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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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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报恩
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
秉承着谁被救，谁去报的原则。白启承开着车把人拉到路口，指着不远处的小院，“小鱼干，那就是你救命恩人的家。他姓戚，戚继光的戚。村里都叫他戚博士，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姜仔鱼有些紧张，“学长不去？”
白启承不想提他与戚缬草的恩怨，把礼品放在姜仔鱼手中，“去吧，我心与你同在！”
一连两天，他想尽办法想要逃避上门报恩的差事，想来想去，选择了让小学弟独自前去。
姜仔鱼捧着礼品，深吸一口气，朝小院走去，两三分钟后，小院映入眼帘。
一人高的木质栅栏组成了‘围墙’，栅栏上爬满了藤蔓，藤蔓上开满了花。木门上挂着一块精致的小牌子：云彩小筑
小院外的停车场，绿色的角斗士闯入姜仔鱼的视线。
他恍惚地看着角斗士，不由得放缓了脚步，那辆车仿佛唤醒了什么记忆，让姜仔鱼不由微微出神。
小木门被推开，门里出来了一个提着水壶的女生，见到发呆的姜仔鱼，问道：“你好，你是？”
姜仔鱼回过神，“你好，我来拜访戚博士。”
女生点点头，“戚老师在厨房，你直接进去吧”
姜仔鱼：“谢谢。”
走进小院，开阔的小院花香扑鼻。主楼是抬高50公分的三层傣式小楼，楼前种满了各种花草。一层有连接过渡的走廊，房檐延伸至走廊外，走廊左边通向单独的厨房。厨房一旁还有一个巨大的晒台。右边通向另一栋三层小楼，看起来比较新。
姜仔鱼沿着走廊走向厨房，厨房门口挂着的风铃随风轻响，仿佛在欢迎他的到来。
见到有人，姜仔鱼结巴问道：“你…你好，请问是…戚博士吗？”
厨房是开放式，戚缬草抬头就看见了来人。似乎对他的到来并不意外，见到姜仔鱼，戚缬草点头，“来了？”
戚缬草的自来熟，显得姜仔鱼格外无措，他以往被救都是砸钱，现在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感谢。想来想去，只好提着礼品朝戚缬草深深鞠了一躬：“谢谢您的救命之恩。”
戚缬草被他的隆重搞得愣了一下，最后失笑：“举手之劳，不用这么客气。”说罢，他走出厨房，接过礼品，示意姜仔鱼坐下。
“喝茶吗？”
“都……都可以。”
戚缬草借着倒茶的间隙，打量了一会儿眼前的人，很快得出了结论：消瘦，没有精气神，容易神游。
戚缬草的目光虽不刻意，但也没有掩饰，姜仔鱼许久不曾社交，一时间还有些局促不安。
这时，不远处传来了嘈杂声，吸引了姜仔鱼的目光，“他们……在抬香蕉？”
“嗯。那一片香蕉林是我的，产量还不错。”戚缬草把杯茶递给他，“白启承没来？”
姜仔鱼捧着茶杯道了谢，随后答：“学长有工作，让我代他向您致谢。”
戚缬草暗笑，知道后面那句绝对不可能出自白启承之口，“他在外面等你？”
“……嗯。”
意料之中的答案。
戚缬草还在忙，厨房里的菜还没收拾完，没法儿继续闲聊：“我还得做午饭，你随意。”
“午饭？”姜仔鱼看了眼时间，才九点四十七。
戚缬草指了指远处的田间，依稀能看见有人在忙碌，“早上比较凉快，劳作的人一般都会在早晨忙碌。他们六点便起来忙，得早点开饭。”
戚缬草起身准备继续忙碌，却听姜仔鱼突然问：“有…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吗？”
“嗯？”戚缬草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想做些什么，表达一下谢意。”与生命的珍贵相比，道谢的语言显得很苍白。他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聊表谢意。
戚缬草看着对方瘦弱的身板，有些不确定地问：“你干过农活儿？”
姜仔鱼尴尬摇头：“没……没有。”
戚缬草又问：“会做饭？”
姜仔鱼低头：“不……不会。”
戚缬草促狭一笑，“那你能做什么？”
“我……”姜仔鱼一时语塞。就在他绞尽脑汁之时，走远的戚缬草突然像是改变主意似的，回头对他说：“厨房差个帮厨，你要是不嫌脏累，可以来搭把手。”
能有用武之地，姜仔鱼根本没有思考其他，下意识便跟了进去。
戚缬草似乎知道姜仔鱼会跟上，已经将围裙拿在了手里，待他一进门，就示意对方穿上。然后递给了他一把菜刀，并吩咐：“先帮我切点葱花。”
姜仔鱼接过菜刀，刀刃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映出了他的茫然。
戚缬草见他一动不动，问：“不会？”
姜仔鱼尴尬一笑，“不太……熟练。”
戚缬草闻言，手起刀落，葱花飘落，“就这么切。”
“……哦。”姜仔鱼用刀，可谓是小心翼翼，刀法生疏，动作迟缓，却格外认真。
不等他把葱切完，戚缬草又将削好皮的一大盆土豆端给他，“这些土豆切丝。”
戚缬草示范了一遍切丝技巧，姜仔鱼懵懂点头。
其结果便是，戚缬草的土豆丝根根分明，纤细如丝。姜仔鱼的土豆丝，粗细不一，勉强成形。
姜仔鱼也不知他到底干了什么，只知道对方不断叫他切东西，洗东西，每次都会示范，随后便让他自由发挥。
当他回过神来，厨房已飘满香气。
戚缬草正翻炒着菜肴，锅铲翻飞间，香气四溢。成品的菜肴摆上桌，不管形状如何，那些菜都是经他之手，一种专注投入后的满足感，悄然涌上心头。
姜仔鱼深吸了几口气，那香气仿佛带着魔力，驱散了他心中的迷茫。
久违的专注，久违的忘我。
就在姜仔鱼分神之际，又听戚缬草吩咐道：“堂屋内有几个水壶，全部拿出来灌满开水。”
“好、好的。”
“锅里的水如果没了，再添一些，锅里要保持随时有开水。”
“好。”
“今天一共二十三个人吃饭，一会儿清点下碗筷。”
“好。”
姜仔鱼在戚缬草的一声声使唤中，逐渐迷失了自己。
十一点十五分，戚缬草朝着远处的田间大喊了一声：“开饭啦——”
不多时，田间的人们带着汗水和疲惫陆续归来。都是年轻人见到生面孔难免好奇。
姜仔鱼被看得不自在，“你、你们好，我叫姜仔鱼。”
“你好你好！”一帮大学生自来熟的开始问东问西。一会儿问他在哪儿读书，什么专业；一会儿又问多大了，单身吗？叽叽喳喳吵个没完。
戚缬草：“行了，都不饿吗！”
戚缬草一发话，众人才恋恋不舍地消停下来。姜仔鱼再次被拯救，朝戚缬草投去感激的眼神。
这一顿早午饭，吃得十分热闹，二十几人围坐在晒台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就在姜仔鱼出神的时候，戚缬草忽然点了他的名，“这是姜仔鱼，这段时间在这里帮厨。”
“帮厨？就这个刀功？”木轩夹起一块形状诡异的土豆丝，笑问道，“这是艺术创作吗？”
姜仔鱼脸一红，“对、对不起……”
木轩猛刨了两口饭，“害，干啥道歉啊，我第一次切土豆丝割伤了四个手指！你切这么多还没受伤，手多稳啊！”
“木轩就是这样，你别介意！我叫黄盈。”一个女生笑着打圆场，“我们每个人都帮厨过，不过都被戚老师赶出去了。”
姜仔鱼看过去，这个女生就是方才开门时碰见的女生，“你好。”
“你好。”黄盈眼神中透着友善，“帮厨很辛苦的，先谢谢你啦！”
姜仔鱼：“不用客气，是我……自己帮着做点事。”
“想做事还不简单呐，你只要在这儿帮忙，包吃包住！”一旁的同学听见后，热情介绍道：“一三五割胶收胶，每天收水果，多的是事儿！”
“他那么瘦，能收香蕉吗？”有同学提出了质疑，“香蕉能把他压扁了吧。”
木轩吃着饭看了眼姜仔鱼瘦弱的肩膀，“他这体格，我觉得割胶收胶比较适合！”
“割胶收胶？”姜仔鱼愣住，随即看向戚缬草，眼里满是求知欲。
戚缬草感受到他的目光，“想试试？”
姜仔鱼点头，随后又不好意思道：“不过……我不太会。”
“这有啥，学呗。”木轩说完又夹了一筷子土豆丝，边吃边道：“你看，土豆丝也很有进步空间！”
姜仔鱼不知该哭该笑，好在戚缬草根本不给姜仔鱼思考的空间，直接下达任命：“行，下午带你去，一会儿木轩你先带他去午休。”
“好。”
戚缬草吃完饭便走了，姜仔鱼帮着木轩和黄盈收拾碗筷，“今天是我们洗碗，谢谢你帮我们。”
姜仔鱼默默点头，木轩以为他社恐，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别紧张，都是年轻人，不用这么社恐！”
黄盈也轻声安慰：“是啊，多玩几天大家就熟了！”
收拾完厨房，接近一点。室外温度上升，休息区转移到了室内，黄盈指着主楼道：“男生都住这边，那边那栋新的是女生住。那我先去休息啦！”
“好。”
一楼活动区放着不少懒人沙发，已经有人靠在懒人沙发上睡着了。两人找了个无人的地方休息。
姜仔鱼轻声问道：“木轩，割胶和收胶有什么区别？”
“割胶是采集橡胶树汁，收胶是收集已凝固的胶片。割胶需技巧，收胶相对简单。”木轩说完提醒道：“不过割胶是每周一三五的凌晨，你可以吗？”
“我……可以试试。”对于没有什么睡眠而言的姜仔鱼来说，问题不大，“收胶，要怎么弄啊？”
“别担心，戚老师一会儿回来带你去！”
“啊？”
“新人不管做什么，戚老师都会手把手带一带，他要是忙不过来，会有村民过来教。你放心吧！”
“你们，都是戚博士的学生？”
木轩倒在懒人沙发上，说：“戚老师是我们的尊称，我们都是来这里学习的，所以都叫他戚老师。”
姜仔鱼：“学习？”
木轩解释说：“是啊，我们都是农学人，每年寒暑假或者在校阶段都可以申请来这里学习，这里有‘热带雨林濒危作物保育中心’，还有“天空地一体化”生态系统，生物技术研发工程和负碳农业工程，还有不少国家级科研基地。”
不远处有男生帮着解释：“花漫村原本不是这个样子，是戚老师毕业后选择回村建设家乡，才有了花漫村现在的样子。他在这里设立的科研基地，全国很多相关专业的人都会来这里学习。”
这话有些夸张的成分，花漫村能有如此成就并不是戚缬草一个人的功劳，但他的确是其中至关重要的人。
“来这儿可不容易！”又有人说：“包吃包住，还能在国家科研基地学习，很多人暑假都会申请来这儿，但戚老师很挑人。”
“木轩已经连着来了两次了！”有同学锤了锤他肩膀：“太好运了吧！”
木轩聪明地笑笑没说话，以免引发众怒。
“有资格申请来这儿的，学习能力都不差，”聊天的人多了，不少男生也参与进来，“所以这其中，我觉得他还是偏向挑能干活的人！”
“那也是，毕竟学一段时间要干一段时间的农活。”
“不过戚老师手艺好，吃饱鼓足劲儿，不亏！”
“对啊，而且这里太有意思了，上次“科研工作站”开放日，真的让人大开眼界！”
“对对，那个利用VR技术还原机器人采摘水果都给我看呆了！”
“只有我在期待镇上的“国际热带文化节”吗？”
“我怎么更期待边境农产品展销会？”
“你那是想买特产了吧！”
同学们一言一语的侃天侃地，姜仔鱼听得入神，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的劳作让姜仔鱼消耗了体力，他忽然感到一阵困意袭来，眼皮不由自主地打架。
睡着了。
而睡着的他，似乎忘记了还有一个人在等他。
电话不接，微信不回，白启承只能远远地看着云彩小筑暗自抓狂。
临近中午，白启承才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他的好学弟，被妖精抓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