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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2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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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当下
青石板路被晨露浸得润亮，阿婆的竹筐在石板路上磕出了细碎的声响。
裹着糯米饭的热气正一缕缕往雾里钻，璟脉山的晨雾总赖到近午才肯散，眼下正漫过对面的茶林，把布朗族民居的干栏式屋顶泡得发潮。
茶茶正在享用猫条，林夏一边喂食一边撸猫。见有人下来，下意识回了头。
“你们……”姜仔鱼的眼睛肿得不像样子，林夏猜测道：“吵架啦？”
姜仔鱼赶紧掏出墨镜戴上，替戚缬草证明：“没有没有。”
林夏也不好追问，“对了，村里今天有人结婚，你们要去感受一下吗？”
姜仔鱼想去，又怕不请自来会不会冒犯，林夏有些不好意地说：“其实，是想问问你们能不能陪我去……他们太热情了，有朋友在，能帮我分散注意力。”
“咦？”姜仔鱼歪着头，“你……社恐啊？”不像啊。
“跟他们相比，我跟社恐也没什么区别。”
林夏也知道麻烦陌生人不好，但这么多客人，他就觉得这两人有眼缘，应该会答应他。
“我……我在这里没什么朋友，所以，拜托了！”说完还郑重鞠了一躬。
这一鞠躬把姜仔鱼吓了一跳，却把戚缬草逗笑了。
姜仔鱼被吓是因为太正式，赶紧扶起他，“别别！我们去！正好也长长见识！”
戚缬草笑了，则是因为他拘谨不安的模样，特别像第一次上门道谢的麋鹿，“我们陪你一块去，你稍等一下，我去拿个礼物。”
戚缬草对布朗族的婚礼还是略知一二，他上楼拿了自己带出来的花茶，是基地自己研制的茶叶。这些还没有开封。
“我本来有准备，”林夏看着陌生的包装，“这是什么茶？”
“花茶，用姜花市的花和璟脉山的茶制成，不过还没有量产。”
“很有新意！他们一定会喜欢！”林夏收起准备好的两份，“我的就不拿出来现眼了。”
跟着林夏往村里走时，才发现热闹早漫出了寨门。
穿黑色筒裙的布朗族姑娘们蹲在溪边洗菜，银腰带碰着石板，叮当作响。
几个裹着红头巾的阿叔正往竹楼柱子上缠槟榔叶，叶片鲜绿，把褐色的木柱衬得像刚抽芽的茶枝。
空气里飘着烤茶的焦香，混着舂辣子的呛味，还有不知哪家传来的弦子声，咿咿呀呀地勾人往前凑。
“这是岩光和玉应第二次婚礼。”林夏指了指前头被人群围住的竹楼，“从第一次婚礼后三年，若夫妻感情融洽，就会举行第二次婚礼。新娘头上缀满鲜花，在众多送亲者陪同下来到男方家，一路上燃放鞭炮，高奏鼓乐。”
“结两次啊，好有意思！三年观察期？岩光？”
也姓岩？
姜仔鱼好奇地问：“岩光和岩龙是什么关系啊？”
“你们认识岩龙哥啊？他是岩光的堂哥。今天应该也在。”
话刚落，竹楼门口就冲过来个穿靛蓝筒裙的小姑娘，梳着密密麻麻的小辫子，辫子梢系着红绒线。
“小夏阿哥！”她仰着脸笑，露出两颗小虎牙，“阿爸让我在这儿等你呢！”
林夏抱着小姑娘，介绍道：“这是亲戚家的小孩儿，叫依香。”然后对依香道：“这是戚阿哥和姜阿哥。”
“你们好。”
“你好啊香香~”
竹楼的楼板被踩得“咯吱”响，楼上已经坐了不少人，男女老少都有，见林夏进来，都转头笑着打招呼。
“小夏来啦？阿明呢？还没回啊？”一个戴银项圈的阿嫂拉着林夏往屋里走，见身后跟着的两人，“还带了朋友啊？”
“嗯，这位是戚缬草这位是姜仔鱼。”林夏介绍道。
阿嫂一听，拉着姜仔鱼细细打量，“真好看！你们大城市的人就是白净！姜小哥结婚了吗？有没有对象啊？来这里是旅游吗？玩多久啊？跟小夏怎么认识的啊……”
姜仔鱼震惊的看了林夏一眼，林夏憋笑让他自求多福，然后悄悄躲在了角落。
一个戴银项圈的阿婆赶紧往旁边挪了挪，拍着竹席示坐下姜仔鱼坐下，手里还递过来两个烤得焦黄的粑粑：“先垫垫，刚从火塘里取出来的，热乎。”
姜仔鱼低头咬了口，糯米混着炭火的香，甜得正好，刚想说话，就见新郎新娘端着水壶和毛巾走了过来。
“这是盥洗礼，”旁边的阿叔笑着解释，“新人给客人洗手，图个干净吉利。”
新娘倒了水，洗过手，又侧身让洗完手的人过去。
新郎是个腼腆的布朗族小伙，倒水时手稳稳的，新娘则拿着毛巾，等洗完就递过来，眼睛弯成了月牙：“谢谢你们能来。”
“祝您们百年好合！”姜仔鱼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两个小红包，递过去：“一点心意，祝你们长长久久。”
这还是林夏告诉他的，说布朗族婚礼可以给新人送点小礼金，图个喜庆。戚缬草上楼去的时候，他就在下班装红包。
戚缬草被几个递烟的阿叔围在中间，笑着左右推辞。
水开得咕嘟响，阿婆抓了把烤得焦香的茶叶丢进去，瞬间就漫出满屋的茶香。
正热闹着，有老人端来托盘，上面摆着细棉线和煮熟的鸡蛋。
“拴线啦！”有人喊了一声，屋里顿时安静下来。
玉应和岩光并排坐在竹席上，老人拿起棉线，先在两人的手腕上各绕了三圈，又往他们手里塞了个染红的鸡蛋：“愿你们像茶树一样，根往一处扎，叶往一处长。”
拴完线，屋外忽然响起了歌声。是祝酒歌，姑娘们端着竹筒酒，唱着“酒是茶树叶泡的，情是心里长的”，挨个儿往人手里递。
姜仔鱼接过竹筒，酒液清冽，带着点茶香，刚抿了一口，就见戚缬草被几个姑娘围着敬酒。
戚缬草不爱喝酒，却还是笑着把竹筒往嘴边送。
林夏缩在角落里，暗自叹息：没想到啊，这两人居然是社牛。他本想找两个人陪他度过这漫长的婚礼，结果，社恐的果然只有他。
“戚大哥？姜小哥？”两人正喝着，看见岩龙朝他们走了过来，“真是你们啊！”
姜仔鱼也跟着笑：“我们今天还在想会不会碰到你。”
“我以为你们都走了，没想到还能在这里遇见！真是太有缘了！”岩龙也高兴，端着酒给他们碰杯，“戚大哥那天给我交流的好多东西，我都给才回村的人分享了，群里的老师还给我点赞了。”
“你们还有群啊？”姜仔鱼稀罕道。
“有呢，才回村的青年，村里都有帮扶，但是群里老师很忙，一个人负责好几个地方，有时候也顾不上我们。”
“那，为什么不多找些专家或者研究员呢？”姜仔鱼天真地问。
“哪有那么容易啊。”没有社交恐怖分子在，林夏才靠近他们：“专家和研究员走到哪里不是人才，这里除了茶树，也没有什么别的吸引他们。”
涉及知识盲区，姜仔鱼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戚缬草揉了揉他的脑袋，“璟脉山不仅是茶文化胜地，这里的生态环境、特色植物，包括与茶共生的植物，傣族布朗族的传统花卉等也很有看点。
其实可以邀请行业内其他领域的专家过来参观研讨。这里本身有不就有关注生态保护、茶林可持续发展的专家，还有从事民族植物文化研究的学者，他们对跨领域的专业交流通常很开放。
比如可以在花卉与茶林的景观搭配、利用花卉吸引益虫改善茶林生态，或者将特色花卉与茶文化体验结合，像茶席花艺、茶宿庭院造景等方面提供新思路，这些都可能成为交流的切入点。”
“好……好专业。”林夏下意识评价道，“戚先生是做什么的啊？”
“戚大哥是学农学的。”岩龙抢答，“可厉害了！”
爬高了，雾散了，茶林在远处绿得发亮。
有人拉起了三弦，姑娘们开始跳《采茶舞》，脚步轻快得像雀儿。
戚缬草不知从哪儿摘了朵缅桂花，悄悄往姜仔鱼发间别。
姜仔鱼很自然地戴上，并理了理发型，“好看吗？”
“好看。”他的眼光确实不错，这人健康状态下，确实是帅哥。
林夏在一旁吃了一嘴狗粮。
岩龙看着他们，又看着林夏，这才反应过来，“哦，原来你们也是一对啊！”
如入无人之境的姜仔鱼忽然惊醒，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岩龙，见对方神色如常，只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戚缬草抓住了关键字：“也？”
“对啊！”岩龙拍了拍林夏的肩膀，“小夏和我阿明弟弟也是一对！”说完还冲林夏抬抬头，让他好好介绍自己。
林夏一拍脑袋，当场社死。他要怎么介绍，你们好，我也是gay？
好在林夏也不需要自我介绍，岩龙已经自来熟地拉着他们往跳舞的人群里挤：“走走走，一起去跳舞，姜小哥你们城里人会跳我们的《采茶舞》吗？”
姜仔鱼笑着摇头：“不会，不过我可以学。”
岩龙爽朗大笑：“没事，我带着你！保证你学会！”随后问戚缬草：“戚大哥不会生气吧？”
戚缬草笑着摇头，“让他多跳跳！”
岩龙一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音乐轻快，三弦弹拨出的旋律让人忍不住想跟着摇摆。
岩龙拉着林夏和姜仔鱼，很快融入了跳舞的人群。林夏本想拒绝，但架不住岩龙的热情。
林夏的动作略显笨拙，手脚不协调。他看向姜仔鱼，只见对方虽然动作生疏，但学得认真，眼神里满是享受。
林夏泪目：社牛和社恐果然不一样啊……
姜仔鱼更是乐在其中，戚缬草也跟着高兴。
一曲终了，人群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岩龙拉着他们，一一介绍给寨子里的长辈和朋友们。
“这是村委的华书记，管着咱们山上的事。”岩龙替华书记介绍道：“这是戚缬草戚大哥和姜仔鱼姜小哥，来咱山上旅游的。”
华书记伸手过来，掌心带着薄茧，握起来很实在：“欢迎欢迎！咱山上的茶不错吧？”
“特别好，”戚缬草回握，“古茶林的生态保护得尤其好，刚才在山上看，林下植被也很丰富。”
“哦？”华书记眼里多了点兴味，“戚先生懂这个？”
旁边岩龙插了句嘴：“戚大哥搞农学的呢！”
“农学？姓戚？”华书记眉梢挑了下，重新打量起戚缬草，“戚先生是不是姜花市的人啊？”
戚缬草愣了下，“是，姜花市漫托镇人。”
“真的是你啊戚博士！”华书记一拍大腿，四周的人纷纷投来目光：“没想到啊！您居然上咱们这儿旅游！”他拉着戚缬草往竹楼边的僻静处走了两步，“戚博士，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您客气了。”
“您在这儿待多少天啊？方便的话我请您吃个便饭？”
戚缬草本想拒绝，但华书记却说什么也不肯，“就这么定了！明天中午，你是住岩明的民宿吧，明天我让他送你！”
说完完全不给戚缬草拒绝的机会，拿着手机边走边忙碌起来。
姜仔鱼见戚缬草回来，问：“华书记找你有事啊？”
“嗯，说明天请我吃饭。”戚缬草低头问他：“你去吗？”
“不想去。”他讨厌应酬。
“那一定要去。”戚缬草没有同意，根据他的经验，还是少让这人一个人待在不熟悉的环境里，容易闯祸。
姜仔鱼果然不高兴了，“你不爱我了。”
“嗯，暂时就这一天不爱吧。”总比突然接到电话，又进医院强。
姜仔鱼震惊，姜仔鱼生气。
他怒气冲冲转身去找林夏，决定跟眼前这人绝交一个小时。等他找到林夏，才发现对方正跟一个少数民族阿哥你侬我侬。
姜仔鱼无语，并灰溜溜缩回了戚缬草身边。
戚缬草发动嘲讽技能，“怎么，当电灯泡失败了？”
啊啊啊啊！他怎么会喜欢这种人啊！
两人打闹间，林夏跟那个少数民族阿哥过来了，“小鱼，戚先生，这个就是老板。”
“你们好，我是岩明。”穿着传统服饰的阿哥很帅，看着两人的眼神一开始有些警惕，在看见二人牵着的双手时，才放松了下来。
姜仔鱼不禁笑了笑，“阿明是怕我把林夏拐走啊！”
单纯的阿哥，有些含羞，“不好意思。”
“好啦，他就是这样，你不要逗他！”林夏打着圆场，“刚才华书记我说明天要请戚先生吃饭，要阿明明天帮忙接送。”
“嗯！他还让我去。”姜仔鱼瘪嘴，“那能吃好吗！”
林夏看了眼岩明，“阿明，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知道。”阿明的普通话非常好，他说：“林下经济的事。”
璟脉山的古茶林不能乱砍，林下空地不少，想种点东西又不敢乱动，怕伤了茶树的根，也怕破坏了生态。
“村里开会讨论过好几次，找过农技员，但这情况特殊，不敢试错。一直想找相关领域的实践专家，”岩明说着，目光落在了戚缬草身上。
“书记说，你是花漫村的戚博士，实践经验多，又有乡村振兴发展的经验，一定要多交流。”
林夏了然点了点头，忽然道：“那你们确实可以多交流！”随后有些得意地介绍道：“阿明是寨子里返乡建设的带头人，咱们寨子好多年轻人都是被他影响才回来的。”
听到林夏不见外的‘咱们寨子’‘咱们寨子’的说，岩明这才露出些笑容。既含蓄又开心。
“哦~那你们是真的很有共同话题了！”姜仔鱼也点头，“林夏，下午你带我在寨子里转转，顺便去看看你的咖啡店？”
“好啊！”他早就想逃离这个社牛群聚的现场了。
中午的宴席就摆在晒谷场上，长条的木桌拼在一起，上面摆满了菜。
有炖得软烂的土鸡汤，撒着香茅草；有烤得滋滋冒油的乳猪，皮脆得一咬就掉渣；还有用芭蕉叶包着的糯米饭，打开时还带着叶子的清香。
大家围坐在一起，边吃边聊，气氛热烈而欢乐。
姜仔鱼吃得满足，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问戚缬草：“我和林夏下午去逛寨子，你和岩明做什么啊？”
戚缬草：“去村里的茶林看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饭后，林夏带着姜仔鱼在寨子里闲逛。
“这条路下去有一间酒馆，老板是个唱歌很好听的姐姐！”林夏介绍道：“晚上要是不急着回去，我带你去坐坐。”
“好！”姜仔鱼忽然想起问：“你看着民宿，店里有人吗？”
“嗯，两个店员，一个咖啡师一个甜品师，都是寨子里的人，咖啡师拉花技术特别牛！我准备送她去进修。”
“真好，祝福她！”
“这里边有个茶社……”
两人边走边看，一路上都是就这样不曾体验的新奇，二十分钟后，他们到达了林夏的咖啡店。
咖啡店的名字很别致，叫“误入宝地”。
店面不大，但布置得温馨而有格调，木质的吧台上摆放着各种咖啡豆和手工制作的糕点。
墙上挂着布朗族的传统服饰和农耕工具，角落里还摆放着几盆盛开的缅桂花，香气扑鼻。
“老板，你回来啦？还带了个小哥哥？”
“嗯，两份招牌，送楼上。”转头问姜仔鱼：“甜品要什么？”
姜仔鱼扫了一眼，居然看到了舒芙蕾：“要一个开心果舒芙蕾！”
“好嘞！”
一层已经满座，林夏带着姜仔鱼往楼上走。
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林夏开始给姜仔鱼介绍起店里的特色，“除了咖啡，这里还有茶，都是山上古茶林里采的，用传统工艺制作的。比较特色的叫酸茶。”
“酸茶？酸的茶？”那能好喝吗？
林夏笑着解释：“这是布朗族的传统制茶工艺，把酸木瓜、酸梅、柠檬等水果和茶叶一起发酵，制作出来的茶就带有水果的酸味和茶香。这种茶在我们这里很受欢迎，不仅可以提神醒脑，还能帮助消化。”
“类似于饮料？”
“对！”
“那一会一定要尝尝。”姜仔鱼对什么都好奇，听见林夏这么说，必须给自己来上一杯。
咖啡师动作很快，两杯招牌很快送了上来。姜仔鱼尝了一口，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好喝！”
林夏：“你喜欢就好。”
两人一边品尝咖啡，一边聊着天。姜仔鱼再也忍不住，问：“你和岩明？”
“昨天就想问了吧！”林夏轻笑道：“其实也没什么，我一开始是在苏南开店，后来想挑一挑国内好的咖啡豆，他们便推荐了这里。正好也住阿明的民宿。那两年来的频繁，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
一个苏南人，跨越千山万水在这里生活，可想而知有多难。
“我在这里，没有什么朋友，有时候也……”林夏顿了顿，到底没有说出那句禁忌的话，“所以阿明很怕我会离开这里。”
难怪刚才见面的时候那么紧张。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四年。时间过得真快。其实一开始我也没想过会在这里待这么久。”
“真的吗？” 姜仔鱼不信，“那一开始和阿明在一起，也没想过？”
林夏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在这里开店，一方面是因为喜欢这里的咖啡氛围，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阿明。但有时候，我也会想，我是不是该回去苏南了。”
姜仔鱼错愕地看着他，“那……不是要跟阿明分开？”
“是啊，不过现在我还舍不得。”林夏狡黠一笑，“谢谢。其实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
两人聊着天，不知不觉间，甜品也送了上来。
姜仔鱼尝了一口开心果舒芙蕾，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哇，这个好好吃！”
林夏笑着看着他：“好吃吧？我特意送去学习过的。”
“你真厉害！”姜仔鱼一边品尝着甜品，一边忍不住感慨：“有自己喜欢的事做，真好。”
林夏：“你没有吗？”这种性格的人，应该有很明确的目标。
姜仔鱼微微一愣，“曾经有。”
“那现在呢？”林夏问。
姜仔鱼低头看着桌上的甜点，目光有一瞬间的游离。
“现在，还不知道。”
林夏看着他，眼神里多了一丝柔和：“那你现在，即便不知道做什么的时候，开心吗？”
“……当然。”姜仔鱼点头，有戚缬草在，他无疑是开心的。
“那就行了。”林夏轻轻搅拌着咖啡，语气平静却带着些许感慨：“不要因为眺望未来而对当下视而不见，要知道当下也是你过去曾向往的未来。过好当下吧。”
姜仔鱼听着，心头一震，仿佛被什么轻轻拨动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