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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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专属
姜仔鱼再次醒来，是被戚缬草唤醒的。难得的睡眠，让他此时有些发懵。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发现堂屋的时间已经接近四点。
戚缬草：“时间不早了，准备去收胶吧。”
姜仔鱼一个激灵坐直身子，毯子滑落，他手忙脚乱地抓住，“我、我这就去准备。”但他根本不知道该准备什么。
戚缬草看着他慌乱的样子，提醒道：“别急，先喝口水，收胶的工具在门后，我带你过去认认。”
门后整齐地摆放着几个竹篓，戚缬草拿起一个递给姜仔鱼，“收胶的时候，把凝固在胶杯里的胶取出来，放进竹篓就行。如果有没有凝固的，要把水挤回碗里。不过这个天气，应该不会有这种情况。”
就这么简单？姜仔鱼点点头，“我记住了。”
两人背着竹篓，出了院门，朝着胶林走去。太阳的余晖洒在胶林间，斑驳陆离。
“收胶要注意些什么吗？”姜仔鱼忍不住开口问道。
戚缬草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姜仔鱼，“收胶的时候，要留意胶杯里有没有杂质，如果有，要清理干净再收胶片。还有，别把胶片弄碎了，完整的胶片质量更好。”
姜仔鱼认真地点头，很快他们来到了第一棵橡胶树下。戚缬草熟练地取下胶杯，将里面的胶片取出，放进自己的竹篓里，然后示意姜仔鱼试试。
姜仔鱼学着戚缬草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取下胶杯，将胶片小心翼翼地剥离，又小心翼翼地放进竹篓里。
好、好简单！
戚缬草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发笑，“橡胶没那么脆弱，不用怕他碎了。”
姜仔鱼脸颊微红，尴尬地笑了笑。再次出手时，胆子大了些，动作也流畅了许多。不知道是充足的午睡，还是成功的自信，让姜仔鱼现在看起来十分有‘活人气’，戚缬草忍不住想逗他。
姜仔鱼正专注取下胶碗，忽然听戚缬草问：“你对我的厨艺有意见？”
被救命恩人突然扣了一顶有意见的帽子，让姜仔鱼手足无措，下意识反驳，“没有没有！怎么会！为什么这么说？”
戚缬草饶有兴致地兴师问罪：“那是中午的饭菜不合你的口味？”
姜仔鱼愣了一下，随即解释道：“我……胃口不好，吃不了……太多……不是你的问题！”
“哦～明白了。”戚缬草不买账：“那还是我做的菜不开胃呗。”
“不是……不是的”姜仔鱼急切地辩解，“真的很好吃，只是我……吃多了会吐，就……”
戚缬草揶揄道：“不行啊，从来没人在我面前只吃一丁点。你这样让我对自己的厨艺产生了质疑啊。”
“我……”姜仔鱼正想辩解两句，戚缬草又堵住他的话，“那天看你身份证是桂花市的人，爱吃鱼吗？”
姜仔鱼想到了家乡那道震惊全国的名菜，尴尬道：“不……不爱吃。”
“那你喜欢吃什么？”戚缬草问。
见他不达目的不罢休，姜仔鱼犹豫了一下，说：“我、我比较喜欢吃清淡的蔬菜。”
“哦，清淡的蔬菜嘛！”戚缬草点点头，“行，今晚给你搞几道粤菜尝尝。”
“啊？”
姜仔鱼不解，怎么就……扯到晚饭去了？
不待姜仔鱼理清楚这跳跃的话题，又听戚缬草问：“你上午是不是忘了给白启承回消息？”
姜仔鱼闻言顿时惊觉，一直被他忘掉的事，终于在此刻被人提及。
他忙不迭拿出他静音的手机，十一个未接来电，七个微信电话。姜仔鱼赶紧回电，刚开头，对面噼里啪啦开始一通数落，不过数落的重点是戚缬草。
姜仔鱼两头尴尬地听着，花了不少时间安抚炸毛的学长，姜仔鱼挂完电话后，有些如释重负。
戚缬草将对方在电话里对自己的数落一字不差地听全了。他笑了笑，“白老板气性还挺大，不知道体检的时候血压合不合格。”
姜仔鱼听着这话，突然智商回笼，“你故意没提醒我？”
戚缬草挑眉：“怪我？”
姜仔鱼：“……没”他哪有立场，是他自己手机常年静音，是他自己没有记性。
戚缬草见好就收，见人暗自生气，从兜里拿出一块士力架拆开，就着包装袋，递到姜仔鱼面前，“这橡胶林很大，你中午吃得少，不补充体力，恐怕又要晕在路上。”
看着举到面前的士力架，姜仔鱼生气又纠结，他不想晕倒在半路，但又……
戚缬草看破了他的心思，直接将士力架朝着他的嘴伸了过去。姜仔鱼不想受伤，皱着眉被迫张嘴将士力架含进嘴里，巧克力花生在口中慢慢融化，能量流淌进四肢百骸。
戚缬草在这一点上没有骗他，橡胶林果然很大。他一趟趟来回，久违感觉到了疲惫却充实。
收完最后一背篓，一进小院儿，姜仔鱼便累瘫在躺椅上，而戚缬草则系上了围裙，一头扎进厨房。
姜仔鱼见状也不好再休息，只好跟了进去，想搭把手。
戚缬草也不跟他客气，一边从冰箱里拿出食材，一边吩咐道：“把青椒洗一下。”
姜仔鱼应了一声，走到水槽边，拧开水龙头，开始认真地清洗青椒。也许是太累，姜仔鱼将身体靠在了水槽边，T恤很快就湿了一大片，可他浑然不觉，依旧专注地搓着青椒。
戚缬草转头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打趣：“哟，你这是打算来个全身SPA啊，T恤当搓澡巾我还是头次见！”
姜仔鱼这才反应过来，看着自己的衣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看着自己的衣服，想着要不要换，但他……
戚缬草压根不给他思考的空间，指了指案板上的蒜：“会剥蒜吗？”
姜仔鱼迟疑道：“可以试试。”
戚缬草点头：“去剥蒜。”
姜仔鱼拿起一头蒜准备剥，可这蒜瓣在他的手里怎么都不听话，不是剥破了皮，就是把蒜肉抠了出来。
戚缬草看着他那笨拙的样子，走了过来，拿起一头蒜，熟练地一拍，蒜皮就裂开了，他轻松地把蒜皮剥掉，说：“学会了吗？”
姜仔鱼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讶：“原来还能这样啊！”
他学着戚缬草的样子，轻轻一拍，蒜皮果然裂开，动作虽然生疏，但是剥蒜的速度却快上不少
。
坚持把汤碗里的蒜拍完，姜仔鱼已经累得有些恍惚，四肢发软，手腕发酸。
戚缬草见状，问：“想休息吗？”
姜仔鱼毫不犹豫地点了下头，但又想着自己答应了帮忙，哪能轻易放弃，于是又摇摇头。
戚缬草见他点头又摇头，也懒得去琢磨他的心理路程，“会开车吗？”
姜仔鱼愣了一下，随即点头：“会。”
“去市场帮我取点东西，你加我微信，我把地址发你。”戚缬草递给他一串车钥匙，不放心地确认道：“会看地图吧？”
姜仔鱼本来不理解他为什么会这么问，然后想起对方在错误的路线上救了他，于是为自己解释道：“那天是因为手机没电了。”
戚缬草并不在意，“我会跟老板说好，你直接去拿就行。”
姜仔鱼接过车钥匙，打开手机，迅速添加了戚缬草的微信。对方的微信很简单，头像是一顶草帽，微信名叫：缬草。
他低头查看微信，戚缬草的消息已经发来，地址和所需物品清单清晰明了。
“门口两辆车，你随便开。”戚缬草给了车钥匙便忙着备菜，没有注意姜仔鱼一闪而过的犹豫。
小院儿外，五菱宏光和角斗士并排。
姜仔鱼站在车前，犹豫了几秒，选择了五菱宏光。
阳光透过车窗洒在脸上，车窗外的风景快速后退，车速不快，姜仔鱼打开车窗，耳畔是轻柔的风声。
沿途的风景很陌生，不是喀纳斯的湖光山色，不是高海拔的冰川峡谷，不是中世纪的城堡与小镇，也不是阿根廷印第安的村落。
这里像是城市边缘，有田野与村庄，绿意盎然，宁静而祥和。田野间，稻浪轻摇，远处村庄升起袅袅炊烟，这里平凡又普通，却有着久违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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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缬草预定的东西是熟食，搬上车的时候，老板见姜仔鱼细胳膊细腿，还忍不住搭了把手。
道了谢，回去的路上，姜仔鱼被拦了好几次，一开始他还很紧张，但发现都是当地村民要搭顺风车。村民拦下车才发现司机不是他们熟悉的戚博士。
“这是戚博士的车啊，你是戚博士的学生吗？”姜仔鱼解释：“不是，我是……帮他跑腿的。”
村民点点头，“那我们能搭个车吗？”
姜仔鱼想了想，也没拒绝，“上来吧。”
七座的五菱宏光，能坐不少人，车厢很快坐满了热情的村民。副驾驶的阿姨擦着汗，打量着姜仔鱼：“噢哟小伙子你咋个嫩个瘦哦！”
姜仔鱼找了个借口：“最近忙，没顾上吃饭。”
阿姨心疼地说：“年轻人要注意身体啊！”
话音一落，车厢里顿时响起一片关心声，“你帮戚博士的忙，那记得在他那里多吃点！”
“就是就是，他手艺好着嘛！”
姜仔鱼想起戚缬草下午对他说的，晚上给他做几道专属的粤菜，不知怎的，此刻竟然有了一些期待。
“叔叔阿姨，到了记得提醒我啊。”
“你放心，我们看着呢！”
车厢里，笑声闲聊声交织成乐，车窗外，金黄麦田交织成片。
村民们陆续下车，热情地挥手道别。姜仔鱼驶回小院，远远看见戚缬草在门口打电话。
戚缬草挂断电话，转身看见归来的五菱宏光，让开了几步，等姜仔鱼停车。
姜仔鱼停好车，刚开门下来，就听戚缬草道：“第一次有人在五菱宏光和角斗士之间选择了五菱宏光。”
“请称他为国产之光。”姜仔鱼试图解释他的选择。
“很新颖的选择。”戚缬草促狭道。
两人拎着熟食回到厨房，戚缬草又开始布置任务，“把菜装盘。”
经过一天的奴役，姜仔鱼已经有些机械，只要戚缬草下指令，他就会去完成，哪怕他已经又饿又累。
装盘很简单，今天的荤菜全是熟食，姜仔鱼也看出戚缬草想偷懒。心里却在猜测自己的专属粤菜还有吗？
等他端完菜回到厨房，就见案台上摆着一碗已经盛好的粥。粥面上有一层薄如蝉翼的米油，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显然已经凉了一会儿。
戚缬草正在伴素菜，见他进来，说：“先喝点粥垫垫肚子。”
姜仔鱼也没客气，他是真的饿了，饥饿！
碗里的粥温热不烫，入口即化，丰富的口感层次分明，瞬间抚平了胃里的空虚，“舰仔粥？”
“嗯。”戚缬草好整以暇，“怎样？”
“好吃！”姜仔鱼不得不给予充分肯定。
戚缬草欣然接受他的夸奖，指了指一旁的蒸笼，“你的专属粤菜。”
姜仔鱼揭开蒸笼，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蒸笼里摆着一小碗豉汁排骨和一小碟蒸凤爪，排骨酥软入味，凤爪胶质满满，色泽诱人，令人垂涎欲滴。
戚缬草拿了双筷子给他，“尝尝？”
姜仔鱼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接过筷子夹起一块排骨放入口中，肉质鲜嫩，酱香浓郁，瞬间在舌尖绽放。他再尝一口蒸凤爪，软糯Q弹，滋味十足。
姜仔鱼吃得正专心，忽然福至心灵，“你是因为要做这个，才买……”
戚缬草轻笑：“快吃吧，一会儿有人来接你。”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