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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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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帮厨的定位
来接姜仔鱼的并不是白启承，而是他老婆林望梅。
与发誓绝对不登门云彩小筑的白启承不同，林望梅隔三岔五还会来这里找几个好看的学生，帮忙拍短视频做宣传。
“戚博士。”林望梅提着东西进了院子，远远就瞧见戚缬草正在投喂小学弟，而后者像只被主人喂食的小仓鼠。
姜仔鱼不好意思地朝林望梅打了招呼，“梅姐，我马上吃完了。”
“不急不急，你慢慢吃。”林望梅提着手里的东西，朝厨房走去，“戚博士，这是家里人拿来的豇豆干，想着你爱吃，匀了点给你。”
戚缬草接过袋子道了谢，“后面他每天都要过来，找个小电驴给他骑吧。”
林望梅看着姜仔鱼，精气神与早上离开时完全不一样。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明显是件好事。
“好啊，家里就有。”林望梅一口答应，“学弟这是要给你帮忙啊？”
“嗯。”戚缬草揶揄地看着姜仔鱼：“他说要报恩。”
正在啃排骨的姜仔鱼一愣，差点噎着。
“哈哈哈哈，报恩，学弟真逗！”林望梅笑着道，“不过是该好好谢谢你！我今天看老白送他来，以为他进门了呢。等我见着他一问才知道他把人丢门口了，赶紧给你打了电话。”
救人这事，即便不是学长学弟这层关系，作为当事人也应该上门致谢。林望梅得知白启承没登门，把人臭骂了一顿后自己驱车来了。
“只是顺手的事，豇豆干我就当是谢礼了。”
戚缬草不是一个喜欢翻来覆去的人，这件事只是他顺手而为，也不需要什么回报。当事人登门道谢，在情理之中，但他也希望这件事到此为止了。
“我知道不喜欢你一件事来回谢，不过来一趟我心里也踏实。”林望梅自然也清楚戚缬草的为人，也不再为此事多絮叨。转而聊起了下周的直播。
“听说隔壁村的采购商出了问题，这次怕是要来找你帮忙。”
林望梅是村村通，倒不是因为她八卦，而是因为她人缘好，又是地地道道的土著。许多消息她都是最早知道的。所以戚缬草并不怀疑她的话。
“具体哪个村？”其实戚缬草已经猜到了，漫托镇下属行政村一共有十二个，后来花漫村八村合一，现在只有五个。能让林望梅在他面前含糊其词的，只有一个。
“咳……尼漫村。”林望梅也清楚戚缬草和这村之间的恩怨，但这事儿戚缬草再不愿意，村委也会找他，所以她还是想让人提前有个准备。
“据说是采购商所属的MC公司，有几个大主播塌房了，今年的采购全都没了音讯。当初他们为了多挣那块把钱不听咱们的建议，我就知道会有今天。”
戚缬草一听这个村的名字就头疼。
“哪些品类受了影响？”
“菠萝和芒果。”林望梅算了算，说了一个数字，“这几天他们村委应该会来找你。”
林望梅说的数字，相当于尼漫村整村的产量，这么大的量，仅靠他自己是没法消化完的。戚缬草不由皱眉，“我晚点跟小方书记沟通下。”
“行，你早做准备就行，我怕他们临到头再找上门，这不是逼着你做事嘛。”
林望梅提这事儿的原因，也是希望他早做准备。乡里乡亲不可能不帮忙，但有准备和没准备，那是两码事。
两人又闲聊了两句，林望梅才带着吃完小灶的姜仔鱼离开了云彩小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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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姜仔鱼虽然疲惫，但精神却难得兴奋。林望梅见状，问：“怎么样，在戚博士那儿是不是很有体验感？”
“嗯。”不止体验了农活儿，还久违得有了好胃口。
“戚博士人不错，你到这儿要是不知道干什么，可以多去找他，他总能找到事给你做。”
“我会的。”姜仔鱼想着明天的帮厨，有些隐隐地期待。回味了一天的充实，姜仔鱼后知后觉地问：“梅姐，学长是不是和戚博士有矛盾啊？”
“哈哈哈哈哈哈，你终于发现了？”林望梅被他的反射弧逗笑，“我还以为你不好奇所以不问呢，原来是才反应过啊？”
姜仔鱼也跟着为自己的后知后觉笑了，“所以是真的有矛盾？”
林望梅开着车，不自觉放慢了车速，力求在到家前讲完这件事，“是有事儿横在他们中间，但这事儿就看老白怎么想。”
姜仔鱼瞪着眼睛，静待下文。
“老白是来这儿采风，认识我之后才留下来的。他留在这里，家里人起初并不同意，尤其是他妹妹。”
“白欣？”姜仔鱼隐约记得有这么一个人。
“对，他兄妹俩是单亲家庭，白欣从小就很依赖老白，知道他要在这边定居，闹了好长时间，后来在我们的劝说下，白欣跟着妈妈也搬来了这边。”
林望梅长叹了一声：“起初一切都很好，直到白欣认识了戚博士。”
姜仔鱼没想到这件事竟然是跟白欣有关系，那个女孩儿他见过，是一个很个性漂亮的女孩子。
“白欣对戚博士一见钟情，老白知道后，有意无意也开始撮合他们。但戚博士……”说到这儿，林望梅顿了一下，“那段时间，戚爷爷身体不好，戚博士工作家里两头忙。虽然嘴上不说，但也猜到他那段时间根本也没心思想这些。”
姜仔鱼不解，“那学长为什么还……”
“戚博士是一个很能隐藏情绪的人，那时候的老白其实对戚博士也不太了解。”林望梅开了窗，试图让风吹走凝重，“严格说起来，我和戚博士是真正的同村人。我们村以前叫缅桂村，因为村里家家户户种缅桂花，戚爷爷是我们村里的药农，那时候家里穷，谁家有个头疼脑热都会找戚爷爷拿药。”
“戚爷爷最后还是走了……戚博士一开始并不是跟着戚爷爷生活，后来不知怎的又回来了。所以戚博士对戚爷爷的感情很深。对于很多被父母带大的孩子来说，可能不能理解。”
姜仔鱼不由屏住了呼吸。
“扯远了。白欣很有毅力，哪怕戚博士再怎么拒绝，还是紧追不舍。她坚持了三年，最终不得不放弃。”
姜仔鱼：“后来呢？”
“不知道是不是觉得浪费了自己三年的时间，白欣那段时间开始频繁约会，很快就结了婚。我和老白都劝她不要冲动，但没拦得住。她偷了户口本，和人偷偷领了证，结婚时还邀请了戚博士。”
姜仔鱼只直觉告诉他，这故事没完。
“婚后，一切都还算正常，直到白欣怀孕。”林望梅沉默了几秒，继续道：“怀孕四个月的时候，那个男人在市里一家酒店跟人开房，被正好在那儿开会的戚博士遇见了。”
“他给老白打了个电话，老白赶去时逮了个正着。”林望梅至今都记得老白那副吃人的面孔：“老白把人打进了医院，赔了钱。白欣流掉了孩子，和妈妈一块儿搬到了隔壁市。”
“因为白欣的事，老白对戚博士有些，怎么说呢，是一种很复杂的情绪。可这件事，归根结底哪有什么谁对谁错。”
坚持追求所爱的白欣没错，不玩弄感情的戚缬草也没错。
林望梅问姜仔鱼：“老白是不是很幼稚。”
姜仔鱼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想起了一句歌词：故事鲜艳，而缘分却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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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花韵小庄已经七点半，白启承正等着林望梅吃饭，得知姜仔鱼已经吃过了，便只唠叨了两句便让人回房休息。
看着姜仔鱼的背影，白启承有些不确定，“我怎么觉得学弟精神好了许多？”
“戚博士那儿的环境，自然是不同凡响。”林望梅丝毫不避讳提及戚缬草，坐下后问：“怎么样，学弟现在有没有熟悉的感觉？”
“这才哪点到哪点哦。你看得出来他像是会打篮球的吗？”
林望梅摇头，那细弱的身板，她真没看出来。
“以前上学那会，他篮球打得好，甭管哪院哪系，都爱约他打球。”白启承开了一罐啤酒，干了半瓶“要我说那谁组织的篮球赛，他那些学生没一个打得有他好！”
那谁指戚缬草。林望梅好笑地看着自家男人，“没看出来啊，你还是你学弟的粉丝？”
“他的粉丝多着呢！上中学的时候就开始拍短视频，到大学已经是千万粉丝级别的了。”
林望梅震惊，且难以置信。白启承见他不信，开始细数姜仔鱼过往的事迹：
“五一在印尼拍火山，国庆在巴哈马拍海底星空，过年在冰岛拍极光。”
“大二带同学自驾318，酸了学院一整年。”
“大三在阿美莉卡西部自驾，拍的照片拿了奖。”
“这么厉害？”林望梅见他一脸怀念，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的回忆自己，“风云人物怎么跟你成了兄弟？”
终于等来这句话，白启承一脸得意，“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学院里还传过我俩的绯闻，说他暗恋我！”
“就你？”林望梅上下打量自家男人一眼，虽然脸和身材保持得不错，但不至于吧？“他干了什么让你们都觉得他暗恋你？”
“那可有得吹了……”话没说完就被自家老婆拍了一巴掌，于是选择了长话短说，“我有一年生日，他替我约了班上的同学，准备了一个特别隆盛的生日会，还送了我一个超级贵重的礼物！”
林望梅保持怀疑：“然后呢？”
“后来我才知道，是因为有次社团活动，出门采风时我帮了他。”白启承唏嘘回忆，随后话锋一转，“不过大学毕业后，他就失去了踪迹，视频断更，朋友圈不发，要不是我们结婚时包了个大红包，我都以为他出了什么事。”
“一三一四久久啊……”林望梅也想起了学弟的大手笔，感慨完又问：“你收了他红包，没问他近况？”
“问了，他什么也不说啊！”白启承喊冤，随后小声道：“不过我猜应该跟家里有关系，我看新闻他爸爸在他毕业没多久就去世了。”
“新闻？”林望梅惊讶：“他爸还是个名人？”
白启承凑到她耳边说了个名字，林望梅瞪大眼睛，“桂花省首富啊？”
“前前前首富了吧，我也是偶然知道的。”白启承指了指屋里，“你不是一直问那台相机和那些镜头都是谁送的吗？”
“学弟送的？几十万啊！”林望梅不由侧目，“你帮了他什么忙啊？”
“我们学摄影的，出门采风是常有的事，那次去山里，他差点被人拖走。”白启承拿出手机，翻了一张照片，递给自家老婆，“那堆器材那么贵重，我说什么也不要，他这才隐约透露他是个富二代。”
林望梅看着照片，那是一张合照，但她一眼便认出了姜仔鱼，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
明眸皓齿，酒窝深邃，笑容灿烂，双手高举看着镜头，仿佛一只翱翔的鸟，自由灵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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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姜仔鱼骑着并不熟练的小电驴去了云彩小筑，好在路况好，并没有什么危险。
到时已经八点，同学们都已经去地里，只有戚缬草摇着蒲扇在晒台上等他。
姜仔鱼知道自己迟到了，并诚恳道歉：“对不起，我迟到了。”
戚缬草没在意他迟不迟到，而是问：“吃早饭了吗？”
“没有。”他昨晚睡得好，一觉想来才发觉闹钟没响，匆匆忙忙过来，根本没来得及吃早饭。
“锅里有豆浆，油条吃吗？”戚缬草起身往厨房走去。
豆浆油条？姜仔鱼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吃！”
面块是早上没炸完的，戚缬草很快就炸了一根金黄酥脆的油条，端上桌时，香气扑鼻。
酥脆的油条，泡着香甜的豆浆，一口下去，香脆甜蜜，姜仔鱼吃得津津有味，眼神里全是满足。
“吃完跟我去买菜。后面你的安排就是，帮厨、割胶、收胶。”戚缬草递给他纸巾，继续道：“今天晚上割胶我会带你去。”
姜仔鱼点头，接过纸巾擦了擦嘴，心中暗自盘算着生活节奏。时间虽紧凑，却也充实。
坐上五菱宏光，靠近村里，村民们看清驾驶室的人，不断开始有人跟戚缬草打招呼。
“戚博士，吃早饭了没啊？”一位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的老大爷笑着问道。
戚缬草也笑着回应：“吃啦，张大爷，您这精神头可真足！”
“戚博士，我棚里的花有点不对劲，你啥时候有空帮我看看！”一位中年妇女拉着个半大孩子，满脸期待。
戚缬草放慢车速，耐心地说：“行啊，嫂子，吃完午饭我就来。”
姜仔鱼心中暗暗惊讶，没想到戚缬草在村里这么受欢迎，然而震撼的还在后头。
八点正是村里热闹的时候，集市上热闹非凡，各种摊位琳琅满目。
戚缬草刚停好车，就有人冲他招呼。走进集市，招呼声更是从四面八方而来。
“戚博士，刚摘的黄瓜，可新鲜了！”一个卖菜的摊主热情地招呼着，拿了一根黄瓜强行塞姜仔鱼手上，因为摊主知道戚缬草不会要。
戚缬草看着摊主，“这是我最近的帮厨，改天他来卖菜多帮忙。”
“好！”摊主爽朗地笑，然后冲姜仔鱼道，“快尝尝，可脆可香了！”
“戚博士，我这有刚到的土鸡蛋，您拿点回去。”另一个摊主也不甘示弱，指着姜仔鱼说，“你这帮厨也太瘦了，拿回去给他补补。”
不少摊主看塞给姜仔鱼的东西，戚缬草不会拒绝，于是开始纷纷效仿。
姜仔鱼没想到自己成了香饽饽，很快就被热情的摊主们淹没。手里被塞满了各种食材，脸上茫然又惊喜。
戚缬草笑着向大家点头致谢：“谢谢大家，但是下不为例，今天带帮厨来认认路，以后你们多照顾。”
“没问题！”众摊主齐声应道。
一路热热闹闹路过鱼摊，摊主是个小伙子，“戚博士，今天吃鱼啊？有刚从芙蓉市来的仔鲢，来点？”
仔鲢？
戚缬草回头看了看姜仔鱼，突然明白陶志远那句‘好吃又好听’是什么意思了。
姜仔鱼迎着他的目光，不解地‘嗯’了一声。
“没事，想吃点好吃的。”他转头对小伙儿说：“就要仔鲢，二十多人的量。”
“好勒！”小伙子麻利地应下，开始行动。
姜仔鱼听见‘仔鲢’的时候有些臊，因为他的微信昵称就叫‘仔鲢’。而对方明明知道，还故意说吃点好吃的……
不！正！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