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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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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公益直播
花漫村的这次公益助农直播定在了村委会的院子里，不少其他村的村民前来凑热闹。
村委的工作人员站在堆满山货的院子里调试直播设备，学生们都在复习自己的才艺，来帮忙的主播们也在小声探讨着。
只有姜仔鱼坐在阴凉处，显得格格不入。
其实他今天不必来这里，或者说这段时间他都不用出现。但他还是忍不住每天去云彩小筑看看，至于看什么，他不知道，或者说他暂时不想知道。
思绪繁杂，渐入深渊之际，突然跑过来一个同学拍了拍他的肩，一脸痛苦，“姜哥！帮我拍拍照，我拉肚子！”
说完不待姜仔鱼反应，便将单反塞进了他怀里。熟悉又陌生的重量，沉甸甸地砸进了他阔别近五年的手中……
院子里，戚缬草、竹子、谷粒的直播已就位，代表着官方直播的叶青云也已经就位。
开启直播，芙蓉市官方自媒体视频号推流而出，叶青云站在镜头前，为本次助农直播拉开序幕。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叶青云，今天将带领大家走入茶花省花漫村，走近一场正在进行的网上集市……”
“家人们，欢迎来到今天的直播间！我现在在茶花省漫托镇，今天要帮助的尼漫村的叔叔阿姨们……”
竹子脸上挂着温暖的笑容，镜头扫过一旁羞涩的村民大叔，大叔局促地搓着手，露出憨厚的笑。
镜头切换，展示着色泽饱满的芒果，“相信大家也知道，姜花市的芒果有着独一无二的口感……”竹子一边说一边切开了一个大芒果，“瞧这芒果……”
谷粒直播间的弹幕开始滚动：
【来啦来啦！主包终于来了】
【尼漫村啊，是不是在花漫村隔壁啊】
【看预告在茶花省，今天是不是要上水果啊】
“欢迎大家！没错，今天主要上架的就是水果！”谷粒不慌不忙，“尼漫村与花漫村毗邻，地理位置优越……”
【他们村蛋炒饭45一份，活该水果卖不出去】
尼漫村的问题，戚缬草早已打过预防针，谷粒保持着微笑，“这个问题已经进行整改了哟，实名手写检讨书，已经印刷张贴，村中民宿人手一份，以此警示，欢迎广大游客监督！”
相比起竹子和谷粒的直播间，戚缬草的直播间就随意很多。
【草哥，你学学隔壁俩小姐姐，说两句啊】
【抬头啊，草哥！这破芒果有什么好切的】
他正专心致志切芒果，完美展示刀功，抬头扫了眼屏幕，正好看见这条，“多说无益，你们赶紧买。”
【不实在了兄弟，以前是没有对比，现在有温柔可爱小姐姐在，你这画风就太突兀】
【哈哈哈哈，楼上那么多字，他能回你才怪】
戚缬草：“字数多，眼睛累。”
【行了，都看草哥多久直播了，赶紧买吧，我还要看男大跳舞】
【男大！男大】
【草哥这次该是有任务，赶紧支棱起来兄弟们】
“还是老规矩，收到货有什么问题，群里直接发图。”把切好的芒果装盘，戚缬草擦拭着刀，提醒道，“行了，你们赶紧买，我还得替隔壁村卖货。”
戚缬草直播了这么多年，留下来的老粉都是喜欢做公益和买农特产的人，当然新粉也多。不过购买力，还是老粉强。
【戚老师，就等着你直播呢，我们这个月的生日礼品采购有着落了】
这条弹幕一出，后台显示了一个123箱的下单记录。
戚缬草也看见了，ID很眼熟，“那就祝这些朋友，生日快乐。”
都是老粉丝，也不用戚缬草多说什么，自助性特别强。不一会儿，订单量逐渐增加，本村的货物很快被抢购一空。
另一边，叶青云分享完几则花漫村有趣的故事后，直播间已经爆了。
【云崽，没货了！别讲了】
【还有其他的吗！来晚了啥也没抢到】
【云崽，贴贴】
【云崽什么时候去暑城，我要买底料】
【上次那个牛肉干也不错，还能再上吗】
叶青云笑着说：“我去问问还能不能加，等待的时间，让同学们给大家表演一下才艺吧。”
镜头切换，换装完成的同学们已经摆好了poss，随着音乐声起，节奏感十足的hip-hop登场。
不多时，第一轮的产品全部售罄，四个直播间都进入了才艺时间。
戚缬草端着抽空做好的芒果奶昔，朝抱着相机发呆的姜仔鱼走过去，“无聊？”
姜仔鱼回神，“……没、没有”
戚缬草将芒果奶昔递给他，“吃吧，一会儿多帮我们拍几张。”
获得投喂的姜仔鱼心情好了不少，但听见要他拍照，他还有些犹豫，刚想推脱，又听这人不信任地问道：“你……会用单反吧？”
姜仔鱼：“……”
明知他是白启承的学弟，居然还能问出这个问题。
“学什么毕业后又不一定要做这个。”戚缬草似乎读懂了这个无语的眼神，“你要是不会，我让林望梅把白启承叫来，这次的省里、市里要做宣传，需要不少照片。”
被质疑的姜仔鱼：“我、会！”
“哦。”戚缬草见他说会，倒也不意外，只是不放心地又问一句：“技术怎么样？人会变形吗？有女孩子在，对照片还是有要求的。”
姜仔鱼一时忘了心中繁杂的思绪，放下奶昔，抄着单反随后一拍，随后看也不看递给了戚缬草。
戚缬草接过，看了眼照片，评价道：“还行。”
“你……”
“把它吃完，一会儿过来拍照！”
干脆利落地吩咐，一如既往的强势，丝毫不给姜仔鱼转圜的余地。
姜仔鱼抱着芒果奶昔，低头默默喝着，耳边是戚缬草和几个主播讨论着接下来的直播安排。他的思绪却早已恍惚——他就这样猝不及防，又拿起了相机。
“吃完了就赶紧过来，准备拍照了！”戚缬草的呼唤将他拉回现实，他忙不迭地应着，放下手中的空杯子，拿起单反，走向人群。
随着音乐的再次响起，新一轮的才艺表演开始，他穿梭在人群中，捕捉着每一个精彩的瞬间。
镜头下，是同学们的笑脸，是村民们的淳朴，是这场公益助农直播的热闹与温馨。
思绪间，他按下快门，定格下每一个瞬间。
那一刻，他仿佛回到了南极冰川，回到了海底星空，回到了东非大裂谷，回到了大堡礁，回到了那些他曾经用镜头记录下的壮丽景色。
随着才艺表演的结束，新一轮的产品上架。直播间的气氛越来越热烈，订单量不断攀升。
16:34分，所有上架商品，全部售罄。
直播间的屏幕上滚动着“售罄”二字，宣告着这场公益助农直播的圆满成功。村委大院里爆发阵阵喜悦之声。
同学们欢喜跳跃，相互拥抱庆祝，戚缬草看他们激动，不得不提醒，“收拾一下，我们准备撤了。”
随着戚缬草的一声令下，大家开始忙碌起来，收拾设备、整理场地，一片井然有序的景象。
拉肚子的同学输液回来已经好了许多，他感激地给了姜仔鱼一个大大的拥抱：“谢谢姜哥！”
姜仔鱼：“没事，举手之劳。”
“那我先把相机交回去。”这单反是村委的，任务完成还是早点交回去。
相机离手的瞬间，姜仔鱼的十指有一瞬间的紧缩，似乎在抗拒，又似在挽留。
离别的时间漫长的，拥有的时间是短暂的。
“姜哥？”同学不解，难道他姜哥要自己去还相机？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姜仔鱼很快便松开，将相机稳妥地交还给同学，“去吧，辛苦了。”
当夕阳的余晖洒满整个村委大院时，这场公益助农直播终于落下了帷幕。
尼曼村的李书记是个感性的人，忙完工作后，迅速赶了过来，他握着四人的手，不住地道谢，语气从感激到哽咽。
小方书记在他情绪失控前，转移了注意力，“同志们，今晚村里摆了席，大家放开了吃啊！”
“谢谢方书记！”
夜幕降临，云彩小筑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院里院外坐满了人，大家围坐在一起，品尝着村里的特色美食，畅谈着今天的收获与喜悦。
花漫村的村民热情高涨，主动招呼着尼曼村的村民。小方书记叮嘱村委的同志盯着点，害怕出现什么争执。
但出乎他的意料，两村村民十分和谐。花漫村村民的主动尼曼村村民碰杯，尼曼村村民也来者不拒。
姜仔鱼正在寻找坐位，戚缬草冲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到旁边坐下。姜仔鱼就坐在他身边，听着他与几位主播交谈。
酒过三巡，气氛渐渐热烈起来。村民们开始表演起自己的才艺，五音不全也好，群魔乱舞也罢，都赢得了阵阵喝彩。
不出姜仔鱼所料，戚缬草也被拉上台，他唱了一首当地民歌，歌声出乎意料的好听。
一曲唱罢，台下掌声雷动，不少村民喊着再来一首。
戚缬草笑着摆手，“行了行了，下一个，对，就你了远光叔！”
被推上台的远光叔有些害羞，但架不住大家的热情，只好硬着头皮唱了起来。
姜仔鱼看着台上的人，又转头看向戚缬草，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眼神中带着几分笑意。
“怎么？”戚缬草问道。
姜仔鱼收回视线，摇了摇头，随后又忍不住，学着他说话的方式，问：“你还会唱歌？”
戚缬草哂笑一声，“你都会打球了，我还不会唱歌？”
姜仔鱼哼了一声，没有接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明月高悬，庆功宴依旧热闹，大家惺惺相惜。主要体现在花漫村拉着尼曼村的人不停地喝，喝不赢就上去唱歌跳舞。
最终在场的尼曼村村民，没有一个逃过了这个‘惩罚’。
花漫村村民心满意足拿着手机，就像握着什么巨大的把柄。
夜色渐深，庆功宴也渐渐接近尾声。村民们和主播们纷纷道别，三三两两，各自散去。
万籁俱寂，等云彩小筑彻底安静下来，已经半夜三点。
姜仔鱼帮着收拾完东西，刚想告辞，便见戚缬草正和那位叫叶青云的主播聊得很开心。
哪怕正值半夜，丝毫不见疲态。
姜仔鱼说不好自己什么心态，径直走了过去。戚缬草见他走进，问；“要回去？”
“嗯。”姜仔鱼闷声回答。
叶青云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眼里闪过一丝兴味，“那戚哥你忙，我去休息了。”
“好，明天我再带你转转。”
叶青云走后，戚缬草看着姜仔鱼，“要我送你？”
两人都喝了酒，开不了车，姜仔鱼心里清楚，但还是走了过来。
“不用，我打个招呼就走。”说完，看着戚缬草一直居高临下盯着他，姜仔鱼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怎么了？”
戚缬草收回视线，“真不用我送？”
姜仔鱼“嗯”了一声，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只见戚缬草已经玩起了手机。
姜仔鱼心中莫名一酸，却又不知这情绪从何而来。
他摇了摇头，将这些杂念抛诸脑后，加快脚步，消失在夜色中。好在半路遇上了来接他的白启承，让他少走了不少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