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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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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飞快，陈狸转眼就大四了。骨子里作为一只猫，他实在不喜欢被课堂束缚，索性不再继续升学。猫神给他的那笔钱数目可观，足够他成立一家创业公司，安安稳稳地养活自己和孙一栩。
孙一栩依然在课余时间兼职。他想尽快把钱还给陶萍，心里总揣着这份沉甸甸的承诺。和李乐柠偶尔还有联系，但她的课业越来越重，两人的交流自然也渐渐少了。
又是一年夏天，陈狸的公司已经小有起色。他变得忙碌起来，经常需要出差。这天孙一栩下课回来，推开门，屋里一片漆黑。他愣在门口，心里没来由地空了一块。
往常这个时候，陈狸总会给他留一盏灯。暖黄的光从玄关洒出来，像在说“有人在等你回家”。孙一栩当然知道陈狸是去工作了，可望着漆黑的客厅，他还是忍不住难过。
也许，他真的被陈狸养娇了吧。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习惯了那盏灯，习惯了有个人在等他，习惯了在这个城市里，有一个真正属于他们的家。
夜色渐深，两人的视频通话如期而至。屏幕那头的陈狸因刚结束应酬，脸上还带着几分酒意熏染的绯红。如今他对那双猫耳的掌控早已收放自如，再不会因几杯酒就轻易露馅。
孙一栩在这头安静地写作业，虽也一问一答，却不像往日那样活泼。
“小栩，吃饭了吗？”
“吃了。”
“吃的什么？”
“煮的乌冬面。”
“想我没？”
“没有。”
几轮简短的对话下来，饶是陈狸再迟钝，也察觉出了他情绪不对。
“小栩，先别忙作业了，”陈狸凑近屏幕，声音放轻，“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孙一栩没有应声，仍低着头。若是他此刻抬头，陈狸一定会看见他那双氤氲着水汽的眼睛和微微发红的鼻尖。
“没有。”他声音闷闷的。
陈狸有些着急，索性使出杀手锏：“小栩，我耳朵有点疼。”
“看医生。”
“不是，是猫耳。”
这话果然瞬间牵动了孙一栩的注意力。他猛地抬头，一下子撞进屏幕里陈狸满是关切的眼眸——而那双猫耳，根本好端端地藏着，没有丝毫要冒出来的迹象。
“你骗我？”
陈狸却已借着这个动作看清了他脸上的泪痕，心头一紧：“小栩，怎么哭了？”
孙一栩飞快地把脸转向一旁，只留给屏幕一个侧影，声音故作平静：
“刚才切洋葱了。”
“小栩，可以和我说说吗？”
陈狸的声音放得极轻，像一片羽毛拂过心尖。可他越是温柔，孙一栩就越发说不出话来，那些莫名的委屈在喉间凝成了硬块。
“好吧，不想说也没关系。”陈狸没有强求，只是将手机靠得更近了些，屏幕上的他眼神柔软，“但有句话我一定要告诉你——我很想你。超级想，特别想抱着你睡，想轻轻吻你，想和你一起在浴室里被热水淋得浑身湿透……”
他的话渐渐朝着不可控的方向滑去，孙一栩耳根发热，急忙打断：“你别说了……”
陈狸恰在这时放出了那双猫耳。毛茸茸的耳朵在头顶灵活地转动，带着点讨好和撒娇的意味。
“可我真的很想你。”他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思念，猫耳配合地抖了抖。
孙一栩望着那对诚实的耳朵，终于无奈地笑了笑，防线彻底瓦解：“……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想你了，真的。”
陈狸眯起眼睛，猫一样的直觉让他立刻摇头：“不对。以前想我时也没见你哭啊。你肯定有事瞒着我。”
孙一栩抿了抿唇，犹豫片刻才轻声开口：“我就是……突然想起以前的事了。”
陈狸没有打断，只是静静注视着他。
“想起以前住在舅妈家的时候，”孙一栩的声音越来越轻，“每天晚上回去，家里总是黑的，从来没有一盏灯是为我亮的。”
陈狸心头一软，没想到是这个缘由：“好了好了，不哭了。”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后天就能回去了，以后天天给你留灯，留一百盏也行。”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这才依依不舍地挂断电话。
第二天清晨，孙一栩揉着眼睛走出卧室，一眼就看见厨房里有颗金色的脑袋在晃动——是成乐。
自从染过橙发后，成乐就热衷于尝试各种发色，这次又换成了耀眼的金色。
“成乐？”孙一栩刚睡醒，声音还带着沙哑。
“小栩早啊！”成乐欢快地转身，“你家那位昨晚特意发消息，让我今天来陪你一天，连车费都给我报销了。”
孙一栩耳根微热，有些不好意思：“萧默没一起来？”
成乐把早餐端上桌：“他有个比赛，我没让他跟来。”
孙一栩洗漱完毕，尝了一口成乐煮的馄饨，皮薄馅大，入口鲜香：“唔，真好吃！”
成乐得意地叉腰：“是萧默做的！没想到他包的馄饨这么好吃，我特意带了两盒给你。”
孙一栩露出会心的笑容：“确实很好吃。”
“今天周五，你不用上课吗？”
“没课，”成乐趴在餐桌上，“我课少，整天到处玩。”他眼睛一亮，“小栩，我陪你去上课吧？”
孙一栩点点头：“可以是可以，不过我的课可能有点无聊。”
孙一栩看着趴在自己旁边呼呼大睡银色脑袋无奈的摇摇头。
他悄悄举起手机，对着这幕按下快门，顺手发给了萧默。
一只栩：「照片」
沉默的默：“存了，多谢。”
正要退出聊天界面，班长的消息突然弹了出来。
班长：“孙一栩，你旁边那个帅哥是谁呀？”
一只栩：“是我朋友，来陪我上课的。”
班长：“真的好帅！他有对象了吗？”
孙一栩看着屏幕，忍不住轻笑。想起成乐手上那枚从不离身的戒指，他低头打字。
一只栩：“别想啦，人家对象都向他求过婚了。”
班长：“好吧……那你以后要是还有这样的帅哥朋友，记得介绍给我呀！”
孙一栩放下手机，目光在成乐安详的睡脸上停留片刻，忽然意识到——自己身边关系亲近的朋友，好像……都是 gay。
下了课，孙一栩照例去咖啡厅做兼职。成乐早早就在角落的位置坐下，一边打游戏一边等他。
孙一栩下班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两人简单吃了晚饭，成乐便拉着孙一栩要去网吧。
“我不会玩游戏啊。”孙一栩有些为难。
“嗨呀，你就当陪陪我嘛。”成乐拽着他的胳膊轻轻摇晃，语气软糯。孙一栩最吃这套，只好点头同意。
网吧里键盘声噼里啪啦响成一片。成乐专注地盯着屏幕，却时不时瞥向手机，像是在等什么重要消息。孙一栩实在撑不住，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小栩，走吧，回去了。”不知过了多久，孙一栩被成乐轻轻摇醒。他揉了揉眼睛，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多。
“唔，我还以为你要通宵呢。”
“走吧走吧。”成乐的语调格外轻快。
成乐把孙一栩送到单元楼下。夜色深沉，楼道口的声控灯应声亮起，照亮了一个倚在墙边的身影——是萧默，指间夹着一点猩红。
“萧默？这个点你怎么在这？”孙一栩有些诧异。
成乐快步上前，一把掐灭他手中的烟：“你怎么又抽烟了。”
“想你了。”萧默的声音低沉。
成乐笑着拍了他一下，转头对孙一栩挥挥手：“我跟他走啦，拜拜。”
这突如其来的分别让孙一栩有些措手不及：“啊？”
看着两人并肩远去的背影，孙一栩心里泛起一丝说不清的失落。他独自转身上楼，在门前输入密码。
“嘀——”
门锁应声而开。他推开房门，正要伸手去摸墙上的开关，玄关的灯却自动亮了起来。
“啪！”
客厅的大灯紧接着被打开，突如其来的光亮让他眯起了眼睛。陈狸站在客厅中央，笑容灿烂：“小栩！”
孙一栩愣了一瞬，连鞋都顾不上换，直接冲过去紧紧抱住了陈狸。陈狸用力回抱着他，在他耳边轻声说：“这些感应灯我弄了好久呢。还好成乐拖住你了。以后就算我不在家，也会有灯在家等你回来，你再也不会孤单了。”
孙一栩仰头亲了亲陈狸的下巴。连日忙碌，陈狸的下巴已冒出些青涩的胡茬，亲上去有些扎人。
一触即分，孙一栩刚要退开，陈狸却敏锐地察觉了，像只大猫般追着往他脖颈里蹭。温热的呼吸洒在皮肤上，孙一栩痒得缩了缩，笑着推他：“哎呀，别闹……你饿不饿？”
陈狸不理，继续蹭着他的颈窝，声音闷闷的：“不饿。身上黏得难受，我想洗澡。”他顿了顿，抬头看向孙一栩，眼睛亮晶晶的，“你和我一起吧。”
孙一栩的耳廓瞬间红了，一路红到耳根。他慌乱地挣脱陈狸的怀抱，快步走进卧室，拿出干净的换洗衣物塞进陈狸怀里，然后推着他的背往浴室走：“你自己去，快去！”
刚把人推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哎呦！”
孙一栩心头一紧，立刻跑回浴室门口：“陈狸？怎么了？”
门“咔哒”一声开了条缝。下一秒，一只带着氤氲水汽的手伸出来，猛地将他拽了进去。温热的水流瞬间浇透了孙一栩的衣衫，陈狸将他紧紧箍在怀里。
“陈狸！”孙一栩又气又急，抹了把脸上的水珠。
陈狸却低笑着凑近，准确无误地覆上他的唇。起初只是轻柔的触碰，像羽毛拂过，孙一栩还在生气，偏头想躲，却被陈狸捧住了脸。
“mua——”陈狸又亲了一口，响亮而缠绵。
“陈……唔……”
这一次，不再是浅尝辄止。陈狸温柔而坚定地加深了这个吻，舌尖轻轻撬开他的牙关，长驱直入。水汽蒸腾间，孙一栩只觉得所有的氧气都被夺走了，大脑一片空白，只能被动地承受着这个湿漉漉的、带着洗发水清香的吻。他原本抵在陈狸胸前的手渐渐失了力气，慢慢环上对方的脖颈。
温热的水流持续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孙一栩双腿发软，几乎完全倚靠在陈狸怀中。这个缠绵的吻持续了很久，久到忘记时间，直到呼吸彻底紊乱。
最后，两人这个澡洗了足足一个多小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