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失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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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陈狸有些不对劲——他变得特别爱咬孙一栩。
这天傍晚，孙一栩正专心在厨房里研究前天在外面尝到的那道鱼片汤。锅里熬着奶白色的汤底，鲜香四溢。他系着围裙，小心翼翼地切着嫩白的鱼片，刀工细致得像在完成一件艺术品。
“我回来了。”
陈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工作一天后的疲惫，却依然温柔。他轻轻从背后环住孙一栩的腰，把下巴搁在他的肩窝里。
孙一栩手肘轻轻往后一顶，笑着躲闪：“别闹，汤快好了。今天工作忙吗？”
“不忙。”陈狸低声应着，嘴唇却不安分地在他后颈游走。起初只是细密的亲吻，像春雨落在皮肤上，痒痒的。可渐渐地，那亲吻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他的牙齿开始轻轻啃咬那片敏感的肌肤，像小猫在磨牙，又带着某种说不清的占有欲。
孙一栩正要转身去拿调料，突然感到后颈一阵刺痛。
“陈狸，疼！”他轻呼出声，手里的锅铲差点掉进汤里。
陈狸这才如梦初醒般松开牙齿，看着孙一栩后颈上那排清晰的牙印——特别是两个虎牙留下的痕迹格外深，像一个小小的烙印。他连忙伸手轻抚那道红痕，语气里带着歉意却又藏着某种满足：“对不起，没控制住。你身上总有种让人想咬一口的甜。”
一栩转过身，对上陈狸那双藏着狡黠笑意的眼睛，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他伸手轻轻捏了捏陈狸的脸颊：“别闹了，快去收拾一下，准备吃饭。”
晚饭后，孙一栩抱着电脑坐在床上整理资料，陈狸就安安静静地躺在他身边。只是这安静没持续多久，陈狸的手就开始不老实起来，一会儿捏捏他的手臂，一会儿又摸摸他的腰侧。被这样来回摆弄得久了，孙一栩倒也渐渐习惯了这份黏糊的小动作。
眼见孙一栩的注意力全在电脑屏幕上，藏在被子里的陈狸觉得有些无聊了。他忽然坐起身，蹭到孙一栩身边，使出了百试百灵的必杀技——头顶悄然冒出一对毛茸茸的猫耳，轻轻抖动着。
“小栩，”他揽住孙一栩的胳膊，声音带着点儿撒娇的意味，“忙完了吗？忙完了吗？” 一边说着，一边不由分说地用脑袋在孙一栩的颈窝处乱蹭，柔软的发丝和猫耳扫过皮肤，带来一阵微痒。
孙一栩被他闹得实在没了办法，终于笑着合上电脑，轻轻推开那颗不安分的脑袋：“好啦，剩下的明天再弄也行。”
得逞的陈狸眼睛一亮，立刻伸手将人整个圈进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发顶，低声诱哄：“那……亲一个？”
孙一栩顺从地仰起脸，在他唇上快速印下一个轻吻。可就在他想退开时，陈狸的手却迅速托住了他的后脑勺，不由分说地加深了这个吻。
唇齿交融，明明是个极尽温柔的吻，孙一栩却忽然轻轻“嘶”了一声——下唇传来一丝细微的刺痛。起初两人都未太在意，直到一股淡淡的铁锈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他们这才稍稍分开。孙一栩的下唇竟被咬出了一个细小的豁口，正渗着血珠。陈狸眼神一紧，立刻带着歉意凑上去，用舌尖轻轻舔去那点猩红，又怜惜地吻了吻受伤的地方，声音闷闷的：“小栩，对不起……”
“没事，不疼。”孙一栩反倒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指尖蹭过他微热的皮肤，“还亲吗？”
陈狸摇了摇头，克制地亲了亲他的鼻梁：“不亲了，睡吧。”
如同往常每一个夜晚，陈狸将孙一栩圈进自己怀里，相拥而眠。然而到了深夜，陈狸却莫名醒来，喉咙里干涩得发紧。他起身灌下一大杯凉水，那股灼烧般的渴意却并未平息。
更不对劲的是，那对猫耳也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在他头顶不安地轻颤。这种失控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他以为是着了凉，从药箱里翻出一包感冒药吞下，这才重新回到卧室。
月光下，孙一栩睡得正熟，因动作不安分，睡衣卷了上去，露出一段白净柔韧的腰腹。陈狸的目光一触到那片肌肤，牙根便隐隐发痒，一股想要冲上去啃咬的冲动野蛮地窜起，他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将那古怪的欲望压了下去。
孙一栩对此一无所知，一夜好眠。第二天清晨，他在朦胧中感到腿上传来毛茸茸的触感，睡得迷糊的他下意识伸手想去拨开。指尖刚摸到那团温暖蓬松的东西，身边人猛地打了一个激灵。
这一抖，直接把孙一栩彻底吓醒了。他睁开眼，只见陈狸头顶那双猫耳正紧张地立着，而被子之下，一条毛茸茸的长尾正无意识地缠绕着自己的小腿。
他连忙摇醒身旁的人：“陈狸？你……这是怎么回事？”
陈狸睡眼惺忪地咕哝：“啊？”
他也立刻感受到了身体不同寻常的变化，瞬间清醒了大半，抬手摸到自己头顶竖立的耳朵，表情一片茫然。那对耳朵还在他头顶困惑地轻轻晃动，全然不受控制。
两人面面相觑，都处于一种茫然的懵懂状态，仿佛还没从这场突如其来的变异中回过神来。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室内的寂静。
陈狸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伸手接起电话：“蒋文？”
“陈狸，我下午临时有急事，那个项目评审会你帮我顶一下呗？”好友蒋文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陈狸沉默了片刻，头顶的猫耳不安地抖动了一下：“……”
“怎么？你不方便？”
“嗯…不太方便。”他斟酌着用词，视线不自觉地瞟向身旁正担忧地望着自己的孙一栩，“我现在有点…呃，算是生病吧。”
“那行，你好好养病。”蒋文倒是很爽快，“我这边的事情先想办法推掉。”
挂断电话，陈狸尝试着集中精神，想象着将耳朵和尾巴收回体内的感觉——他已经掌握了收回的技能。然而几分钟过去了，那对毛茸茸的耳朵依然在头顶警觉地竖着，身后的长尾也不受控制地轻轻拍打着床单，一切努力都徒劳无功。
孙一栩伸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那抖动的耳尖，温暖的触感让陈狸不自觉地颤了颤。
“别试了，”孙一栩轻声说，眉头微微蹙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狸有些懊恼地抓了抓头发，那双猫耳也跟着不安地抖动了两下：“不知道，完全失控了。”他叹了口气，“其实从昨晚开始就不太对劲，喉咙发干，浑身燥热……我还以为是感冒。”他无奈地看了看自己毛茸茸的尾巴，“现在这样，怕是短期内都出不了门了。”
除了这身突如其来的猫科特征，身体倒没有其他不适。陈狸只能认命地开始了他的宅家生活。
日常需要签字的文件，都由孙一栩负责传递。这天下午恰逢孙一栩有场重要的考试，偏偏公司有一份紧急文件必须马上签署。蒋文主动请缨，亲自把文件送了过来。
门铃响起时，陈狸正窝在沙发上打盹，迷迷糊糊以为是孙一栩考完回来了。他想也没想就拉开了门，语气亲昵：“小栩，你终于回……”
话音在看清门外人的瞬间戛然而止。
“啪！”
一声巨响，陈狸猛地将门摔上，心脏怦怦直跳。
门外的蒋文愣在原地，眨了眨眼。刚才惊鸿一瞥间，他好像看到陈狸头顶有一对……毛茸茸的猫耳朵？现在小情侣之间玩得这么花吗？怪不得这几天躲着不出门。
陈狸冲回卧室，手忙脚乱地套上一件宽松的连帽卫衣，将帽子严严实实地扣在头上，又对着镜子反复确认耳朵被完全遮住，这才深吸一口气，再次打开了门。
“你怎么来了？”他努力让语气显得平常。
蒋文将文件递过去，目光若有所思地扫过他那过于隆重的帽子：“你的病……还没好？”语气里带着探究。
陈狸本想速战速决，但对方既然问了，也只好侧身让人进来，在客厅短暂坐一会儿。
“嗯，还没好利索。”陈狸含糊其辞。
蒋文的目光再次掠过他那顶纹丝不动的帽子，终于忍不住压低声音，带着促狭的笑意：“你们……现在玩得这么有情趣？”
陈狸顿时语塞，明白好友是想歪了，但此刻百口莫辩，只能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又寒暄了几句，他便赶紧寻了个借口，将这尊充满好奇的“大佛”送出了门。
送走蒋文，陈狸背靠着大门，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呼……”
那对敏感的猫耳在帽子里不安地转动，刚才险些暴露的紧张感还未完全消退。
约莫半小时后，玄关传来密码锁的轻响——是孙一栩考试回来了。他一边换鞋，一眼就瞧见陈狸耷拉着肩膀坐在沙发上，连帽衫的帽子虽然戴着，却掩不住那股沮丧的气息。
“怎么了？”孙一栩放下手里顺路买回来的食物，关切地走过去。
陈狸这才把帽子往后一摘，露出那双无精打采耷拉着的猫耳，闷闷地说：“刚才蒋文来送文件……他看见我的耳朵了。”
“啊？”孙一栩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以为……我们是在玩什么情趣。”陈狸的耳尖不受控制地泛红。
孙一栩愣了一下，随即看到陈狸连脖颈都漫上薄红，才猛地理解了蒋文那话里的深意，自己的脸颊也不由得有些发烫。
“那……要不要找个机会，跟他解释一下？”孙一栩试探着问。
“先不了吧，”陈狸摇了摇头，尾巴在身后烦躁地轻轻拍打沙发，“越描越黑，而且这事也没法用常理解释。”
孙一栩见状，不再多问，转身将买来的食物一一拿出摆好：“先吃饭吧，别想了，总会有办法的。”
然而，这顿饭陈狸吃得有些心不在焉。他看着身边为自己忙碌的孙一栩，又想到自己如今连门都出不了的窘境，总不能一直这样躲藏下去，甚至可能给孙一栩带来更多的麻烦。
沉默半晌，一个念头在他心中逐渐清晰、坚定起来。
他放下筷子，看向孙一栩，眼神里是下定了决心的光：“小栩，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不能再被动等它自己恢复……我必须要主动去找‘猫神’，只有他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