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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师尊不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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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知退腰疼的厉害,走路都有些别扭,玉代灵察觉了出来,就将手轻柔的放在他的后腰上:“很疼吗?”
月知退脸颊腾地漫上一层薄红,耳根都烧得发烫,别别扭扭地嘟囔:“不……不算太疼。”
“那下次便别那样做了。”玉代灵沉声道,指尖隔着衣料轻轻揉着他酸痛的腰侧,“昨晚你不顾一切的坐上来,那样的动作,腰上都没有受力点,所以今天才会腰这么痛的。”
那晚的画面猝然撞进脑海,月知退耳尖红得快要滴血,小声应着:“弟子……弟子下次不会了。”
玉代灵低低“嗯”了一声,眉眼清正,语气却认真得很:“下回我来。”
看着自家师尊这张清风霁月、冷淡出尘的脸,一本正经说着这般羞人的话,月知退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他师尊真是一点都不知羞啊!
但并不是玉代灵不知羞。
而是玉代灵跟本就不知道这件是羞耻的事情。
玉代灵出生开始接触触的就是吟诗作对、品茶赏花,从未沾染过半分风月之事。
他只会模仿。
玉代灵知道楚毒与鱼兰是道侣,楚毒就会亲吻鱼兰额头的事情。
他之所以亲吻额头,就是模仿的楚毒。
昨晚是由月知退主动,玉代灵已经学会了一些床笫之术,等到下次二人在上床的时候,玉代灵觉得自己就应该能掌握主动权,实行起来了。
但他总觉得自己会的太少了,要是能有本书教床笫之术就好了。
他会跟着书本逐帧学习。
玉代灵暗暗思忖:“下次下山要去书坊问问有没有卖指导床笫之术他教书,自己要多多买几本,有助于自己研学,还能让月知退体验感好一些。”
全然不知道自己师尊在心里盘算想要买小黄书的月知退,拽着玉代灵的衣袖,仰着泛红的脸撒娇:“师尊,陪我去一趟蛊灵峰好不好?”
玉代灵疑惑的问:“去蛊灵峰干什么?”
月知退勾了勾唇角,眼底漾着笑意:“我下山游历三年,昨日才归,我与师姐三年未见了,这一回来总是要去看望她的。”
月知退下山游历三年,同样的楚予峰也闷在蛊灵峰三年,二人三年来也只是有着短暂的书信往来,其余再无其他。
这刚一回来,月知退去看望一下楚予峰也是应该的。
玉代灵点头说好,就与月知退一同前往了蛊灵峰。
蛊灵峰如今还是和月知退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没有什么变化。
整个山一路走来,依旧是暖意融融如沐春风,山间草木葱茏,繁花似锦。
甚至月知退觉得这蛊灵峰山上的花会山下的花,开的更艳、更盛,馥郁花香萦绕鼻尖,沁人心脾。
月知退随手摘了一枝花,用手指中捻转着,想了想还是快一步的走在玉代灵的面前。
他倒着着走,边走边把手中亿花插入了玉代灵耳侧的发丝中。
与鼻子红痣上一样鲜红的红花在乌黑的发丝衬托下,衬的更加绚丽。才配上玉代灵这张堪称清冷国色的脸,就如同给他的美貌又增加了一丝夺目的吸引力。
月知退笑得眉眼弯弯,打趣道:“这鲜花可真是与师尊你这样的美人相衬啊!”
玉代灵眉毛微蹙,声音有些愠怒的斥责道:“没大没小,没个正形,走路好好走。”
月知退被训斥了,笑容收敛了几分,正经的走好了路。
心中却暗暗腹诽:“师尊果然就是师尊,即便是成了道侣,也会端着师尊的架势训人。”
玉代灵虽然斥责了月知退,没大没小,但月知退挂在他耳侧的话,他却没有取下来。
月知退一只走在玉代灵的身侧,眼神不离他师尊半分。
心道:“师尊果然就是配红花。”
两人走到了蛊灵峰居住人的院子,院子的门还没被他们两人给敲响,就听到透过门缝隐隐传来戏曲的声音。
“传闻至极山啊,极致的静啊”
“百兽不嚎,风儿轻轻飘啊”
“可半夜你细细听啊”
“确有啼哭声啊”
“真是,听了,叫人,羞煞啊”
楚予峰拍手叫好,声音清脆响亮:“好!轻轻,你这小曲儿,唱得可真是千回百转,勾人得很!”
柳轻轻水袖轻扬,唇角噙着一抹浅笑,柔柔应道:“师傅谬赞了。”
“哪里是谬赞?”楚予峰摇着折扇,笑得促狭,“你这至极静小曲,短短几句,唱得那叫一个销魂,可跟那晚我们在门缝外听月知退哭叫的调子一模一样啊!”
现在在门缝偷听的月知退:“……”
月知退现在就如同一道惊雷劈在他的头上,把他外壳给劈的稀碎,只剩下羞耻与愤怒。
“疯丫头!”月知退气愤的一脚把门给踹开,恨不得直接拔出佩剑把楚予峰给劈了,“你怎么还偷听别人床叫啊!你个丫头知道不知道羞啊!”
楚予峰被突然袭来的大动静给吓得手中的折扇没拿稳都掉到了地上,她看着气势汹汹的月知退,梗着脖子反驳:“什么叫我不知羞啊!明明是你叫声太太,我还没推开你至极山峰的门,就听了一耳朵!”
昨晚的楚予峰听江岩说月知退要回来,就想着去至极山峰,给月知退提前打扫一下至极山峰的院子,到时候给月知退接风洗尘。
她本来自带笤帚和簸箕,领着柳轻轻高高兴兴的去的要连夜大干打扫,但谁曾想她们去的不是时候,听到了月知退醉酒缠师尊,听到了月知退勇猛之后,后悔的低喘声。
她们也不是故意要听的。
只是月知退叫的太大声了。
她们不得不听到了。
月知退闻言一是觉得羞耻,又是觉得愤怒:“那你听都听了,你还编成小曲干什么?还让这家伙给唱出来!”
月知退指着画着戏剧脸的柳轻轻,被指的柳轻轻却一点也不羞涩,站的直挺挺的甩了甩水袖,眼神轻蔑,别过头去,仿佛就不打算用正眼看月知退。
楚予峰摊开扇子,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唱就唱了,是你自己听到的,你听到就算了,干嘛还要大声说出来?”
月知退:“……”
月知退一口气堵在胸口,险些厥过去。被别人编排,还成自己的错了。
月知退简直气的要冲出天灵盖了,作势就想抡拳头锤楚予峰一拳。
但月知退的胳膊刚一抬起,就被柳轻轻的的一甩袖子,给缠住了。
柳轻轻道:“不许伤害师傅。”
月知退一脸的问号,有些惊愕的看着楚予峰:“你什么时候还收了个徒弟?”
楚予峰和月知退的实力相当,她竟然年纪轻轻的就愿意有人拜在她的门下,当她的徒弟。
楚予峰挥了挥手,示意让柳轻轻放下,给月知退说道:“三年前收的。”
柳轻轻是三年前月知退刚一下山游历,她就拜别了献鱼门,来到了蛊灵峰,她说她想要学习驭蛊之术,就祈求楚予峰能教她。
起初的楚予峰是不同意收柳轻轻当徒弟的,她觉得自己不是宗师,不配当别人的师傅。
但柳轻轻却跪在蛊灵峰的院门前,声音极其诚恳地说道:“没关系的,即使师傅不教我东西,我也要有个身份陪在你的身边,想照顾你一二。”
三年前的楚予峰是最脆弱的时候,她看着柳轻轻那双极其诚恳的眼睛,当即就同意了柳轻轻拜入自己膝下。
就这样柳轻轻就顺利当起了蛊灵峰的弟子,三年如一日的一直配在楚予峰身边。
两人以师徒身份在一起,确不刻苦修炼,只是日日养花听曲,两耳不闻窗外事,只专心享受着生活。
好不惬意。
柳轻轻敛了水袖,转身进屋准备茶点。
月知退和玉代灵两人落座在楚予峰对面,楚予峰看着月知退落座的身子不由得感叹:“小棋,三年不见你身子倒是抽条了许多。”
月知退耸了耸肩,不在意地说道:“还好吧,我觉得也没长多少。”
柳轻轻为三人斟上了茶水,楚予峰凑到杯沿轻呷温热的茶水,说道:“哪有,你现在的身子真是和三年前大相径庭,三年前你多瘦啊,这会儿的人都壮了一圈了!”
月知退浅抿了一口茶水,说道:“毕竟下山游历了三年,长的壮实也是应该的,要不然我这三年都白历练了。”
楚予峰点了点:“确实是。”
玉代灵淡淡撇过月知退宽阔的肩膀,看着他收紧的衣袖下,略微有些爆出的肌肉,浅呷一口茶心,心道:“确定没白练,人真的壮了不少。”
楚予峰又看了看玉代灵,目光看向他的时候略带有些欠意,柔声说道:“但玉仙师不一样啊,三年未见,还和以往一样。”
因为自己的爹爹害的玉代灵身亡,害的月知退下山游历三年苦苦等待着玉代灵归。
楚予峰看着面前的师徒二人,在心里多少存了愧疚之心。
要不是自己爹爹,月知退就不用吃那么多苦,玉代灵也不用消散自己的身体。
当时被推开的楚予峰亲眼看到了,自己的爹爹是如何爆炸,玉代灵又是如何为了要护着被他搂在怀中他月知退抗下了,楚毒引爆自己的灵丹,燃烧着玉代灵的身体的。
当时的玉代灵的身体就如被点燃的木柴一样,燃烧着,化成了星星点点的火光消散在世间。
这么些年里,楚予峰不只活在这世界没有人爱她的事实,也活在了承担着自己爹爹犯下的错误,愧对于月知退之中。
不过好在玉代灵回来了,三年未见,他的容貌,仪态仍然还像当初那样清风霁月,给人一种冷淡疏离的感觉。
仿佛从未离开。
玉代灵轻嗯了一声,淡淡的回应楚予峰。
心道:“三年未见,你也是看着又稳重了不少。”
看看玉代灵熟练的拿起一块玉米酥,小口的吃着。
楚予峰也卸下了心中的一块石头。
她在心中庆幸:回来了,月知退的苦等有了结果。
三人品着柳轻轻冲泡的茶水,边听边聊了许久。
月知退和楚予峰聊着聊着就容易拌嘴,拌嘴之后双方斗暗自握紧了拳头,在心底想要冲动打起来。
可是他们并没有打起来。
因为他们不在是当初初见时十五六的少年,不在会因为一句拌嘴的小事,就打起来。
他们现在只会,互相轻碰着茶盏,勾唇笑道,一起讲述着往昔下山历练的事情,并约定着以后要在一起常聚,然后听曲,喝茶。
一说到听曲,月知退想到了刚进来时他听到的柳念念唱的至极小短曲,月知退轻放下茶盏,严肃地说道:“你们编的至极小曲以后不许再唱,唱着这曲真是伤风败俗!”
“嘿!”楚予峰不乐意的放下了茶盏,梗着脖子辩解道,“一个打发时间的小曲还谈上伤风败俗了,你这个人什么时候这么死板?”
“你打发时间打发到我头上来了!”月知退与她争辩,“还说我死板,是本身你的词就写的不对,你好的词不唱,偏偏要唱着让人听了面红耳赤的词,那这小曲和那勾栏瓦舍唱的小曲有什么区别!”
楚予峰思忖片刻说道:“区别就是,勾栏瓦舍唱的小曲主人公都是一男一女,而我这至极小曲主人公是两个男子!”
月知退:“……”
月知退是真的想把手中的茶水泼到楚予峰的脑子里,给她洗洗脑子。
“我到是觉得你的徒弟唱的不错。”沉默了许久的玉代灵淡淡开口,“曲调唱的百转千回,唱功很不错。”
楚予峰立马眼睛放光的看着玉代灵:“是吧,轻轻确实生了一副唱戏的好嗓子。”
玉代灵点头赞同,转头劝导着月知退:“唱的确实不错,不要太在意他和别的曲目的区别。”
月知退在意的可不是曲目的区别,而是曲词啊!
这楚予峰写的曲词,都快把他写成发情只会乱叫的雌兽了!
尤其是在配上柳轻轻那千转百回的唱腔,简直就和月知退自己□□没什么区别了!
但自己的师尊都说好听了,月知退也不敢在说什么了。
只能任由着楚予峰与柳轻轻唱曲编排着自己。
月知退望着自家师尊清俊的侧脸,心中暗暗叹气,他的师尊的心态真是比他好太多了。
真是一点也不会羞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