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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若蜉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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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那日说珛的清闲日子快到头了，这话果真没错。
没过多久，妈妈便想起来被自己遗忘在角落里的珛。所幸妈妈并没有把珛和克星联系在一起，只是觉得自己倒了霉，没看好日子，偏偏挑了那么个日子挂牌。
因为卖过一次，珛在人前露了脸，虽没有被人开了苞，但身价到底是跌了一些。恰巧过两日有贵人来，妈妈干脆想着让珛去侍奉贵人。
珛那张脸，贵人会喜欢的。说不定还能从此麻雀变凤凰，攀上高枝呢。
妈妈乐呵呵的，派人来给珛提前打了招呼，贵人喜欢弹琴好的，也喜欢舞跳得好的，最近把练琴这事儿放一放，练练舞。
珛会跳舞。
只要是进了楼的，琴棋书画是基本的，没人不会，跳舞也是从小练着的。练舞的人腰肢软，身姿轻盈，瞧着便好看。
不过他很久没跳过舞了，略微有些生疏。
倒也不是说珛不喜欢跳舞，只是比起舞，珛更喜欢琴。但现在妈妈开了口，珛就不得不练舞。
贵人大概是珛这辈子加上下辈子都不一定招惹得起的人物，妈妈怕珛搞砸了事儿惹得贵人不快，特意还找了个人监督珛。
不是玥。妈妈知道玥和珛关系好，玥会替珛遮掩。
妈妈找了璃。
璃是个和珛不一样风姿的美人，他有一双异常多情的狐狸眼，眸光流转风情万种，薄唇微微一勾，便叫人心都丢了。
楼里最善舞的人是璃。当年璃挂牌时，一曲惊鸿舞不知惊艳了多少人，文人骚客为他写诗作词谱曲，连带着笔墨纸砚都涨了价。
“你还记得怎么跳吗？”
璃坐在院子里端着茶盏浅浅抿了一口茶，口脂染在瓷白的杯壁上，纹路皆是清晰的。
“很久没跳过了，大约是不怎么会了。”珛温声细语道。
璃也不跟他废话，只道:“跳一支舞，我看看。”
没有奏乐，在珛的院子里，珛就这么跳完了一支清商乐舞。
璃静静地看着他，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拧眉道:“你难道这些年就没练过舞吗？”
珛慢吞吞道:“我喜欢弹琴。”
璃:“……那你也不能荒废了舞艺啊，你这身骨一看就是练舞的好苗子，当年教你跳舞的师父没跟你提过吗？”
“提过的，只是我更喜欢弹琴而已。”
璃:“……”
人各有志，不恼不气。
如果能给教珛跳舞的师父排个序的话，璃大概是名列第一的那位。谈起舞的璃没有一点妖妖艳艳的样子，他直着背，手把手调整珛的姿势，即使有亲密接触，也看不出丝毫暧昧。
珛想，璃对舞的态度格外虔诚啊。
“珛，我刚刚说什么了？”璃敲了一下珛的脑袋，面无表情地问。
“你说明日你还会来。”
“我明日来要看你有没有长进，你学过舞，如今手脚是僵硬了些，但也比旁人好得多。”
“妈妈没给你留太多时间，珛你看着办吧。”
“也不指望你几日就能练成我这样，但要比玥强，才入得了贵人的眼，妈妈也才会满意。”
珛笑道:“为何还要和玥比?”
“因为那天玥也要和你一起跳。”
这一点珛是不知道的。玥好几日没来了，不知在忙些什么，珛没问，曾经也有过许多天玥都没来找珛，珛还以为玥出了事儿，寻到玥的院子去。
后来发现玥是被人折腾狠了，几日下不了床。
也是那次，珛给玥上了药，明白了什么叫身若浮萍命若蜉蝣，别人稍稍一捏，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受着忍着。
“玥没跟你说吗？”
“想必也是，这么好的机会，来的那位贵人，都说最是怜惜美人的。”璃的表情似笑非笑，“珛，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什么呢？
珛垂眸，轻声道:“我不明白。”
璃走后，珛坐在院子里等。那只璃喝过的茶盏还有着璃的唇印，红艳艳的，院子里似乎也还残留着璃身上那股香味。
珛看了一眼，只明白了一件事儿。
璃是故意的。
白玉陪着珛一块儿等，没等多久，玥没来，但玥使唤了一个随从过来，交给了珛一封写好的信。
在信里，玥说自己又被人折腾狠了，但没有上次严重，不想让珛担心，所以没告诉珛。叫珛不用来看他，过两日就好了，他过两日还要和珛一起跳舞的。
“珛，那日我与你说既来之，则安之，如今我好像有些悔了。”
“你要好好练舞啊珛，到时候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
信纸被火烧成了灰，一块儿埋在了玉兰花树下。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