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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亲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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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李溪的意料,萧望之并没有暴怒,反而咧开嘴笑了起来,露出森森白牙。
“李溪,你不会以为这样就可以摆脱我了吧?我想要的,从来都必须得到,你,更是其中之最。”
说完,一个眨眼间,他已经来到了李溪面前,在韩潮来得及阻止前,吻住了李溪微张的唇。
这不是温柔的碰触,而是带着惩罚意味的掠夺。
李溪被迫仰起头,纤细的脖颈拉出脆弱的弧度。雪白的牙齿被强势撬开,唇畔被吸吮到肿胀通红,内里的柔软无处可逃,只能被萧望之含在嘴里,肆意摆弄。
暧昧的水声在安静中漾起,李溪徒劳地推拒,手指在萧望之的军装上抓住凌乱的褶皱。
韩潮本该立刻拉开他们的。
可他竟僵在原地。
视野里的一切都褪色模糊,只剩下李溪被萧望之扣在怀中亲吻的画面,如同慢镜头般一帧帧灼烧着他的视网膜。
那双总是漾着水光的眼睛因惊愕而睁得极大,长长的睫毛湿漉漉地黏在一起,微微颤抖着。萧望之的吻带着不容置疑的侵略性,碾磨着他柔软饱满的唇瓣,将那抹淡粉蹂躏成糜艳的鲜红。
他纤细的手指徒劳地抵在萧望之坚实的胸膛上,与其说是抗拒,不如说更像一种欲拒还迎的邀请。
细白的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色,透出一种被强行侵占、无力反抗的柔弱感,反而激发出人心底最黑暗的破坏欲和占有欲。
他整个人像一捧被骤雨打散的白色花瓣,凌乱,潮湿,散发着惊心动魄的美丽。
韩潮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握紧,指节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眼底翻涌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近乎疯狂的暗潮。
李溪挣脱不开萧望之,也不明白韩潮为什么只在旁边站着,却不救他。
可他太难受太害怕了,只能颤巍巍地伸出手,努力朝韩潮求救。
请,救救他……
韩潮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随即疯狂地跳动起来。
那双望向他的眼睛湿漉漉的,瞬间瓦解了韩潮所有的理智与克制。
他几乎是凭借着本能,一步上前,动作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一把将李溪拽起,紧紧箍进自己怀中。
空气中传来一身轻微的“啵”,透明的丝拉长,又从中间断落。
韩潮的下颌猛地收紧。
“别动他。”
他抬起另一只手,黑洞洞的枪口稳稳指向正准备再次扑上前的萧望之,眼神冷冽如极地寒冰。
与此同时,护卫队也终于赶到,迅速控制住了场面,将面色阴沉、眼神如同噬人野兽般的萧望之强行带离。
抚慰室内陷入一片死寂。
李溪惊魂未定地靠在韩潮怀里,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胸膛下那依旧剧烈的心跳。这沉默太过压抑,让他不安。
他怯怯地、带着试探地轻声唤道:“……韩长官?”
然而,这声呼唤仿佛一道惊雷,劈醒了沉浸在某些晦暗情绪中的韩潮。
他像是被烫到一般,突然松开了环抱着李溪的手臂,力道之大,甚至带着一丝明显的嫌恶,将猝不及防的李溪推得踉跄了一下。
韩潮没有再看李溪那瞬间写满错愕的表情,几乎是狼狈地猛地转身逃离。
李溪独自站在一片狼藉的抚慰室中央,脑子里乱糟糟的。
唇上仿佛还残留着萧望之粗暴亲吻带来的、令人不适的触感和气息,他用力擦了擦嘴,只想立刻找个地方清洗干净。
刚走出抚慰室,准备去最近的洗手间,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宋鹤眠。
宋鹤眠挑了挑眉,看着脸色苍白、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李溪。
那双漂亮的凤眸里立刻闪过毫不掩饰的讥诮,他撇撇嘴,开始毫不留情地吐槽。
“哟,看看这是谁呀?被那条疯狗缠上了?萧望之那家伙,真是恶心透了!仗着自己等级高,看见合心意的向导就走不动道,跟饿疯了的狗看见肉骨头一样,恨不得当场占有,一点风度都没有!野蛮!下作!”
他骂得痛快,也不管李溪什么反应,话锋一转,又抱怨起另一件事:“还有你!好端端的参加什么金杯大赛?害得我只能跟方知有那个木头组队!”
“整天只会点头,无趣死了!跟他待在一起简直是折磨!”
李溪根本插不进话,只能安静地当一个听众。
宋鹤眠见他这副低眉顺眼、乖乖听自己说话的样子,心里颇为受用。
他伸出手,带着点逗弄宠物的意味,捏了捏李溪手感极好的脸颊,软滑细腻的触感让他心情更好了些。
李溪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爱捏他的脸,想要躲开,又被宋鹤眠强行按住,无法动弹。
宋鹤眠凑近些,压低声音,依旧不死心地游说。
“别以为孟青也能参加大赛,就又能东山再起。说到底他还是个A,永远比不上我!跟着我混怎么样?保证比跟着他们强。”
他可不是求着李溪,只是气氛到了这,顺便说一嘴,也无关痛痒。
李溪被他捏着脸,有些不舒服地偏了偏头,但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又被拒绝,宋鹤眠有些不爽地哼哼了两声,但想到自己的计划,这点不快很快就散了。
他松开手,心想:反正很快孟青就要完蛋了,到时候还是得他。
李溪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算计,知道他依旧没有放弃在大赛上对付孟青,心中焦急,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试探。
“宋向导,孟青他,其实也没做什么,你能不能,别针对他?”
宋鹤眠愣了一下,随即嗤笑,敷衍道:“我想针对谁,还需要理由?你别管太多,跟你也没什么关系!”
同时在脑海里对系统说:【系统你听到没?他居然给孟青求情?哼,想让我放过孟青?绝不可能!这次金杯大赛,我一定要把他踩下去!】
【宿主,你只要专注比赛就好。】
【……跟你说话,真是没劲儿透了!】
李溪听着他与系统的对话,心沉了下去。他知道再劝无用,反而可能引起怀疑,便不再多言。
“我想回宿舍洗洗。”
宋鹤眠看着他逃也似的背影,不屑地撇了撇嘴。
笨蛋!不识好人心!!
金杯大赛的参赛名单公示后,李溪这个名字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嫉妒与非议的涟漪。
一个众所周知的E级向导,竟能跻身如此重要的赛事,在许多人看来,这无疑是李溪的不知廉耻。
只可惜现在,有孟青这位A级向导天天跟着,无人敢如之前那般挑衅。但暗流之下,恶意仍在滋生。
薛籁坐在空教室里,手指紧紧攥着公示名单的复印件。
他相貌普通,是扔进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类型,此刻那双不算大的眼睛里正翻涌着嫉恨的毒火。
他最恨的就是李溪那种人,除了张脸一无是处,却总能轻易得到他梦寐以求的东西。这次名额被抢,无异于在他心头最痛的地方又狠狠插了一刀。
他几乎是咬着牙根吐出这个名字,“李溪,我不会放过你的!”
思前想后,他决定先上报到向导协会图兰塔分会,他就不信,这么不合理的事,向导协会会视而不见!
薛籁的举报信被正式呈交至向导协会图兰塔分会。
分会在审核后,决定派出一向以严谨公正著称的A级向导杨松晴进行调查,并安排了一场小范围的公开询问会,要求李溪到场说明情况。
消息传来,李溪彻底慌了神。
他从未想过,一个参赛名额会引来如此正式的调查。一想到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接受质询,而自己根本经不起任何实质性的能力检验,他就感到一阵阵头晕目眩,手脚冰凉。
但事已至此,他别无选择,只好做了最坏的打算。
只要咬死自己精神力过低,向导协会的人未必能看出异样……
询问会当天,不大的会议室里坐满了闻讯前来旁观的向导们。
薛籁早早坐在了前排,嘴角挂着掩饰不住的得意笑容,看向门口李溪的眼神充满了幸灾乐祸。他几乎能预见到李溪在杨松晴尖锐的问题下哑口无言、丑态百出的场景。
其他向导们也大多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他们中不少人都对李溪这个特殊心存不满,此刻乐得见他出丑。
当李溪低着头走进会议室时,所有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那一道道视线,有好奇,有审视,更有毫不掩饰的讥讽,如同无形的针芒,刺得他几乎想要立刻转身逃走。
薛籁看着他这副怯懦的样子,心中的快意几乎要满溢出来。
杨松晴的目光落在李溪身上时,眼底不由得掠过一丝极淡的了然。
李溪身上有一种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却对哨兵而言近乎致命的吸引力。那并非源于精神力的强大,而是一种更原始、更直白的感官冲击。
就像是一件被精心烧制、却未经世事的白瓷艺术品,美丽,剔透,散发着一种需要被小心珍藏、同时也极易引人染指的纯然诱惑。
杨松晴几乎能想象到,这样一副模样落在那些感官敏锐、本能强大的哨兵眼中,会激起怎样汹涌的暗潮。
那不仅仅是对美的欣赏,更是一种源自基因深处的、想要靠近、独占的强烈冲动。
“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