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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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令营第二天是分组活动。
张硕早早来到公告板前，在一长串名单中寻找自己和裴怀鸣的名字。
他原本不抱希望——六十个学生分成十二组，同组的概率太小了。
但当他看到"第五组：裴怀鸣（组长）、张硕、覃江、林小雨、王浩"时，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这么巧？"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张硕愣住脚，裴怀鸣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还热情地挽住他的肩膀。
对方今天穿着浅蓝色T恤，身上有淡淡的洗衣粉香气，怀里抱着一个笔记本。
"我们一组！"张硕眼角微弯，轻笑道，"你还是组长！"
裴怀鸣腼腆地笑了笑："我第一次当组长，可能做得不好。"
"没关系！"张硕凑在裴怀鸣耳旁说话，"我全力配合你！" 他声音像时带着魔力，让裴怀·鸣的耳朵都是酥麻的。
裴怀鸣的耳尖微微泛红，低头快步走向小组集合点。
张硕赶紧跟上，像只欢快的大型犬。
小组第一次讨论在营地的小树林里进行。裴怀鸣坐在一块平坦的石头上，膝盖上摊开笔记本，认真记录每个人的意见。
张硕坐在他对面，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他写字时微微颤动的手指和偶尔轻抿的嘴唇。
"我觉得应该选环保主题，"裴怀鸣轻声说，"这次夏令营的主题是'人与自然'..."
"太老套了吧？"覃江突然打断他，这个高个子男生是学校篮球队的，和张硕有过几次冲突，"要我说，我们就搞个野外生存挑战，多刺激！"
张硕皱起眉："裴怀鸣是组长，听他的。"
"哟，这就护上了？"覃江讥笑道，"才认识一天就这么殷勤，该不会是..."
"覃江！"林小雨警告地喊了一声。
裴怀鸣似乎没注意到空气中的火药味，还在认真分析："环保主题更容易做出深度，而且材料也好准备..."
"无聊死了！"覃江突然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裴怀鸣，"你就不能有点创意吗？书呆子。"
张硕"腾"地站起来，拳头已经攥紧："你再说一遍？"
"怎么，想打架？"覃江挑衅地扬起下巴，"谁不知道你张硕最爱用拳头解决问题，跟你那个..." 张硕的血液瞬间凝固。
他知道覃江要说什么，那是他最不愿被提及的伤疤。
"...跟你那个小三上位的妈一样，只会耍手段！" 树林里瞬间安静下来，连蝉鸣声都仿佛停止了。
张硕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向了头顶，耳边嗡嗡作响。
他记得自己挥出了拳头，记得覃江的惨叫声，记得林小雨的尖叫，但一切都像隔着一层毛玻璃。
"别打了！住手！"裴怀鸣的声音突然穿透迷雾。
张硕感觉有人从后面抱住他，是裴怀鸣。
覃江趁机反击，混乱中几拳落在了裴怀鸣身上。
张硕看到裴怀鸣痛得弯下腰，怒火瞬间烧得更旺。
"你他妈敢打他？！"他挣脱裴怀鸣的束缚，又要冲上去。
"够了！"裴怀鸣突然大喊一声，声音大得出乎所有人意料。
他挡在两人中间，脸上罕见地带着怒意，转向覃江："张硕家的事关你什么事？你有什么资格评判别人的家庭？"
覃江愣住了，显然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温吞的组长会发火。
裴怀鸣的胸口剧烈起伏，白皙的脸上因为愤怒泛起红晕，但站姿却异常坚定。
"如果再有下次，我会直接报告老师。"裴怀鸣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但每个字都像冰锥一样冷硬，"现在，要么按我的方案做，要么你们自己重组。"
林小雨和王浩连忙表态支持裴怀鸣。
覃江悻悻地擦了擦嘴角的血，恶狠狠地瞪了张硕一眼，但终究没再说什么。
冲突平息后，小组会议草草结束。
张硕独自跑到营地后面的小湖边，把石头一块块砸进水里，直到精疲力竭。
夕阳西下，湖水被染成血色，就像他内心翻腾的愤怒和羞耻。
"张硕？" 轻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张硕没有回头，但听脚步声知道是裴怀鸣。
对方在他身边蹲下，递来一瓶冰镇可乐，瓶身上凝结的水珠在夕阳下像一颗颗小钻石。
"给，我从食堂偷偷拿的。"裴怀鸣的声音带着笑意，"别生气了。"
张硕接过可乐，指尖碰到裴怀鸣的手指，凉凉的。
他突然觉得无比疲惫，所有怒火都化作了深深的无力感。
"他说的...是真的。"张硕盯着湖面，声音嘶哑，"我妈确实是...小三上位。"
他等着听裴怀鸣的安慰或敷衍，甚至做好了被疏远的准备。
但裴怀鸣只是安静地坐在他身边，小口喝着可乐，仿佛他刚才只是说了句"今天天气真好"。
"我爸妈在我五岁时离婚了。"良久，裴怀鸣突然说，"我爸出轨，我妈带着我净身出户。现在她和另一个有家室的男人在一起。"
张硕惊讶地转头看他。裴怀鸣的侧脸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柔和，眼神平静得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我不是在比惨。"裴怀鸣转头对他笑了笑，"只是想告诉你，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覃江那种人，根本不懂。"
张硕感觉胸口有什么东西松动了一下。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可乐，气泡正在慢慢消失，就像他内心的愤怒一样。
"谢谢你。"他最终只说出这三个字，却包含了太多无法言说的感激。
裴怀鸣摇摇头，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回去吧，要查寝了。"
张硕跟着站起来，突然发现裴怀鸣的右手腕有一片淤青，显然是白天拉架时留下的。
他轻轻抓住那只手："疼吗？" 裴怀鸣愣了一下，随即微笑："不疼。倒是你..."他指了指张硕的嘴角，"明天肯定会青一块。"
两人的目光在暮色中相遇，张硕感觉心脏又像初见时那样重重跳了一下。
裴怀鸣的眼睛在夕阳下呈现出蜂蜜般的金色，温暖而明亮。那一刻，张硕知道，这个夏天，这个夏令营，这个叫裴怀鸣的男孩，将会成为他生命中无法磨灭的记忆。
裴怀鸣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他想起这三年来，张硕总是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在他需要时出现，却从不越界。那些他以为是巧合的相遇，原来是某人精心设计的"偶遇"。
"我这几天...躲着你，不是因为讨厌你。"裴怀鸣绞着手指，终于鼓起勇气说出心里话，
"是因为...我发现自己看到你会心跳加速，和你说话会脸红，这让我...害怕。"
张硕的眼睛瞪大了，他屏住呼吸，像是怕惊跑一只落在手心的蝴蝶。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裴怀鸣继续说，声音越来越小，"但我知道，看到你受伤的时候，我这里..."他把手放在心口，"疼得像是也被捅了一刀。"
病房里安静得能听见输液管里液体滴落的声音。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两人之间的床单上画出一道金色的线。
张硕慢慢伸出手，轻轻覆在裴怀鸣的手上："那...我可以正式地问你一次吗？"
他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抖，"裴怀鸣，你愿意...和我交往吗？" 裴怀鸣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了。
他低头看着两人交叠的手，张硕的体温透过皮肤传来，温暖而踏实。 "我愿意。"他抬起头，对张硕露出这几天来的第一个真心笑容。
张硕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有人往里面撒了一把星星。
他稍稍用力握紧裴怀鸣的手："真的？不是因为我受伤可怜我才答应的吧？"
"傻瓜。"裴怀鸣第三次说出这个词，但这次语气里满是温柔，。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