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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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应过你的..."裴怀鸣贴着张硕的唇轻声说，"只要你醒来..."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猛地推开。
"怀鸣！我们听说——"江唯眠的声音戛然而止。裴怀鸣像触电一样直起身子，转头看向门口。江唯眠和赵川站在那里，手里还拿着探病的花束和果篮，两人的表情凝固在震惊与尴尬之间。
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了。 "呃..."赵川最先反应过来，僵硬地举起手中的果篮，"我们...买了点水果..." 江唯眠的眼睛瞪得像铜铃，目光在裴怀鸣和张硕之间来回扫视。
"所以...你们...那个..." 张硕虚弱地咳嗽了一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裴怀鸣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他手足无措地站直身体，下意识地整理并不凌乱的衣领。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裴怀鸣干巴巴地说，声音比平时高了一个八度。
江唯眠挑了挑眉，慢慢走进病房，把花束放在床头柜上。
"哦？那是哪样？"他的目光落在两人仍然交握的手上，"因为我看到的是，我的好兄弟正在亲吻他'最好的朋友'。"
张硕轻轻捏了捏裴怀鸣的手指，虽然虚弱，但眼神出奇地清明。
裴怀鸣低头看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气，转向江唯眠和赵川。 "好吧，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他的声音很轻，但异常坚定，"我和张硕在一起了。"
江唯眠和赵川交换了一个眼神。
赵川眸底毫无波澜，反倒是江唯眠突然笑了。
"哟，恭喜啊！！恭喜张硕终于修成正果 。"
江唯眠说完就头就靠在赵川的肩上，一脸看好戏的看着他俩。
"什么？"裴怀鸣震惊地看着他们。
"拜托，"江唯眠翻了个白眼，"张硕看你的眼神，瞎子都能感觉到不对劲。至于你..."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每次他靠近你，你就像个情窦初开的高中生一样手足无措。"
张硕发出了一声微弱但清晰的笑声。裴怀鸣转头瞪他，却发现自己无法真正生气。
相反，一种奇怪的释然感涌上心头。
秘密被揭穿的瞬间，他反而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所以..."裴怀鸣清了清嗓子，"你们早就知道，就我一个人被蒙在谷底？ "
江唯眠听完就上手打着裴怀鸣：“还好意思说，我都替你们干着急，"他顿了顿，坏笑着补充，"上次我不是说了磕你俩的CP，你还不行，不过我得说，我们刚刚确实不是故意要打扰你们的。"
裴怀鸣抓起一个枕头砸向江唯眠，病房里爆发出一阵笑声，连张硕都忍不住勾起嘴角。
笑声中，裴怀鸣感觉张硕的手指与他的紧紧相扣，无声却坚定。
这一刻，他忽然明白，有些感情，就像张硕冲进火场救他一样，不需要理由，也无法阻挡。
无论是火还是水，都无法将这份感情熄灭或淹没。
张硕笑得露出了两颗虎牙，虽然扯到伤口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但笑容丝毫未减。
江唯眠和赵川没呆多久便离开了，刚刚热闹的气息也随着江唯眠的离去渐渐消散，房间里顿时只剩下裴怀鸣和张硕彼此的呼吸。
张硕小心翼翼地用拇指摩挲着裴怀鸣的手背："那...我可以吻你吗？就一下，轻轻的。"
裴怀鸣不好意思的点点头，之后再静谧的房间里，阳光洒在房间的墙上倒映着两个少年交织的身影，缠绵而暧昧。
方奶奶出院那天，阳光格外灿烂。
赵川和江唯眠一人一边搀扶着她走出医院大门，老人眯着眼看了看天空，笑着说："老天爷也知道我今天高兴。"
"奶奶，医生说您不能激动，也不能累着。"江唯眠细心地将遮阳帽戴在她头上，"回家我给您熬粥。"
赵川叫了辆出租车，小心翼翼地把方奶奶扶进后座。
这两个月来，他白天在工地干活，晚上去医院陪护，整个人瘦了一圈，眼下挂着明显的青黑。
但此刻，他嘴角上扬的弧度是江唯眠很久没见过的轻松。
"川儿，别忙活了，回家歇着吧。"方奶奶拍拍赵川的手，"瞧你瘦的。"
赵川摇头："不累。"短短两个字，却让江唯眠眼眶发热。
他知道赵川有多倔强，从小到大，再苦再难都没喊过一声累。
回到家，江唯眠系上围裙进了厨房，赵川则陪着方奶奶在客厅说话。透过半开的门缝，江唯眠看到老人慈爱地抚摸着赵川的头发，而那个在外人面前永远强势的男人，此刻乖顺得像只大型犬，甚至微微红了眼眶。
"...以后别那么拼命，奶奶看着心疼。"方奶奶的声音传来，"你和眠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赵川低低地"嗯"了一声，把头靠在了老人肩上。
这个罕见的示弱举动让江唯眠握紧了锅铲。
他知道方奶奶对赵川意味着什么——从来到桃家村后，是这个老人收留了他，给了他一个家。
晚饭后，江唯眠在厨房洗碗，赵川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膀上："辛苦了。"
"不辛苦。"江唯眠侧头亲了亲他的脸颊，"你去陪奶奶吧，我来收拾。"
赵川没动，反而收紧手臂："今天林远又去学校了？"
江唯眠失笑："你还在吃醋啊？我都说了我只喜欢你。"
"我知道。"赵川闷闷地说，"就是看不惯他看你的眼神。"
果然，恋爱时的赵川是那么的可爱，但是也特别的爱吃醋，江唯眠亲昵的蹭了蹭赵川的脸，给他吃了颗定心丸。
“好，好，好，我以后不跟他来往往了。”
赵川听到自己想听的话后，心满意足的点点头。
午后的阳光像融化的蜂蜜，稠稠地淌过方奶奶家小院里的青石板路。
墙角的月季开得正盛，层层叠叠的花瓣裹着暖香，混在晾衣绳上洗衣液的清冽气息里，漫不经心地钻进人心里。
赵川刚帮方奶奶把晒好的被褥收进樟木箱，木盖合上时发出沉闷的“咔嗒”声。
他转过身，就看见江唯眠正蹲在葡萄架下，手里捏着颗刚摘的青提，小心翼翼地剥着皮。
那颗葡萄还是赵川和江唯满眠一起种下的，几年过去了，这葡萄藤还是结的那么好。
阳光透过叶隙落在他侧脸，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连带着那截微微扬起的脖颈，都泛着层薄瓷似的光。
“甜吗？”赵川走过去，没等江唯眠回答，就直接凑过去咬住了他手里剥好的果肉。
汁水在舌尖炸开，带着点恰到好处的酸，更多的却是沁人心脾的甜。
江唯眠被他咬得手一抖，嗔怪地抬眼：“方奶奶看着呢。”话虽这么说，嘴角却没忍住往上翘。
方奶奶坐在竹椅上，手里摇着蒲扇，笑得眼睛眯成了条缝：“我这老花眼，看不清喽。”蒲扇摇得慢悠悠的，竹椅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唯眠啊，你跟小川在一起，是真的开心。”
江唯眠的脸“腾”地红了，赶紧低下头去够竹篮里的葡萄，手指却被赵川轻轻攥住。
赵川的掌心带着刚搬完东西的温度，烫得他心里发慌，却又舍不得挣开。
方奶奶是个开明的人，早在高一时，方奶奶就直到赵川对江唯眠的心思，同住一屋檐下，不知道才是最奇怪，方奶奶直到自己的命数不久，想着今后赵川个江唯眠能够作伴儿，一起相依为命，她这颗心也就放下了。
“奶奶，我们打算下周带您去城郊的湿地公园，听说那边的荷花开了。”赵川替他解了围，声音里带着笑意，“到时候租个小船，让您看看水里的鱼。”
“好啊好啊，”方奶奶乐得直点头，“我年轻的时候啊，跟你爷爷去划过一次，那时候的荷叶大得能当伞……”
话题一打开就收不住了。
方奶奶说起过去的事，赵川时不时应和两句，江唯眠坐在旁边听着，手里无意识地转着颗青提。
阳光暖洋洋地晒在身上，赵川的手指偶尔会轻轻摩挲他的手背，一切都好得像场不真实的梦。
他偷偷抬眼看向赵川，对方正好也看过来，眼里的笑意浓得化不开。趁着方奶奶低头喝茶的空当，赵川飞快地凑过来，在他唇角啄了一下。动作轻得像羽毛拂过，却带着燎原的热度，江唯眠的心跳瞬间乱了节拍，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吱呀”一声响，像是有人推开了那扇老旧的木门。
笑声戛然而止。
江唯眠的身体猛地一僵，像是被施了定身咒。
那个声音，他就算化成灰也认得。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