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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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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内空气都停滞片刻，悠扬的爵士乐在此刻显得格外违和刺耳，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大姐头身上。
大姐头没继续说话，眯起眼，不再给老板或任何一个人眼神，只是轻闻了闻身旁若有若无的气味，闻完就再没动作，仿佛毫不在意周围的死寂。
几秒后，身子微微颤抖的老板还没来得及开口，大姐头就在一众惊愕的目光中突然放声笑出来，笑意蔓上双眼：“哈哈哈，哎呀，开个玩笑，那么紧张做什么？”
她话锋一转，回头把下巴朝身后女孩抬抬，语调高昂轻松却让人不寒而栗：“这是我最近新收养的女儿。”
在场众人稍稍松了一口气。
本以为触动大姐头逆鳞的老板，表情也随着她的话从惊恐到慢慢放松，最后变成谄媚，反应过来陪笑道：“哈哈呃，您说得对、您说得都对，是我们太肤浅，您怎么可能会把小孩当狗养？”
身后的女孩没有反应，而是依旧睁着大眼睛，慢慢悠悠跟着大姐头一起在吧台前停住脚步，脸上乐得开心，是完全不像演出来或被逼迫的、有点狂热甚至兴奋的笑容。比起人类，她给人的感觉有点像一只动物。
像一条疯狗。
临夜不经想。这并不是贬义，而是直观感受，印象就是如此。
临夜把视线放到女孩身上，隔着好几张桌子的距离仔细扫描打量。
女孩留着橙棕色直发，发色看上去是天生的，眸色与其差不多但更浅；头发长度刚到脖子中间偏上，似乎是刚长出来有段时间而不是长了再剪的头发，尾端一刀切过、整体有点毛躁，不经常打理；脸型偏圆偏长但没有多余的脂肪，下巴不尖不钝；身高约莫一米五，头小四肢修长，身材平板甚至是娇小，身着长袖长裤看不到体脂或肌肉，比起瘦更像是浓缩的精华，估摸着处于十二岁到十五岁之间的年龄段，萝莉的模样；神态不太对劲，可以透过她的眼睛察觉到一丝疯疯癫癫的内里，不像正常健康人类，精神可能有些问题。
最为显眼的还是那副和目标男人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双眉，一下夺走临夜所有的注意力。
断眉。
右眉完整左眉断眉，从中间偏左处断开半厘米的左眉。
大姐头继续说：“也算半个手下，我的小跟班。”
说完，她低头嘬嘬两声，一手在女孩面前抬起一半，掌心朝上，明晃晃地示意女孩，做完一切又保持着姿势，抬头面向老板不去看女孩反应。
女孩见状，愣了一瞬，随后回神，笑嘻嘻地弯弯腰，努力弓着身子把下巴稳稳放在大姐头抬起的那只手掌心中央，乖顺至极，脸上只有愉悦和习以为常。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在场众人直发悚，没有一个人出声制止，老板背后跟着冒冷汗。
临夜感到一阵恶寒，有些犯恶心。
老板一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见老板还是这怂样，大姐头不耐地睁开眼，抽回手，脸上笑意瞬间褪去，怒火堆积，眉头蹙起，嘴角往下落，张口就冲他吼道：“既然知道是小孩不是狗，那还放客人进来抽烟？你当我昨天的话是耳边风？为了她我特意选的你这地，真是不中用，给你太久好脸色了是吧？还不快他妈清场赶人！关掉音乐！”
老板被吓住，挺直了身答：“绝对没有的事！我哪敢忤逆您啊？”
老板自知理亏在先，便没再继续狡辩，连忙招呼客人走，而众客人也同时被吓得一哄而散，老板自己也在下令赶人并关掉爵士乐后自觉离场。
真是阴晴不定。
临夜想着，内心明确有了猜测。
一个踩着尸山尸海走上来的黑/帮老大怎么可能莫名其妙善心大发收养孩童，肯定是孩童对她绝对有利才会收养。
就现在情况来看，这个孩子作为大姐头的跟班，贴身跟随，而且与那个失踪女童性别吻合。
刚长出不久的头发、如同疯狗般的神态、斗兽场传闻经历、一年前的新闻。
都对上了。
一个从小在斗兽场试炼中杀出来的孩子，不比成年人难搞。
而大姐头愿意收养她，那就说明她的实力很有可能甚至超越成年人。
得提防着点。
至于那个斗兽场，究竟是意外失火还是被故意纵火......不能细想。或许，和失踪女童有关系。
混乱间隙，闻久突然在一旁开始犯花痴：“我去......原来这就是X帮老大，太美丽了、太强大了。你看她身上的肌肉！你看她骂人的样子！卧槽太牛逼太帅了，为什么被骂的不是我？我的小心脏看得砰砰直跳，情窦初开的蠢蠢欲动二十六岁母单少男心简直无处安放，原来这就是恋爱的感觉......”
很显然他已经被大姐头的魅力深深吸引。
临夜打断：“别发情。”
三个字，简洁有力，完美堵住闻久的嘴。
闻久：“艹。”
闻久作为钢铁直男，不仅直，还慕强。他和临夜说过，他喜欢美丽的女人，更喜欢强大的女人，最喜欢美丽又强大的女人。而大姐头这种完全就是在他的理想型上精准蹦迪。
清场完毕，酒馆内除了大姐头和她手下外顿时就只剩临夜闻久二人，馆内变得异常安静。
大姐头扫视眼整个酒馆内，最终瞥见坐在角落的二人。
她又挂上一副笑脸，安排两个下属男人守在门口，自己领着女孩朝那边迈步，仿佛刚才的怒火不存在：“想必这两位就是C001和中介2201了吧？”
闻久这才后知后觉开始觉得恐惧，额间冒出滴汗来。他勉强挤出个礼貌的微笑，强装镇定，实际内心慌得要死。
临夜倒是波澜不惊，在心里暗暗推测馆外也已经布满大姐头的人，还预料到闻久会是这没出息的反应。
大姐头走到两人跟前。她看到临夜的臭脸，挑挑眉，乐呵呵地、丝毫不见外地调侃道：“呦，C001这是生什么闷气呢？”
他面无表情的脸又被当成了在生闷气。
闻言后脸更臭了。
闻久见临夜吃瘪，连自己本应该表现出的惧怕都忘了，一个没绷住，“呃”了一声差点笑出声来，强行压制住想往上飞的嘴角和想嘲讽兄弟的冲动，心情在“好想笑”和“好可怕”间反复横跳。
大姐头疑惑地望一眼闻久，有点不明所以，但也没怎么在意。
见两人没说话，大姐头领着女孩直接坐在两人对面，笑笑说：“算了，不扯这些，我们进入正题。”
大姐头落座后，将双手合拢交叉着撑在桌上，后背挺直，面色温柔了几分，但反而更显强势、阴冷。
她调整下嗓音，随即上身稍微前倾，严肃道：
“你们是不是接了笔价格高昂的猎杀订单？
猎杀目标，是不是一个叫远墨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