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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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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在国内找到了人，火速派过来，可他对布国的国情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了解。到时候，君意能不能从他身上学到东西，也是个大问题。”
“对呀，”孙决点头表示赞同，“所以说，必须找一个既了解当地国情，又在各方面业务上都很熟练的前辈，来好好地带一带他。这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话是这么说，可这种话，我总不能直接在华人群里发信息求助吧？”钱珂苦着脸说，“这话说出去，我们公司的老脸都要丢尽了。人家肯定会在背后说，喔唷，你们那么大一个公司，连个商务人员都留不住，到底是怎么回事？肯定会引来很多风言风语。”
说到这里，钱珂的语气突然变得郑重起来。他握住孙决的手，恳切地说道：“所以孙老弟，大哥今天特地向你求个情。我思来想去，能给我司留点脸面，又能让君意踏踏实实学到真本领的前辈，放眼整个汉卡布，恐怕唯有子钟而已。你看，能否……能否安排钟总，花上几个月的时间，帮忙带一带君意？”
孙决听完，眼睛快速地眨了几下，似乎在思考，但随即，他便爽朗地笑了起来，干脆地说道：“我当是什么难事呢。钱总您都开口了，这个忙，我肯定帮。”
钱珂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没想到，孙决竟然这么容易就答应了他的请求。这似乎顺利得有些超乎寻常了。
他愣了一下，再次向孙决确认道：“真的？孙总，你真的愿意让钟总帮忙？”
“当然是真的。”孙决的笑容显得十分真诚，“我会跟子钟好好说说这件事的。只是……”他话锋一转，带着一丝歉意，“钱总您也知道，我这边也只有子钟一个人在挑大梁。平时我也是远程跟他沟通，整个汉卡布的业务，甚至可以说，整个布亚巴拉，任何一个城市有业务需要我们公司出面，都是子钟亲自去跑的。”
“所以，还是要提前跟您说一下，我会安排他力所能及地带教君意，但如果过程中有照顾不周的地方，也还请您和贵公司多多见谅。”孙决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卖了人情，又留了余地。
“哎呀，这就已经很好了！”钱珂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多谢孙总考虑得如此周全，您这可真是又帮了我一个天大的忙，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激动之余，立刻提议道：“这样吧，孙总，如果您明晚有空，我们想请您和钟总到我们别墅吃顿便饭。我们新调任过来的厨师周河，可是有高级厨师证的，在国内拿过很多烹饪比赛的大奖。正好，请您来试试他的手艺，也让我们聊表谢意。”
孙决没有丝毫推辞，微笑着点头应下：“多谢钱总的盛情邀请，那我和子钟，明天一定准时赴宴。”
钱珂闻言大喜过望，他立刻转头，对自己身侧的会计胡一年吩咐道：“听到了吗？明天早会上，你务必第一时间跟董事长汇报第一季度别墅租赁费用的事。一定要争取，在周五下班前，把款项转账给蔚林集团！”
孙决立刻伸出手，紧紧握住钱珂的手，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又说了许多客气话。院子里的气氛，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而这一切都被不远处的子钟和君意尽收耳底，两人听罢，不约而同地相视而笑。一个心照不宣的约定，似乎就此悄然形成，将两个原本并无交集的人，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
“听了这么久，总算是听到了一个我感兴趣的话题。”君意转过头，看着子钟，眼里的笑意像是揉碎了的星光。
子钟微笑着回应他，语气里带着一丝探寻的意味：“看起来，你好像很期待这样的安排。”
“那当然。”君意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那个小杜，从加上我好友的第一天开始，就带着极强的目的性。他唯一的诉求，就是催促我尽快订票来汉卡布，对于工作交接的事宜，他完全是心不在焉，敷衍了事。”
君意撇了撇嘴，继续说道：“跟那种不负责任的人学习，我心里也会完全没底。你嘛，”他上下打量了子钟一番，认真地点了点头，“你比他好上一百倍。”
“我们今天才算是正式见面吧？这么说，会不会太夸张了点？”突如其来的直白夸奖，让子钟感到了一丝不好意思，耳根微微有些发热。
“我们认识的时间虽然只有一个星期，但我总觉得，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君意说得很认真，“我相信我自己的直觉，也相信你的人品。何况，今天我见到的很多人，都对你赞不绝口。”
“毕竟是上下级和前辈的关系，他们眼中的我，和真实的我，还是有一点区别的……”子钟谦虚地解释道，“不过，不管怎么说，我也很期待能跟你多交流。我们一起互相学习吧，希望我们接下来合作愉快。”
子钟本能地想伸出手与他相握，以示正式。但手伸到一半，才发现手掌上沾染了刚才吃烤串留下的油脂，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他灵机一动，干脆从旁边的盘子里又拿起一串刚烤好的肉串，举到君意面前，脸上带着一丝顽皮的笑意：“来，我们击串为誓。”
“什么？”君意显然没听懂他的意思，脸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我手脏，现在没办法跟你握手。”子钟解释道，“所以，我们互相碰一下手里的肉串，就代表握手言和，达成约定了。”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君意恍然大悟。他举起自己手里那串吃了一半的肉串，小心翼翼地用铁钎子的顶端，交叉着触碰了一下子钟那串肉串的顶端。“是这样吗？”
子钟看着他的动作，略微皱了皱眉，忍着笑道：“呃，也不是不对。”
他举起自己的肉串，用铁钎子的中部，对着君意手里的肉串，左、右、中，分别不轻不重地击打了三次。整个动作流畅而又带着一种莫名的庄重感。
仿佛是完成了一个极其重要的仪式，子钟的眼里突然亮起一道光，他压低声音，煞有介事地默念了一句：“礼成！”
这个有些幼稚又有些可爱的行为，让君意足足愣了半天，然后他再也忍不住，开始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清朗，在夜色中格外动听。
“你笑什么？”子钟被他笑得有些莫名其妙，“重要的时刻，总得需要一点仪式感吧？”
“没什么，没什么，”君意一边笑一边摆手，眼角都笑出了生理性的泪水，“就是觉得……挺可爱的。”
“我谢谢你，我都三十几岁的人了，还被你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夸可爱。”子钟对这种描述显然不太认可，他佯装不悦地把自己手里那串完好的烤肉，也塞到了君意的手里，“这串也给你了，当是封口费。”
“你不吃吗？”君意看着手里的两串烤肉，有些惊讶。
“我不吃沾过别人口水的东西。”子钟一脸嫌弃地皱了皱鼻子，说得理直气壮。
“喂，刚才可是你主动把你的肉串贴到我的串上面来的！”君意立刻举起肉串，大声表达自己的抗议。
子钟看着他那副较真的模样，这才绷不住笑了。二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爽朗的笑声引得不远处的孙决和钱珂都注意到了这边。
“年轻人相处起来就是容易啊，这才认识了半个下午，就已经这么熟络了？”钱珂笑着对孙决说，“倒是省了咱们不少撮合的口舌。”
孙决赞同地点了点头，然后朝那边扬声道：“子钟，你过来一下。” 钱珂也心领神会，让君意一起过来。
二人走近了，孙决和钱珂便一唱一和地，将刚才提议的、让子钟带教君意的事情，当着他们的面又正式说了一遍。子钟微笑着，欣然接受了这个安排。
“那真是太感谢钟总了，以后我们君意就拜托你了。”钱珂的目的达成，心情大好。他转头又对身侧的胡一年吩咐道：“明天，你让朱颜从备用金里拿出来6万贝罗的现金给君意。”
他拍了拍君意的肩膀，意有所指地说：“子钟多次帮我们大忙，现在又这么好心，愿意帮忙带教新人，这对咱们公司上下各级人员来说，都是一件大好事。让君意找个机会，单独请子钟吃个饭，好好感谢一下前辈。”
君意当面谢过了钱珂的好意，随后又和子钟走到一旁，继续低声聊着天，气氛融洽得仿佛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
夜色逐渐深沉，气温也慢慢降低了些。晚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热闹的庭院里，虫鸣声渐渐取代了嘈杂的人声。阳台上的宾客们都已尽兴而去，只留下蔚林的厨师和几名工人，正在帮忙打扫阳台上的卫生。
“辛苦大家了，咱们今天的活动办得很顺利，感谢各位师傅的辛苦劳作。”孙决站在众人面前，大声宣布道，“子钟，明天记得给今晚所有助力烧烤活动的同事，每人发3万贝罗的奖金，作为酬劳。”
“多谢孙总！”众人听到有奖金，纷纷喜笑颜开，表示感谢。
“你们两个，跟我来一下。我们去办公室合计合计今晚的战果。”孙决随即带着子钟和会计韩书礼，离开了露天阳台，朝着综合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二楼的综合办公室，是B1内部唯一的公共办公区域。它大概有两间卧室大小，里面摆放着几张简洁的办公桌，工位是流动性的，并不固定，主要是为了方便有临时办公需求的人自主使用。
孙决进门后，示意子钟关好门窗，仅打开一根明亮的LED灯管。昏黄的灯光下，三人在桌边坐下，气氛瞬间从刚才的喧闹转为严肃。
“韩会计，你先来说说，目前你这边掌握的数据情况。”孙决率先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