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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来和小狗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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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舟晚饭炒了一盘青菜和一道红烧羊肉，非常营养均衡又美味的一人食晚餐。只是现在屋里有俩人了，他只好又起锅烧水，等水滚开的时候多切了几块羊肉，洗了两颗青菜。
水烧开，他往锅里下了一把面条，掂量一下秦连朝的食量，又下了一把，煮了一盆汤面，青菜和羊肉一起炒成菜码盖在面上。
做完这些，卫舟再一次解下围裙，招呼人吃饭。
秦连朝已经自动摆好了碗筷，来厨房盛饭端菜，和以前的无数次一样。
看着面前的满满的面和喷香的菜码，秦连朝感到十分幸福，他拿起桌上的一只碗：“也吃点面吗，好香啊。”
卫舟摇头：“不用，你吃。”
秦连朝就又把碗放下，开始专心吃面。卫舟做的食物落进胃袋，冲淡了他连日的不安。
吃完晚饭，秦连朝主动要洗碗，卫舟随他，这个房子没有洗碗机，他也讨厌洗碗。
秦连朝认认真真洗了半天，顺便把厨房都擦了一遍，连沾上点油烟的调料瓶都没放过。卫舟此时已经喂完小狗，戴上耳机在客厅打起了游戏，这个一居室房间很小，只有在客厅才放得下他的电竞桌椅。
卫舟游戏涉猎非常广泛，有职业原因，也有自身兴趣的原因。最近，他迷上了一款新发行的射击游戏，正和屈凌云还有一个高中好朋友三人组队。
这款游戏的战争环境模拟得非常好，秦连朝一出来就看到卫舟一幅沉浸在刺激战场的样子，他也习惯了，没有打扰，只状似不经意地绕到卫舟身后，扫了一眼游戏名字。最近他也会登录各个游戏账号，看看卫舟在不在线，但总是碰不上，原来又在打新的。他有点懊恼没带笔记本来，不然说不定能一起玩，一玩一晚上，那不就顺理成章留宿了。不过，第一天来就留宿，会不会不太好，要不明天吧，后天会不会更好一点·
秦连朝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没出声，倒是卫舟这边结束一轮刺激的刚枪，跑去给高中同学打上药时，感觉到人在自己身后，往后仰了仰头。秦连朝注意到他的动作，垂眸对上他的视线，露出一个微笑，又对着屏幕抬抬下巴，低声说：“你打你的，我去和出出玩，今天遛了吗？”
“嗯，中午遛过了。”卫舟又把视线转回战场。
耳机里高中同学疑问道：“兄弟你说啥？”
“哦，没什么。草里有人！”卫舟看见草丛探出来的头，马上架枪。
听力敏锐的屈凌云倒是模糊听到秦连朝的声音，不过他没问卫舟怎么说搬出来了旁边还有秦连朝，开口道：“小舟，火力掩护!”
言出法随似的，秦连朝刚说完和出出玩，就感到有什么东西在扯自己的裤脚，低头一看，正是出出。出出像是听懂了这个新来的要和自己一起玩儿，溜达过来咬上了他的裤脚，见他低头了，又松开嘴，伏下身体，伸展两只前腿，做了一个标准的“邀玩”动作。秦连朝乐了，一把将出出捞进臂弯，一只手抚摸着它的小脑袋，把它放到那堆玩具前，自己坐在沙发上，一人一狗和谐相处。
期间，秦连朝处理了一些工作消息，接了两个工作电话。接完电话，下意识往卫舟那边看一眼，卫舟正在给队友报位置。他收回目光，又往旁边看看，瞥见了卫舟桌上的水杯。
这个水杯他再熟悉不过，是卫舟专门喝水的杯子，卫舟搬出去之前，两人喝水的杯子都是摆在一起，导致他现在看见自己的水杯都会替它觉得孤单。
卫舟这杯子从大一一直用到现在。他是个很恋旧的人，喜欢什么都是恒久稳定的。不仅是水杯不舍得换，连支笔他用久了都舍不得丢，本科的笔记本已经完全坏了，还被他当作战友珍而重之地收藏起来。
自己也算是个卫舟的旧物吧，秦连朝想。
打到快十点，屈凌云被父母催去睡觉，唉声叹气地准备下线：“天呐，屈女士，这还不到十点。”那边传来他妈妈的声音：“天呐，屈先生，也不看看你平时几点睡，都说了晚上阴气要收敛，不想让我骂你就赶紧滚上床。”
卫舟听着这动静，笑了笑，心里有点微小的羡慕，帮着劝屈凌云道：“没事，明天再打。”另一边高中同学要和女朋友打电话，也下了游戏。朋友都下线，卫舟也没那么有劲头了，他关了电脑，起身喝了口水，看向正看手机的秦连朝。
秦连朝感觉到他的目光，抬起头对他笑：“打完了？”
卫舟点点头，走过去抱起叼着一个玩偶的出出，坐到沙发另一边。
“才一个星期，就好像重了不少。”秦连朝伸出手摸他怀里的小狗。
“长得确实挺快的。”卫舟温柔地看着怀里的小狗。
“卫舟。”
“嗯？”
秦连朝想说很多，想说搬回来吧、我好想你、我离不开你，但都没有说出口，他只问起刚才的游戏：“是x厂的新游吗？”
“对，上个月才公测，二测的时候我就玩了，当时还有点粗糙，画面····”卫舟对这游戏进行了一番专业评价，秦连朝静静听着，发出一点“当时只道是寻常”的感叹，如果他把喜欢好好藏起来，没有表白，两个人现在是不是能好好在家里，或是聊天，或是各自做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气氛中带着点不尴不尬的意思。但他又很快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寻常”追回来。
说着说着，卫舟看一眼钟，挂钟指向十点半了，于是他止住话头，对秦连朝说：“挺晚了，你该回去了。”
秦连朝听了，也抬头看看钟，站起来说：“太晚了，现在开车回去好像不太安全。”但他还是拿上了外套，“不过我还是走吧。”
如此法治社会，如此街灯通明，卫舟完全不懂不安全在哪儿，他走形式地说：“好，拜拜，开车小心。”
秦连朝走了以后，卫舟又在客厅静静坐了一会儿，对自己进行深刻反思。
他搬出来，是希望秦连朝能认清自己的错觉，两个人退一步做更普通一点的朋友。等时间一长，他就会明白日子离了谁都照样过，他卫舟也没什么特别的，那点所谓的喜欢就会像风吹过的轻烟，在日光下消失不见。
但是今天，卫舟觉得自己作为普通朋友有点太不厚道了。首先，怎么能因为犯懒就让来家里做客的朋友洗碗呢？就算朋友以前天天给他洗碗也不行。其次，朋友洗碗也就算了，怎么能因为他洗得久了一点觉得无聊就直接坐上桌打游戏呢，就算以前天天在朋友洗碗的时候去打游戏也不行，这不成晾着人家了吗？哦，对，朋友还送了拎了大包小包的东西过来，标准的做法应该是对朋友说“人来了就行，还带什么东西”，然后把那些东西再往朋友手里塞，经过三推三拒无奈收下，临走再拿点什么特产啊礼品啊给朋友带回去。
思索片刻，卫舟叹了口气，他发现已经不能像过去一样对待秦连朝，又发现自己还做不到像对待普通朋友一样对待他，所以该怎么办呢···
也许在这天晚上，卫舟已经隐约感觉到，养不养那条要命的小鱼，似乎不是人能自己决定的。
转天，秦连朝没过来，只送到了鲜花和牛奶，用的是同样式的袋子。
卫舟提着又一个毛线袋，思考自己在那次活动期间喝了多少杯奶茶。思索无果，他掏出手机给秦连朝发消息：别天天送了，怪麻烦的。
秦连朝：好的，那我隔天送。
卫舟：“······”
又过一会儿，秦连朝：前几天我忘记拿，坏了好几瓶呢。小狗难过.jpg
卫舟无奈，他也知道秦连朝不爱喝牛奶，还有点轻微的乳糖不耐受，只好发：那应该没剩几瓶了吧，今年别续订了。
秦连朝：今年不续了！小狗保证.jpg
卫舟心想终于听劝了。
下一秒又弹出消息，秦连朝：上个月续了两年。小狗眼神躲闪.jpg
卫舟：“··”
之后，鲜花和牛奶还真是隔一天送一次，只是一次有两束花和两瓶牛奶。
第三天，秦连朝又来了。他把出出剩下的玩具又拆成两包，用同样的借口申请卫舟屋门的准入程序。
还大胆地加上一句：对出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卫舟给他发了张出出的照片，没回文字。
秦连朝领会了图片的精神，但是装傻充愣，又掐着饭点来了。今天卫舟没给他煮面。
他说：“饭不小心做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