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昔日灵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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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日，渡江云带着柳在溪在清封集中闲逛。
一方面是为了打发等待拍卖会的时间，另一方面，他也想买些未来孩子能用上的物件。
他出手颇为阔绰，购置了许多制作精巧且用料考究舒适的婴孩用品。
柳在溪看着他挑选那些柔软细腻的灵蚕丝布料、小巧可爱的拨浪鼓、散发着奶香味的安眠木玩具……那双妩媚多情的狐狸眼里，探究之色越来越浓。
当渡江云拿起一双用柔韧兽皮制成、鞋尖缀着铃铛的小靴，放在掌心仔细端详其针脚与内衬时。
他终于按捺不住，凑上前去，声音里带着惊讶与试探。
“江公子，您这……买的可都是些小娃娃的物事啊，莫非……家中已有子嗣了？”
渡江云拿着那双精致小靴子的手一顿，脑海中浮现出袁庚腹部那圆润的弧度，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动。
“嗯，我成家了，有自己孩子了。”
柳在溪怔住，瞪大了眼睛，顺从接话道：“原是如此，看来在下也该备上一份薄礼才是，待日后相见，也好献给小主子，聊表心意。”
渡江云没有看他，示意掌柜将那对小靴子包起来。
“不必费心。孩子……尚未出生。我道侣性子喜静，待回头安顿下来，我需先与他商讨你的事，届时……可能要你在林中暂住几日。”
柳在溪轻笑一声：“江公子对尊夫人可真是情深意重，体贴入微呢。”
渡江云望向昭宝楼方向：“时辰差不多了，拍卖会即将开始，该进去了。”
说罢，他率先向着那已然人头攒动的昭宝楼大门走去。
柳在溪眼中闪过志在必得的光芒，快步跟上。
昭宝楼的拍卖场内部远比外面看起来更加宏伟。
穹顶高阔，镶嵌着无数照明灵石，将整个大厅映照得明亮，下方是呈扇形分布，密密麻麻的普通座位，此刻已坐了七成满，人声嘈杂。
二楼则是一圈悬空的独立雅间，门上灵光闪烁，设有强大的隔绝神识探查的禁制，专为那些不愿暴露身份或财力雄厚的大人物准备。
渡江云不欲引人注目，只想拍下目标后迅速离开，故而没有开雅间，只在一楼靠近边缘的角落，寻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
柳在溪紧挨着他坐下，一双狐狸眼却不安分地四处打量，观察着那些雅间，评估着可能出现的竞争对手，心中暗自盘算。
拍卖会很快在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主持下正式开始。
一件件珍稀的丹药、材料、功法、法器被送上展台，引得台下竞价声此起彼伏，气氛热烈，价格也一路水涨船高。
渡江云对那些东西兴趣不大，只闭目养神，静静等待着。
时间就在这喧嚣与等待中一分一秒流逝。
当拍卖师清了清嗓子，以郑重的语气请出倒数第二件拍品时，渡江云睁开了眼睛。
台上，两名金丹期的护卫，抬着一个铺着深紫色天鹅绒的桌子走上台。
桌上横陈着一柄长剑，剑鞘呈暗青色，上有流云纹路，古朴大气，剑身长约三尺三寸，出鞘后隐隐有风雷之声。
“此剑乃前任魔尊渡江云本命灵剑，当下经青云宗炼器峰首席弟子洗礼，又于风暴眼淬炼三载，已消去魔气，位列极品灵剑，契合风属性修士。”
拍卖师环视台下，看着无数变得炽热的目光，终于报出价格。
“起拍价，一千五百高阶灵石！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一百灵石！”
话音刚落，竞价声从一楼到二楼，此起彼伏。
“一千八！”
“两千！”
……
价格迅速攀升，很快便突破了三千灵石大关。
到了此时，参与竞价的，便多是坐在二楼雅间内的修士了，他们财大气粗，加价幅度也更为惊人。
柳在溪忍不住悄悄拉了拉渡江云的袖子，低声提醒，声音带着一丝急切：“江公子，就是这把剑了，再不出手，恐怕……”
渡江云没有急于出价：“再等等。”
价格一路飙升至四千灵石，竞价声变得稀疏。
渡江云才第一次举牌，声音平静：“五千。”
一次性加价一千灵石，让不少目光“唰”地一下投向了这个坐在角落里，貌不惊人的修士身上。
场内出现了短暂的沉默，一个苍老沉稳的声音从二楼雅间内缓缓传出。
“五千二百灵石。”
“五千五。”渡江云毫不犹豫，再次举牌，语气没有丝毫波动。
“五千七百灵石。”另一个方向声音紧跟着响起。
“六千。”渡江云面不改色。
这个价格，浇熄了大部分人的热情。
极品灵剑虽好，但六千高阶灵石，对于许多高阶修士而言，也是一笔需要倾家荡产才能凑出的巨款了，足以让人冷静下来权衡利弊。
拍卖师环视全场，声音带着煽动：“六千灵石！这位道友出价六千灵石！还有没有更高的？机会难得，极品灵剑可遇不可求啊！”
就在拍卖师即将落槌，最初那个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六千五百灵石。”
渡江云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一皱，再次举牌：“七千。”
“哗——”
全场响起一阵低低的哗然与议论声。
七千高阶灵石买一柄极品灵剑，其稀有变异风属性还不适配于大多修士，这绝对称得上是天价了。
众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渡江云身上，充满了好奇、羡慕，甚至还有几道隐晦的贪婪。
那雅间内的老者没有再出声。
“七千高阶灵石！还有没有更高的？七千第一次！七千第二次！七千第三次！成交！”
拍卖师重重落锤，声音在略显寂静的拍卖场中清晰回荡，一锤定音。
“恭喜这位道友，拍得极品风属灵剑。”
柳在溪紧绷的神经骤松，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灿烂笑容，他甚至激动得微微侧身，靠近渡江云，带着难以抑制的喜悦，小声道。
“太好了，多谢江公子，公子此番破费了！”
渡江云略显诧异地瞥了他一眼：“谢我做什么？”
柳在溪脸上的笑容僵住，那双总是流转着媚意的狐狸眼里，先是掠过一丝难以置信，随即被疑惑与不安取代，下意识反问。
“这剑……江公子难道不是打算赠与我的吗？”
渡江云也疑惑：“我何时说过要将这剑给你？”
柳在溪修的是伞武，也并非风属性功法，要这剑显然没什么用。
“不送我？”柳在溪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尖锐，引得附近几人侧目，他脸上那伪装的乖巧碎裂，露出底下压抑的怒气，美目圆睁。
“那你拍下这剑做什么？！”
变异风灵根又不是遍地都有，整个沧澜大陆也翻不出三个来，眼前人要这剑有什么用。
渡江云看着炸毛的柳在溪，耐着性子解释。
“这剑属性与我自身灵根功法相合，你若日后需要什么合用的兵器或是防身之物，再另说也不迟。走吧，先去后台交割。”
说罢，他起身便向着后台交割处的方向走去。
柳在溪看着他的背影，贝齿紧紧咬住下唇，胸口因怒气而剧烈起伏，好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行。”
这修士简直与自己相克。
为了那把剑，他忍！
后台交割处，负责接待的侍从见他们衣着普通，又是生面孔，例行公事地提醒。
“二位道友，按照规矩，需当场交割全部灵石，银货两讫。若是灵石不足，您需按照昭宝楼的规矩，留下些东西作为惩戒。”
不等渡江云开口，心中正憋着火无处发泄的柳在溪已上前一步，声音冷媚交杂。
“哦？这话何意？是觉得我们付不起灵石，还是觉得……我们好欺负？”
那侍从神色不变，嘴上坦然：“不敢，道友恕罪，这是规矩，还请道友配合。”
渡江云不欲多生事端，直接将准备好的储物袋，“啪”的一声置于桌面上，语气平淡：“清点吧。”
侍从神识一扫，清点灵石后，让人将玉匣奉上。
“灵石数目无误，刚才是小人冲撞了贵客，还请您海涵，这是您的灵剑，禁制完好，请您收好！”
无论自己有错与否，遇了大客户，顺从些总没坏处。
渡江云打开匣子验货，确认无误便直接收入储物戒指中。
拿到剑，他没有丝毫停留的打算，七千灵石出手，此刻不知已被多少双眼睛盯上。
他带着脸色难看的柳在溪，按照之前早已打探好的路线，快速从昭宝楼的后门离开，试图悄无声息地脱离清封集的范围。
刚转入一条僻静的后巷，尚未走出多远，四周空气骤然凝滞，数道强横的气息锁定了他们。
人影闪烁间，七名身着统一劲装，修为皆在金丹期的修士已将前后去路堵死。
“小子，拿了我们主上看中的东西，还想就这么轻易一走了之？倒也别怨我们心狠，要怪就怪你一个区区散修，不该露富，更不该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话音未落，数道凌厉的攻击已从不同方向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