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突破 ...
-
这就是他上辈子一直奢求的平静生活啊，虽然现在多了个系统，有种强制劳动的感觉，但是比起孤单一个人，有人陪的……有猪陪的感觉还不错。
这是他倾注心血、与人共同守护的领地。
“走吧。”渡江云对袁庚说，“去看看你昨天处理的肉干，顺便，我教你认草药，就长在那片山崖下面，以后受伤了能用上。”
袁庚将所有注意力从荆棘墙上移开，专注地看向渡江云，用力点头：“好！”
阳光透过狰狞的荆棘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点。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焕然一新的院门，走向远处的山崖。
日子在忙碌与期盼中悄然滑过。
渡江云和袁庚的生活重心，完全放在了这一亩三分地上。
灵田里的稻苗在灵泉日复一日的浇灌和聚灵阵的滋养下，长势惊人。
原本干瘪的劣质灵稻种子，此刻已然抽出了沉甸甸的穗头，稻穗呈现出温润的玉白色，颗粒不算饱满，但都蕴含着比普通稻谷浓郁数倍的微弱灵气。
清风拂过，稻浪起伏，带来一股独特的清新香气，吸入肺腑，竟让人精神一振。
渡江云每日巡视灵田，观察着稻穗的每一点变化。
这是他重生以来，第一份真正由自己亲手创造、并即将收获的成果，意义非同一般。
袁庚则成了他最得力的助手，不仅包揽了所有取水灌溉的体力活，甚至在渡江云的指点下，学会了辨识田间的少量杂草并拔除。
他对待这些稻谷的态度，带着近乎虔诚的认真。
渡江云捻起一穗稻谷，指尖传来饱满坚实的触感：“看这，颗粒坚硬，稻芒微垂，便是九分熟了，再等两日，灵气达到顶峰，便是收割的时机。”
袁庚凑近仔细看着，鼻尖几乎要碰到稻穗，他轻轻嗅了嗅，眼中流露出纯粹的喜悦：“香，很好闻。”
就在这时，渡江云忽然感到体内那一直缓慢运转、温养经脉的微弱气感，毫无征兆地躁动起来。
周遭空间中，尤其是灵田范围内浓郁的生机和灵气，受到了某种牵引似的，缓缓向他周身汇聚。
这是……突破的征兆。
渡江云不敢怠慢，立刻对袁庚道：“我要打坐片刻，你守在旁边，不要让任何事物打扰。”他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袁庚虽然不解其意，但看到渡江云严肃的神情，点头后退开几步，站在田埂上。
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周身那股无形的气息微微内敛，却更显凝练，确保周围连一只飞鸟都不会惊扰到渡江云。
渡江云当即盘膝坐在田埂上，五心朝天，摒弃所有杂念，全力运转起那门基础的法诀。
灵田散发出的浓郁生机与灵气，透过周身毛孔，源源不断地涌入他干涸的经脉。
与前几日温养时的涓涓细流不同，此刻涌入的灵气堪称澎湃，它们冲刷着淤塞狭窄的经脉，带来一阵阵撕裂般的胀痛。
渡江云紧守灵台清明，引导着这股力量，艰难却坚定地向前推进。
汗水很快湿透了他的衣衫，额头上青筋隐现，身体微微颤抖。
这具身体的底子实在太差，经脉淤塞严重，每一次冲击都痛入骨髓，但他前世比这痛苦千百倍的磨砺都经历过，此刻又岂会退缩。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远比之前精纯和强大的气流，猛然冲破了某处关键的淤塞节点，在一条主经脉中畅快地运行起来。
刹那间，渡江云感觉浑身一轻。
周遭的世界变得更加清晰，灵田稻穗的摇曳，泥土中虫蚁的蠕动，甚至远处袁庚平稳的呼吸声，都清晰地映入感知。
体内那股新生的气流虽然微弱，却充满了活力，自行沿着初步打通的经脉缓缓运转，不断滋养着这具破败的身体。
引气入体！
渡江云终于踏入了修行的门槛，虽然仅仅是炼气期一层，但这意味着他不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拥有了掌控自身命运的最初资本。
感受着体内那丝微弱却真实的灵力波动，以及身体明显轻盈了许多，他紧绷的心弦松动了些许。
“好了？”袁庚一直密切关注着他，见他睁眼，上前一步，眼中带着询问。
“嗯。”渡江云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体内传来一阵轻微的噼啪声，舒泰无比。
他看向袁庚，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谢谢。”
袁庚摇了摇头，表示不用谢，他的注意力很快又被渡江云身上细微的变化吸引，好奇地打量着他。
突破带来的喜悦尚未平复，渡江云目光扫过灵田，发现就在他突破的这短暂时间里，田中的灵稻又有了变化。
稻穗的玉白色泽更加内敛，香气却愈发醇厚，原本微垂的稻芒此刻已完全低下，颗粒饱满欲滴。
“时机到了！”渡江云精神一振，“袁庚，准备收割。”
他从系统仓库中取出花费5贡献点兑换好的两把镰刀。
将其中一把递给袁庚，并简单示范了收割的动作。
“像这样，握住稻秆下部，用镰刀贴着地皮割，注意别伤到稻穗，也小心自己的手。”
袁庚学得极快，接过镰刀，略一适应，动作便从生疏到流畅，镰刀挥过，稻秆应声而断，被他整齐地码放在一旁。
渡江云也弯下腰，开始收割。
锋利的镰刀割断稻秆发出“沙沙”的声响。
沉甸甸的稻穗握在手中，浓郁的稻香萦绕在鼻尖。
两人在田埂间忙碌，夕阳将他们劳作的身影拉得很长，与金色的稻浪交织成一幅动人的画卷。
【叮！成功收获劣质灵稻，获得经验值。】
【灵田进入休耕期，可使用基础肥地术或施加草木灰恢复地力。】
当最后一捆稻谷被袁庚整齐地码放在田边时，系统提示音响起。
渡江云看着这堆小山似的、散发着灵光与清香的稻谷，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粗略估算，这一亩灵田，竟产出了近九百斤的灵稻，远超他的预期。
这固然有灵泉和聚灵阵的功劳，袁庚无意识间散发的生机滋养，恐怕也功不可没。
接下来是脱粒。
没有专业的工具，渡江云只能采用最原始的方法，摔打。
他找了一块平整的大石头，抱起一捆稻谷，用力摔打在石面上，金黄的谷粒便“噼里啪啦”地脱落下来。
袁庚在一旁看着，若有所思。
他学着渡江云的样子，也抱起一捆稻谷，但他没有选择摔打，而是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在稻穗上一拂。
那些饱满的谷粒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纷纷从稻穗上脱落，精准地落入下方铺好的鞣制好的猪皮中，效率极高。
渡江云看着袁庚，眼中多了几分考量，他真的是刚化形的妖物吗，就算是天赋异禀，这也太逆天了。
“你有灵法运用的基础？”
袁庚抬起头，脸上带着些许困惑，回答道：“就是觉得，应该这样做。”
渡江云笑了笑，他有时候真怀疑袁庚故意装傻逗自己。
“行，那剩下的都交给你了。”
袁庚点头，指了指小屋，语气强硬：“你去休息，这里，我来。”
有了袁庚这高效的脱粒方法，原本繁琐的工作变得轻松无比。
不到三个时辰，所有稻谷便已脱粒完成，在猪皮上堆成了一个小金山。
剩下的稻草也被袁庚仔细捆好，堆放在屋檐下，可以作为燃料或者日后喂养家畜的垫料。
在袁庚忙碌时，渡江云用新收的灵稻，混合着灵泉水，煮了一锅最简单的灵米饭。
当锅盖掀开的刹那，浓郁的米香弥漫了整个木屋，那香气清甜醇厚，带着灵物特有的沁人心脾。
就连对食物没有太多要求的袁庚，也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盯着那锅泛着珍珠般光泽的米饭。
渡江云给他盛了满满一碗。
“来，我们的大功臣辛苦了，你先吃。”
袁庚接过，用木勺挖了一勺送入口中，仔细咀嚼着，米粒软糯，唇齿留香，咽下后，温和的暖流缓缓散入四肢百骸，带来通体舒泰的感觉。
他抬起头，看着渡江云，眼睛亮得惊人，给出了心目中最高的评价：“比肉好吃。”
渡江云自己也尝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
米饭下肚，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微弱的灵气正在被身体吸收，融入那新生的灵力流中，缓慢而持续地滋养着经脉。
他听着袁庚的评价，不由失笑摇头：“比肉好吃？看来你是真没吃过什么好东西，以后有机会带你吃吃真正的人间美味。”
袁庚拿着勺子的手一顿，抬眼看向他，语气探寻：“我们……一起？”
渡江云轻笑：“当然一起，不然你知道哪些东西好吃吗？”
袁庚看着他笑，也笑了一下，低声道：“一起，什么都好吃。”
渡江云闻言，正准备夹菜的手一顿，没说什么。
就在两人享受着收获后的第一顿灵米饭，屋内气氛温馨宁静之时，渡江云放下了碗筷，眼神锐利地望向窗外漆黑的夜色。
几乎同时，袁庚也停下了动作，侧耳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