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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初见锋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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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逻辑净化”的效果如潮水般退去，肖北寒的意识重新接管身体。那缕“阳光和草药”的残影并未完全消失，如同背景噪音般潜伏在感知的底层，微弱却持续。理性核心将其标记为【待处理的异常感知残留，优先级低】，暂时不予理会。
他的全部注意力集中在那个隐蔽的通风管道入口。热成像显示管道深处有微弱的生物热源，能量残留分析也指向同一方向。这就是“夜莺”的巢穴入口。
他没有任何犹豫，身形敏捷地钻入狭窄的管道。管道内壁布满粘稠的污垢和锈迹，空气中弥漫着陈年积灰和金属氧化的刺鼻气味。这些原始的、未经芯片过滤的感官信息，对他而言只是需要忍受的环境参数。
管道向下延伸约十米后，豁然开朗。
肖北寒落入一个宽敞的空间。这里与锈带地表的破败截然不同。空气循环系统低声运转，过滤掉了外界的浑浊。柔和的、模拟自然光的照明从天花板洒下。四周墙壁并非混凝土，而是某种可塑的柔性材料，上面流动着缓慢变幻的、抽象的能量光影，无声地演奏着低沉的氛围音。这里是一个高度定制化的、充满个人印记的感官庇护所。
他的护目镜快速扫描环境：大量非标准改装的神经交互设备，能量读数活跃但稳定；工作台上散落着手工焊接的电路板和生物感应元件；空气中残留的能量签名，与之前在特区检测到的异常信号同源。
目标确认。
他的视线锁定在空间中央，背对着他站在一个复杂感应平台前的身影。
那人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灰色卫衣，身形清瘦。听到动静，他缓缓转过身。
肖北寒看到了“夜莺”的真容。
很年轻，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肤色白皙，五官干净，甚至带着点未褪的少年气。但那双眼睛——琥珀色的瞳孔，在柔和光线下，却透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近乎锐利的通透感，仿佛能直视人心。此刻，这双眼睛里没有惊慌，只有浓浓的好奇和……一丝玩味。
许森也在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冰冷的银色护目镜，一丝不苟的制服，严谨如标尺的站姿。整个人像一把出鞘的、毫无感情的军刀。但许森敏锐地“尝”到了对方能量场中一丝极不协调的、残留的“暖意”，与他冰冷的外表形成奇特的反差。
“感官安全署的首席稽查官，”许森率先开口，声音清朗，带着点懒洋洋的调子，“大驾光临寒舍，有何指教？”他右手随意地活动了一下手指，那只液态金属手套在灯光下流淌着暗哑的光泽。
肖北寒没有回答废话的习惯。他抬手，亮出官方授权令的全息投影，声音透过面罩，冰冷无波：“代号‘夜莺’，你涉嫌非法传播未经许可的感官信号，干扰公共秩序。现依法对你进行拘传。”
“拘传？”许森挑眉，轻笑一声，“就因为我的音乐……吵到你们那些被芯片圈养的绵羊了？”他向前一步，目光直视肖北寒的护目镜，仿佛想穿透那层镜片看到后面的人，“肖首席，你戴着那个铁壳子，真的能‘听’到我的音乐吗？还是说，你只能看到一堆冰冷的数据？”
这话语带着明显的挑衅，试图激怒对方。
肖北寒的情感模拟器生成了【目标试图进行情绪干扰】的标识。他无视了这种低级策略，冷静地陈述事实：“你的生物信号编码方式具有高度侵入性和不可控性，对公共安全构成潜在威胁。”
“潜在威胁？”许森笑容收敛，眼神锐利起来，“真正的威胁，是你们那个试图把所有人的情感都修剪整齐的‘情绪优化器’！抹杀个性，扼杀真实，把人变成快乐的傀儡……这就是你们想要的秩序？”
“秩序建立在可控的基础上。”肖北寒向前逼近一步，周身散发出无形的压迫感，“个体的异常必须被规范。”
“规范？”许森毫不退缩，指尖在感应平台上轻轻一敲。
嗡——！
整个工作室的能量场瞬间改变！墙壁上流动的光影加速、扭曲，空气中响起一阵高频的、几乎超越人耳接收范围的音波，同时伴随着一种强烈的、令人失衡的引力场变化！
多重感官干扰瞬间启动！这是许森为不速之客准备的最后一道防线。
肖北寒的护目镜上警报闪烁，但他身形稳如磐石。逆熵场瞬间展开，将大部分干扰抵消在外。同时，他右手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抓向许森的手腕——目标是那只液态金属手套，显然是能量操控的核心。
许森反应极快，手腕一抖，液态金属如同有生命般流动，瞬间覆盖了整个小臂，格挡住了肖北寒的手。两人手臂相交，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一触即分。
肖北寒感受到对方手臂传来的力量远超预期，而且那液态金属的触感诡异，冰冷中带着韧性。许森则感到手臂一阵发麻，对方的力量和速度都极为惊人。
第一次正面交锋，势均力敌。
两人隔着数米距离对峙着，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硝烟。
肖北寒护目镜后的目光更加冰冷。这个“夜莺”，比资料显示的要危险得多。
许森揉了揉发麻的手臂，眼神却更加明亮。这个“机器人”，似乎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无趣。
（第五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