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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林彦楠的邀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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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那晚过后，夏语凉的手机安静得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往日热闹的群聊沉寂下来，连最爱刷屏的林程都很少冒泡。他时常捧着手机发呆，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屏幕边缘，仿佛这样就能等来那些熟悉的消息提示音。
窗外的梧桐叶渐渐泛黄，在秋风中打着旋儿落下。夏语凉蜷在飘窗上，抱着一杯早已凉透的奶茶。杯壁凝结的水珠滑落到他手背上，凉得他一个激灵。他忽然想起上次聚餐时，林程把冰可乐贴在他后颈上，惹得他惊叫着跳起来的场景。那时候的笑声，现在回想起来竟恍如隔世。
手机突然震动，夏语凉手忙脚乱地解锁，却发现只是条垃圾短信。他苦笑着把手机扔到一旁，目光落在书桌上的合照上——那是他们第一次出游时拍的，照片里的尹宁正往他头上戴可笑的兔耳朵，林彦南在一旁无奈地摇头。而现在，尹宁的回复总是简短客气，像是刻意保持着距离；林彦南每次欲言又止的样子，更让他心里发慌。
最让他不安的是陆旭的变化。上周他鼓起勇气打电话过去，听筒里传来的声音疲惫得不像话。"小凉啊..."陆旭总是这样开头，然后就是长久的沉默。有次通话中途，夏语凉甚至听到打火机"咔嗒"的声响——陆旭明明早就戒烟了。
昨晚林程难得约他视频，屏幕那头的男孩罕见地没开玩笑，反而认真地问："小凉，你觉得喜欢一个人应该怎么办？"夏语凉看着林程闪烁的眼神，突然意识到他问的或许不是假设性问题。但没等他追问，林程就匆匆挂断了，只留下一句含糊的"期末考完再说"。
秋风卷着落叶拍打窗户，发出细碎的声响。夏语凉把脸埋进膝盖，忽然觉得很累。原来最难受的不是回到一个人的生活，而是明明大家都没说再见，却都已经心照不宣地开始疏远。就像一场无人宣告的默剧，演员们陆续退场，只剩他还在原地，固执地等着永远不会到来的下一幕。
书桌上的台灯突然闪烁了几下，发出轻微的电流声。夏语凉抬起头，发现相框玻璃反射出的自己，眼睛红得像只兔子。他伸手抹了把脸，指尖触到一片湿润。这才惊觉，原来从始至终，只有他一个人还在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冷落难过。
酒吧那晚过后，李临沂的态度骤然降至冰点。夏语凉捧着手机，看着对话框里自己发出去的大段消息，最终只换来一个"嗯"或者"哦"，指尖不自觉地发颤。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夏语凉蜷缩在沙发上，盯着手机屏幕发呆。他记得以前李临沂虽然回复得慢，但至少会配合他的话题。现在却像是突然竖起了一道无形的墙，将他彻底隔绝在外。
最初他还会不甘心地追问："你是不是在忙？""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后来渐渐明白，有些问题本就不需要答案。就像他发给李临沂的最后一条消息，已经静静躺在对话框里三天了，依然没有得到回复。
雨滴敲打着玻璃，夏语凉把脸埋进抱枕里。那晚的记忆不受控制地涌上来——李临沂滚烫的掌心，落在他耳畔的喘息，还有情动时那声低哑的"乖"。现在想来，或许那声"乖"和后来的冷漠一样，都只是酒精作用下的错觉。
手机突然震动，夏语凉条件反射地抓起来看，却是林程发来的聚餐邀请。他盯着那个熟悉的群名，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参与他们的聚会了。不是不想去，而是害怕见到李临沂——害怕看到对方眼里的厌恶，害怕证实那个夜晚真的只是一场"失误"。
雨势渐大，夏语凉走到窗前。玻璃上倒映出他苍白的脸，和脖子上已经淡去的吻痕。他伸手触碰那道痕迹，仿佛还能感受到李临沂唇齿的温度。可现在，那个曾经与他亲密无间的人，却连一句完整的回复都不愿意给他。
书桌上的台灯忽明忽暗，夏语凉突然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原来最痛的不是被拒绝，而是连被拒绝的理由都不知道。他把手机调成静音，扔进了抽屉里。既然注定得不到回应，不如给自己留最后一点尊严。
雨夜中，一盏路灯孤独地亮着。夏语凉望着那点昏黄的光，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温暖注定短暂，就像路灯照亮不了整条街，就像那晚的李临沂，终究只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窗外的雨已经下了三天，夏语凉坐在飘窗上，指尖无意识地描摹着玻璃上的水痕。手机屏幕亮起又暗下，姚跃发来的消息还在对话框里刺眼地躺着：
【那天接电话的是李临沂，他把你手机里我的消息全删了】
夏语凉轻轻摩挲着手机边缘，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他想起那天电话里李临沂带着醋意的质问，想起对方说"我比你更能满足他"时咬牙切齿的语气。当时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的占有欲，现在想来依然让他心跳加速。
可转眼间，那个人又变得冷若冰霜。夏语凉点开和李临沂的聊天界面，最后一条消息还停留在他三天前发去的"晚安"，至今未读。
"你到底在想什么..."夏语凉把手机贴在胸口，仿佛这样就能触碰那个捉摸不透的人。雨滴顺着玻璃滑落，像极了他此刻纷乱的心绪。
书桌上的台灯突然闪烁了几下，投下摇曳的光影。夏语凉望向窗外，雨幕中隐约可见对面楼栋的灯火。他突然想起李临沂家也在那个方向，不知道此刻那个人是不是也正望着这场雨发呆。
自那以后，夏语凉便很识趣地没再找过李临沂。窗外的雨滴敲打着玻璃，他蜷缩在沙发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屏幕。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一个月前，最后一条是他发的"晚安"，后面跟着一个孤零零的已读标记。
李临沂也很理所当然地没有找过他。
夏语凉把手机扔到一旁，茶几上的热可可已经凉了，表面结了一层薄薄的膜。公寓里静得能听见冰箱运作的嗡嗡声，他盯着天花板上的一处裂缝发呆，直到林程的来电铃声突兀地打破了寂静。
"大晚上去爬山？你是疯了吧！"夏语凉听完林程的提议，几乎是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膝盖不小心撞到了茶几边缘。疼痛让他倒吸一口冷气，但更让他恼火的是林程突然的热情——在他们冷落自己一个多月之后。
电话那头传来林程标志性的嬉笑声："哎呀，去吧去吧，我们就吃完晚饭去转转，费不了多长时间的。"背景音里隐约能听见林彦南的说话声，似乎在劝阻什么。
夏语凉揉着发疼的膝盖，语气更冷了："不想！"他永远忘不了刚来布达佩斯时和尹宁夜游布达佩斯山的惨状。十二月的寒风像刀子一样，他们缩着脖子往回走时，活像两条冻僵的带鱼。想到这儿，他不自觉地裹紧了身上的针织开衫。
"小凉。"电话突然换了人接听，林彦南的声音总是这样温和又沉稳，"那次之后，我们不是故意不搭理的。"
夏语凉冷笑一声，手指紧紧攥住开衫的袖口："哦？真是这样吗？"他能感觉到自己声音里的颤抖，却控制不住。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每一秒都像是在放大他的难堪。
"是真的！"林程的声音又挤了进来，背景音变得嘈杂，似乎他们在争抢手机，"之前一直被逼着各种复习，现在好不容易完事儿了..."
夏语凉走到窗前，布达佩斯的夜景在雨中模糊成一片霓虹。他听着林程絮絮叨叨的解释，突然觉得很累。雨水顺着玻璃蜿蜒而下，像极了那天李临沂离开时，他在小屋里无声流下的眼泪。
"...你也不怕把自己憋坏了。"林程最后说道。
夏语凉握着手机，指节微微发白。窗外暮色渐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斜斜地投在空荡荡的墙壁上。他低头看了眼茶几上堆叠的外卖盒，油渍在纸盒边缘凝结成淡黄色的痕迹。
"确实是这样..."他轻声自语，手指无意识地卷着睡衣下摆。这一个月来，公寓里的窗帘几乎没拉开过，连外卖小哥都记住了他总点同一家店的牛肉面。
电话那头传来林彦南温和的声音："是啊！小凉出来走走吧。"那声音像一缕阳光，透过听筒照进这间昏暗的公寓。夏语凉能想象他说这话时微微前倾的姿态，镜片后的眼睛总是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
"好吧，我去！"夏语凉听见自己说，声音比想象中要轻快，"不过我是看在彦哥的面子上哦！"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语气太像从前三人一起逃课时的调笑，仿佛这一个月的隔阂从未存在。
电话那头传来林程夸张的哀嚎："哎，果然彦哥在你心中的地位比我高！"他故意拖长了音调，"我说了那么多你都不同意，彦哥三言两语就把你搞定了，果然同样是朋友，也有高低贵贱之分啊！"
"你有完没完！"夏语凉感觉脸颊发烫，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电话线。这条电话线还是李临沂上次来时抱怨太旧，说要给他换新的。
林程立刻服软："行行行，我错了！"背景音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似乎他正准备挂电话。
"等一下！先别挂！"夏语凉突然出声，声音在空荡的客厅里显得格外突兀。他咬了咬下唇，舌尖尝到一丝铁锈味，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咬破了嘴皮。
"怎么了？"林程的声音带着疑惑。
夏语凉盯着墙上那幅歪斜的风景画，那是他们三个第一次出游时买的纪念品。"那个......那天爬山就我们三个对吗？"话一出口，他就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他在期待什么？那个连消息都不回的人，怎么可能...
"对啊！就我们仨！"林程的回答干脆利落，像一把小锤敲在夏语凉心上。
"是吗？"他的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尾音几乎消散在空气中。窗外的路灯突然亮起，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林彦南小心翼翼的询问："小凉？"那声音温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品，"你是不是还想叫什么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