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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我还喜欢你 ...

  •   “他只给我编过?”许淮弈难以置信,“你不是说……像我一样,他带很多人泡温泉,给很多人编过吗?”
      格桑摇着头,带着许淮弈走进了室内,“嗯,泡温泉是做生意,教三生绳也是生意,是附赠的体验。”
      很多时候去过一次的地方许淮弈不愿意再去第二次,比如埃及的金字塔,比如欧洲的万神庙。
      但因为一段心动,西藏这个地方变得更美好了,回到香港上学这几年,许淮弈时不时就回想起在西藏的时光,和西藏的人,他不止一次的和身边的人推荐过西藏。
      但他自己却始终不敢踏足。
      当初走得时候他怨过,不甘过,只是岁月流逝,渐渐也觉得自己曾经拥有过那一段心动,已经很幸运了。
      再次见到白筠时,要说他内心毫无波澜是不可能的,时过境迁,他只觉得自己还是如此没出息,见到白筠风流倜傥,一身轻松又酷然的样子,就心跳失序。
      听见他说粤语时,自己有一丝窃喜,但听到他说“从头来过”时,许淮弈还是逃避似的,不想将两人的关系再度置于“续约”情人之上。
      可现在,如此得知他并不是风流滥情的人,许淮弈的心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碰撞无声,余震绵长。
      毕竟,他看起来,就是挺轻佻的。
      格桑的话像一簇微弱的火苗,落进许淮弈的心里,燃起一片爱意。
      连日来接收的信息,许淮弈只觉得爆炸般的多,幸而高原数日天气晴朗,骤雨停歇,道路抢修昼夜不停,估摸着再过几日道路便能解封,真相将大白于天下。
      只是,你是坏人吗?许淮弈定定的看着白筠离去的方向。
      “我去找下他。”
      许淮弈跑去白筠的工作室,扑了个空,转而跑去后院,也不见人影。他正欲转身离去,一阵微弱的扑腾声让他心头一跳,许淮弈内心忐忑,推了推窗扇,猝不及防地和一只黑颈鹤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一时之间许淮弈脑内天人交战。
      黑颈鹤。
      好近,居然真的是黑颈鹤。
      调研鸟类如他还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过黑颈鹤。
      可,这样一来白筠就真的,和候鸟扯不开干系了啊。
      巨大的震惊、细密的痛苦瞬间包裹住了他。许淮弈身体僵在原地,灵魂却已经飞至天边,飞了好一会儿,身侧流云幻影,景色好似86版的西游,一个筋斗云十万八千里,是西边的天,他想。
      是否有佛祖来渡一渡他?他愿意捧着紫金钵,取一箱无字经。愿万物生灵,宽恕白筠。
      然而镶着金边儿的佛祖只是垂目,无动于衷。
      直到一声“许同学”在他身后响起,他恍惚地想,怎么是许同学,为何不是出家人?
      “看什么呢?许同学。”白筠在他身后,带着几分痞气,漫不经心地笑着。
      许淮弈回头看了半晌没回过神来,他望进白筠漆黑的瞳孔里,眉眼如画,倒是把自己看脸红了。
      “好几天了,感兴趣我这后院有什么?”
      是啊,有什么,但愿什么也没有。
      “有什么?”许淮弈愣愣地重复着白筠的话。
      白筠顿了顿,好似没想到许淮弈这样发问,回:“没什么。”
      正义小人擒着棍棒踏着祥云,恋爱小人背着翅膀持着弓箭,那棍棒变长变大,旋转着舞个不停,另一边也不甘示弱,许淮弈脑内上演了一出棍花奔走弹箭的东西方神大戏。
      撕扯,不停。
      “那个游戏,你还想继续玩吗?”
      “又是看你心情的游戏?”白筠叹气,“你不如直接问我好了,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许淮弈,“那我们一人一个。”
      “给你三个机会。”白筠点头,示意许淮弈先。
      恋爱小人朝着许淮弈wink了一下,三矢齐齐射出,许淮弈还是问出口来:“你、这三年谈过恋爱吗?”
      “查岗啊许同学?”白筠轻笑,“没有。”
      白筠抬眼看向他:“同样的问题,问你。”
      许淮弈:“……没有。”
      箭淋弹雨,尽数射向西北天狼,许淮弈试探着问:“那……三生绳,你只给我编过吗?”
      白筠不知道这问题从何而来,但三年前许淮弈不告而别离开的时候,那根三生绳也确实跟着不翼而飞了,白筠轻挑了一下眉,“嗯,”合理怀疑合理指证,“不过不见了,”
      那三生绳是许淮弈第一次编,混了鹤羽进去,绳结状似鸟头,像极了一只栖息的鸟儿缠伏于腕间,当地人也常把它称作带着相思的鸟。白筠沉思半晌,半开玩笑问,“是你偷了我的鸟吧?
      而白筠不知道,自己轻轻的应了一声,在许淮弈心里却是一锤重记,击碎了他封闭的感情,击碎了他严锁的内心。
      竟然真的只给他编过。
      但随之而来的,明明是开玩笑的字眼,许淮弈听见后却脸色大变,话也说不利索:“什、什么偷、偷鸟,”
      没想到那耍棍小人趁势而上,一套打狗棒法干脆凌厉,上剃下滚左挑右压占据了上风,朝向爱神邪邪笑着:“你这光屁股娃娃,拿着把破弓就敢乱点鸳鸯谱!”
      金发大眼娃娃不屑的哼哼两声,“Holly Shit!哪里来的臭猴儿?没看见他已经开始摇尾巴了吗?”
      “他?那你倒是告诉他…休要再执迷不悟了——”
      爱神开始作起了妖:“那倒要看看是你的棍快!还是我的箭准?”
      许淮弈走神了许久,最后脸色煞白,结结巴巴的问:“你……偷鸟了吗?”
      三年过去,要不是许淮弈问到,他也不想拉着个老脸,提当年手绳的事。白筠原本只是想逗逗他,没想到许淮弈是这个反应。
      是因为近日被网暴的事情,太敏感了?
      还是在意那颗手绳?在意如今又为什么没戴着?
      “我哪来的鸟偷,”白筠低凝许淮弈的手腕半晌,轻叹一口气,“你又不在我身边。”
      许淮弈被耍棍小人当头一棒,没能听懂白筠语气里的埋怨和舍不得,呆呆地问:“我在,你才能偷?”
      白筠挑挑眉,没做回答,轻声提醒:“三个问题了,许同学。”
      这么快,就三个问题了。
      许淮弈暗自懊恼,都这个时候了,自己净挑着什么蠢问题问啊。
      两头都想沾,两头都没沾着。
      “那轮到我了,最后一个问题,”白筠沉声,目光直直望进他眼里, “许淮弈,你还喜欢我,对吧。”
      不像问题,更像一个陈述句。
      许淮弈内心开始吐苦水,这三年他自觉长大了不少,褪去青涩,日渐成熟。可他费尽心思藏好的尾巴,还是在白筠面前依旧无可遁形,轻易就被看穿了,看得透透的。
      许淮弈从记忆深处翻出来零碎的法条,偷一只保护动物比拐卖人口判得还重。
      那现在可怎么办?白筠会去进局子吗?会进去多久?
      可是,即便是这样,许淮弈发现自己已然没办法放下,没办法。
      是不是请罪可以从轻发落?
      白筠看着许淮弈难以启齿的神情,忽然笑了笑,说:“好,”
      “我知道…”了。
      “白筠,我们谈谈。”许淮弈猝然打断。脑内的弓箭小人不按章法出招,比搅乱天庭的混世魔王还要在无礼三分。末了操着一口优雅的英伦腔,在他耳边低语:“Go for it,man。”
      许淮弈着魔似的:“我知道你可能有苦衷,也许是为了钱,也许是因为别的。”
      白筠一脸错愕,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但偷鸟是犯法的!你可能不知道,在法律里偷一只鸟的罪刑比拐卖人还贵,况且这还是黑颈鹤,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
      白筠这才勉强听懂,眼前这小子,怎么,居然怀疑是他是候鸟案的元凶吗?
      白筠既觉无奈又有点好笑,暂时没有点破,想看看他会怎么做。
      “但我他妈大概疯了,”许淮弈的声音突然软下来,“即使到现在,我还喜欢你。”不管是重来一次,还是重来多少次,他还是会不可自拔的爱上白筠。
      “我会等你,无论结果怎么样,我会一直等你出来!”许淮弈一个人上演完了一出苦情戏码,爱人入狱,苦苦等待,相思绵绵,“到时候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这下白筠听懂了,这是让他去自首,并且,即使自己是阶下囚,许淮弈也喜欢他。
      白筠短暂思考了一下,觉得许淮弈的怀疑也不无道理。
      黑颈鹤是真的。
      许淮弈喜欢他也是真的。
      但彼时的白筠不想去思考那些繁杂事情,他只知道,当年被他弄丢的那段羁绊,好像真的像候鸟迁徙一般,兜兜转转又回来了。那个他不敢付诸全部真心,不敢挽留的张扬的任性的直接的粤圈小少爷,竟像他一样爱着他。
      既然如此,那当年不告而别是为什么?这些年又算什么?你在香港与旁人相视而笑的亲密模样,又怎么解释?
      一丝隐痛悄然浮上心头,白筠忽然觉得有些生气,又有些难过。
      当初他真的以为,他们就此错过了。
      许淮弈那头还在巴巴地陈述事实,“……我都看见了,你的后院里,有黑颈鹤。”
      “黑颈鹤是真的,但是…”白筠轻声开口,想为这场误会画上句点。
      许淮弈急切地打断,好像慢一秒,就失去勇气般:“去自首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我还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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