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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朦胧吻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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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也紧张地抬头看向他，一副被问住了的模样，明明撩拨人的是向聆，反而倒像是他做了什么似的。
向聆低笑着，一手蜷着轻捂嘴，眼角带着笑意的泪花，金发变得有些毛躁，看上去毛绒绒的。
“楚也，是你的名字？副词做名字，很有意思，很符合你本人。”向聆稍收笑意，略带夸奖道。
他起身走到餐桌前，随手端起一块奶油蛋糕，拿起银叉叉起一小块，向楚也催促道：“这可是我亲手做的，C套餐也包含这些呢，可不要浪费我的心血了。”
楚也见状忙走到向聆面前，想接过他手上的叉子。
向聆微偏过身，“等一下，你先坐下。”他神秘兮兮的笑着。
楚也微高过向聆，他瞧见向聆眼睛里还有未干的泪花，亮亮的，反着墙上暖黄色的壁灯灯光。
他不免有些失神，盯着向聆的眼睛，仿佛里面装着三月暖阳，在这个初冬时分，让人忍不住靠近。
向聆见他愣着，以为是他觉得自己的服务不周到，只好先放下盘子，贴心地拉开木椅，轻摁下楚也的肩。
“这是我第一次接C套餐，没有什么经验，你既是我同乡，就配合我，让我尽力服务好你，可以吗？楚先生。”向聆重新端起盘子，温和地道。
他边说着，边伸出叉起的那块蛋糕，想亲手喂楚也。
楚也紧盯着他的眼睛，侧过脸含住了银叉，将那一口甜腻的蛋糕接过了。
向聆见他乖乖地吃下蛋糕，反而不自在了起来，莫名地觉得有些脸红，讪讪地抽回了手，把剩下的蛋糕推到楚也面前。
“继续喂我。”楚也出乎意料地把蛋糕推了回去，语气里带着些许不宜察觉的压迫感。
向聆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些，但碍于现在是工作之中，他不允许自己在业务能力上有任何的不专业，歪头看了楚也一眼，当即继续拿起银叉。
楚也依旧盯着他的眼睛，那眼神好像要把他烧个洞一样。
向聆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想从嘴上讨回主动权。
“楚先生，你……”
“楚也，叫我楚也。”
向聆刚开口，就被他打断了，伸出去的蛋糕也被他再次衔走。
这次还真是遇到对手了，到底谁才是被服务的那个啊。
向聆决心跳过蛋糕这一步，继续下个服务项目。
“那么，楚也？我们来进行下个项目吧，嗯……拍点照片怎么样？”向聆起身在旁边的储物柜上拿起相机。
向聆背对着餐桌，还未转身，就听到楚也起身朝他走近。
他不免紧张起来，对于这个刚开始看起来很单纯，但又渐渐露出些不同的客人，再加上这是他第一次接C套餐，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顺利做好，让客人满意。
C套餐……是不是也意味着，在这个房间，客人做些出格的事，他也只能接受。
“用这个拍吧，听说它拍出来的照片可以马上拿到 。”
没想到楚也只是拿过了旁边的拍立得，朝着向聆建议道。
房间里的灯光本来就有些昏暗，楚也一过来，灯光都快被他挡完了，向聆有了一种被他圈在怀里的错觉。
“可，可以呀，那就用这个吧，”向聆松了一口气。
几瞬闪光闪过，拍立得缓缓吐出照片，上面印着向聆完美的微笑和他旁边神色严肃的楚也。
向聆失笑，放下相机，转过身帮楚也调整领带。
两人坐在沙发上，柔软的沙发垫让两个人不自主地陷下，靠近。
“你笑一下，好不好？长这么帅，总是冷着脸，岂不是可惜？”向聆边整理着边说。
“笑？这样吗？”楚也试着做起一个微笑来。
向聆又被他逗笑了，“你看我，像这样笑。”他冲着楚也，嘴角标准勾起，但眼神不假，笑容纯真。
楚也见他的笑颜，也情不自禁跟着笑，两个人笑作一团。
向聆趁机再举起相机，右手托起楚也的下巴，将两人的笑颜定格下来。
“这张很完美，你看看！”向聆很满意地将照片递过去。
楚也伸出手，却是绕过照片，将向聆耳旁的金发拂过，别在他的耳后。
“很好看，你拍照的技术太好了。”楚也如是说道。
“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用拍立得拍，之前在大厅的时候，都是用照相机，因为客人们都喜欢电子版的，拍立得只有实体照片，不好保存。”向聆欣赏着照片，碎碎念着。
“第一次？你之前说，这也是你第一次接C套餐吧？”楚也问道。
“是啊，我才来不久，经验不够，要是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就给我说，不要给差评啊！”向聆半开玩笑道。
也是奇怪了，他是个多么淡的人，可偏偏遇到楚也之后就变得不一样了，居然还开起玩笑来了。
楚也也轻笑着，看上去对向聆的回答很满意。
“你做的很好，我很喜欢，你的蛋糕很好吃，拍照很好看，说话很幽默，还……长得很漂亮。”楚也认真地掰着手指头说到。
这段话明明是在夸他，但向聆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又红了脸。
“那我呢？我作为你的第一个C套餐的客人，我怎么样？”
向聆没料到他会突然这样问，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但瞧楚也这么认真的模样，向聆也随之认真起来。
“你也很好啊，我本以为点C套餐的人多少是有些图谋不轨的人，但是你嘛……我都不好意思动手了。”向聆如是说。
“那其他人你就会动手吗，你要怎么动手？”楚也有些急切地问道。
向聆说的都是真心话，已把他当成半个朋友，没有把他纯粹的当成客人了，可是这样问出来……
怎么动手，当然按培训时期学到的对待客人，该做些什么自然都要做。
但是，他面对着楚也，有些说不出来，有些心虚。
“这照片干了，你拿着，把它收好了，”
向聆生硬地转移话题，“既然你都问到你自己了，那你和我说说，为什么你要穿西装来呢？我很好奇呀。”
楚也缓过了些了，也发觉自己有些冒犯了，沉下些眼，接过了照片。
“今天是我妹妹要来的，她放假来池良玩，我不放心她一个人，一下班，就跟着她出来了。”楚也回答道。
“原来刚刚门口在你旁边那个小女孩儿是你妹妹，亲妹妹吗？”
“对，她叫楚弥，是我的亲生妹妹。”
向聆有些惊讶，面前这个男人坦诚得有些过于了。
“我对这边的文化不了解，也不知道女仆咖啡厅是什么，她说想来就来了。我一进来就看到你了，想着给你冲业绩，就点了最贵的，没想到还有这种含义在里面……”
“你一看到我就点了我最贵的套餐？楚先生，我们之前见过吗，还是你就这么大方？”
向聆一下子挑到了重点，作为一个路人游客，见他的第一面就毫不犹豫地选了最贵的，确实是不太符合常理。
楚也听见他这话有些意外，皱了皱眉，有些嗔怪道：“濑音先生，你不认识我了？我们在……”
“叮——”清脆的铃声响起，是套餐时间到了，打断了楚也的话。
“可能是我认错了吧，濑音先生，你的服务很好，期待我们下次再见。”楚也继续道，语气却多了几分陌生。
楚也起身，拿起了旁边的西服外套，准备离开房间。
“等等。”向聆拦住他。
楚也闻言停下脚步，测过身，等着向聆动作，没想到肩上一沉，他被这突如其来的重量带得身形一歪。
下一刻，向聆凑到了他的脸颊旁，轻轻将唇贴了上去。
楚也整个人都僵住了，没想到向聆竟是吻了他的脸颊一下。
“这，这也是C套餐的包含内容，楚先生慢走。”向聆有些气息不稳，闷闷地说道。
那不就是吻别吗？
楚也低头瞥见向聆慌乱的眼神。下一刻，他拉开了房门，走廊上明亮的灯光照进来，照在向聆熟透的脸上。
向聆有些不适应亮光，抬手挡住了白光，也挡住了楚也看向他的目光。
楚也沉下眼，回道：“再见，濑音先生，我还会来找你。”
向聆觉得自己疯了，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情，在客人面前情绪不稳定就算了，居然还拦着人家不让走，还亲了人家？！
向聆有些惊慌地坐在沙发上。
他一个人在昏暗的房间里，左手无意间碰到一个东西，他拿起一看，是那张不满意的“废片”，完美的那张已经被楚也带走了。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楚也说下次还会来找他，真的会来吗？
“濑音先生？你还在里面吗？”门外响起催促的声音。
向聆拉开了门，门外露出神谷一树的脸。
“啊，我在收拾房间，一会儿就出去了，楚先生……走了吗？”
“楚先生？是濑音先生今天的那个客人吗？已经走了，和他一起的那个小妹妹也走了，真是奇怪，那位先生看起来脸色不是很好呢，小妹妹找他说话，他都不理的。”
“也许他今天有些累了吧，哈哈。”
“？”
向聆正笑着，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迎上神谷一树奇怪的目光，他忙摆摆手，说自己要收拾房间了。
打发走神谷一树，向聆想起神谷一树说楚也的脸色不好，心里越发没底，掏出那张照片，用目光描摹着楚也凌厉的五官。
看着看着，他皱起了眉，想把照片撕成两半，刚想动手，又停住了。
舍不得。舍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