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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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度的外门弟子小比正式开启。表现优异者，可晋升为内门弟子。
演武广场上，今日热闹非凡。
前来观看这场盛况的不仅有外门弟子；更有许多内门弟子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纷纷前来一探究竟，整个广场上人头攒动，气氛热烈。
苏珩月也早早地占据了前排的观看位置，她同样对陆沉这段时间的训练成果充满好奇。
广场上搭起了数座擂台，符文闪烁，周围挤满了摩拳擦掌的炼气期、筑基期弟子。
对于绝大多数外门弟子而言，这是检验一年苦修成果、获取贡献点乃至晋升希望的重要舞台。
空气中弥漫着汗味、灵气波动和浓浓的竞争气息。
主持长老在高台上宣讲规则，无非是点到为止、不可伤及性命等套话。
陆沉站在人群中，依旧是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袍，气息内敛，与周围或紧张、或兴奋的弟子格格不入。
他参加小比，目的并非争胜扬名，而是需要一个公开的、相对安全的场合，来检验他这数月来凭借《铁骨锻体诀》和龙象淬骨花打熬出的肉身，究竟达到了何种程度。
王富贵在一旁紧张地搓着手：“陆师弟，听说这次好几个热门都到了筑基期！你……你真有把握吗？”毕竟没他担心陆沉没有灵根，会吃亏。
边上的李肖云也跟着劝说道：“是啊，陆师弟，你可千万不要逞强啊。”
陆沉目光沉静地望着这些为他忧心的同门，淡淡地说道：“试试便知。”
第一轮陆沉的对手是一个炼气中期的壮硕弟子，手持一柄厚背砍刀，舞得虎虎生风，灵气灌注下，刀锋隐隐有白光闪烁。
“陆沉，小心！”苏珩月急切地提醒道。
只见那弟子猛然大喝一声，挥刀迅猛劈来，刀势凌厉，力道沉猛。
台下众人屏息，都认为陆沉会依靠身法闪避。
然而，陆沉不退反进，侧身让过刀锋，右手成拳，毫无花哨地直接轰向对方持刀的手腕！
“砰！”
一声闷响，那弟子只觉得手腕剧痛，如同撞上铁石，砍刀脱手飞出！他整个人也被那股巨力带得踉跄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难以置信。
全场寂静了一瞬，随即哗然！
“什么？！一拳就打飞了？”
“他没用灵力！纯粹是肉身力量！”
“这……这怎么可能？！”
苏珩月看到此景，不禁联想到：钢铁，侠，是怎样炼成的……
陆沉收拳，对那弟子微微颔首：“承让。”转身走下擂台，留下身后一片惊愕的议论。
第二轮的对手是个以轻灵见长的女弟子，身法飘忽，剑法刁钻。
她试图以速度拉开距离，用剑气消耗陆沉。
陆沉站在原地，目光锁定对方身影。
待那女弟子一剑刺来，他脚下猛然发力，地面微震，身体如离弦之箭般侧滑而出，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瞬间欺近对方身前，手指轻轻点在她持剑的肘部麻筋上。
女弟子手臂一麻，长剑落地，她呆呆地看着不知何时已到自己身边的陆沉，俏脸煞白。
“好……好快的速度！”台下有人惊呼。
“这身法，没有灵力加持，单靠肉身爆发？太离谱了！”
第三轮对手是个修炼土系功法的弟子，防御极强。
他扎稳马步，周身泛起淡黄色光晕，大喝：“陆师弟，你能破开我的厚土盾吗？”
陆沉不语，深吸一口气，体内气血奔涌，一拳缓缓推出。
这一拳，看似缓慢，却蕴含着他这段时间打熬出的全部肉身力量，空气都发出轻微的爆鸣！
“咚！”
拳盾交击，发出沉闷如擂鼓的巨响！那土系弟子脸色一红，周身光晕剧烈波动，脚下“蹬蹬蹬”连退七八步，才勉强站稳，胸口气血翻涌，已是输了。
“嘶……硬碰硬，打退了厚土盾？！”
“这肉身……是怪物吗？”
连番胜利，而且都是以纯粹肉身力量，碾压式地击败了运用灵力的炼气期弟子！
陆沉的表现，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引起了巨大轰动！
看台上的长老们也纷纷投来惊异的目光。
李承怀则是哈哈大笑，声音洪亮而充满自豪。
他转向身旁的器殿长老云游子，说道：“你输了，五十灵石拿来。”说罢，便伸出了手。
云游子无奈地取出五十灵石，板着脸回应：“拿去，拿去。”
两人曾打赌，李承怀赌陆沉能通过两关，而云游子则赌陆沉连一关都撑不过。结果显而易见，云游子长老输得彻彻底底。
一个无灵根弟子，竟能将肉身锤炼到如此地步，实属罕见！
王富贵等人激动得满脸通红，与有荣焉。
然而，当进行到第四轮，陆沉的对手换成了一个面色冷峻、气息赫然达到筑基后期的弟子时，情况发生了变化。
那弟子手持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眼神倨傲地看着陆沉：“肉身不错。可惜，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不过是土鸡瓦狗。你自己认输，免得受伤。”
陆沉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灵力压迫感。筑基后期，灵力已能外放自如，形成剑气或法术攻击，威力与前三轮的对手不可同日而语。
他的肉身虽强，但硬抗附带灵力的锋锐法器，风险极大，且极易暴露底牌。
全场目光都聚焦于此，想看看这匹“肉身黑马”能否继续创造奇迹。
陆沉沉默地看了对方几息，在裁判即将宣布开始前，忽然抬手，平静开口：
“我放弃。”
声音不大，却让喧闹的广场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那名中阶弟子和裁判。放弃？在势头正盛的时候放弃？
李肖云急道：“陆师弟！你……”
陆沉没有解释，对裁判微微行礼，然后转身，在无数道错愕、不解、惋惜的目光中，平静地走下了擂台。
他走得毫不犹豫。
苏珩月心里却很清楚，陆沉刚才的胜利，是建立在对手弱小和战术克制的基础上。
陆沉刚走下擂台，还没等王富贵等人围上来安慰，几个刚才被他击败的弟子却挤了过来，脸上带着好奇和一丝敬佩：
“陆师弟！你这肉身是怎么练的？太强了！”
“是啊陆师弟，有没有什么秘诀？我们可以用贡献点换！”
“对啊对啊，开个班吧陆师弟！”
苏珩月调侃道：“陆总魅力不减，又收获了一群小迷弟哦。”
陆沉看着眼前这群瞬间从对手变成“潜在客户”的弟子，面不改色，心中却瞬间闪过一个念头：或许可以开办《铁骨锻体诀》优化版培训课程？
他淡淡道：“修行无捷径，唯刻苦而已。若有兴趣，日后可关注‘风行递’公告。”
众人：“……”陆师弟，你这广告打得真是无缝衔接啊！
王富贵问道：“苏师妹，你们内门弟子或者传真弟子之间难道不需要进行比试吗？”
苏珩月回答：“确实有比试，但我从来没报名参加过。”
李肖云好奇地问：“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我菜啊。我可不想上去白白挨打。”苏珩月站定，皱着眉头注视他们，仿佛在看一群傻瓜。
王富贵心中暗想：这两人果然是同一个地方出来的，脑回路都一样。哦，对了，“脑回路”这个词还是最近刚学的呢。嘿嘿，他已经能灵活运用这个新词汇了。
小比结束，陆沉虽未进入前列，但“肉身怪胎”的名声却不胫而走。
然而，这份声名并未给他带来太多喜悦，反倒加剧了他的危机感。其中便有律法殿的人，在暗处盯着他。
在后续的比赛中，脱颖而出的前三名选手，被选拔为内门弟子。
***
回到杂役峰，陆沉盘膝而坐，眉头微锁。
今日与那筑基后期弟子对峙时感受到的灵力压迫，清晰地提醒着他一个残酷的事实：在没有灵根的情况下，肉身修炼存在天花板。越到后期，灵力带来的优势将越发明现，单靠肉身，终究是条越走越窄的歧路。
必须找到长出后天灵根的方法！
这个念头前所未有的强烈。
他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枚废弃玉简中记载的惊世骇俗的理论——《灵根本源考》，以及那个禁忌的设想：太初阵法。
据玄谷散人记载，太初阵法是其理论的核心实践，旨在逆转先天，构筑道基。
但所有实验均告失败，参与者非死即残，被视为逆天而行，最终被宗门高层严厉禁止，所有相关研究资料被封存。
“宗门禁书……会放在哪里？”陆沉沉思。
归元宗庞大无比，禁地、秘阁众多。直接询问无异于自投罗网。他需要线索。
藏经阁？不大可能，禁书不会明目张胆摆在那里。
刑殿的秘狱？用于关押重犯和存放危险物品，守卫森严，难以接近。
某位长老的私人禁地？线索更难寻找。
传说中的‘悔过崖’或‘镇魔窟’深处？那里是流放罪徒之地，或许藏有被遗忘的秘密。
也存在这样的可能性，这类禁忌知识被封印于某个需特定权限或条件方可进入的隐秘空间。
与苏珩月相处的时间越长，听她讲述那些修仙动漫和小说的内容，陆沉也记住了不少内容，现在都可以自己推敲了。
陆沉决定双管齐下：
利用‘风行递’人脉网络，让王富贵等人在跑腿过程中，留意打听宗门内关于“禁地”、“古老禁忌”、“玄谷散人”等的零碎传闻，积少成多，拼凑线索。
再借助苏珩月的权限，她是真传弟子，能接触到更高层面的信息和人物，或许能旁敲侧击出一些关于宗门秘辛的蛛丝马迹。
风险极高，但这已是他目前所能想到的办法了。
逆天改命之路，布满荆棘，但他别无选择。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