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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新同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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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滋滋——光临——”
带着杂音电子声响起，夏末推开玻璃门，往店里面喊了一声:“小林哥——”
“来了？自己进来找地方坐一会先，我手头还有一张图。”一个乱蓬蓬的脑袋从收银的桌子前伸出来看了夏末一眼，又收了回去。
初春的天残留着寒冬的冷，店里面的暖气开得很足，一进店就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暖气。
夏末把书包挂在了墙上的挂钩上，从摆着衣服的货架下面拉了一个小板凳出来就坐上了。
坐下来之后他也没有说话，而是从口袋里拿出来了一本小小的单词本，开始背单词。
乱蓬蓬头也没有抬，过了一会儿才突然开口问道:“你今天不是开学吗？怎么还跑过来了？”
“我刚好看到你给我发的消息了，就过来了。”
乱蓬蓬扯了几张被他画废了的纸，揉成了一个团团，精准无误地砸中了夏末的脑袋。
“兔崽子！不知道挑周末来啊！？胆子肥了还敢逃课？？”
夏末把纸团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没有逃课，今天上午不上课，刚好有时间。”
“怎么从学校出来的？”
“写了请假条……”顿了一下，夏末又补充了一句:“没有翻墙。”
乱蓬蓬翻了个白眼，换了一个话题:“新到的衣服在后边，把你的尺寸都挑出来了，自己去换，待会给你拍完照之后记得把衣服带回家去啊。”
夏末把手机揣进了外套侧边的口袋:“你上次给我的衣服都还好好的，这些就……”他把单词本收好，一边说着一边向店里专门堆货的小房间走去。
夏末话还没有说完，又一个纸团砸到了他脑袋上。
“闭嘴。”
“……哦。”
……
林知安刚p好一张图，点开网店页面上传图片的时候，夏末已经换好了一套衣服出来了，手里面还整整齐齐地抱着好几套衣服。
少年的身材清瘦，身上穿着一套复古风的假两件外套，下身配了一条黑色低腰牛仔裤。
袖子折了几层，露出来了半截白皙的手臂，手腕上戴着一串墨绿色的手串。
“不错啊，有我当年的风采。”林知安抓了两把乱蓬蓬的长发，把眼镜摘了下来，从收银台后边走了出来，看着夏末抬手鼓了个掌。
“嘶——”林知安皱了皱眉，又盯着夏末的脸看了一会，然后语气不善的开口:“你才多大啊？黑眼圈这么重，不知道早点睡觉吗？”
夏末不自在的抬手刮了一下鼻子:“我会早点睡觉的。”
林知安满意地点点头，抬手帮他理了理衣服。
夏末的眼尾上扬，眉眼间带点儿清冽，偏长的黑发自然下垂，鼻梁上有一颗淡色的小痣。
“我就知道这发型适合你，”林知安穿着一件纯棉黑色长袖，脚下踩着人字拖，推着夏末往二楼走去:“走走走，给你拍照去，别耽误了你给爷爷做饭的时间。”
“这次拍完后我能去把头发剪短点儿不？夏天太长了能热死我。”
夏末之前想去剪头发的时候，林知安一直拦着他，非说他头发长点更好看，一定要让他留着这发型给他拍几张照片。
但他对于自己好不好看其实无所谓，在他这里，长得像个人样就能算是好看了。
冬天的时候还好，长头发可以保暖，但到时候夏天了，头发长容易闷汗，会热死。
“随你随你。”林知安拍了拍他的脑袋。
……
二楼有一个专门的摄影工作室，是林知安空闲时间找人做的。
二楼的光线更好，设备都在这里放着，还有一些道具之类的。
林知安的网店图片都是夏末当模特，他当摄影，在二楼的工作室拍出来的。
虽然网店生意惨淡，但是林知安偶尔也会接几个给人拍照片的活赚钱。
夏末一直觉得他不缺钱，但是他也不知道林知安到底有多少钱。
这人的服装店的生意半死不活的，每次却还是照样进货，开了四五年了都没有倒闭。
这片地儿的店租不高，但也不低，按照林知安那个一年最多的时候也才接到了20多个给人拍照的活儿的概率来讲，应该撑不住他的服装店继续半死不活。
而且林知安这人有时候脾气特差，经常有顾客被他呛跑了的。
但林知安就是撑住了，没有半点吃力的样子。
夏末从初二的时候就给林知安的网店当模特了，当然了，当模特是夏末自己要求的，林知安也没有拒绝。
每次他穿过的拍了照的衣服，林知安都直接全部给他了，隔三差五还会发消息把他叫过来给他送水果，任何一个小节日他都能扯出来当成借口给夏末发红包。
每次红包数额也都上了四位数，夏末说了好几次，发现他说完之后没有任何效果还会被林知安训一通之后，他也就没有再提过了。
但是只有中秋，元宵，春节这些节日，他才会来家里，才会和爷爷见面，聊聊天，一起吃顿饭。
……
午间阳光明媚，透过玻璃窗投在地面上，落下一道道彩色的细碎斑斓。
林知安从工作台上随书捡了根小皮筋，抓拉两下就把头发扎成了一个低马尾。
头发扎起来之后显得人更加精神点了，但是脸上的胡茬子和眼睛下边一片儿青黑还是透出来了主人的颓废。
夏末看了眼在调试数值的林知安，斑驳的光影洒在他身上，初春微风吹起他的发尾，却吹不走他的颓废。
虽然有点久了，但是夏末还是记得，他第一次见到林知安的时候，对方特在乎自己的穿着和形象来着。
和现在完全天差地别。
……
夏末一共有九套需要试穿拍照的衣服，虽然都是春季的衣服，但是每一套的风格都不一样。
一套衣服三个不同的姿势，每个姿势先拍个十张，最后再选出最满意的拿去当网店商品图，这是林知安的要求。
夏末给林知安当了快两年的模特了，从刚开始的表情动作都极度僵硬到现在动作自如，虽然他依旧表情僵硬，但颜值够硬，抗造。
现在这会儿在林知安的指挥下，两人拍的相当顺利。
拍好了一套衣服之后夏末就去更衣间换下一套，林知安就在外面摆弄需要拿来当背景板的道具。
林知安给夏末准备的衣服都是适合他的，穿在身上不需要刻意的凹造型就有那股子少年感。
既明媚，又不张扬，恰到好处。
两人花了两个小时左右就把九套衣服都拍完了。
效率非常可以。
林知安满意地点点头:“不错，待会儿我挑几张修修，你先回家去吧。”
“好，我去换衣服。”
“去吧。”
……
夏末穿好校服外套，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又看了下新消息。
班级群里这会消息已经99+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么吵。
底下还有郑泽宇发过来的私信。
夏末一边想着这人带手机去学校他应不应该履行一下班长职责一边点开了郑泽宇的私信。
【郑泽宇:我靠，班长，今天班里新来了一个同学】
【郑泽宇:人长得贼帅，孙大王给人安排在你后边了。】
新同学吗？
夏末挑眉，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打字回复。
【x:好，知道了。】
班级群里的消息他自动忽略了，太多了，懒得看。点进去一下把小红点消掉就好了。
夏末把手机收回兜里，把换下来的衣服折好，悄悄地放在了一个拿来放书的小桌子上，然后往在工作台上的电脑前敲敲打打的林知安看了一眼。
“小林哥，我走……”
林知安没有等他把话说完就立马抬起了头，脑后的头发一甩:“你给我站着！”
夏末不敢动了。
林知安气势汹汹地提了一个大袋子，踩着人字拖“噔噔噔”地快步到了夏末面前。
“提着，我特么标签都全部拆完了你还想要退货！？”林知安瞪了他一眼，伸手把被悄悄放在桌子上的衣服扯了过来，抓巴两下一起塞进了袋子里:“我都看到了，你这兔崽子欠收拾啊！？”
夏末摸了摸鼻子:“……没有。”然后伸手把那一袋子衣服提了过来。
林知安一直瞪着他，跟在夏末后面，“目送”他到了店门口。
夏末用另外一只空着的手推开了玻璃门，门外的凉风扑面，与室内的温暖形成对比。
夏末顿了一下，回过头看了一眼瞪着他的林知安，开口问道:“你今天中午来吃饭吗？”
林知安愣了一下，眼睛里流露出一丝说不清的情绪:“……下次吧，我还有一堆图没修好呢。”
“好……”夏末点点头，又补充一句:“爷爷想你了。”
“……好。”
……
【橙子:诶槽，兄弟，你们班在哪里啊？】
【橙子:我绕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
放学时间，大家都回家去了，只有路惊蛰同学还坐在座位上。
路惊蛰看了一眼自己变红的电池，轻叹一声。
【蛰春:你傻逼么？】
【蛰春:找高一教学楼啊，不会看楼名吗？？】
【蛰春:给我带个充电宝过来，手机要没电了。】
【蛰春:记得抬脑袋看看班牌，高一三班。】
对方秒回。
【橙子:等着，我把我的至尊版超级充电宝给你带过去。】
【橙子:我都多久没有去过高一那边了，真绕了好久都没找到。】
一中作为一所私立学校，占地面积真的很大。
为了防止不同年级的学生互相打扰，高一，高二，高三的教学楼，都分布在不同的区域，三栋教学楼之间隔着操场，足球场，食堂，行政楼，实验楼，社团活动楼等等。
也不怪姚晨找不到地方。
毕竟按照姚晨高一那会儿拉着路惊蛰一起打游戏的频率估算，这人除了训练，一个星期上不到完整的两天课，去得最多的地方是艺体生专门待的艺术楼和操场。
……
路惊蛰中午不打算回家，反正回家也没饭吃。
昨天晚上的时候他就已经约好了姚晨，今天中午一起去学校附近吃饭。
但是他没有料到姚晨这二缺居然会找不到他的班在哪。
他今天早上还没有吃早饭，这会儿饿得半死，根本不想动弹。
为了分散注意力，他只能干点其他事，暂时性忽略饥饿。
一中的花坛里种了很多山茶花，但是现在的山茶花只露了几个花苞，深绿色的叶子隐没在大片的草丛中。
路惊蛰在饿死的边缘等姚晨的时候，就看着窗外的山茶花画了一幅速写分散注意力。
阳光爬过窗檐，少年眉眼低垂，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水笔，飞速地划过纸面。
黑色的线条落在纯白的草稿纸上，张扬的笔触勾勒了一幅凌厉的山茶花。
空荡荡的教室里只坐着一个人，姚晨来的时候根本没有仔细看班牌，看到一排空教室里混了一间有人的教室，就知道他兄弟在哪里了。
“路子！”姚晨站在三班门口大喊了一声。
路惊蛰闻声抬头，看到了昔日好友在门口朝他挥手，脸上显露着肆意熟悉的笑容。
一刹那，他有一种什么都没有变的感觉。
……
一中附近的几条街，都是小吃圣地。
姚晨带着路惊蛰去了一家麻辣烫店。
姚晨一看就是这家的熟客，带着路惊蛰找了个位置坐下朝里面大喊一声:“刘姨！给我来两锅鲜汤标配，一份不要葱！”
“诶！”刘姨应了一声:“今天带朋友来了啊？”
“对啊，他不吃葱。”
刘姨道了一声好。
路惊蛰看着他这熟练的点菜模样，握拳锤了一下姚晨的肩膀。
“可以啊，你小子，还记得我不吃葱。”
“废话，当老子初中和你一起吃了两年是废的啊？”
路惊蛰笑了笑，没有说话。
当年他和姚晨一起上得一中，他是卡线上来的，姚晨是被他爸砸钱塞进来的。
军训的时候两个人被分在了不同的班级，只能在课间或者放学的时候才能一起玩儿。
基本上每天放学的时候，他们两个人都会一起去吃烧烤麻辣烫，有时候不吃东西，也要聚在一起瞎聊。
后来军训结束没到一个星期，路惊蛰就休学了。
没有任何预兆，没有告诉任何人。
姚晨当时找不到他，不知道给他打了多少电话，发了多少骂人的消息。
路惊蛰隔了一个月左右才回他，说什么没事不用担心。
姚晨收到他的消息的时候，隔了很久才回复。
没有之前的壮志豪言，也没有骂他，只是问他要不要一起玩游戏。
后来两人就经常在一起打游戏，但是只有在今年过完年之后才见过面。
姚晨看到失踪了一年多的路惊蛰差点没有认出来。
消弥的时光像冬日的飞雪，盖住了曾经的过往。
现在这会儿，虽然两个人一个高一另外一个高二，但是他们还能坐在一起吃麻辣烫。
真好。
……
刘姨的麻辣烫真的很好吃，吸满汤汁的油豆腐，鲜嫩的肉片，脆油油的青菜……一份标配把路惊蛰吃得撑死了。
在回教室的时候还打了个麻辣烫味的嗝儿，给姚晨笑了老半天。
路惊蛰给了他一巴掌，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两人吃完的时候，姚晨本来还打算带路惊蛰多熟悉熟悉一中地形的，但是被他给强言拒绝了。
阳光正好的中午，刚吃饱饭的路惊蛰比较想要睡午觉。
他把姚晨的至尊充电宝顺走了，回到教室里给手机插上后就往抽屉里一扔，趴桌子上睡着了。
学校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哪怕是简陋狭小的课桌，往那儿一趴，也能睡得醉生梦死。
比如现在搁桌子上庄周梦蝶的路惊蛰。
……
“叩叩叩——”
路庄周是被一阵敲桌子的声音吵醒的。
脑袋上飞了一圈黑蝴蝶的路庄周暗骂了几句，慢悠悠地把头从臂弯里挪了出来。
半睁着的眼睛看到了一只苍白的手，清瘦的手腕上戴着一串墨绿色的手串，指节曲起，保持着敲桌子的姿势。
路惊蛰不爽地抬起头，目光向上，看着手的主人。
特么的到底哪个傻逼吵我……
……卧槽，这男的怎么长这么好看！？
这是刚刚睡醒的路惊蛰对于吵醒他睡觉的罪魁祸首的第一印象。
罪魁祸首看到人起来了，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转身就走人了。
路惊蛰还是愣愣地，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可能是被脑袋上一圈黑蝴蝶扯飞了脑子吧。
他在罪魁祸首要走人的时候，居然去拉住了人家的手。
夏末回过头疑惑地低头看了一眼拉住自己的手，又看了一眼刚睡醒的新同学。
“有事？”
路惊蛰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又看了一下面前的人的穿着，米白色的高领毛衣，黑白相间的校服，偏长的黑发，熟悉的眉眼……
在脑子里对了两秒。
黑蝴蝶把扯飞了的脑子又丢了回来。
我草！！！
这人TM居然是早上把他抓了的那个学生会！！
反应过来的路惊蛰立马松开了手，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直到对方走人转身站到讲台上的时候他都没有蹦出来一个字。
直到旁边的郑泽宇拍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来。
“我靠，现在都是午读时间了，还有两分钟就上课了，你咋睡那么死？”
路惊蛰张了张嘴，发出一个单音节字词“啊”。
郑泽宇看着他那个人醒了脑子没有醒的样子“啧”了一声。
“幸好班长叫你起来了，这个点特别容易被巡逻的陈二抓你知道不？”
说完之后，郑泽宇又像想起来了什么一样补充了一句:“陈二是我们高一的年级主任，原名叫陈彪就是昨天在后面那个堵我的光面头顶小老头。”
“陈二是前几届的学长学姐赐的名，说是这位陈主任长得跟熊二一样，所以就叫陈二了。”
郑泽宇耸耸肩:“哦，我爸之前在我面前评价过说这位陈主任特别二，好好的高一年级主任不当非要跑去和他抢工作。
“对了，我爸现在在高二当年级主任，”郑泽宇补充道:“按照我爸的说法，陈二一直觊觎着他高二年级主任的位置呢。”
路惊蛰依旧处于待机状态，郑泽宇看他一直没反应，拍了拍他的桌子:“嘿，小子，魂回来喽。”
回魂的人回了他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他指着讲台上发作业的人:“你刚刚说他是谁？？”
“班长啊。”郑泽宇不解地看着木着的路惊蛰:“就你前桌啊。”
就你前桌啊——
你前桌啊——
你前桌——
前桌——
……
砰！
路惊蛰的脑子里炸了一场烟花秀。
他深吸一口气，往后一靠。
有一种心如死灰的感觉。
旁边的人又丢了一把烟花过来:“哦，对了，他还是我们班数学课代表。”
砰砰砰！
啊啊啊啊啊！！！
开学第一天就把新班级的班长兼数学课代表兼年级第一兼前桌惹了怎么办！？
路惊蛰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回到了初一。
……
初一那会儿，班里的班长是个女孩子，坐他前面。
那个女孩子喜欢他，给他表白过，但是被路惊蛰拒绝了。
那个女生气不过，就去班主任那里告状，说路惊蛰性骚扰她，上课的时候摸她。
那会儿的路惊蛰天天和姚晨混在一起，两个人都是学习不好又不服管教的，是老师眼中的坏学生，差生。
那个女生是班长，成绩又好，在班主任面前边哭边撒谎，班主任也毫不犹豫地相信了。
班主任没有问一下路惊蛰这个当事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把女生安抚好了之后直接打电话告诉了路惊蛰家长。
那天晚上放学，路惊蛰站在家门口好一会儿，听到里面没有争吵声和摔东西的声音，整理好了衣服，把浑身上下都整理了一下，松了一口气才掏钥匙开门。
“爸妈，我回来——”
“了”被一声响亮的巴掌扇过皮肤的声音淹没。
然后……就是永无止境的噩梦。
路惊蛰被邻居发现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
他浑身是血地倒在家门口，气息微弱，下班的邻居看到他的时候被吓了一跳，立马打了120。
……
路惊蛰至今为止都记得当时那个女生从办公室回来的时候趾高气昂的眼神，以及下午在班主任的课上，班主任那看着他像是看什么脏东西一样的眼神。
还有那天晚上冰冷的血凝固后，他用指甲扣开，看着暗色的血流出来的快感。
那个晚上被打的时候，他最庆幸的事，就是妈妈听不见，在房间里不会听到声音，也不会从房间里出来，更加不会看到他在客厅里挨打。
那个男人并不经常打他，大部分的时候都是一个好父亲或者好丈夫的角色。
路惊蛰不怕被打，而且妈妈喜欢那个男人。
他不需要一个好爸爸，但是他的妈妈想要一个好丈夫。
……
第二天他去学校的时候，姚晨看到他那新多出来的伤口立马气红了眼。
姚晨人缘好人脉广，当天下午就打听到了路惊蛰会被挨打的缘由。
路惊蛰听完之后愣了好久，他有点怕了。
是怕不分黑白的老师，还是怕恶意告状的同学，他也说不清楚，也有可能两个都有。
……
路惊蛰拍了一下脸，把不好的回忆从脑子里赶走。
重新坐直。
老师还没有来，面前的空位已经坐了一个人，留给他一个端正的背影。
唉——
只能期望对方不会在意他今天上午的行为吧。
路惊蛰颓废地想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