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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校园二三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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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空气里浮着一层薄凉，吸进肺里时，带着秋日特有的清冽，连阳光落在身上，都少了几分灼热，多了些温凉的柔和。
今天沈观难得没有穿校服，穿着一件浅灰色连帽卫衣，下身牛仔裤搭配板鞋，看起来轻便帅气。
明明是很简单的穿搭，在他身上发挥了最大价值，卫衣的柔软衬得肩线利落挺拔，身形愈发清瘦却舒展，长腿迈步间，牛仔裤裤勾勒出流畅的线条，明明是最基础的穿搭，却被他穿出了独有的少年气，引得路过的人忍不住频频侧目。
走向教学楼的步伐一顿，沈观背着书包拐进便利店，暖黄的灯光裹着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驱散了晨间的微凉。
他走到货架前，拿起一瓶温热的豆奶，又选了一个火腿三明治，指尖隐隐约约感受到包装纸的温度。
付了钱，他握着早餐走出便利店，脚步轻快地往教学楼走。晨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桂花香。
走进教室时，里面还很安静，只有零星几个同学在座位上。
沈观的目光下意识扫向身侧的位置——周最的座位还空着，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和他们昨天离开时一样。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弯腰把豆奶和三明治轻轻放在周最的桌角，位置摆得端正，正好在晨光能照到的地方。
课前十分钟，教室后门传来轻微的响动。沈观余光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脚步顿了顿——周最了走进来，一身简单的黑白色系cleanfit穿搭，晨光落在他的发顶，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他闲庭信步般晃悠到座位旁，目光落在桌面上的豆奶和三明治上，脚步微顿，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转头看向沈观。
沈观恰好也抬眼，撞进他的视线。
“你买的吗？”周最的声音在身侧响起，比平时轻了些，带着晨起的清冽。
沈观的喉结动了动，缓缓抬起头，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语气尽量显得自然：“嗯，路过顺手买的，看你平时好像不怎么吃早餐，这样不好。”说完，又立刻低头看向课本，但低头时无意泄露的局促，却没逃过周最的眼睛。
周最拿起豆奶，指尖触到瓶身的温度时，眼底掠过一丝柔和。他没再说话，拉开椅子坐下，晨光落在两人之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豆奶香，安静又温柔。
下课铃声刚响，教室外突然传来一阵细碎的骚动，原本喧闹的教室瞬间安静了几分，不少同学好奇地探头往外看。
沈观也被惊动，抬头望去。教室门口的走廊上，站着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女生，她身形纤细，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头，发梢带着自然的弧度，被晨光染成淡淡的金棕色，长得很漂亮。手里攥着一本笔记本，正略带探寻地往教室里瞧，目光在座位间轻轻扫过，引得窗边的男生们窃窃私语。
周最刚抱着瓶子喝完最后一口豆奶，听到动静，也顺着众人的目光看了一眼，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下，又收回视线，低头收拾着桌面的包装纸，神色依旧淡然，仿佛外面的骚动与他无关。
沈观的目光在女生身上停留了一瞬，便收回了视线，重新落在摊开的课本上，只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心里莫名掠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窗外的阳光依旧明亮，走廊上的骚动渐渐平息，女生的身影也消失在拐角，教室里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喧闹，只有两人之间的空气，似乎比刚才多了一丝微妙的安静。
没过多久，付屿一脸“大事不妙”的模样凑过来，胳膊往周最桌沿一撑，语气带着点无奈的催促：“阿最，刚才找你的，看见了没？”
周最正低头演算习题，笔尖在草稿纸上划过清晰的线条，闻言眼皮都没抬，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看见了。”
“看见了你怎么不出去？”付屿压低声音，凑近了些，脸上满是头疼，“她自从上次在我生日聚会见过你，就一门心思扑过来了，小姑娘家家的，又在英国见惯了洋人，猛地被你这张脸一刺激，自家表哥不亲，非要追着你跑。”他叹口气，又急着补充，“你上回拒绝她，她哭了好几天，艹，我妈把我骂惨了。这才安分半个月，又跑过来了，估计就是想远远看你一眼。”
周最终于停下笔，抬眼时神色依旧淡然，眼底没什么多余的情绪，语气里带着几分疏离的明确：“我对她没兴趣。”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付屿连忙点头，双手合十作揖，“求你了，下次她再来，你别直接怼她成不？稍微委婉点，她一哭，我妈又该找我麻烦了，扣我零花钱，生命无法承受之痛。”他撇撇嘴，小声吐槽，“我也受不了啊，喜欢就追，不行就撤，死缠烂打，要死要活算怎么回事，一点都不干脆，哪里有她表哥一半的气魄。”
周最没接话，重新低头看向习题册，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算是默认了付屿的请求。
一旁的沈观翻书的动作轻轻顿了下，目光落在书页上，却没怎么看进去，耳边的对话清晰入耳，心里莫名掠过一丝微妙的感觉，指尖无意识地捻着纸页边角，安静地融入课间的喧闹里。
付屿见周最默认，松了口气，又絮絮叨叨吐槽了两句“小丫头片子脾气倔”，才揣着口袋晃悠着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冲沈观挤了挤眼，一副“你们继续”的暧昧模样。
教室里的喧闹还在继续，靠窗的同学在讨论昨晚的球赛，前排的女生低头分享着零食，只有沈观和周最的座位旁，安静得像隔了层无形的屏障。
沈观低头翻着课本，书页停留在同一页许久，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直到身侧传来轻微的纸张摩擦声，他才下意识抬眼，瞥见周最正将空了的豆奶瓶和三明治包装纸揉成团，起身往垃圾桶走去。
晨光顺着他的身影流动，黑色的上衣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脚步轻快却不急促。沈观的目光不自觉跟着他移动，直到周最走回座位坐下，才慌忙收回视线，假装专注地盯着课本上的公式，心跳却莫名快了半拍。
“下午有体育课。”周最突然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落在沈观耳边。
沈观愣了愣，反应过来后轻轻“嗯”了一声，指尖攥了攥书页，没敢转头。
“你体育怎么样？”周最又问，笔尖在草稿纸上随意画着线条，语气听不出情绪。
“还行。”沈观的声音很轻，顿了顿又补充，“跑步还可以。”
周最“哦”了一声，没再说话。两人间又恢复了安静，可这安静里，却少了几分之前的微妙，多了些细碎的柔和，像窗外飘进来的桂花香，淡得几乎看不见，却悄悄萦绕在空气里。
上课铃声响起，老卫抱着课本走进教室，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沈观收回思绪，低头看向课本，却在翻开的瞬间，瞥见桌角放着一颗奶糖，包装很好看，糖纸是淡蓝色的，上面印着简单的花纹，显然是刚放上去不久。
他的心跳漏了一拍，余光悄悄扫向身侧。周最正低头看着黑板，侧脸线条利落，嘴角抿成平直的线，仿佛什么都没做过。
沈观的指尖轻轻碰了碰那颗奶糖，糖纸上传来淡淡的牛奶甜味，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暖融融的。
他悄悄将奶糖攥在手心，抬头看向黑板。不知为何，刚才心里那点发闷的感觉，好像悄悄淡了些。他握着笔的手紧了紧，笔尖落在习题上，清晰地看清了书页上的每一个字。
下午的阳光比清晨暖了些，却依旧带着秋日的清透，透过体育馆的玻璃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上课铃声响起时，同学们陆续涌进体育馆。两个班的体育课，瞬间喧闹声填满了空旷的空间。
体育老师吹了声哨子，简单整队后宣布自由活动，人群立刻四散开来，有人奔向篮球场，有人抱着排球往角落走，瞬间热闹起来。
沈观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场景有些茫然。他不太擅长集体运动，正犹豫着要不要找个角落待着，身侧传来周最的声音。
“沈观，一起吗？”
沈观愣了愣，刚想摆手说自己不太会，付屿就像只脱缰的野马，一把勾住周最的胳膊就往篮球场冲，路过沈观时，又伸手拽了他一把：“沈观，走啊！一起打球去，三对三缺个人！”
"他不常玩，一起去看看。"
"好吧。阿最，今天可得好好打，上次你不在我被二班那帮人坑惨了，今天必须赢回来！沈观，你随便看看就行，看我和阿最carry全场。"
沈观没说话，只是跟着两人的脚步，目光不自觉落在周最身上。
外套被脱去，露出简单的黑色T恤，露出线条清晰的手腕，走路时肩线挺拔，带着少年独有的利落感，阳光落在他发顶，泛着淡淡的光泽。
比赛很快开始，付屿一开场就格外活跃，运球时嘴里还不停念叨着“看我的”，冲上前去抢球，动作夸张却透着股少年人的鲜活。
周最则显得沉稳许多，脚步轻快，运球时指尖灵活，偶尔一个利落的转身，就能轻松避开对方的防守，传球精准，偶尔起跳投篮，动作舒展，篮球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稳稳落进篮筐。
场边传来一阵欢呼，沈观也忍不住跟着弯了弯嘴角。他看着场上奔跑跳跃的身影，目光总是不自觉地停留在周最身上。
他擦汗时抬手的动作，他传球时专注的眼神，他被付屿撞了一下时无奈的皱眉，每一个细碎的瞬间，都清晰地落在他眼里。这样的周最比平时更令人上瘾。
比赛结束，付屿满头大汗地跑过来，一把抢过沈观手里的水喝了一大口：“渴死我了！沈观，你看我刚才帅不帅？”
沈观笑了笑：“挺帅的。”
周最也走了过来，从地上拿了瓶水，喝了一口，目光落在沈观身上：“不觉得闷？”
“还好。”沈观摇摇头，看着他额角的汗珠，下意识递过一张纸巾，“要擦一下汗吗?”
周最点点头，接过纸巾，指尖无意碰到沈观的手指，两人都顿了一下。
“走吧，出去透透气。”周最说着，向外面迈步。
三人走到体育馆外的长凳旁坐下，偶尔聊几句比赛的趣事，偶尔安静地看着远处的风景。
秋风拂过，带着草木的清香，阳光渐渐西斜，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叠在一起，像一幅温柔的画，空气中弥漫着少年间独有的轻松与惬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