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极乐土：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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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被称作疯婆子的女人并不难找。
韩问天左右打听了一番，很快得知心心一家的地址。
她没有选择上门叨扰，而是带着方舟偷偷潜入。
“这件事不准告诉别人啊，这样做不太好。”她絮絮叨叨地，伸手将方舟从墙外拉进院内。
【话说何姐真的不知道有弹幕在吗？】
【哈哈哈只有我注意到何姐真把舟姐当小孩子看吗？】
【嘘，在舟姐面前，谁都不能叫姐！】
不光是弹幕，方舟也意识到这一点：“我进游戏有十年了。”
大家都知道，进了副本后，年岁不会改变，样貌也不会衰老。像方舟这种进副本年纪小的，那就是看着一直都小。
韩问天没出声，手上的力气却不减，反而握得更实了。
几条思路在脑子里闪过，下一句问话出口，两人已经稳稳站在地面上了。
“那你知道，我们是来干什么的吗？”
她的语气像逗小孩，方舟也没多想，东张西望地四处看看，一边说：“知道，我们是来找线索的。”
“线索？找什么线索？”韩问天继续问。
她想了想，还是选择走向最靠后的屋子，同时招呼方舟一起过来。
方舟理所当然答：“就那个小女孩的任务。”
“啊。”韩问天仿佛终于想起来这件事。她们绕到屋后，透过不太明净的玻璃，往里头望去，正好对上一双浑浊的眼睛。
她只是条件性地往后缩了一下，倒是方舟看她反应，也往那边看去。
浑浊的眼睛滚了滚，也朝她看去。
“啊唔……”好在韩问天及时把她的嘴捂住，没招来其他人。
里面的女人也被她的叫喊声吓住了，两只手不停贴在玻璃上。
韩问天反应过来，她的动作，好似在哀求。
“你先去看看，周围有什么人，有没有人过来。确认完之后马上来找我。”她如此吩咐方舟，方舟没有多说，总归她讲话自然不会害自己。
“哈喽？”韩问天试着招了招手，“能听见我说话吗？”
浑浊眼睛的女人看着很苍老了。头发稀少、花白，应该是被人嫌弃麻烦，剃了一刀。她的皮肤看起来很脏，像是藏污纳垢惯了。
几乎看不出整洁时候的样子，衣服也是，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明显不合身。
她看起来像是四十来岁，又像是七十来岁。
韩问天不确定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屋内的女人没有反应，她只好轻轻敲了敲玻璃。
此时，尘封多年的欲言系统终于缓缓地开了机。女人摇了摇头，又点点头。
不过这并没有拦住她。
“你虽然听不到，但是你能理解我的意思……你会唇语？”
女人用颤巍巍的手指，比划了一点点的意思。
“平时还有人会来这里吗？”
女人点头，手指一笔一划，在玻璃上写出一个“王”字。
“是那个王老师吧？”
女人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你跟她很熟吗？”
她再次点头。
“她是心心的妈妈吗？”
这回，她答得有些迟疑，却听到了方舟的声音。
她不知何时已经跳上了墙壁，语气又轻又焦急：“快走，那个男的回来了，看样子马上要过来。”
韩问天不做停留，只是将手捏成拳，置于心口处。
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女人望向那边的方向有些愣神，身后房门打开，男人捧着一碗饭泡水走进。
“妈，吃饭了。”
女人转过身看向他，满脸惊恐。
老谭也不看她，自顾自地寻了处干净地方坐下，将碗放在一旁：“虽然现在比正常吃饭时间差了点，但是你也不吃，等到饿死了，我就一碗一碗地，给你灌回来。”
他不理会女人眼底的惊恐，与动作上的抗拒：“哦对，今天你孙女，就是心心，遇到了一个漂亮女人，说是想让她当新妈妈。”
“咿——”女人的语气又怒又惧，仅存的怒火在老谭随意两个动作下，就被浇灭了。
“别这样，妈，”他起身，走近两步，“心心高兴呢，我也高兴嘛。你难道不高兴吗，你就要又有一个儿媳妇了！”
“唔唔唔……求……”声音里只剩下哀嚎，屋子的隔音效果很好，任谁也听不见里面的动静。
“求我？”他几乎无障碍地猜出了接下来的话，“是求我让你去死，还是求我不要去碰那个女的？”
“你是我的好妈妈，我这个当孝子的，当然不会让你就这么死了。至于你的新儿媳，这是件全家人大喜的好事啊，你怎么不高兴？”
“哦对，”他抬眼看向那扇唯一的窗户，好像自言自语，又像是通知，“最近有游客来，吓到他们就不好了，还是先委屈委屈你，先把这扇窗户封起来吧。”
他说着，就要去找来木板布条什么，打算暂时把这里封死。
“不……要……”声音艰难在喉咙里面打着转，只是老谭连听都懒得听了，离开的时候直接带上了门，劲使大了，不小心把那碗水泡饭打落在地。
她手上发着抖，从地上捧起一手，放在嘴边。
“好吓人，刚刚那个男的，就这么突然过来了，我们会不会被发现了？”两人并没有离开，韩问天花积分兑换了窃听的道具，眼下颇为嚣张地听着墙角。
“会吧，但他发现又怎么样呢，他并不是副本boss。”韩问天有条有理地分析，“就算副本boss，也必须按照副本规则办事。”
“何姐，你怎么看出来他不是副本boss的？”
韩问天听到女人狼吞虎咽的声音，不忍心再继续听下去。她快速收好道具，一个飞跳上了墙。手指招了招让她过来，嘴上还有条不紊地回答她刚刚的问题：“这个副本是高级副本，他身上的能量担不起这个副本的最强者，总之多过一些单人副本，多错几次就行。”
“这算是一种规律吧，但听从你的感觉就好。我之前有一位同伴，他每次过副本都要计较那些事实，但哪怕再细致，也终究会忽略些什么，所以他也就总是找错boss。”
韩问天从来不拒绝将自己的方法告知别人，但至于别人能不能愿不愿意用，也要看人了。
方舟若有所思，手搭在韩问天身上，稳稳落了地：“你那个同伴，是黎哥吗？”
【“lige”？哪个“lige”？】
【我去等等，我查一下资料。（已屏蔽）】
【不是，这小妹妹记得他欸。（已屏蔽）】
【可恶啊，我换频道发去了，早知道不来混你们玩家的弹幕了。（已屏蔽）】
【没事没事，我看得见。话说都这么久过去了，这……】
“你记得他？”韩问天从脑子里翻了一番，愣是没找到这个人的影子。
她这句话出口就相当于是默认了。方舟点点头，说：“见过，我还记得猫哥。”
“但我进游戏没多久，你们就忽然没消息了。上个副本见到猫哥，我还以为是自己认错了。”方舟自然地讲述了她所知道的消息，韩问天也自然接受了这个说法。
这就对了嘛。
此时，场外一直盯着直播的韩月时听到他们对话，一时兴起，查了方舟的信息。
作为当年幸存者之一，这点权限，她还是有的。
她没花多少时间，就拿到了这位“诺亚方宙”的基本信息。
韩问天很快便从副本外收到来信。
读书郎：
-哈喽，我这里有你旁边那位的信息，扣1发给你。
韩问天游刃有余地应付着方舟，顺手回了条信息。
贺新郎：
-2。
江黎的情况依旧未好转，但并未持续下降。
他强撑起精神走进屋内，看到他的婶子又关心了一嘴他的眼睛，他装着自己没事，笑眯眯地应付她。
“我感觉还是有些不对。”房间内只有他和厉在，他安安心心躺在床上休息。
“哪里不对？”
厉本来以为他会说这村子有些古怪，但听见他缓缓开口：“你说，这个副本，跟那个所谓的幻境有没有关系？”
厉想开口回答，江黎翻了个身，又说：“我感觉有点关系，但我想不出来。”
“就那种捉摸不透的感觉，好像摸到了一点点边，但是什么也抓不住。”
“话说，这个副本的话，应该不会死吧？”江黎揉了揉眼睛，向弹幕询问。
【不会的吧，一般只有多阶段会死，这个副本我记得不是。】
【不要记不记得，这个副本就是不会死啦，但是建议新人哥不要轻易尝试失败哈。】
【其实失败跟死了也没多少区别吧……叠甲，我没失败过，反正我不敢。】
弹幕风格一向容易跑偏，但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江黎也能稍稍放心一些。
等到放学时间，江黎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眼睛好受了些。
他让厉带着他一起，去学校那边看看。
出门时，韩问天已经站在了门口，身边依旧有方舟跟着。
方舟等待来人，先是有些惊喜，可慢慢地，她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捉摸不透。
看向厉的时候，崇拜中，参杂了一些同情与嫌弃。
但看向江黎的时候，她只是摇了摇头，淡淡叹了口气。
趁着江黎还蒙着，厉一个走位到了韩问天的身边，俯在她耳边，问：“你又乱说什么了？”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极乐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