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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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荆棘从来没有预想过再次见到贾璞玉，会是在什么样的情景当中，自己会做出什么表情。
对方又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即便从青山见到他，汪荆棘也没有奢望在平常的生活中再次遇见他。
更没有想到自己因为他有爱人，自己的第一举动并不是祝福，而是躲避。
祝福的话他说不出口，就连质问他也无从说起。
为什么离开又重新爱上别人？
天空飘起了小雨，点点滴滴打在台阶上。
汪荆棘回头，一滴雨正好落在他的脸上。他应激的闭上眼，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流淌了满面。
纸巾慢慢拭去水渍。
“眼睛太干了，盯了一天的电脑。”
解释倒不如什么话都不说，添加了一丝掩饰的口吻。
倒更显得尴尬起来。
汪荆棘心跳得慌。
贾璞玉没有离开，他坐在邻座的凳子上，没有抽烟，静静的坐在那里。
“吃早餐？”
“嗯。”
“加班到现在？”
“有个客户。”
“吃泡面？”
“没什么东西可以吃。”
“胃病好了？”
“嗯。”汪荆棘反应过来自己回了一句什么话，急忙反问，“嗯？”
“我是说，你每天吃这么辣，肯定会有胃病；你现在胃病是不是好了，就开始吃这么辣的泡面？”
“我没有胃病，一直都很健康的。”
汪荆棘否认，自己不能输给贾璞玉的爱人。
若是自己一身疾病，满身疮痍，留在贾璞玉的印象中，不再是那个发光的自己。
他宁愿和贾璞玉撒谎。
他能感受到贾璞玉在身上扫视的眼光，带着些不明意味的审视。
“健康当然好，”贾璞玉从口袋拿出烟盒，从里面拿出两根，递给汪荆棘一根，两人就着打火机一起燃了烟。
“我都一支都没抽完。”汪荆棘举起左手食指中指中夹的一支烟。
烟只抽了一口，独自燃了大半根。
“你……”
未抽完的烟进了贾璞玉的嘴。
说胃病是假的，发作却是真的。
有时候，嘴巴不能太硬。
三口泡面下肚，下腹开始隐隐不适。
汪荆棘果断停止进食，强捏着手使自己看起来健康的样子。
“我现在准备回去睡觉，告个别。”
“要不要加个联系方式？”
“不用，以后也说不定遇不上。毕竟这十几年都没遇上。”
“荆棘，我的错。”
他终于承认了。
可又怎么会只是他一个人的错呢？
“没有对错，缘分浅。”
汪荆棘咬牙切齿，他能感觉口腔中的铁锈味在味蕾上蹦哒。
“走了，贾璞玉。”
清晨的大街上，寥寥无几的人 。
汪荆棘的背影看起来无比落寞，他有些同手同脚的步伐更是昭示他内心的焦急。
“天太黑了，我送你。”
“没几步路，我自己就行。”
“你住这里多久？”
贾璞玉执意相送，或许是担心汪荆棘的情绪。
他没有明说，只是找着无聊却又安全的话题发问。
“三年。”
“之前在做些什么？”
“在最繁华的地方，这些年退下来。”
“荆棘，好优秀。”
没你爱人优秀！
汪荆棘自发和那个从没见过一次面的人对比，将自己低到尘埃。
“也没你说那么好。”
“这些年，过得好吗？”
小区到了。
“我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汪荆棘说完立马转身，也不给人回话的机会。
直到后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他以为是贾璞玉追上来。
可是对方和他一样，站在电梯门口就停了。
不是他。
怎么会是他呢？
再也不会是他了。
泪水从眼眶夺眶而出，干涩的眼眶从内往外发痛。
酸涩噎在喉咙。
肩膀小幅度颤动。
汪荆棘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哭了。
手帕还带着辣椒的辛辣，擦在眼睛周边，皮肤更加痛了。
又是一张手帕，从后方递过来。
绅士没有说话。
手帕！
两张一模一样的手帕。
他捂着脸，在电梯开启后，火速走进去。
后方的人也踩着跟进来。
“我是被辣椒辣的。”
“我知道。”
情绪得不到释放，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戛然而止。
“你要去我家吗？”
家里没有什么可以会客。
汪荆棘平视，贾璞玉穿了一身运动服，胸口处又印了一颗篮球标识。
他不敢抬头。
红肿的眼眶，疲惫的脸庞。
第一次见面不该是这样！
“荆棘，我也住在这个小区。”
“哦。”
“上个月，转到这边来的。”
“你按楼层。”汪荆棘以为对方忘记按楼层。
1梯两户。
电梯上升速度还算快。
“我和你同层。”
电梯‘滴’声。
两扇门向着两侧收起。
里面的人却没有动弹。
电梯门又自动合上。
“你和我同层？”汪荆棘终于抬头，电梯的光很亮，他都看不清贾璞玉的脸。
贾璞玉的脸迎着光，青涩的脸庞已经变成熟，头发也短了很多，身材也不似记忆里的，变得更加宽阔了些。
“你在笑？”
“我没笑。”
“你的眼尾弯。”
“被光烤的。”
胡说！
汪荆棘重新按了开门键，率先走出去。
他赌气般走向自己的门，当着人的面输入密码走进去。
也不在乎对方有没有看见。
门在快要关闭时，一只脚伸了进来。
汪荆棘关门的阻力让他回头，停住了手。
“荆棘，我住对面。你加班可以在我家吃饭。”
“哦。”
汪荆棘敷衍道。
虽然是朋友，但是他更想做超出朋友的关系。
还是早些远离。
日后不必相见。
“这些年我学了很多菜，你有什么想吃的可以跟我说。”
贾璞玉拿出手机，当这人的面解锁，壁纸是一张古堡的照片，“我们加个联系方式。”
“不用，”汪荆棘拒绝完，又觉得太过生硬，即便对方有爱人，自己也不能做得太醋，“我是说，我加班的时间很长，一般很少在家，也不喜欢吃饭，只喜欢吃外卖和泡面。”
“那些比较伤身体，我没事的，我的职业比较固定，可以等你的。”
“谁说伤身体，”汪荆棘抱臂，“只要在这些东西中加够营养，它和正餐没有任何区别。”
“而且，我们只是十几年前的朋友，你好好过自己的生活。”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