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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 47 章 宴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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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死变态!变态!都给我滚出去!”
恢复理智的柳望青想起昨天的事,简直想报警把这俩人抓起来。
兰朔伸出手指点着他的额头:“昨晚上爽的时候拉着不让走的人可是你,今天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
解南舟也端着补品过来劝道:“这是快乐的事,青青不用害羞,以后我们可以定期做这样的活动。”
“定期?!”
“是啊。”解南舟笑得和煦,“周一三五青青去主卧睡,二四六来次卧,周日我们一起,这样很规律,青青也不用睡客房了。”
“规律你个棒槌啊规律!”
兰朔也不满:“谁要跟你规律?偶尔让你上个桌就算给你脸了,你还想平分?”
解南舟一如既往地好脾气:“既然我还住在这里,那就说明青青是喜欢我的,这得要青青做主。”
“我做主!我做主你们俩都给我收拾收拾滚蛋!”
“青青别说气话。”
就这样鸡同鸭讲的对话后,柳望青绝望地发现在对付自己这件事上那俩货居然高度统一,摒弃前嫌,他顿感自己被骗了,这俩人之前水火不容的样子说不定是装的,就是为了让他和他父母同意他们住一起。
不过今天还有正事,他也只能一边对两人大喊大叫,一边急匆匆收拾出门了。
“你脸色很臭啊,抹屎了吗?”开车来接他的柳诵芳很嫌弃。
“你嘴更臭吧,我昨晚没睡好而已。”
柳诵芳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敲打道:“你们这些男生就是不知道早睡早起,成天熬夜,还是得过正常的日子才行。”
柳望青讪讪一笑。
不过柳诵芳很快把话题转到今天要去参加的寿宴上。
今天过寿的是柳望青的堂爷爷,也就是之前那个老公出轨的四堂姐柳忆宁的爷爷。
那次两家人掰头结果是堂姐夫道歉,与小三断绝来往,补偿堂姐,堂姐选择原谅。
这结果并不让人意外,毕竟堂姐夫家条件很好,跟堂姐家生意往来频繁,两人结婚本就不是为了爱情,哪能为了这点小事就不要钱,堂姐夫家可是答应分给堂姐家相当多的资源。
为了感谢柳家亲戚在这场PK中的助力,堂爷爷打算借着寿宴表示感谢。
说起堂爷爷,他可以算柳望青家,甚至整个柳家的贵人,要不是他当年看准时机,发家致富,后期又大力提携自己亲戚,柳家现在好多人可能还在农村种地呢。
因此柳志贤对这个帮扶过他的堂叔很感谢,两家来往密切,柳望青也跟堂爷爷的四个孙辈玩得很好。
再加上堂爷爷为人豪爽,善于经营和结交,今天寿宴场面很大,半个涔城的头面人物都来给这位堂爷爷祝寿,大厅熙熙攘攘,人声鼎沸,姐弟俩好容易才跟柳志贤夫妇接上头。
“堂爷爷生日快乐,堂爷爷又年轻一岁啦!”柳望青笑嘻嘻上前,握住老人的手。
身着红衣的堂爷爷哈哈一笑:“青娃又在胡说八道,哪有过了生日还年轻一岁的。”
“哎!堂哥他们都说您现在是老小孩了,老了变小孩,那可不就是又年轻了吗?”柳望青一向是张口就来,“您今年75,过了生日就是七十四,再过56个生日就又是18岁啦。”
堂爷爷很吃这一套,大笑着搭着柳望青的肩让你姐弟俩坐过来:“这张嘴比你老爹强!我就爱听这话,等会让你安堂哥给你拿红包。”
“好啊好啊,要最大的。”
一旁的三堂哥柳敬安笑道:“每次望青一来就热闹得很。”
柳望青笑嘻嘻转过去:“怎么?不欢迎?”
“等的就是你!”
祝寿的人多,柳望青顺势跟着柳敬安到了座位区。
一坐下他就开始迎接亲戚攻势。
“青娃回来了呀,最近在哪上班?”
这个问题柳诵芳替他答了:“马上跟我们去涔县下面收货,帮忙干点活。”
“那多好的,你叔他们年纪大了,就得你们小的顶上。”
又一位亲戚来了:“青娃真是越长越精神了啊,谈朋友没有啊?”
柳诵芳看了他一眼,他有点不好意思:“还没……”
“什么啊,大学都毕业还没谈呢,可以谈得了哦。”
“就是,长得这么帅,难道没女孩追吗?没有来找姑,姑给你介绍!”
柳望青略挺直了背:“姑,我还小呢……”
“小什么小?!都24了还小!”
“你堂哥24的时候女朋友都领回来好几个了!”
莫名被踢的柳敬安赶紧摆手:“姑你别乱说啊,我一共就只谈过两个。”
柳诵芳意味不明地朝他笑了下,柳望青浑身不自在,找了个借口溜走了。
结果一溜出去又撞上个人。
那个假田安琪。
“你好啊,柳同学。”她有些尴尬地笑了。
柳望青面无表情:“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说罢他就准备转身走开,田安琪一把拉住他:“对不起,我骗了你,不过我真是康复中心的志愿者,除了我的身份,我跟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也确实是你的同学,我叫戴天晴,比你高一届,你可能对我没印象了。”
柳望青依旧没什么好气:“那你专门跑过来想说什么呢,给解南舟说好话。”
戴天晴默默垂下头:“解总那边现在根本都没联系我了,我今天是陪院长过来的,就碰巧遇到了你,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柳望青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跟解南舟那点破事哪有必要牵扯上别人。
“你不用道歉,反正你也没骗我什么,小康那边的资助不会停,你放心。”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没管后面想继续叫住他的戴天晴。
他现在有些PTSD了,总觉得身旁的某些人是解南舟或者兰朔派来的,搞得他疑神疑鬼。
晃悠了一会儿后,他不情不愿地往用餐区走,因为不想被抓住“审问”,他就想让柳敬安给他找个不起眼的位置。
可今天柳敬安忙得四脚朝天,在不同的餐桌前转来转去,柳望青跟在他屁股后面转了几圈也没找到机会说话。
好容易插上嘴,柳敬安根本没听清他说什么:“都快吃饭了望青你怎么还没找到座啊,你来这坐吧。”
说着就不分青红皂白,随便找了个座就把他按下了,不过等柳望青坐下后,他又“哎”了一声。
“怎么了?”柳望青抬头,看到他正看着旁边的人。
旁边的人是个跟他年纪相仿、快三十岁的男人,小麦色的皮肤,头发略短,面容温和,身材修长健硕。
不过他又很快恢复正常:“望青,这是我朋友陈以良。”
陈以良微笑点头:“你好。”
“那什么,我先忙去了,望青你等会多吃点哈。”
说完他就手忙脚乱地走了,临走前还给陈以良做了个闭嘴的动作,而陈以良只是笑笑。
柳望青没看见两人的动作,他对这个朋友很是好奇。
陈以良五官不算出众,但很明显是那种长期户外工作的人,气质又很儒雅,柳望青猜不出他是干什么的。
“你好,你是敬安哥的同学吗?”
柳敬安也是跟父母做生意的,而陈以良口音一听就不是本地的。
陈以良摇头:“不是,我们是在藏区旅游时认识的。”
“那以良哥你不是本地人吧?来涔城玩?”
“不,我在熙城那边工作,最近休假,顺便来看看他。”
这个问题柳望青很是好奇:“那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呀?”
“我是做考古发掘的,我们的工地在熙城那边。”
柳望青一下就激动了:“真的吗!我第一次遇到活的考古学家啊!”
陈以良笑笑:“也算不得什么考古学家。”
“你们工地在哪啊,是熙城那个古国遗址吗?”
“不是,我们是研究崖墓的。”
柳望青一直缠着他问东问西,求他讲点工作时遇到的事,席都不吃了。
陈以良被缠得没法,一边吃一边给他讲。
“……晚上的时候,整个队里都在传,说傍晚的时候,有个白衣飘飘的女人进了墓室,有人追上去想问问她是谁,结果进了墓室之后,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柳望青一凛:“难道说……”
“没错,那个女人,是我。”
“??”
陈以良眼疾手快,抢到了最后一只鲍鱼:“那个崖墓两边是通的,我那天扛了个口袋进去装骸骨,中间又想起来没拿铲子,就从另一个口出去了。那个跟进来的工人没细看,我俩刚好错过了。”
“你这样讲起来就一点也不恐怖了啊!”
陈以良慢条斯理地吞下鲍鱼:“本来也就没什么恐怖的啊。”
柳望青还是很兴奋,恨不得等会把陈以良打包回去。
“良哥,我能去你们工地上看看吗?”
他又在做梦了,完全不想想家里什么条件。
陈以良笑眯眯地:“不行呢,我们工地没有批文,不方便带人进去。”
柳望青双眸清澈:“批文,什么批文?”
“就是相关部门的许可证啊。”
柳望青觉得自己的知识储备还是太少了:“你们不是考古队吗?考古队出去搞研究不都是层层审批过的吗?”
“可我不是考古队的呀。”
“那你是……”
陈以良笑容愈深:“我说了,我是做考古发掘的。”
发掘古墓……没有批文……不能带人……
柳望青很自然地问出那个问题:“那你不就是盗墓的。”
陈以良很严肃:“不,盗墓贼只会拿走能卖的金银,破坏掉真正有价值的碑文石刻,而我们会认真保护文物。”
柳望青拿着筷子瞪大眼睛看着他,脑子运转半天,用尽了为数不多的考古知识储备,依旧觉得哪里有问题。
于是他理所当然地问出那个问题:“那你们发掘出的文物送到哪呢?”
陈以良一点头:“保护性存储。”
这不就是盗墓贼吗?!!
柳望青的眼神逐渐惊恐起来。
陈以良笑道:“你在想什么?”
柳望青如实回答:“举报你能有多少奖金。”
陈以良笑得更深了:“挺好,挺诚实的。”
看见他笑,柳望青忽然意识到对方是在拿自己寻开心。
“你唬我呢。”柳望青道,“你要真是盗墓的这奖金根本轮不到我。”
柳敬安可是他们这辈最靠谱的,他领回来的朋友哪可能是法外狂徒。
陈以良歪头笑笑:“也许我跟你说的是实话,骗了你哥呢?”
看对方好像真是在耍自己玩,柳望青三两口吃完点心:“那你就是坏人,我不跟坏人说话。”
说完便从席上梭了。
他在席间转了几圈,想找柳敬安问个清楚,结果柳敬安陪几个长辈喝得脖子都红了。
“青娃!来,来陪大舅喝两杯。”
柳望青推脱不过,干了两杯后跟个泥鳅似的又溜了。
席上确实没意思,他又转回原来的位置,正好看见陈以良准备走了。
他又上去问:“你是在唬我呢是吧。”
陈以良没想到背后突然冒出个人,吓了一跳。
“你不是不跟我说话了吗。”他把大大的双肩包往肩上一摔,动作很是潇洒。
“你这人怎么这么幼稚,跟小孩似的。”柳望青皱眉,“还喜欢骗人玩。”
“架不住有人听得津津有味啊。”
柳望青想起自己刚才一口一个哥,顿时又是气鼓鼓的。
但他好像就是容易被陈以良这种人吸引。
陈以良逗完了人,也开心了:“周围有什么好玩的吗?带我逛逛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