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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变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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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防晒口罩，渔夫帽，黑雨衣，一身全副武装在日华小区32栋602门口站了十三分钟。
这身行头实在阴的可怕。
简直像电影里不折不扣的变态偷窥杀人！狂魔。
直接搞得隔壁601的住户不敢进门，出了电梯看了一眼就回电梯走了，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老小区的隔音不好，屋里陈鳕和孟楠刻意压低声音的谈话被秦朗听的一清二楚。
藏在伪装下的面部表情由凝重变得轻松。
因为他彻底搞明白了一件事，就是门里有一男一女，关系不像是男女朋友，但提到了一些敏感话题，最重要的是，女孩没有怀孕，次要重要的是女孩男朋友好像叫什么徐皓，被绑架了，在什么人手里，还被狠狠打了一顿，惨叫声很刺耳……
接着，他们要出门去找警察。
秦朗先一步下楼钻进车里装死。
女孩路过的时候眼神明亮地看了一眼他的车。
秦朗脑子里警报响了，飞速掏出手机，打开小绿APP，点开唯一的聊天界面。
徐皓！
绑架！
敲诈勒索！
秦朗回想着听到的字眼，一个个对上的瞬间，脑子里炸开了一朵烟花。
什么是缘分，这就是缘分啊！
一阵激动让他浑身充满干劲，这么刺激的事情，终于让他给遇上了。只是，怎么让陈鳕跟自己统一战线呢？
徐皓是陈鳕的室友和大学同学，而他，跟这个人是什么关系？PY吗？也不算，因为压根啥也没发生啊！连面都没见上呢。
秦朗思来想去，决定撒个小谎。
他又打了一通神秘电话，把徐皓的名字和APP上的账号报了过去，深夜的时候等来一个文件夹。
他看了一眼，给APP那边发了个消息。
凌晨两点，又给小王发了个消息。
第二天，陈鳕迟到了，但总算出现在了发财树前。
他盯了会儿手机，百思不得其解，秦朗怎么成了徐皓的朋友了，怎么完全没听说过这件事？问了孟楠，孟楠也直摇头，表示对徐皓的朋友知之甚少。
秦朗在监控前看了一上午，眼睛直勾勾盯着发财树的工位，那张脸真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好看，要是可以看腿就更好了。
许馨月把宠物们领了回来，猫猫狗狗全在屋子里撒欢，保姆们忙得不可开交，都知道自家少爷脑筋有点不一样，尽量放低声音，不敢惊扰了他。
没想到秦朗今天心情不错，穿着拖鞋在客厅里大步跳，抱着不停说国粹的鹦鹉亲了两口，“不就是把你送出去两天吗？至于骂这么难听吗？”
鹦鹉叫一个Hello，脾气一点不Hello。
还有一个叫good，性格一点不good。
估计都是随了心情一不好就乱骂国粹的某少。
“好的一点学不着！”
秦朗怒目瞪了它们两眼，突然脚下被撞了一下。
一只篮球大的乌龟载着一只黑猫警长威风凛凛，公然违反交规，抱着跟主人同归于尽的想法横冲直撞。
一下不行，它还倒车，两下，三下……
秦朗放飞鹦鹉，管它国粹不国粹的，先处理脚下这嚣张的交通事故再说。
黑猫警长高冷地看着他，王八蛋趁机爬上扫地机器人跑到沙发底下去了。
“警长，你怎么知法犯法！？啊！？”
边牧咬着个塑料袋进来了，保姆一追，塑料袋子被咬烂了，里面的东西拖了一地。
保姆拾起一个，看清上面的字，惊呼：“哎哟，这是啥东西啊？我的天哪！少儿不宜！”
秦朗下午人模狗样地去了公司。
公司的事情大都有人打理，干二手平台中间商的，业务往来不算复杂，他去公司也就是签签字，心血来潮开开会，手里股票涨了就出去团建，反正钱也花不完，怎么开心怎么来。
就算再不济，也有他哥他爸兜底，秦二少在这一点上颇有秦二世的风采，事业心基本没有，玩心也不算重，就喜欢随意一点过日子。
躺平摆烂是他十多年以来的基本节奏。
反正怎么着也饿不死，再怎么奋斗也没法超过秦漾，他是认命了。
拿自己的钱养着个看得过去的公司，总不会一直被说不务正业。
现如今，秦朗觉得自己无聊的人生中终于出现了一抹亮色，以至于他去公司的路上，突然发现他音响里那些嘶吼的死亡摇滚变得那么刺耳，他换了无数次曲目，结果，得出结论，这个歌单里居然没一首顺耳的。
真怪。
他干脆关掉一切杂音，美美地看车外风景。
缤城的秋天要到了，暑气发挥最后的余热，尽管下了场大雨，天气依然闷热，街边的树短暂复活，行人匆匆。
关于徐皓的事，秦朗跟陈鳕说自己可以帮忙，半夜三更有了正经聊天理由，迫不及待抱着手机在床上滚来滚去，但在每次陈鳕回消息时都要特意晾一会儿再回。
秦朗看到街旁银杏树上结满了果子，唇边微微勾起一抹微笑。
陈鳕这个人越来越有意思了。
做员工老实本分，做同事为人善良，做朋友也够义气，就是不知道当男朋友会怎么样？
他很好奇，一颗心像气球，被陈鳕单纯的目光打满了气，他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某处猝不及防膨胀起来。
嗯，就算做不成男朋友，做PY也绝对不会错的，秦朗色眯眯地想。
到了公司，秦朗缓缓走过员工办公室的门口，透过玻璃偷瞄一眼，发财树前居然没人。
他正纳闷，一转头，发现自己办公室门口站着个略显颓废的身影。
“陈鳕。”
秦朗声音一出，陈鳕应激似的，后颈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转头看向秦朗，一脸憔悴。
“秦总。”
“进去说话。”
秦朗进了屋，坐上宽敞舒适的老板椅，陈鳕把着门，背影对着他，迟迟不关门。
“过来呀。”
他装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对陈鳕招了招手。
陈鳕唯唯诺诺走了过来。
“秦总，徐皓真是您朋友？”
秦朗这辈子第二次违心，他拽了拽西装袖子，双手合拢，在锃亮的办公桌前撑住个三角形后坚定望着陈鳕疲惫的眼睛：“……是。”
还好今天裤子比较宽松。
他顺势往办公桌下移了一下，但很快觉得这个反应不对，不正确，身为主动方，怎么能在关键时刻退缩呢？
他又移了回去。
三角形从桌上撤下来，大喇喇往后一躺，露出完美的身材曲线，宽厚有力的肩膀，倒三角身形，挺拔的双腿……
还不迷死你……
陈鳕眼神飘忽，似乎对这间屋子充满不信任感，把手上的资料往前一递，说：“秦总，这是最近的合同，你看看，没问题就签个字吧。”
秦朗见自认为诱惑中带着矜持的目光没有用，在资料上瞟了一眼，陈鳕的工作能力当然毋庸置疑，长久以来，根本用不着看第二遍，直接签字就好。
但这次，他说：“我会好好看一下，你先回去吧。”
陈鳕紧绷的神经立刻松懈下来。
他头也不回开门出去了，出去时门被拍得啪啪响。
秦朗皱了皱眉，耍脾气了？这是耍脾气了吧？
不知为何，他心里莫名有点雀跃，小鸟叽叽喳喳快快乐乐在他脑子里开音乐会。
今天一下午，他看文件看得津津有味，每一个方案都觉得是天才提议。看了一下上季度的财务报告，发现公司的业绩一直在提高，他立刻给小王发了个消息。
小王收到消息，本着多劳多得的原则，马上把陈鳕的提薪方案发了过来。
在原有工资绩效基础上，绩效再加百分之二十，也就是说陈鳕以后每个月至少可以拿一万，业绩越来越好的话，还会更多。
虽然这钱对陈鳕来说挺不错的了，但秦朗看到这几块几十块的工资条目时，心中不免一惊。
他看了会儿，让小王把所有人的交通补贴和餐补加了个倍。
徐皓的事情在多方运作下，很快有了眉目。
御景东方门口的监控被调了出来。
那天下午，徐皓的确出现在那门口，但他下了网约车后，在路边，似乎见到什么熟人，上了另一辆玛莎拉蒂，但是没两分钟，人又下来了。
下车后的徐皓对着玛莎拉蒂挥了下手，车子发动，扬长而去。
随后，一辆面包车经过，恰好挡住徐皓的人，面包车停了几秒，也扬长而去，自此之后，徐皓彻底消失不见。
警方立刻锁定这两辆车，玛莎拉蒂是真牌照，很快就联系上了车主。
然而，车主现在在国外，下周才能回国，就在电话里把事情经过详细讲了一遍。
原来那天他只是想找人问一下缤城的星辰广场在哪儿，他不是缤城本地人，只是来找人办件事，办完事当天就飞到美利坚去了。
也就是说，徐皓跟那人完全不认识，那为什么两人表现得很熟一样？
陈鳕脸色一沉，说：“徐皓自来熟，跟谁第一次见面都跟兄弟似的。”
尤其是那张脸，又帅又有亲和力，微微一笑，谁都会轻易卸下防备。
但那张笑脸背后藏着多少秘密？谁也不知道。
秦朗问起孟楠，陈鳕说她回学校了，请假太久不好，课时不达标会被开除。
可是，勒索信的期限就要到了。
警方让陈鳕不要着急，也通知了徐皓父母，两个老人连夜来了缤城，在出租屋唠叨了一个晚上，陈鳕一夜没睡，陪着两个老人，解决不了实际问题，只能用警方的话不停安慰。
“我们以为那是诈骗就没管，以前小皓老告诉我们凡是陌生人的短信电话问要钱的都是诈骗，谁知道会这样？怎么办啊，我们老两口就小皓这一个儿子啊！”
陈鳕一个头两个大，看了一眼徐妈的手机，发现上面还不止一条要钱短信，粗略一数，得有百十来条不同发信人的催收短信。
还全都跟徐皓有关。
秦朗早查清楚怎么回事，可他还不打算跟陈鳕他们摊牌，徐皓这坏家伙，外面欠了一屁股网贷，在网赌平台砸进去不少钱，还搞直播裸！聊，他女朋友孟楠就是同伙！
两个人靠榜上大哥圈了不少钱，估计全都被徐皓搞去赌了，拆东墙补西墙，现在逾期还不上，可不得使劲催收嘛。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一旦陷入这种深渊，不拔掉层皮是出不来的。
秦朗咨询了自家律师，说这事不太好办，除非有人愿意帮他还钱。
秦朗是有钱，却不是冤大头。
这件事上，他最想看的是陈鳕的反应。
思虑再三，他让人匿名把徐皓的个人征信资料发给了陈鳕。
随后，嘴角带笑地将抽屉里那份辞职报告撕成了碎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