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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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郁烬的脸色逐渐苍白。
直到收回精神力，他的神色还有些恍惚。
应淮止看见他那张一直带着笑脸上露出的脆弱神色，残忍地扯起嘴角，他的手还放在郁烬的后脑勺，用力把他按向自己的方向。
“看清楚了吗？”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郁烬能看到他眼底暗藏的情绪，他从应淮止手下挣脱，沉默着没说话，伸手去摸一边的银狼，只是手还没触碰到，精神体就倏然消失。
他的手在空中停留一瞬，随即握住，收回去托住了自己的脸，“看清楚了。”
应淮止的呼吸因为他的回答变得急促，“都是因为你，这些人……”
他的话还没说完，郁烬就倏然站起身，抱着手臂，目光扫向他：“战场上就是会死很多人，每分每秒都有人死，所以？”
似乎是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反应，应淮止诧异过后无端想起他几次摸小机器人的模样，“郁烬，该死的不是他们。”
郁烬却不想再和他说下去，他撇开头，招呼西西把菜拿进去，然后对它说：“等午饭再叫我起床。”
西西体会不到客厅里凝滞的气氛，它只是摆出招牌笑容，提着两兜菜去保鲜仓放好。
一阵规律的脚步声响起，随着二楼那扇门关上，屋子里只剩下哨兵粗重的呼吸声，但片刻后，这些声音也消失了。
郁烬躺在床上，他看着不远处的照片发呆，刚才从应淮止那里接受到的记忆挥之不去，他一闭上眼，看见的就是那些哨兵惨死的画面。
“您有新的消息！”
突然出现的声音惊醒还在出神的郁烬，他抬起手腕，看到弹出来的光屏上一条简短的信息：
没事吧？傅家的人忙着控制舆论，但星网上还是有不少人站在你这边。
郁烬想起自己发在星网的视频，他登录账号进去，发现私信爆满，视频的浏览量和转发量都超过一个亿。
评论区也不再是单一骂他的话。
【傅彦自己跟x虫上脑了一样，郁烬看上去根本不喜欢他啊。】
【没看出来傅彦是这样的人，郁烬都怕成那样了，他也没停手，细思极恐】
【对呀，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他嘴角的笑，反正我觉得很阴森】
【这么快就反转了？之前我就说过，傅彦这个人看上去太假了，这样的人往往心思多得很，只有你们这些向导才会被他的外表迷惑。】
【向导怎么了？只不过是错看了一个人渣而已，以后不粉就完了，已取关。】
【已取关+1】
【郁烬也太可怜了，他只是个D级向导，就算傅彦想做什么都反抗不了吧。】
【之前说郁烬配不上傅彦的那些人呢，这和人渣配得上也太倒霉了。】
【虽然傅彦这件事反转了，但大家不要忘了，郁烬他做的其他事，洗地的可以滚了。】
【这事之后傅彦的星途怕是要不好走了，做这事的时候他没想到自己是个公众人物？】
……
【没事。】
郁烬给对面的人回过去，而后顺手打开星网热搜，已经有品牌方发文和傅彦解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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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彦，你看看做的这是什么事？”中年男人重重拍了下桌子，“不是冻结了他的账号，怎么还让他把视频发上去了？！”
傅彦自从看到那条视频上了热搜就如坐针毡，他没想到郁烬真的敢把视频发出去，可他看着视频里的自己，也察觉出一点不对劲，他赶紧解释：“爸，他应该用了什么违禁药剂，我当时的状态不对。”
事到如今他才迟钝地反应过来，这就是个陷阱。
傅裕又仔细看了眼视频，傅彦看上去确实有些不对劲，他皱着眉扫了几眼站在一边的儿子，眼里闪过一丝精光，“现在最重要的是让热度下去。”
“爸，最近第一军团在选前往零区的向导，人选不是还没定下来，能不能让郁烬去？”傅彦想起自己从经纪人那里听来的最新消息，每年第一军团都会从主星选调向导前往边缘星球，为了该星的向导培育和药剂研发。
但边缘星并不如主星安定，那里气候很差，而且常年有星际海盗在附近游荡，向导非常稀缺，可是向导的待遇又不如主星好。
所以除了本地向导，几乎很少有向导愿意去边缘星，负责边防的第一军团只能每年从主星调向导过去。
“我想想。”傅裕眯着眼沉思片刻，先前傅家和郁烬绑定，郁烬研究出来的不少药物都经过他们的渠道销售出去。
郁烬出事后，傅家名下的几家公司生意一落千丈，如果郁烬出一点意外，等时间久了，大家自然会忘记一切，傅家也能和他撇清关系。
想清楚这些，傅裕看了眼傅彦，“把我的衣服拿过来，我去见一见你顾叔叔。”
傅彦嘴角翘起一个弧度，去往零区的途中会经过混乱地带，那里常年有星际海盗把守，郁烬能不能活着到零区，还是个未知数。
他目送着飞行器消失，心头一片轻松。
得罪了自己，那郁烬也别想好过。
【傍晚有人向塔提交申请，今年安排你去零区。】
郁烬正在吃晚饭，光脑突然一震，上面是条未知联系人发过来的消息。
他匆匆瞥了一眼就删掉，而后抬眸看向餐桌对面的应淮止。
早晨两人不欢而散，所以即使晚饭是一起吃的，应淮止全程也没和他对上过目光，而是浑身写满了烦躁，臭着一张脸，专心致志吃饭。
郁烬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又收回去，去零区的事九成九会落到他身上，而一起去的人，也只会是应淮止。
吃完饭，郁烬去楼上洗澡，等他擦着头出门，准备去楼下拿一瓶果汁的时候，出门就看到贴在门上的便条。
上面只写了四个字：收拾行李。
字铁画银钩很好看，只是写字的人多少带了情绪，最后一笔用了十成力道，便条被划了深深一道口。
郁烬看了几遍，把便条揉成一团，走到楼梯口就看到靠在沙发上休息的应淮止。
哨兵闭着眼，眉头却微微蹙起，在听到楼梯上声音的第一时间就睁开了眼，眼神锐利，灰蓝色的瞳仁直勾勾盯着他。
郁烬只顿了一瞬就接着下楼，直到他从保鲜仓拿出果汁，那双盯着他的眼睛也没移开过。
他拧开瓶子喝了一口，转过身，哨兵虽然一直维持着看他的动作，可眼神没有焦距。
“可以申请换人吗？”
郁烬走过去，在应淮止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应淮止的眼神变了，他的瞳孔变成像蛇一样的竖瞳，灰蓝色仿佛被点燃。
哨兵轻轻一跃就蹲在了郁烬眼前，精神体也从精神图景跑出来，卧在了哨兵脚边，不过银狼只发出微弱的哼唧声，而后就闭上了眼，看上去有些虚弱。
“喂，你没事吧？”郁烬有点担心地问道。
应淮止却没有回答，他定定看着郁烬，忽然抬手握住了他的指尖。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