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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池序很快就回了电话询问详情。电话那头,吕畅的声音很沉重,沉重得让池序的心不由得像沉入了马里亚纳海沟一样,他喉头一紧,气息骤然阻塞。
她说,谢观澜来当飞行嘉宾,要求展示他们工作室的一个新型研究成果,虚拟声优小新,据说是用已故声音艺术家夏新活着的时候的声音培养的。他们会在比赛当天,启动小新给大家配夏老生前的经典角色,《洛神赋》里的曹植。
言愈听后大为震惊,但池序却毫无表情。
“谢观澜的意思是,以后的比赛,都让小新作为参照嘉宾出现,和你们选手PK。”吕畅苦笑说,“现在贺岩导演还在和他们研究合同,他不想干了。”
池序捏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没想到三年了,谢观澜还真的把人声数据化弄成了。保留已故老艺术家的声音是有意义的事情。但是,这种技术掌握在谢观澜手上,就不是什么好事儿了。因为资本逐利。
“小序,‘清都山水郎’的声线也会出现在比赛场上。”吕姐担忧地说,“谢观澜是想用三年前的你和现在的你打擂台。他就是要你输。不行,咱们不赚这钱了。弃赛吧。”
“谢谢你,吕姐。”池序把手机稍微拉开点距离,“麻烦你转告谢观澜,我不会让步的。”
“小序,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吕畅的声音一下子变冷了,“看来还是没瞒住你。”
言愈愣了一下,之前只是觉得这个吕姐对池序关心过分,还以为她对池序有意思,没想到,竟然是这种意思!
吕畅的声音里彻底褪去了之前的关切,只剩咄咄逼人的试探:“你是查到了当年夏老声音数据的采集猫腻,还是早就猜透,我根本不是来劝你弃赛的?”
池序靠在窗边,指尖摩挲着手机边缘,窗外的夜色正浓,像极了三年前那场没说透的风波。
“我没查,只是记得。”他的声音很稳,没有半分波澜,“三年前夏老病重,谢观澜以‘留存艺术遗产’的名义去见他,当时陪在旁边的助理,袖口别着的钢笔,和你有一天别在口袋里的那支,一模一样。都是定制款。别人买不到。”
电话那头静了两秒,接着传来吕畅一声轻嗤,像是终于卸下了所有伪装:“算你细心。但谢总说了,就算你看出来了也没关系。”吕畅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同情,“你要么乖乖和‘小新’比,输了就公开承认人声数据化比真人声优更优秀;要么就退赛,到时候他会放出去消息,说你是怕输,连已故前辈的‘声音’都不敢面对。”
池序垂眸,目光落在桌角那张泛黄的照片上。照片里夏老握着他的手,说“声音里的温度,是数据仿不来的”。
“他漏算了一件事。”池序的语气里多了几分坚定,“当年夏老签数据采集协议时,特意留了一份仅限艺术研究与教育使用的补充条款,我手里有原件。他想用夏老的声音赚钱,还得问过夏老的初衷答不答应。”
吕畅的声音瞬间变了调,连带着呼吸都急促了些:“你怎么会有补充条款?谢总说那东西早就丢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吕姐,你一直很照顾我。”池序毫无表情地说,“谢观澜用什么威胁你了,是吧?”
电话那头,吕畅沉默了很久,再开口时,声音里强装的冰冷裂开了一道缝,泄露出深深的疲惫:“池序,你拿着那份条款……又能怎么样呢?谢观澜的手段,你比我清楚。”
“吕姐,”池序的声音很平静,像在陈述一个事实,“三年前你帮我,是因为良心。现在帮他,是他抓住了你什么把柄,对吗?”
吕畅像是被击中了要害,呼吸一滞,随即发出一声短促而苦涩的笑:“我女儿在国外治病,需要钱,很多钱。谢观澜能给我,也能随时断掉。池序,我不是你,我没得选。”
她的声音带上了哽咽,却又迅速压了下去,恢复了之前的冷硬:“所以,别说这些没用的了。把条款交出来,对你我都好。”
“吕姐,你知道我的,我与谢观澜,势不两立!”池序波澜不惊地说着狠话,“孩子的病,我看看能不能通过别的渠道帮上忙。”
吕姐没想到池序还会想着帮忙,她强忍住泪水,说道:“小序,算我求你了,你要真心帮我,就把夏老的补充条款交出来吧,求求你了,救救我女儿。”吕畅开始忍不住哭泣,声音由小变大,想压制又压不住的抽泣声一下下叩问着池序的良心。
“吕姐,这关系到整个配音行业。我不能……”池序说不下去了。他不忍心对一个绝望的母亲说出这么狠心的话。
言愈接过手机,对着吕畅说:“吕小姐,我是言愈。池序现在情绪不稳定,您也不用再打电话逼他。孩子的病,我们会想办法。你也最好别把后路都赌在谢观澜一个人身上。比赛前请不要打扰池序。谢谢。”
说完,言愈就挂了电话。池序坐在沙发上,双手抱头:“吕姐原来是我家的邻居。”池序闷声说,“小时候我爸喝醉了打我,我就会躲到她家去。她就会安慰我,给我清理伤口。时间长了,我在她家呆的时间比自己家都多。”
时间,经历,都会改变一个人的生活轨迹。
言愈看着池序,突然有一种想抱抱他,给他安慰的冲动。他坐在池序身边,说道:“序哥,来,我的肩膀永远为你准备着。靠过来,哭一通,明天你还得是哪吒,我还得是敖丙呢。”
“我命由我不由天”,池序捂着双眼问,“我命真的由我吗?”
“当然了。”言愈发现池序有动摇的倾向,赶紧劝阻,“你还有我,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我们一定能逆天改命!”
“可是吕姐……”池序闭上眼睛说,“她的孩子是无辜的。”
“但是,这个行业那么多的人,更无辜。”言愈拍了拍池序,“你做的没错,序哥。明天我们问问明彻学长吧,他从国外回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渠道能帮到吕姐的孩子。”
“嗯,对。还有江淮老师,也可以问问。还可以联系医院。”池序仿佛给自己打气一样,握紧双拳,“我们首要的事,是赢得比赛!”
池砚在一边已经开始打瞌睡了。言愈意识到自己该走了。可是池序现在的状态,他又有点不放心。
“序哥,那我走了?”言愈试探着问,“你一个人带着阿砚,行吗?要不要我守护你们?”
“没事儿,我可以。你路上小心。”池序有点疲惫地说。
言愈又再三嘱咐,最后恋恋不舍地转身下楼。池序关上门,背靠着门板,听着门外脚步声渐渐远去,心里忽然觉得这屋子有点过于安静。
他跑到窗边,看着言愈离去的背影,突然想喊一声“回来”。但他不敢。言愈好像感应到了池序的目光,转回头朝窗口看了过来。池序赶紧躲在窗帘后面,小心翼翼的屏住了呼吸。
过了一会儿,池序把阿砚摇醒,敦促他洗漱然后睡觉。在柔软的床垫上,阿砚很快就入睡了。池序却迟迟睡不着,直到言愈发信息,说自己到寝室了。
池序回了一个小猫晚安的图片,把手机放一边,闭上眼睛。吕姐哭泣的声音和言愈坚定的眼神在他脑中交战,最终,定格在夏老照片上那句“声音里的温度,是数据仿不来的”。
他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纷乱情绪压实,封存在心底。
明天,他将走进排练厅,那里没有背叛与挣扎,只有最纯粹的声音,和那个与他并肩的人。
而池序所不知道的是,就在城市的另一端,那个他即将面对的庞大资本的掌控者,正因为另一个男人,心烦意乱,将更多的偏执,投射到了他与言愈的身上。
命运的蛛网,已经将他们所有人,牢牢粘在了一起。
搅动风云的谢观澜此刻正在某高档会所的沙发上斜躺着。
对面坐着的人,正是明彻。
“观澜,你很优秀。”明彻看着谢观澜,劝道,“好好搞事业,以后让谢叔叔少操点心,好不好?”
“怪不得你会来这儿抓我!”谢观澜懒懒地伸了个腰,“又是我爸告诉你的?你也是,那么听老头子的话干嘛?”
“我不是听他的话,我是担心你这么胡闹……”明彻看着谢观澜的眼神有一些复杂,“毕竟,我对你有愧。”
“呦呦呦,大可不必啊。”谢观澜像听见什么笑话一样,手里撕扯着一支没点燃的烟,小声地嘀咕,“这么圣父,要不从了我吧?”
明彻思考着,没有听清谢观澜的话。
“其实声优联盟的发展,可以考虑多样化一些。你们现在是以广播剧为主,可以向影视剧进军,影响也更大。”明彻没有注意到谢观澜的鬼心思,整理了一下西装上的袖扣。
谢观澜盯着那枚袖扣,目光顺着明彻紧实的小臂到肩膀,直至明彻半开的衬衫领口。
明彻没有注意,继续说,“还有游戏也是一大块蛋糕,每年游戏玩家的数目相当可观。你还有很大的操作空间。”
谢观澜心里不禁想,你要是知道我在搞的是AI虚拟声优,还会这么替我谋划吗?
明彻说着说着停顿了一下,说道:“你没有必要把心思都放在……这点儿事儿上吧!”
说完最后一句话,明彻的脸有点红。
“我还就惦记这点子上不得台面的事儿。”谢观澜恹恹地说,“要我说,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你什么意思?”明彻冷道。
“你这次回来,不就是为了江淮嘛。别说我没提醒你......”谢观澜突然兴致勃勃起来,“你那老相好,江淮,听说看上了池序。”
他看着明彻的双手狠狠地抖了一下,继续刺激道,“为了讨美人心,江淮特地在比赛中和苏离做了交易,复活情敌言愈,你说,江淮这...是不是遇到了真爱啊?”
明彻放下茶杯,瓷杯底碰到玻璃桌面,发出清脆的一声“叮”。他抬眼看向谢观澜,脸上还是那副温和的笑意,眼神却清亮得像能看透人心。
“观澜,”明彻的声音不高,甚至有点软,但每个字都清晰,“言愈的事,有赵老的面子,我总得给。至于苏离复活言愈……”
他顿了顿,嘴角笑意加深,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锋利,“那是人家自己的本事和造化。咱们这圈子里,流言蜚语还少么?听听就算了,当不得真。你说是不是?”
谢观澜被这话软软地顶了一下,脸上那点玩味的笑僵了僵。他讪讪地喝了口酒:“也是,学长说得对。我就是随口一提,提醒你留个心眼。”
“嗯,谢了。”明彻笑笑,转头看向窗外,眼底有些浓郁的情绪,化不开地粘在那里,“早点回吧,以后少来这种地方!”
谢观澜痴痴地看着明彻的背影,他有些把持不住。那些少年时的绚烂的梦,又像彩色泡泡一样不停地冒出来。
明彻啊,你什么时候才能回头看看我呢?
谢观澜想着。脑海里不由得勾出一幅缱绻风流的画面。
当剧情进入到明彻和他呼吸交缠,领带滑落在地上时,他不由得血脉喷张,深深地咽了一口口水。
谁知下一秒,想象中明彻的脸突然变成了张洄,这吓得谢观澜打了一个寒战。见鬼了,妈的。
被当成鬼的张洄此时正在声优联盟的某个录音棚外。卫礼正低声交代:“张洄,你也在国风组,盯紧点。言愈、池序,还有江淮,他们仨有什么风吹草动,尤其是凑一块儿的时候,马上告诉我。”
张洄垂着眼,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只低低“嗯”了一声,算是答应,心里却想卫礼都淘汰了,还尽心忙前忙后的,真是谢观澜的一条好狗。
自从那天明彻的接风宴后,张洄就彻底明白了。谢观澜这潭浑水,他不打算再溺下去。
什么监视汇报,他左耳进右耳出。
这几天连谢观澜把他叫到床上做事,他也像被抽了魂儿似的,任他摆弄,心里头一片死寂的凉,搞得谢观澜非常不满。
也许,过不了多久,谢观澜就会厌弃他了吧,张洄厌倦地想。
明彻和谢观澜没有任何感情,就是年少时懵懂的好感,随着江淮的出现就散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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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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