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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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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
林烽是先于闹钟醒来的，现在早上八点二十分，闹钟设的八点半，林烽伸手把闹钟按掉。
赵鹏在另一边打着节奏均匀的呼噜。林烽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阮奇思还在睡，半张脸埋在蓬松的枕头里，呼吸轻得几乎听不见。
宿舍里很安静，连平日里窗外叽叽喳喳的麻雀都没了声音。
他躺回枕头上，又摸过枕边的手机，屏幕亮起，光刺得他眯了眯眼。
锁屏界面瞬间被几十条推送通知塞满。
一夜过去，外面似乎更乱了。
理工大周边恶性事件升级，警方提示市民非必要不外出......”
“本市多家医院急诊爆满，原因不明......”
“接到学校通知，所有学生即刻返回宿舍，不得随意走动......”
林烽点开微信，班级群、年级群、甚至连校门外小吃街摊主的群消息都爆满。每一个都是“99+”的消息。
林烽随手点开最上面的一个群，信息像是爆炸了一样的刷新出来。
“有人知道东门怎么回事吗？外面好多警车！”
“不是警车吧？看着不像啊，我靠，出大事了？”
“我室友昨晚去理工大找女朋友，现在联系不上了......”
“我们辅导员让现在统计在校人数，好像挺着急的。”
“我们也是。”
“听说理工大那个不是意外，是某种传染病？感染了之后就和狂犬病似的，特别凶，见谁都咬。”
“那得准备点糯米鸡血......”
“不是我说就没人觉得像丧尸吗？”
“要我说没啥大事儿，大家都在宿舍睡觉吧，学校会解决的。”
......
林烽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眉头越拧越紧。
他点开班级□□群，里面老师也是在统计人数。
林烽随便填了填。
“唔......”床铺传来细微的响动，阮奇思醒了。
他揉着眼睛做起来，柔软的黑发睡得翘起几撮，“林烽？几点了现在？”
“八点半。”
阮奇思又躺回床上，看到林烽凝重的脸色，阮奇思刚要说出口的的话顿住，睡意瞬间没了一半。
“怎么了？”
“我感觉有点不对劲。”林烽把手机递过去，声音压得很低，“你先看看群。”
阮奇思接过来，眯着眼睛看，接着他又着急忙慌地拿出自己的手机，果然，和林烽的一样，也在统计在校学生，所有群都在讨论这件事。
“这......管制区域扩大到我们学校了？”他抬起头，“真的这么严重啊？”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极其凄厉，声音大的得不像是人声的尖叫，好像就在楼下。
“啊——！救命——！”
“啊——！”
“什么鬼东西！”
“快跑啊啊啊啊啊。”
两人对视一眼，迅速爬下床跑到阳台。
“我靠咋了咋了。”
赵鹏被声音惊醒，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
阮奇思回复道：“快过来看！”
赵鹏骂了句脏话，连滚带爬地从上铺下来，挤到阳台门另一边。
三人挤在阳台往下看。
“我靠！”
“我靠！”
“我靠！”
三个人接连我靠，都被眼前的场景震慑住。
“何物？”
“不知。”
林烽和阮奇思一问一答，被震惊的几乎不知道说什么。
原本这个时间应该充满赶早课的学生的校园林荫道，此刻上演着一幕幕人间惨剧。
人群在前面疯狂地奔逃、推搡、尖叫，而人群的后面跟着一群奇形怪状的东西。
一个穿着睡裙的女生摔倒在地，所有人都在跑，没人来得及扶她，甚至因为其他同学的奔跑再次摔倒在地。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正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关节反向扭曲着的姿势扑向她，张开血盆大口就咬住了她的肩膀，撕咬下来一大块肉。
鲜血瞬间飙射出来，喷到旁边的灌木丛上，浅色的睡衣一瞬间就变成了红色。
不只是那个保安。
还有更多。
有穿着篮球服的男生，背着书包的学生，胳膊上挂着早餐袋的学生......
他们有的混在奔跑的人群中，有的在后面慢悠悠的追着，缓慢的，僵硬的，或者行动异常迅捷的像是野兽一样。
这些变异者的共同特征是好像全都没有知觉，面对正常人的击打没有反应，只有伸长脖子往前咬的姿势，像看见肉的乌龟。
有人站在路边捂着肚子哇哇吐。
阮奇思没忍住，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看着地狱一样的场景也有点反胃。
“我我我我我操，”赵鹏的嘴巴张了张，发出几个啊啊的音节，脸色煞白，腿肚子筋直抽抽。
“那......那是什么......像拍电影似的......”
可这不是拍电影，楼下那些全都是活生生的人。
“就是丧尸吧？”林烽轻生吐出两个字，已然被楼下的场景震慑住。
没人想承认，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阮奇思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快速转身，爬到床上拿出手机，宿舍群内两个人聊天聊出了几百条。
室友1：@阮奇思 @赵鹏你们在哪儿？！
室友1：外面沦陷了我日！
室友2：回个话啊两位。
室友1：我日！
......
阮奇思叫赵鹏赶紧在群里回话，他发了条语音过去，告诉他们自己还好，他和赵鹏现在在林烽这边，还嘱咐他们赶紧去接水留点吃的东西。
说完他录了个视频，给自己的爸妈发了过去。
赵鹏一边发语音一边和两人在阳台站着，他大喊大叫，叫下面的人赶紧跑，往宿舍里跑。
“我靠跑不动了啊兄弟！”
“你说的轻松...有本事下来替我们跑......啊......”
下面有人骂赵鹏站着说话不腰疼。
赵鹏回复道：“拿出跑一千米的劲来——”
“闭嘴啊你——”
赵鹏不说话了，你左右看看，林烽和阮奇思两个人都在捣鼓手机，他看了也拿出手机，给自己爸妈打电话。
阮奇思走到屋内，和自己妈妈挂断电话后就翻看班级群。
“外面怎么了？”
“谁外面咋了，我听着谁在尖叫？都不敢下去拿外卖了我靠。”
“拿不拿都是一死，不拿饿死，拿了被咬了，选一个吧。”
“我操。”
“辅导员联系不上......学校保卫处电话也打不通......我服了。”
“救命！我被困图书馆了，外面好多丧尸一样的东西啊啊啊啊啊。”
全校现在都乱成一锅粥了，还在学校的老师们都在安抚学生，校领导们在紧急开会。
林烽看着楼下，有人拿石头砸开超市的玻璃门，里面瞬间传来打斗和争抢货物的声音，店员昨晚上新摆的东西又被抢没了。路边一辆银色轿车突然发动，车主惊慌失措，撞倒好几排共享单车，歪歪扭扭的向校门口冲去，一路上好人坏人一起撞。
末世好像真的来了。
软奇思在宿舍坐了一会儿，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整个脑袋都是空的，他又跑到阳台和大家一起站着。
突然，在那群扭曲变异的身影中，他看到了一个人，或者说是一个已经变异了的人。
那个变异者穿着沾满油污和暗红色血迹的白色食堂工作服，可以看出来是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妇女。
她的半边脸已经不翼而飞，露出森白的骨头和粘连着的肌肉组织，头皮被掀起来，头发乱糟糟地耷拉在一边，走路姿势一瘸一拐，一条胳膊不自然地垂着着。
即便这样，阮奇思也认出了这个人是谁。
“张......张阿姨......？”阮奇思喃喃道。
是那个总是笑眯眯，因为他嘴甜叫一声“阿姨好”就偷偷给他饭盒里多压一勺红烧肉，还会关心他“小伙子够不，多吃点。”的食堂阿姨。
林烽和赵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个变异者正贴着墙根走，被罩在房檐下的阴影里，正一边走一边往下掉血和碎肉，赵鹏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
林烽：“你认识？”
“五味食堂三窗口的，”阮奇思悄声说道，“经常给我打很多菜的那个阿姨。”
赵鹏张了张嘴，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半晌才干巴巴的憋出来一句，“那这个阿姨好好啊，还能记住我们，唉。”
阮奇思转过头无语的看着他，问道：“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经常帮你带饭，时间长了阿姨就认识我了，她一直都以为我打两份饭是因为我饭量大不够吃。”
“啊？”赵鹏挠挠头，看着楼下变异了的食堂阿姨，心中油然而生一种敬意，“天，真没想到还和我有这样的渊源！阿姨好人！”
林烽对着赵鹏翻了个白眼，拉着阮奇思进屋。
“诶诶，等等我啊你俩。”
“现在怎么办？只能在宿舍等着吗？网上跟本搜不到太多消息，到底为什么爆发也不知道。”
“我刚给大刘发了个微信，问他们那边怎么样了，还没回。”
林烽、阮奇思还有赵鹏在椅子上坐着，三人面对面想办法。
可办法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想出来的，三个大学生从小到大也没经历过什么风浪，更不用说这种充满了未知和超出常理的事情了。
阮奇思反坐在椅子上，额头抵在椅子靠背上面，被硌出一条印，“现在到底怎么办啊？我们那些吃的东西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学校会给我们送物资吗？”
赵鹏：“学校老师领导们都自身难保吧，我刚在楼下看到有几个变异的老师，还有已经开车走了的老师。”
赵鹏拍桌而起：“要不我们也跑吧！说不定外面是安全的？”
他想的太简单，林烽一盆冷水泼下来，“怎么跑？先不说外面都是丧尸我们能不能跑出去，就说我们出了学校接下来怎么办？有车吗？而且我们学校旁边就是理工，他们那情况只会比我们的更差，说不动他们现在全校都沦陷了，那些变异的人都跑出来也有可能。”
“打车？”
“我也觉得不行，”阮奇思想了一下说道：“理工这个事情已经发生两天了，昨天就有消息说理工这边的路不让走，今天事情又变得更严重，肯定没有车愿意过来。”
他们能想到的别人可能都能想到，如果大家都打车出去势必会堵车，一堵车大家就都完蛋，这是恐怖片经典开头。
另一个，虽然学校靠近郊区，但是这两年随着几所高校搬过来，周边发展的也挺好，人多，丧尸病毒一爆发就刹不住车，还不如先躲起来。
“那...那那公交车呢？或者地铁？”
“封闭的公共场所只会更加危险，你能不能动动脑子？”林烽无语了，哪里来的傻子，怎么考上的大学。
就这样的竟然还学医，不给病人治病病人都得跪地感谢他。
赵鹏坐回椅子上，“那现在怎么办？就这样坐以待毙吗？丧尸电影里一般都只有主角才能活到最后，或者是某个老人小孩。”
阮奇思接过话，语气丧丧的，“我们不是主角，也不是老人，更不是小孩。”
一时间大家都陷入了沉默当中，谁能想到电影电视剧里发生的事情会在现实世界发生，他们现在只庆幸昨天就已经接好了水，现在还有吃的东西。
但是随之问题又来了，食物会吃完，水也会用完，那之后呢？怎么办？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