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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家长”的视频查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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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夜晚，窗外寒风呼啸，室内却暖意融融。一家以食材新鲜著称的火锅店里，鸳鸯锅底咕嘟咕嘟地翻滚着，红油锅辣香四溢，菌菇锅鲜气扑鼻。
许眠和江屿面对面坐在一个相对安静的卡座里。桌面上摆满了碟子：鲜红的肥牛卷、嫩滑的鸭血、脆爽的黄喉、碧绿的青菜……还有许眠最爱的炸豆皮和江屿必点的虾滑。
“毛肚好了，快捞！”许眠眼睛盯着锅里，手里拿着漏勺，像个指挥若定的将军。他动作迅速地将烫得恰到好处的毛肚捞起来，第一筷子就放进了江屿的油碟里。“尝尝，这个火候最好。”
江屿看着碗里还冒着热气的毛肚，眼底漾开笑意。他记得刚开始一起吃饭时，许眠总是大大咧咧自己先吃个痛快，现在却会下意识地照顾他，把最好的先夹给他。这种细微的改变，比任何情话都让人心动。
“嗯，好吃，很脆。”江屿蘸了蘸调料，送入口中，点头称赞。
“那当然，我烫毛肚的手艺可是一绝！”许眠得意地扬了扬眉毛，又开始下肥牛卷。“你也吃虾滑，你喜欢的。”他很自然地将煮好的虾滑舀到江屿那边。
两人边吃边聊，话题从工作琐事到周末计划，天马行空。许眠说起驾校新来的一个学员如何笨得让人抓狂，模仿得惟妙惟肖，把江屿逗得笑个不停，差点被辣椒呛到。许眠赶紧递上冰饮料，一边帮他拍背一边还在那乐：“瞧你这点出息！”
江屿缓过气来，反击道：“比某些人强，第一次带我吃火锅，差点把整盘肉倒进锅里。”
“我那叫豪爽！懂不懂！”许眠老脸一红，强词夺理。那是他们刚在一起不久的时候，他有点紧张，想表现一下，结果手忙脚乱出了糗。
正当气氛温馨融洽时，江屿的手机响起了视频通话的邀请铃声，屏幕上显示着“妈妈”。
江屿动作一顿，看向许眠，眼神里带着询问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虽然两人关系已经稳定，但正式和对方父母视频，这还是第一次，而且是在这么“接地气”的火锅店里。
许眠也是一愣，随即挺直了腰板，下意识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用口型无声地问：“我……要不要回避一下？”
江屿看着他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觉得可爱又好笑，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接通了视频。
“小屿，吃饭了吗？”手机屏幕上出现一位气质温婉的女士，正是江屿的母亲。
“妈，正在吃呢。和……和朋友一起吃火锅。”江屿尽量让语气自然，悄悄将摄像头角度调整了一下，把对面正襟危坐的许眠也框进了一小部分背景。
“阿姨好！”许眠立刻扬起一个自认为最得体、最灿烂的笑容，声音洪亮地打招呼，差点把旁边的服务员吓一跳。
江妈妈显然注意到了儿子这边还有别人，而且是个笑容有点过度灿烂的英俊小伙儿。她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哎，你好你好！没打扰你们吃饭吧？”
“没有没有！阿姨您太客气了！”许眠抢着回答，身体坐得笔直，“我们刚吃上，这家店味道特别好！”那架势，不像是在吃饭，倒像是在接受领导检阅。
江屿看着许眠紧张的样子，在桌下轻轻踢了踢他的脚，示意他放松点。
江妈妈看着屏幕里两个年轻人之间的小动作，以及背景里热腾腾的火锅，心里明白了几分，脸上的笑容更温和了：“那就好。小屿，好好招待朋友。许……”她顿了顿，似乎在想称呼。
“阿姨叫我小许就行！”许眠立刻接口，反应速度快得惊人。
“好，小许，你们慢慢吃，多吃点。小屿，照顾好朋友。”江妈妈又叮嘱了几句，便体贴地挂了视频，留给年轻人空间。
视频一挂断，许眠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回椅子上，长长舒了口气：“我的天，比考教练资格证还紧张！”
江屿看着他如释重负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至于吗？我妈又不会吃人。”
“那能一样吗？这可是……这可是……”许眠“这可是”了半天，也没好意思说出“见家长”三个字，耳朵尖却悄悄红了。他拿起公筷，猛往江屿碗里夹菜，“快吃快吃，肉都老了！”
江屿看着他笨拙地掩饰紧张和害羞的样子，心里软成一片。他知道，许眠这份紧张，恰恰说明了他对这段关系的重视。
“教练，”江屿含着笑意，轻声说，“别光给我夹，你也吃。”他也捞起一勺许眠爱吃的炸豆皮，放进他碗里。“我妈刚才偷偷给我发消息了。”
“啊？说什么？”许眠立刻又紧张起来。
江屿把手机屏幕转向许眠，上面是江妈妈刚发来的一条消息：【小伙子精神，看着实在。下次带回家吃饭。】
许眠看着那条消息，愣了几秒，脸上的紧张慢慢化开，最终变成一个有点傻气却又无比满足的笑容。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找回教练的威严：“嗯……阿姨眼光不错。下次……下次再说！先吃饭！”
红油锅依旧翻滚，菌菇汤依然鲜香。窗外的寒冷被彻底隔绝，小小的卡座里，充满了食物的热气、爱人间的笑语和那份被家人认可后的踏实温暖。
对许眠和江屿来说，最美味的不仅是火锅，更是这种有人相伴、其乐融融的烟火人间。而“下次带回家吃饭”的约定，也让他们对未来的日子，充满了更具体的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