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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郊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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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养手续在韩苓昭高效的推进下进展顺利。
尘埃落定那天，韩苓昭拿着那份具有法律效力的文件回到家，在晚饭时，郑重地对妞妞说：“妞妞，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你的家，永远的家。韩叔叔和殷瑟笙哥哥，会一直陪着你长大。”
妞妞似懂非懂，她放下勺子，伸出小手，一手拉住殷瑟笙的手指，另一只手迟疑了一下，也轻轻勾住了韩苓昭放在桌边的手。
韩苓昭反手将那只小手包在掌心，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殷瑟笙则轻轻回握妞妞的手，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
对于妞妞来说，家，有了更坚实的定义。
随着妞妞心理状态日趋稳定，殷瑟笙和韩苓昭开始带她接触更多外面的世界，帮助她重建与社会的联结，也让她体验普通孩子应有的快乐。
第一个目的地，选在了市郊一个开阔宁静的湿地公园。这里有成片的芦苇荡，蜿蜒的木栈道，开阔的草坪和偶尔掠过水面的飞鸟。
出发前，韩苓昭对着清单往越野车后备箱里塞东西，大部分都是殷瑟笙和妞妞的。
殷瑟笙看着他折腾，忍不住说：“只是去公园半天，不是搬家。”
“有备无患嘛！”韩苓昭理直气壮，把最后一个收纳箱塞进去，“万一妞妞累了要坐，万一饿了渴了，万一有蚊子……哦对了，防晒霜！妞妞，来，韩叔叔给你抹点，虽然冬天紫外线弱，但咱们还是要注意防晒。”
妞妞已经换上了殷瑟笙给她新买的浅蓝色棉袄和小白鞋，头发扎成两个小揪揪，安静地站在门口。听到韩苓昭叫她，她慢慢走过去，仰起小脸，任由韩苓昭那略显粗糙的大手，小心翼翼地在她脸上涂抹开防晒霜。
殷瑟笙看着韩苓昭那副温柔无比的样子，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他也蹲下身，帮妞妞整理了一下衣领和歪掉一点的小揪揪：“准备好了吗？妞妞。”
妞妞点点头，小手主动拉住了殷瑟笙的手。
湿地公园的清晨，空气清新微凉，带着草木和水泽的气息。人不多，三三两两的晨练者或悠闲散步的家庭。
妞妞一开始还有些拘谨，紧紧贴着殷瑟笙走，对周围的环境带着警惕的打量。韩苓昭也不催促，就跟在她们后面半步。
走过一段木栈道，前方出现了一片开满不知名小野花的缓坡草坪，阳光正好。韩苓昭眼睛一亮：“笙笙，妞妞，咱们就在这儿歇会儿吧？铺开垫子，吃点东西。”
殷瑟笙看了看妞妞，见她没有反对，便点了点头。
韩苓昭立刻行动起来，选了一块平整干燥的草地，利落地铺开野餐垫，又把小马扎支好放在垫子边缘。“妞妞，坐这儿，这个椅子舒服。”
妞妞依言坐下，好奇地看着韩苓昭像变魔术一样从保温桶和袋子里拿出各种吃的喝的，摆了一小片。
“先喝点温水。”殷瑟笙把妞妞的小水壶递给她，自己也坐在垫子上。
韩苓昭则拧开保温桶，盛出一碗热气腾腾、香味扑鼻的鸡汤，先吹了吹，递给殷瑟笙：“笙笙，你也喝点，暖胃。”
然后又把特意做成小兔子形状的小米糕放在妞妞面前的小盘子里：“妞妞，尝尝看，小兔子哦。”
妞妞看着可可爱爱的小兔子糕点，眼睛眨了眨，伸出小手拿起来，小口咬了一下。她眼睛微微亮了一下，又咬了一口。
韩苓昭看着，比自己吃了还开心，也一屁股坐在垫子上，拿起一个三明治啃起来，一边吃一边指着不远处水面上一群嬉戏的野鸭：“妞妞快看，那边有鸭子！”
妞妞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一群麻灰色的野鸭正在水面上扑腾，溅起细碎的水花。她看得有些入神。
吃饱喝足，休息够了，他们继续沿着栈道漫步。阳光渐渐暖了起来，驱散了清晨的凉意。妞妞的步子似乎比刚来时轻快了一点，虽然还是不怎么说话，但会主动去看飞过的蝴蝶，或者在发现栈道缝隙里一株顽强的小草时，停下来多看两眼。
走到一个观鸟平台，平台边缘固定着几台投币望远镜。韩苓昭摸出几个硬币，投进去一台，调整了一下，然后对妞妞招手：“妞妞，过来看！能看到鸟窝！”
妞妞看看殷瑟笙，殷瑟笙对她点点头，她才慢慢走过去。韩苓昭弯腰，小心地把她抱起来，让她能够到目镜。“看，那边那棵大树，树枝分叉的地方，是不是有个圆圆的？那就是小鸟的家。”
妞妞凑在望远镜前，认真地看着。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放下望远镜，小声地对韩苓昭说：“看到了。” 这是她今天主动说的第一句话。
韩苓昭笑得见牙不见眼，轻轻把她放下来，揉了揉她的头发：“妞妞真棒！”
殷瑟笙站在一旁，看着阳光下，韩苓昭高大的身影和妞妞小小的个子，两人一起凑在望远镜前的样子，心里一片宁静的柔软。他拿出手机，偷偷拍下了这个画面。
离开观鸟台，他们走到一片更开阔的临水草坪。有几对父母带着孩子在放风筝，色彩鲜艳的风筝在湛蓝的天空中摇曳。
妞妞仰着头，看着那些风筝，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向往。
韩苓昭立刻凑到殷瑟笙耳边：“笙笙，咱们也去放风筝吧？我看那边有卖的！”
殷瑟笙看了看妞妞的表情，又看了看兴致勃勃的韩苓昭，点了点头：“我去买吧，你看好她。”
“我去我去！你陪着妞妞！”
没过多久，他就举着一个燕子造型的彩色风筝跑了回来，手里还拿着一卷线。“买好了！这个好看吧，妞妞？”
妞妞看着那鲜艳的风筝，点了点头。
韩苓昭显然高估了自己放风筝的技术，他举着风筝在草地上跑来跑去，那风筝却像是跟他有仇似的，要么一头栽下来，要么在半空中歪歪扭扭地打转，就是不肯乖乖飞上天。
“哎哟我去！这破风筝！”韩苓昭跑得气喘吁吁，额头上都冒汗了，忍不住骂骂咧咧。
殷瑟笙牵着妞妞站在一旁看着，一开始还忍着，后来实在忍不住，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最后干脆轻笑出声。
妞妞看看狼狈的韩苓昭，又看看难得笑出声的殷瑟笙，小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极淡极淡的笑意，虽然很快又消失了。
韩苓昭听到殷瑟笙的笑声，回过头，正好捕捉到妞妞脸上那一闪而过的笑容。他愣了一下，随即也不管风筝了，把线轴往地上一丢，叉着腰，假装生气：“好啊！你们俩！都在偷偷笑我！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说着就作势要扑过来。
妞妞下意识地往殷瑟笙身后一躲，小手抓住了殷瑟笙的衣角。
殷瑟笙笑着挡住韩苓昭：“行了，别闹了。我来试试。” 他捡起地上的风筝和线轴，仔细观察了一下风向，然后牵着妞妞，选了个位置，让韩苓昭举着风筝。
“我数一二三，你就松手，往那边跑。”
“遵命，殷老师！”
也许是殷瑟笙的运气好，这一次，风筝竟然真的晃晃悠悠地飞了起来！虽然飞得不高，但总算稳稳地飘在了空中。
“哇！飞起来了！”韩苓昭比妞妞还兴奋，指着天空大喊。
妞妞仰着头，看着那只彩色的“燕子”在蓝天白云下轻轻飘荡，眼睛一眨不眨。殷瑟笙把线轴放到她的小手里，握着她的手，教她怎么轻轻扯动丝线。
微风拂过，扬起妞妞细软的发丝和殷瑟笙额前的碎发。
夕阳西斜，他们才收拾东西回家。妞妞玩累了，在回程的车上就睡着了，小脑袋靠在儿童安全座椅上，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个风筝的线轴。
韩苓昭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压低声音对副驾的殷瑟笙说：“今天……好像还不错？”
“嗯。”殷瑟笙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脸上带着放松后的柔和，“她笑了。”
虽然只是很淡的一下，但足以让所有努力都变得值得。
“你也笑了。”韩苓昭补充，嘴角勾起，“你笑起来真好看，宝贝。”
殷瑟笙瞥他一眼，没接话，但耳根又有点热。
“啧，你好容易害羞啊宝贝儿。”
“好好开你的车。”
回到家，把睡熟的妞妞安顿好，两人都累得不轻，但精神却异常愉悦。洗漱完毕，躺在床上，韩苓昭习惯性地把殷瑟笙捞进怀里。
“今天看你带着妞妞放风筝，”韩苓昭的声音在黑暗中带着满足的叹息，“我就想，这日子真好。有你在，有妞妞在，平平淡淡的，但心里特踏实。”
殷瑟笙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沉稳的心跳，轻轻“嗯”了一声。
“下次，咱们带她去博物馆？或者植物园？慢慢来，不着急。”
“好。”殷瑟笙应着，闭上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