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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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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露重，微风细雨带着寒意。
夏洛川扫了一辆电动小毛驴拎着两瓶酒打包了点烧烤按照微信上的地址一栋一栋的找过去。
夜北戎洗漱完正准备吹头发看到监控里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在门口来回徘徊，全身上下遮的严实连根头发丝都看不见，手里还拎着白色塑料袋。
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八成又是那个变态偷窥狂。
自打房源信息被泄漏之后，家门口时不时就会收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鲜花蛋糕，各种赤裸的p图照，有一次夜北戎将人堵在门口警告他不要再过来骚扰的他的生活。
谁知道那人竟然当场求起了婚，还拿出两人的黑白照当着他的面烧了，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说着‘生同衾，死同穴’，给夜北戎吓的当晚就去软件上狂买监控器。
长达一年的骚扰最后夜北戎实在没有办法去公安局立案，谁知道对方手握精神疾病的证明，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那件事后，夜北戎就一直住在基地里。
要不是因为夏洛川隔三差五的影响他的情绪，他也不会搬出来。
夜北戎潦草的擦了几下头发扔下毛巾顺手拿起房门后的东西走了出去。
门外的夏洛川再次确认刚准备敲门，大门就从里面打开。
夏洛川，“夜……”
呲——
眼前一片花白，夏洛川下意识的眯上眼闭紧呼吸，不知道过了多久对方终于停下来。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行为已经越严重影响我的正常生活。”夜北戎把空了的灭火器扔到地上，“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可不止是喷你一脸干粉这么简单。”
说完砰的一声甩上了门。
夏洛川顶着一身干粉呆愣愣的站在门口，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嘴里发麻。
心里发苦。
夜里的冷风吹的人格外的凄凉，昏暗的路灯，四下无人的街道，浑身湿透的人走在雨里，地上拖出长长的白色痕迹。
夏洛川拎着袋子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
这场雨比四年前还要大。
那晚他刚连哄带骗的把夜北戎按在房间里吃干抹净后，担心夜北戎会肚子饿，从钱包里翻了仅剩的百元大钞下楼买夜宵。
半夜三更又是雨天，夏洛川没有走很远就近找了一家24小时营业的小店，刚进去就被人拦住了。
女人穿着一身中式服装，挽着秀发，面容精致，举手投足间都有种大家闺秀的落落大方。
“夏洛川，十八岁，出生在一个不知名的小山村里，自幼丧父，母亲改嫁病故……”
“你到底想说什么？”夏洛川打断了对方的话，开始重新审视眼前的女人。
半晌后，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缓缓开口，“你是夜北戎的什么人？”
这个时间，等在这里，还将他被调的一清二楚。
除了夜北戎，他真的想不到还有什么人能如此重视他的存在。
“我是夜北戎的母亲。”女人摸了一下发鬓。
夏洛川心里一沉，攥着钱的手指紧了又紧，“我确实很喜欢他，要我离开也行，除非他跟我提分手。”
“我的儿子，我了解。”女人笑着将纸条推到夏洛川的面前，“看完这个再决定也不迟。”
夏洛川在看到纸条的时候脑袋嗡的一声。
女人拿起包站起来，“这件事我不希望夜北戎知道，就像你不想让你继父知道你在这儿一样。”
夏洛川看着汇款清单哭成泪人。
“他妈的，这不是纯纯欺负人吗？”季天明看到收款人上写着夏洛川继父的名字时忍不止破口大骂，“谈个恋爱而已何至于把人往死里逼。”
夏洛川那个继父真的不配做个人。
自打他母亲病故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出去赚钱成日酗酒，赌博，喝多了，输钱了就拿夏洛川出气，好几次差点儿被打死。
有一次季天明帮他妈妈买酱油刚好路过他家看到夏洛川浑身是血躺在地上，等他回来时地上的人已经不见了。
他把自己买的消炎药，止血的棉签，绑带放在门口的。
直到半个月后，他再次见到夏洛川。
是来跟他道别的。
夏洛川塞给他一个甜梨，他砸碎了自己的储蓄罐。
一别多年，直到他进入青训集训又碰见了夏洛川。
他天赋不佳半个月后离开基地，夏洛川则留了下来。
季天明一直以为夏洛川能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直到夜北戎的母亲自作主张替夏洛川的继父还了一笔赌债。
“你继父有联系你吗？”季天明有些担心的看着他。
夏洛川抽噎着鼻子，摇了摇头，“你有好一点的车吗？”
“什么车？什么时候要？”季天明说：“我认识几个租车的朋友，说不定会有。”
“贵的，现在就要。”夏洛川抬眸，“能租到吗？”
半个小时后。
季天明坐在驾驶位身体绷直深怕一个不小心把座椅上的真皮给刮蹭坏了，“这车行吗？”
“你能再将僵硬一点吗？”夏洛川说。
“不僵硬不行啊，磕坏了我赔不起。”季天明又说：“一会儿我就不下去了吧，万一夜北戎识货，我这件山寨版的绿大衣可就穿帮了。”
“没事儿，你在车里等我就行。”夏洛川说。
“真的想好了吗？”季天明问：“这一别，可就是一辈子了。”
可不是吗？
这一别
可就是一辈子了。
夏洛川坐在河边给自己开了瓶酒就着雨水一口咬一口的吃完已经冷掉了的烧烤。
冷雨，啤酒，烧烤和心碎的人简直就是绝配。
最后一口酒入喉，夏洛川捏爆易拉罐刚准备起身就有人从身后按住他的肩膀。
他本能的按住搭在肩膀上的那只手往前一拽，右手从后捞住对方的腿，往左后方一顶将他扔在地上。
身后的人反应很快，在他往外顶的时候顺着抓着夏洛川的手腕将人往自己跟前带。
“谁派你来的？”夏洛川抬腿一顶。
这些年是不是就有高利贷的人窜出来打扰他的生活，打架斗殴对他来说是最不过稀松平常的事。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们已经两清了。”
路灯微弱，两人在翻滚在地迎面就是一拳，拳风落下的那一瞬间夏洛川看清了帽檐下的人。
即将要落在夜北戎脸上的拳头生生的拐了个弯砸在草地上。
夜北戎斜了一眼耳侧的拳头，“为什么想不开？”
唐允跑过来的时候，夏洛川双腿夸坐在夜北戎身上，一手拽着他的领口，另一只手狠狠的砸向地面，目光狠戾带着杀意。
“住手住手。”唐允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电竞选手，禁止触碰高压线。”
夏洛川看了一眼从远处跑来的唐允，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夜北戎，“抱歉认错人了。”
夜北戎抬眸斜了眼身居上位的人，目光沉静的可怕，“为什么想不开。”
将变态赶走后没多久他就接到了唐允的电话，在对方的一通软磨硬泡之下终于松口跟他去酒吧喝几杯，车子驶过这一带看到一个人影坐在河边。
越想越觉得那个背影很熟悉，他让唐允倒回去果不其然坐在河边的夏洛川正踉踉跄跄的准备起来。
夜北戎一下子就慌了。
于是就有了这场误会。
“我没有想不开。”夏洛川起身收拾岸边的易拉罐和烧烤袋子。
夜北戎皱眉。
“那就是为情所困。”唐允看了夜北戎一眼，“失恋了？”
哪个正常的成年人会大半夜坐在河边冷雨就烧烤。
“我……”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寂静。
夏洛川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果断掐断电话，没几秒电话再次响起。
掐断再响，再掐断再响。
“接一个吧，看人打的这么锲而不舍的份上。”唐允用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看着夏洛川。
夏洛川硬着头皮划开手机，放在耳侧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免提键。
“宝贝儿——”季天明的声音从耳侧炸开。
震的夏洛川脑壳儿疼。
“夜北戎那个王八蛋是不是又欺负你了。”季天明说：“我都说了那人不行……”
“谁不行？说谁呢。”夜北戎夺过夏洛川手机，“你想清楚了再说。”
电话那头的人短暂的沉默后，炸了。
“卧槽，槽槽槽，你们大半夜不睡觉在河边干什么?”季天明直接兴奋了。
这话一出夏洛川也愣住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河边。”
“废话，我的手机。”季天明说漏嘴，“你手机之前不是砸坏了吗？”
几年前因为一些事情他把自己的手机给砸了，可惜玻璃碎片没能用的上。
“你忘记了？当时……”
“季天明。”夏洛川喊了声季天明的名字，“手机开了免提。”
电话那头的人瞬间闭嘴。
夜北戎狐疑的看了眼夏洛川，他绕道夏洛川的身后，从后面伸手捂住他的嘴巴，拿着手机的胳膊牢牢的将人钳制在自己的怀里。
“你不是想知道夏洛川为什么大半夜的出现在河边吗？”夜北戎按着怀里挣扎的人说:“他想不开半夜出来跳河。”
“你骗人。”季天明几乎是本能的反驳，“他是不会跳河的，那么多苦都过来了，他怎么会想不开。”
话是这么说，听到夏洛川想不开的那一瞬间，季天明几乎是弹跳而起抓过桌上的车钥匙就往河边赶。
他住的地方离河边不远，几分钟就能到。
“你什么意思？”夜北戎精准捕捉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他受了什么苦?不是跟你吃香喝辣的去了吗？”
“他——”季天明犹豫了一会儿。
夏洛川张嘴咬住夜北戎手掌，夜北戎吃痛缩了回去，“季天明你TM要是敢说，我们这辈子就完了。”
“你真的想跳河吗？”季天明不太确定的问。
他总觉得夜北戎在诓他。
夏洛川夺过手机，“你也没聪明到哪里去。”
“我回去了。”
“别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