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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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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半小时后,付函润将最后一份电子文档归档,摘下了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然后伸展了一下因久坐而略显僵硬的腰背。
期间,宋任裴似乎全然没有离开的打算,付函润便起身为他冲了杯咖啡。
宋任裴也并非干坐,偶尔会在他整理资料的间隙,看着他的屏幕,出声提醒一两处他记忆模糊或记录有误的细节。
此刻,宋任裴正悠闲地端着那只白瓷咖啡杯,修长的双腿交叠,背靠着柔软的沙发,目光毫不掩饰地落在付函润身上。
付函润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整理了一下桌面的文件,问道:“你不走吗,宋总?”
宋任裴将杯中剩余微凉的咖啡饮尽,把杯子轻轻放回茶几,发出清脆的磕碰声。他抬眼,视线直直地锁住付函润,唇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今晚想去你家,函润。”
“函润”这个称呼,从他口中吐出,带着一种刻意的亲昵,像是某种心照不宣的暗号。
付函润心头一跳,下意识地避开了那过于直白的目光。“今天太晚了,有点累了,要不改天吧。”他试图婉拒。
宋任裴却不接招,反而站起身,一步步走近办公桌,隔着桌沿微微俯身,声音压低,带着一丝蛊惑和不容置疑:“一次就行。”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这间充斥着文件与电脑的办公室,语气里掺入恶劣的调侃,“不然,在这也行。”
付函润瞬间无语,脸颊有些发烫。
他原以为这半个多月两人相安无事,是宋任裴终于对这段荒唐关系失去了兴趣,现在看来,不过是憋坏了。
想起最初默认这种关系时,那句“各取所需,互相满足”,付函润其实有点后悔。他当初或许是贪恋那张与宋然非相似的皮囊,可真正接触下来,才发现内里是天差地别的性格。一个温润持重,一个张扬恶劣,简直是宣传图与实物的严重不符,自己怎么看都有些吃亏。
他又尝试着找了几个借口推拒,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抗拒。宋任裴的耐心似乎渐渐告罄,他眼神微沉,忽然伸手,作势就要将付函润按倒在堆满文件的办公桌上。
付函润心头一紧,看着近在咫尺的、带着压迫感的脸,知道今晚是躲不过去了。
暗暗叹了口气,终究还是认命地偏过头,避开了那极具侵略性的气息,拿了车钥匙,低声道:“……走吧,去我家。”
望府公馆位于市中心,距离昆投大厦不远,是付函润为了方便工作租住的公寓,在六楼。电梯上行时,狭小空间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两人并肩而立,都没有说话。
刚进家门,玄关的感应灯应声而亮。付函润还没来得及弯腰换鞋,身后的门被“咔哒”一声关上,下一刻,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便将他按在了微凉的门板上。
宋任裴的吻紧随而至,急切地夺走了付函润的呼吸。
温热的身躯紧密相贴,付函润虽然也有一米八几的身高,但在一米九二的宋任裴面前,竟被完全笼罩在他的影子里,显得弱势了许多。
突如其来的攻势亲得付函润头脑发昏,待到稍微回神,发现自己上身的衬衫已被扯得凌乱,松松垮垮地挂在臂弯,微凉的空气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他勉强抬起一只手,撑在宋任裴的下巴上,试图拉开一点距离,气息不稳:“等一下……先、先洗澡……”
宋任裴低笑一声,气息灼热地拂过他的耳廓,非但没有停下,反而就着这个姿势,把人环起来往浴室带。“行啊,”他的声音带着得逞后的坏笑,“一起洗。”
浴室的门被推开,又轻轻合上。磨砂玻璃后,光影朦胧晃动,淅淅沥沥的水声很快响起,掩盖了其他细微的声响。
这个夜晚注定漫长。从浴室氤氲的水汽中,到卧室柔软的被褥间,宋任裴似乎要将这半个月积攒的精力尽数挥霍,不知疲倦地探索与索取。
等到一切终于平息下来,付函润只觉得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欠奉。意识模糊间,感觉到有人将他抱起,用温热的毛巾替他仔细擦拭清理。
身体接触到干爽的床单时,他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喟叹,旅途的劳累叠加一顿折腾,他几乎是立刻便陷入了沉睡。
宋任裴看着这人安静的睡颜,脸上带着未曾褪去的红晕和疲惫,自然而然地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将人揽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