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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违法逮捕 ...

  •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异香,头顶霓虹灯光急促地闪烁,五彩斑斓的光围绕着地下空间。所有人都在激烈的音乐里扭动身体舞动,人声沸腾,厚重的隔音墙将这片私密的空间阻隔,没人会想到宁静的酒吧旁竟是一个yin窝。

      桌面半遮挡着卡座角落里起伏的身躯,动物与生俱来的野性与欲望在这光怪陆离的环境中不断放大,人类表面的道德完全淹没在热歌与呻I吟之中。

      夏安澜倍感不适,脚步止不住地想停下。

      面具人察觉他的不适,戴着手套的手按住夏安澜的手背。

      夏安澜索性闭上双眼,无视不堪入目的场面,完全失明般磕磕绊绊随着面具人前行。

      狐狸面具将他送入一间办公房,皮革制的黑沙发靠在门边,办公桌上的文件垒成一堆,电脑后坐着一个西装革履,长得斯文英俊的外籍男子,还是个健全者。棕色头发下是一双绿色的眼睛,鼻梁高挺且较短,嘴唇较厚实,打电话时说着异国语言。男子中途还蹦出几个英文,枪械、基因、交货。

      夏安澜先前看过外国电影,大概听出这是俄国的语言。

      末日降临,幸存者四处逃难,人类基地出现不同人种也正常。

      但从男子的话中,夏安澜隐隐约约感觉这位酒馆老板不是个好人。

      唯一的出口已经关上,欲作离开也无济于事。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等待发配。

      狐狸面具等待男子结束通话,毕恭毕敬地说:“瓦利里先生,我将他带过来了。”

      瓦利里收起电话,霍然起身,缓缓移步到夏安澜面前,上下端详夏安澜全身。“你出去吧。”他向狐狸面具人吩咐道。

      “是。”狐狸面具人起身离开。

      房门一关上,瓦利里眼神里闪烁着一丝异常的光芒,握住夏安澜的手腕,牵着他坐到柔软的沙发上,温声问:“你多大了呀?”

      问的内容和张老板差不多,夏安澜直说:“二十一。”

      “你的脸蛋这么好看,是英国人吗?”瓦利里的指间轻轻拂过夏安澜皙白的脸,夏安澜下意识往后躲闪,但伪装失明者的身份不可露馅,他只是微微避开,无可避免地被瓦利里浅浅触碰上脸颊。

      “我是中英混血的。”夏安澜局促不安说。

      瓦利里收回手指,温柔极致地说:“我这里招聘模特,不知道你有没有意愿?”

      “谢谢你的好意,我已经找到份工作了。”夏安澜可不想早上到草药店制药,晚上酒吧拍照,休息时间都被挤压得所剩无几。

      “我这儿一天200奥兹,可以说是外城最为丰厚的工资,你当真不愿意?”瓦利里怂恿着夏安澜接受,眼神竟露出一丝丝渴望的神情。

      “实在不行,我没打算想做长期模特。如果说没有其他事,我还是先走吧,我的朋友在外面等着我。”夏安澜欲作起身,拉着他手腕的手摁压他的行动。

      夏安澜反感地抽出手,但瓦利里的力度很大,他一时无法挣脱。“你这是……”

      “你怎么就不听劝呢?偏偏软的不要,来硬的才行。”瓦利里突然转变脸色,眼底闪烁着诡谲的神采,站起身反扣着夏安澜的肩膀,粗暴地将他推倒在沙发上,一只膝盖微微弯曲压住他的双腿。

      夏安澜瞳孔紧缩,手掌疯狂抵住瓦利里往下的胸膛,失声大叫:“你放开我!”

      “你喊这么大声也没用的,外面的人跟我们差不多。如果你喜欢把他们喊进来陪你……”瓦利里的动作并没有因为夏安澜的反抗而放慢,反而激起他更为嚣张的进攻。他一手钳制夏安澜的双手,拇指指腹在夏安澜光滑的皮肤上来回摩挲,一手抚上他的侧脸,还低声骂了句脏话,猛地扯下夏安澜的墨镜。

      此时的瓦利里像一只披着西装的野兽,肆无忌惮地发泄着他心底的情I欲。

      夏安澜紧张得闭上眼,瓦利里抚摸他颤抖的眼睫,歪着嘴角笑道:“小宝贝儿,你知道你的脸在这里多么值钱吗?没有侵染过的肌肤就是好,白白净净的,多讨人疼爱。”

      夏安澜感受到脖颈间有股温热的气体,刺痒的发尖扎在他的皮肤上,他不由得咬进牙关。

      瓦利里俯身在他耳边喃喃道:“只要你不反抗,我也不会为难你的,至少不会让你很痛。”

      头脑间一阵眩晕溢上,眼神变得迷糊,夏安澜大惊失色:“你在酒里下药了?”药效上溢,无论夏安澜怎么反抗,对方的力气堪比石头,挪不动半米。

      “现在才知道,真可怜。”瓦利里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伸手探到夏安澜的衣摆。

      夏安澜受不住这番折磨,猛地睁开双眼瞪着瓦利里,压低声音骂道:“你快走开!”

      瓦利里手里的动作顿时一松,错愕地说:“你不是失明者!”

      失明者和健全者是不同的概念。

      若是失明者,瓦利里有极大的能力可以控制他的猎物,即使对方逃出囚笼,寻找警方的人,失明的眼睛根本无法描述侵害者的长相,猎物几乎得不到有效地求助。而健全者难以掌握,可以顺利穿梭在这片黑暗地带,如果猎物有着异常的天赋,进入内城当上上位者,对瓦利里而言,简直埋下一颗骇人的地雷,他需要随时提防这个报复心强烈的猎物是否引爆。

      夏安澜趁这一刻,用尽全力推开他,从沙发上起身,拼命往房门处逃。

      “抓住他!”瓦利里气急败坏地朝门外的人吩咐。

      夏安澜拉开门锁,没有上锁!

      他惊喜若狂地夺门而出,守在外面的狐狸面具人守株待兔,一把抓住夏安澜的后衣领。夏安澜在惯性作用下往后扑倒在面具人结实的胸膛,一回头就对上狐狸阴沉的面孔。

      近距离明显看到狐狸的嘴边沾染鲜血,它眼底落下一层阴影,满是戾气,浑身上下充斥着尖锐又危险气息。

      霎时间,狐狸面具人戴着的耳机传出电流声,夏安澜听不清,但面具人全身不明显地一抖,霍然松开手里的衣领,转身往瓦利里的办公室走,嘭的重重关上门。

      夏安澜被晾在原地,茫然地望着花天酒地的世界,蓦然回过神,只想起狐狸放走了他。

      他拖着发烫的身体,急速穿梭在人群里,小心翼翼地避开周围赤I裸的身体,打开门回到原来的酒吧,无视所有人谨慎的目光,顺着来时的路手脚并用地爬上楼梯,不断地喘息着,心急如焚地敲打冰箱门。

      门一打开,夏安澜被手电筒照的发亮,刺眼的光芒迫使他眯上双眼。

      紧接着“咔嚓”一声,手腕多了一副镣铐。

      当他睁眼时,眼前人身着黑色军服,左胸别着一枚太阳勋章,金色镜框反射着夺目的金光,背后的手电筒照着垂落到腰间的长发,将发梢的边缘映出一圈白光。

      女人居高临下地盯着夏安澜,她声音低沉,带着说不出的奇怪感,“你被逮捕了。”

      夏安澜莫名其妙地被押上闪着红蓝色警灯的装甲车。

      他从天天红出来时,B1016刚好看到他,连忙追逐上去问警官。警官紧紧按住夏安澜的肩膀,用力地推着他向前。夏安澜解释:“这是我的机器人。”

      B1016发怒地双手拉扯着警官的警服,“你们不要拽他!”

      警官瞥了眼B1016,不慌不忙地说:“袭警罪,扣押。”

      不过B1016的待遇没有这么好,是被强行关闭系统,塞进装甲车后备箱。

      送进监管所的不仅有夏安澜,还有酒吧的人和赤身裸I体的男女。

      他和B1016是分开关押,阴暗的牢房里还关押着三个赤胳膊赤腿的,身上只披了件长衫遮挡住大半片身体。

      穿着整齐夏安澜与他们格格不入,唯一相似的就是他们的身上还弥漫着同样的异香,是从花天酒地里沾上的味道。而其中有一个粗壮的男人还有一股淡淡的麝香味。

      三个男人都是失明者,聚在一起讨论在刚才发生的事,说出的话粗俗直白,震碎夏安澜十八年的三观。

      好在他们看不见半天不出声的夏安澜,他完全像个透明人蜷缩在角落里,面色难堪,坐也不是,不听也不成,捂着耳朵也是欲盖弥彰。

      过了没多久,夏安澜听到警棍敲击铁栏的声音。三个高谈阔论的男人停止他们不止的讨论,监禁室内陷入短暂的安静。

      “角落那个,轮到你接受审讯。”警官解开门锁,夏安澜从三个面露疑惑的男人面前经过,他还能听见男人对他的存在发出的疑惑。

      夏安澜被警官带到审讯室,与警匪电影里的场景一样,白墙上高挂象征娵訾基地的太阳旗帜,下面还刻上“坦白从狂,抗拒从严”的警示语。

      他戴着副镣铐,坐在椅子上,惨白的白炽灯光照在他头顶,在黑暗环境待久了倍感不适。药效持续时间不长,瓦利里没料到不同性别的人效果也不同。此时,他脸上的绯红褪去,露出苍白惆怅的脸。

      没过多久,穿黑色军服的警官推门而入,正是给夏安澜下镣铐的那一个。站在门边的警官低下头,轻声喊了句审判长,夏安澜才知道眼前这位就是“长得跟女人似的骚”的程肃。

      程肃点点头,大马金刀地坐在夏安澜对面,身旁还有一个低头做笔录的警官。

      程肃长发及腰,长着一张风流万物的面孔,脸部轮廓立体,鼻梁弧度柔和,唇色薄润,浓眉下是一双勾得人心惶惶的凤眼。
      第一眼很容易被人认为是女性。

      结合此时的环境想,这张脸又显得刻薄尖酸,仿佛要将人掠夺、吞没,最后沦为屈服于自己膝下的狗。

      “你好。”夏安澜苦笑地问好。

      程肃抱着双臂,并没有与之交好的意思,蹙眉质问:“你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吗?”

      “未成年禁止喝酒。”夏安澜一顿,补充说:“但我成年了。”

      程肃听着这逻辑不清的话,脸色都阴得能拧出水来,反问:“你只是去喝酒了?”

      “喝了杯梅子酒,挺好喝的。”

      “你去瓦利里的办公室做什么?一一交代,实话实说。”说罢,程肃指着警示语示意夏安澜。

      夏安澜抬头,麻木地看着警示语说:“服务员说想请我帮忙,做酒吧的模特,然后我就跟着他进去了。”

      “进去做了什么?”程肃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睛,明知故问。

      程肃的问题逼迫夏安澜回忆那恶心的画面,夏安澜脸色煞白,肩膀不自觉地颤抖,低着头躲开程肃犀利的眼睛。

      程肃审判的嫌疑犯不计其数,像夏安澜这种面容窘迫,试图逃避对视的自然是心虚的表现。他冷笑一声,手指敲着桌面,翘起二郎腿,快刀斩乱麻地做了决定:“聚众乱yin罪,毒I品交易罪。”

      夏安澜猛地仰起头,悚然色变,有点难为说:“我没有。”他咽了口唾沫,重复程肃的话,“我没有和他们做那些事,也没有交易毒I品。”

      “没有?”程肃的语调直接往上翘起八个度,“你到那酒吧不就是违禁物交易吗?”

      “我就是到那里喝个酒,怎么就跟毒品交易有关?”夏安澜委屈巴巴地说。

      “那酒吧是地下违禁物交易所,普通人不可能找到那里,现在你还说你单纯走暗道是想喝杯酒?”

      “我真的不知道,是别人告诉我天天红地下有家酒吧的。”

      “呵,你可真会过河拆桥,哪个别人还能这么巧给你碰到,还心善地告诉你末日狂欢的地址。”

      “真的,你可以问在场的人,我没有跟他们说过一句话,这是我第一次来,我真的不知道。”夏安澜快要哭出来。

      “回到刚才的话题,瓦利里和你说了什么事,不要隐藏半点内容。”程肃严肃追问道。

      “他想招聘我当模特,我不愿意,他就想……”夏安澜害羞得说不出口。

      程肃突然盯着夏安澜的脖子,嫌弃的“啧”了声,替夏安澜说完:“上你。”

      夏安澜不懂这种事,猜测程肃应该说的是这件事,便点头,“嗯。”

      程肃的眉角却不由一剔,慢悠悠地说:“我们暗中调查他半年,先前跟他找的都是女的,怎么一时间多了个奇怪的癖好。”

      程肃说出这句话时,夏安澜想——他是健全者,是不幸中的万幸。在这种环境里还能靠视觉寻找逃生的方向,而那些失明者该怎么办……

      除了看不到恶魔的脸,她们无能为力地反抗一个强壮的健全者,任由他摧毁她们末世里的纯洁。

      “那酒馆的老板呢?”夏安澜紧皱眉头问。

      “该死的,被人提前通风报信逃了,溜得比狗都快。”程肃暗骂一句,翻了个白眼。

      突然,审讯室的门被敲响,进来一名警官,在程肃耳边嘀咕几句。程肃微怔,回了句知道了,匆匆忙忙给夏安澜下判书:“毒I品交易罪暂定,第一个不变。”

      笔录员飞快地在纸上书写,纸笔摩挲的沙沙声使审讯室内的空气凝成冰。

      “警官,我是受害者。”夏安澜坚定自己没错。

      “坐在这谁都爱说自己是受害者。”程肃霍然起身,瞬间感觉到什么,右手扶着耳蜗里的蓝牙耳机仔细听,身体一颤,突然盯着单向玻璃窗敬礼。笔录员瞬间明白,紧跟着站起致礼。

      夏安澜也跟随程肃的目光望去,他看不清单向玻璃后的人影,茫然无措地也学着敬礼。镣铐阻碍下,他握拳的左手放在右手下方,右手平掌斜举在太阳穴旁。
      看上去像在额头拱手。

      接着,他就接受到程肃凶神恶煞的目光。

      夏安澜恹恹地坐回椅子,老实地在膝盖处垂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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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正在努力种树!会一直更滴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