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唤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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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我和2号面对面对坐在地摊上，而陈砚书则被我要求到102号病房陪5号玩五子棋去了。
空气有片刻的沉默，我抿了抿，轻声道：“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个结。对于我的离开，我没有任何记忆，但我依然想告诉你，这不是你的错。此刻办公室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可以告诉我，你对于我的离开，是什么心情呢？”
2号不自觉地揪紧了身下的地毯，拧起眉头，咬紧唇角，像是在忍耐着极大的痛苦。
没办法，我只能岔开话题询问道：“在你心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这次他没有丝毫犹豫，直言道：“是非常重要的人！”
我循循善诱道：“为什么啊？”
2号拧起眉头，摇了摇头：“你一直都在帮助我，所以很重要！”
“那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帮助你的啊？”
这次他沉默了许久，再次摇头道：“我不知道……”
我轻叹了口气，温和地揉了揉他的脑袋，无奈道：“我真的想要帮助你，但我什么都不记得，我不知道该怎么帮你。我希望你可以告诉我一些关于你的过去！”
2号沉默地低下了头，等再次开口时，嗓音里只剩下了哽咽：“他们打我！骂我！所有人都在欺负我，你却离开了我！”
欺负?
我想起了9号曾说过的学校霸凌，也许是时间间隔太久了，我竟然今天才反应过来。
心中涌起了一阵自责，让我下意识将他抱入怀中：“对不起，是我的错……”
2号哽咽着摇了摇头，蹭着我的脖颈，轻声道：“不是的，你是为了我才……离开的。”
终于听到了与过去有关的记忆，我不禁勾起嘴角，但依然故作难过道：“都是我抛弃了你独自离开了。”
“不，不是的！”
他有些语无伦次地解释着：“是，是我被欺负，所以你才，你才离开的。”
我轻柔地擦拭过他眼角的泪，温声询问道：“可是我还是离开了啊！”
2号垂眸，沉默片刻，抿唇开口道：“不是的，是因为他们说我是精神……”
一瞬间，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只能通过张开嘴巴，才能吸到一丝微薄的空气。
我立即做出反应，捂住他的耳朵，急切道：“陈远哲，没事的，跟我学。”
我用口型一遍一遍教着他如何呼吸，直到他的情绪慢慢恢复稳定为止。
2号并没有听到我叫他的名字，看着他放松下来后，我这才收回了手。
2号嗫嚅着开口，解释道：“对不起，吓到你了吧……”
我无奈地捏了捏他的脸颊，反驳道：“没有，我只会心疼你的遭遇。”
2号抿了抿唇，像是下定了决心，开口道：“那时候，妈妈不知道怎么，发现了我有人格分裂。她，她……”
看着他痛苦的难以呼吸，我的心也跟着颤了颤，刚想开口打断，便见他攥紧掌心，红着眼眶，轻声道：“她让带去看了心理医生，起初我并不配合，可是，可是……”
2号忍不住张开嘴，大口呼吸着空气，强忍痛苦道：“只要我有一点反抗的情绪，她就会把我不断地打我，把我关在一个密闭的房间里，直到我听话为止……”
他眼泪一滴滴顺着面颊滑落，砸在了地毯上：“我好害怕！里面好黑！但我不想你被发现。可是，时间一久，医生终是发现了我的不正常，她强行催眠了我，将你唤醒……”
我沉默着拍着他的后背，安慰道：“没事的，我知道了，别去想了。今天的谈话到此为止吧！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2号这才从刚刚的痛苦中缓了过来，轻声道：“我以为你会让我说出所有……”
我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安抚道：“不会啊！你已经说了很多内容了，最应该的是休息。我是你的医生，更是你的朋友，我不会让你陷入痛苦中的，你可以相信我！”
看着2号渐渐平复了情绪，我这才将他送回了病房中。
等到他慢慢进入梦乡，我这才离开了病房，找到了在102病房玩五子棋的陈砚书，直言道：“小书，你和我来办公室一趟。”
病房内的所有人皆了然地做着自己的事情，没再追问。
只有输了比赛的5号，并不想这么结束，于是不满地嘟囔道：“陈砚书，你会不会和陈医生太亲密了？”
“不，不是的！陈医生对每个人都很好的……”
3号有些慌乱的反驳道，只是当触及大家的目光时，又渐渐闭上了嘴。
他身旁的4号也哑声附和着：“陈医生，对大家都很好。”
1号也点头道：“佑哥哥会给阿奕糖吃！对阿奕很好！还带阿奕读绘本……”
看着1号准备掰着手指细数，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打断道：“咳，感谢大家的维护，不用为这些事情纠结，我一直都一视同仁的。”
5号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忙解释道：“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输了游戏，有些不服气……”
我知道他是因为两次输掉游戏，都在他想要再战的时候，被我打断，所以不是很开心。
我点头，笑着打断道：“没事，我不介意的。好了，小书，我们走吧。”
我扭头看了陈砚书一眼，便径自往外走。
办公室内，我带着陈砚书坐在地毯上，先一步开口道：“2号和我说了一些过去的记忆，我希望这些能让你想起什么。”
陈砚书抿唇，配合着点了点头。
我沉默着，将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就在我说到‘被关在一个密闭的空间’时，陈砚书突然有了一丝不一样的情绪，痛苦地捂住脑袋，蜷缩了起来。
我立即终止了谈话，先一步抱住了他，安抚道：“没事的，别害怕，告诉我，你想起了什么？”
耳边只剩下他沉重的喘气声，和他痛苦的呜咽声：“我不知道！好痛苦，头好疼！我好像被母亲拽进了一个房间。”
“房门被关上了！好黑！只有门缝里的一点光！”
“被堵住了！什么都看不见，没有窗户，只有头顶里的……”
我轻声询问道：“什么?”
陈砚书缓和了许久，才再度开口道：“是摄像头！亮着光的摄像头！”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