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伤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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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我想起了我和陈砚书的初遇，又一次回到了过去。
自从我阅读了心理方面的书籍后，对陈砚书的心理也有了初步的了解，能尽可能发现他所有情绪不对的瞬间。
就比如此刻，陈砚书低着头麻木地看着自己的考试成绩，沉默着没有动作，只是眼睛传来的湿意，诠释着他的痛苦。
前座的小胖子朱米米转过头，正准备问题，见他这样伤心，不解道：“不就是没写答扣了一分吗？陈学霸不至于这样吧！”
陈砚书这才如梦初醒，眨了眨弥蒙的双眼，抬起头看向他，勉强的笑道：“抱歉啊，你想问哪道题啊？”
我沉默地看着朱米米讲题递到他的面前，听着陈砚书温柔的声音。
可能在他人看来，这只是一次失误，并不是什么大事。但我知道陈妈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一定会惩罚他的。
我并不能改变这一现状，甚至连顶号也要偷偷的，这样才能不被发现。
小胖子并没有听懂，可耳边的铃声已经在提醒着上课了，他只好转回身，继续听课。
在他转过身后，陈砚书又恢复了那副浑浑噩噩的样子。
兴许是他的成绩好，老师也没有当面说他，而是将他叫到了办公室，提醒道：“小陈，我知道你这次数学考试没发挥好，但这只是偶然的。这并没有什么！”
陈砚书沉默地听着，点了点头，轻声道：“谢谢老师。”
老师微微叹了口气，拍着他的肩，安慰道：“老师希望你可以不被一次的失误所影响。好了回去吧！”
回教室的路上，我忍不住在他脑海里开口道：“小书，没事的！也许妈妈不会打你呢？”
陈砚书闭了闭眼，喃喃道：“也许吧！”
放学时，他刻意放慢了速度，直到耳边响起值日生的不满：“陈砚书，你怎么收拾这么慢，我要扫地了，你快点！”
陈砚书这才回神，忙不得的点头，快速收拾了起来。
直到他离开时，耳边依然回荡着女生的嘲讽：“就不是少了一分吗？至于这样吗？”
“对啊，要是我能考99分，我爸妈肯定开心死了！”
“就是！我妈说我考90，就带我去吃麦当劳！”
“可不是嘛！上次我考了98，我爸妈直接给我买了我一直想买的布偶猫！”
“哇！我听说那个好几万了吧！这个猫不是繁殖数量很少吗？”
“我爸妈就是宠我！”
“哇！羡慕死了！”
“对啊对啊！”
随着陈砚书步伐的走远，耳边的吵闹声也渐渐变小。
我能清晰的感受到他情绪的低落，我瞬间便明白了，兴许是刚刚那群女生提到的礼物。
陈砚书的妈妈从未给予过他任何奖励，即使他成绩再好，也只会得到妈妈口头上的几句夸奖，其余的便没有了。
他也曾羡慕别人能有礼物，旁敲侧击地询问过妈妈：“妈妈，这次我考好了，可不可以买一根雪糕?”
陈妈妈直接拒绝道：“那些东西全是科技不许吃！”
那时的陈砚书以为妈妈说这个，是因为爱他，所以笑着开口道：“我也可以要其他……”
还未等他说完，便被冷漠打断：“学习本就是你的分内之事，你还想以此来要礼物！写作业去！”
陈砚书只能失望的回到房间写作业。
直到吃饭时，妈妈才笑着将鸡肉夹到他的碗里，解释道：“小书，妈妈看你不开心特意烧的，快吃！这个健康！”
当时的我便觉得很不对劲，现在想来他的妈妈这样做，好像只是为了让陈砚书觉得妈妈是爱他的。
这是一种精神控制，我知道，但却无法和陈砚书坦白。因为他还是一个孩子，可能不相信我，更无法承受。
至于陈砚书的父亲，我并没有见过他，我曾问起过，他也只是平静道：“他抛弃了我和妈妈，离开了。”
语气里的淡然，并不像一个十岁的孩子，让我不由得诧异：“你不恨他吗？”
“也许是恨的吧！但我已经忘记了……”
即使他再如何装作不在乎，但我依然能感受他对父亲的怨恨与期盼。
那时，我便知道陈砚书是一个很善良的人。
此刻，看着他忧愁的模样，我忍不住开口道：“小书，没事的！我会保护好你的！”
陈砚书并没有在意，随意地“嗯”了一声，缓慢地挪动到了学校门口。
校门外，陈妈妈看着姗姗来迟发陈砚书，不禁抱怨道：“小书，你今天怎么这么迟啊？”
陈砚书沉默着摇了摇头，支吾道：“有点不舒服。”
陈妈妈皱起眉头，嫌弃道：“我们那个时候生病了，都好得很，不像你事那么多！”
说罢，她便跨上电瓶车：“上车！”
回家的路上，坐在后座的陈砚书一直默不作声，陈妈妈也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开口道：“一周前，你们班是不是小测了？你是不是没考好啊？”
陈砚书不自主地抖了抖，呼吸跟着急促了起来，慌乱道：“没，没有。”
“没有最好，要让我知道你骗我，你就完了！”
陈砚书不由得低下了头，攥紧了书包袋子，额头也沁出了冷汗。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尽可能的安抚着：“别害怕，她可能不知道……”
这句话说出我自己都不由得心虚，陈砚书也因为我的话，更加焦虑了，竟然直接开口了：“我害怕……”
幸好车流量大，将这句话淹没在了鸣笛声中，陈妈妈也并没有发现。
刚回到家，陈妈妈便直接抢过陈砚书背上的书包。
由于陈砚书还是一个孩子，并没有力气反抗，书包很快便被她从手中抢走。
看着陈妈妈将所有东西撒在路上，拿起一张99分的试卷，拍在了陈砚书的脸上，怒吼着：“你骗我！陈砚书，你对妈妈从未有过隐瞒！你现在都学会骗妈妈了！”
“啪-”
巴掌落在了陈砚书的脸上，我也能感受到一边脸泛起火辣辣的刺痛。
很疼，我不知道他经历过多少次，甚至不敢细想他逆来顺受的性格是如何养成的。
为了守护保护他的诺言，我义无反顾地强行切换人格，顶替他承受着来自妈妈的殴打与谩骂。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