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佑对人格们始终使用编号,背后藏着既专业又细腻的考量。他用编号明确传递出“此刻是治疗场景”的信号——清晰界定“我是医生,你是系统一部分”的身份,为每一个人格搭建起稳定的边界感与安全感;同时也在悄悄规避矛盾,怕过早称呼某个人格的名字,让其他人格觉得被区别对待,反而激化系统内部的失衡;更巧妙的是,名字在他这里成了一份特殊的“认可”:只有当人格能勇敢直面过往、不再被回忆困住时,他才会用名字回应这份成长,就像1号渴望被叫名字却未得的细节,恰恰藏着这份考量的温柔。
而穗业的消失,最终指向了与陈峥的融合——这场融合是“成功”的,却也浸满了悲剧感。说它成功,是因为穗业的创伤被完整接纳,整个人格系统没有因此崩溃;可这份“成功”的代价,是陈峥弄丢了原本的温和。他没有与穗业融合成更健康的新个体,反倒像被强行塞进了另一人的痛苦:曾经爱笑的他变得冷漠,听到“穗业”二字时额角绷起的青筋、下意识缩在角落的回避,都在诉说这场融合的重量——不过是一个人,背着另一个人的过往,沉重地往前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