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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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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怪与人类共处的时代，仍旧有很多鬼怪由于怨气过盛，走火入魔伤害人类。
为了人类和鬼怪和平共处，三界签订和平协议，从省到村，逐级设立地方治安队。
而小塔子处于群山中，村民也少和外界联络，于是这里的治安队只有两个本土鬼。
宋癸和朱九。
而女鬼翁玉是从别处找来的鬼怪，最近总在村庄附近徘徊，甚至出现伤人事件。
宋癸第一次和她打交道的时候，发现她怨气太重，无法交流，被迫动用武力。
虽然脖子上被划了道口子，也没让女鬼好到哪里去，几天都躲起来养伤。
今天朱九急匆匆打断他，恐怕是又发现了对方的踪迹。
玛纳斯瞪大眼睛：“是那个划伤你脖子的女鬼吗？”
“嗯，不过不要太担心，”宋癸示意自己知道了，安抚男朋友瞬间的紧张的情绪，“我已经找到对付她的方法了。”
“真的吗。”玛纳斯看着朱九在院子里焦急地转圈圈，“这是工作上的事情，你们说。”
“可以听。”宋癸带着玛纳斯跳下屋顶，稳稳落在朱九面前：“怎么？”
“小鹿那边传来消息，在隔壁村子看见翁玉了，”朱九皱眉，“按照预测路径，恐怕最终目的地还是小塔子。”
他急得从兜里掏出一块硬面包，几口啃了：“这女鬼到底是想做什么，怎么总抓着咱们村不放呢。”
要是怨气稍微轻一点的鬼还能交流，它想做什么也能明确表达出来，可这翁玉又是个神智不清楚的。
“别担心，”宋癸捏着玛纳斯的手，“这次会抓住。”
朱九担心看着他的脖子：“我还是去隔壁村帮你借个人吧，这女鬼的移动速度太快，你又是个……”
宋癸眼神淡淡。
朱九主动闭嘴：“我去把小鹿叫来，预测今晚就能到村子，咱们今晚就动手？”
“嗯。”等朱九离开，宋癸看着好奇的小吸血鬼，“你在家好好待着。”
玛纳斯担心：“我可以帮你的，毕竟你是个人类……”
让一个脆弱的人类去对抗女鬼，这真是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了。
宋癸摸摸他的脑袋，很坚定：“不可以，也不可以变成小蝙蝠趴在树上看。”
玛纳斯的小心思被戳穿，纠结捏衣服：“但是我真的很担心啊。”
“我答应你一定会毫发无伤的回来，”宋癸弯下腰，低声在他耳边念，“听话，宝宝。”
玛纳斯的脸轰得红了个彻底，话都说不利索：“我，我，我已经不是吸血鬼幼崽了……”
宋癸掐掐他的脸蛋：“在华国，宝宝是对爱人的昵称。”
玛纳斯害羞地话都说不出来。
他有样学样：“你要安全点回来，宝宝。”
宋癸心口一麻，无可奈何地笑：“好。”
等宋癸离开，玛纳斯还蹲在院子里没反应过来，抱着自己的小蝙蝠念念叨叨：
“宋叫我宝宝，他说这是爱人之间的昵称，”陷入爱河的小吸血鬼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我觉得我真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吸血鬼。”
“宋真是很好的人，我要怎么样才能把这件事告诉父亲母亲他们呢？”玛纳斯抿嘴笑，“我的哥哥姐姐一定会羡慕我有这么好的伴侣。”
说了半天玛纳斯把手里小蝙蝠的翅膀捏的热乎乎，这才发现不对劲，揪着蝙蝠翅膀看：“哎，你怎么好像不太一样……？”
手心的小蝙蝠被捏的躺尸，闻言快速挣扎起来，叫声炸的人耳朵疼。
玛纳斯担心引起别人注意，赶紧松开手，把蝙蝠放走，安慰自己可能是看错了，自己的蝙蝠只是吃胖了点。
“嗳，”玛纳斯甜蜜又悲伤地想，“但我还是很担心我的伴侣，幸好我刚才没有答应他。”
就像自己偷偷离开家的行为，玛纳斯决定再偷偷去帮助自己的男朋友。
“我是一只很勇敢的小蝙蝠，”玛纳斯给自己鼓劲，“我能承担起治伤的工作，这是爱人所要承担的责任。”
夜晚降临小塔子村，由于不知道宋癸他们什么时候动手，玛纳斯只能早早埋伏在村庄附近的树林。
为了不引起注意，还特意化成无数小蝙蝠：房顶上塞一只，小河边塞一只，绵羊毛里也要塞一只。
这些小蝙蝠是玛纳斯的眼睛，他能透过这些小蝙蝠看见村庄各个角落的实时景象。
而玛纳斯本人，则是蹲在自己被宋癸捡到的树上，眯着眼睛打盹，保存精神。
他还特意搜过这在华国叫做：“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他是宋癸的粮草。
玛纳斯越想越高兴，眼看着宋癸他们从房子里出来，瞬间紧张。分出一半注意力跟在宋癸身上，另一半仍旧在村子巡逻。
除了宋癸和朱九之外，他们身边还跟了个长着鹿角的男孩，只围着稻草裙，四肢都是蹄子，走起路来会有哒哒的声音。
他正和宋癸说什么话，玛纳斯怕被发现，不敢把蝙蝠放得太近，只能看着两人距离逐渐变近。
玛纳斯越看越不高兴：“宋虽然很有礼貌，但是真的很没有男朋友的修养。”
似乎是听见他的声音，宋癸突然抬头，视线直勾勾冲着玛纳斯的蝙蝠藏身地点看来。
玛纳斯嘟囔声立刻停止，明明本体和他差了半个村庄的距离，却还是憋住呼吸，一动不敢动。
好在宋癸只是看了眼，并没细察，半分钟后，玛纳斯看见朱九满脸不情愿地脱了外套给小鹿套上了。
小鹿似乎很不乐意，大声喊：“谁家野鹿是穿衣服的？！”
朱九也不高兴：“为什么你不想让男朋友误会，让我脱衣服！？”
宋癸指尖夹着烟：“怎么？”
“没怎么，”朱九赶紧闭嘴，“继续讨论战术吧。”
“刚都讨论完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小鹿惊讶：“你男朋友？”
宋癸目的达到，十分淡定：“嗯，我男朋友从国外来找我了，坐了很长时间的飞机，他是一只很勇敢的吸血鬼。”
“他也很爱我。”
小鹿听他说了一长串：“谁问了？不是，你男朋友？！就是你上次和我说的那个跨国抓捕的网恋诈骗犯吸血鬼？”
他惊讶：“你当时不是说，‘都是工作，我是绝对不会和诈骗犯网恋。’的吗？”
“你也爱上那个网恋诈骗犯了？”
宋癸听他说了一长串，看向玛纳斯的小蝙蝠藏身的地方：“我在网恋网站上加错吸血鬼了。”
“现在的男朋友是很单纯的小吸血鬼。”他第一次和朱九小鹿这么详细地解释，“我是被他可爱单纯的内心所吸引的。”
小鹿搓搓自己的鹿角：“你不用和我说的这么详细，我只是对你和诈骗犯网恋这件事有些吃惊而已。”
宋癸重申：“不是诈骗犯。”
“行行行，你也算是老树开花了，”小鹿摸摸兜，“百年好合啊，东西就不送了。”
宋癸很满意，再次看了眼小蝙蝠，发现刚还像个小黑灯笼似得挂在房顶上的小蝙蝠没了。
宋癸脚步顿了下，担心玛纳斯没听见自己的解释：“玛纳斯？”
“玛纳斯？！”
小鹿看着他突然冲着黑夜开始叫，吓得耳朵一抖：“他咋了？”
“正常，毕竟对象是只蝙蝠，”朱九习以为常，“这就和养了只黑猫是一个道理。”
宋癸冷声：“别废话，玛纳斯不见了！”
他从出门就发现玛纳斯不在房子，但他感知到对方的气息，知道他就在村庄里，再加上走几步就能看见蝙蝠，便没太担心。
结果眨眼的功夫，分身蝙蝠没了。
有两种可能性，第一种是被主人差遣，换了个地方挂着，另一种可能性就是本体和人发生打斗，被迫把蝙蝠收回去了。
朱九脸色凝重，也跟着他开始找人：“不会是和翁玉撞上了吧？”
小鹿竖起耳朵：“西南边的树林有动静！”
宋癸脸色愈冷，迈开步子飞速冲着树林赶去。
再说粮草玛纳斯。
兵马未动，粮草被抓。
玛纳斯哭丧着脸，看着面前抓着自己蝙蝠的红衣女人，第一次后悔自己没有好好学习捕猎。
当时他正趴在树上看宋癸和小鹿说话，没想到刚收回视线，就和一双血红的眼睛对上，差点吓得从树上栽下来。
翁玉抓了他几只分身蝙蝠，随手绑在一起扯着玩。
分身蝙蝠和玛纳斯都是有链接的，当即疼的说不出话来，被她抓得轻轻松松。
完蛋了，被绑起来的玛纳斯悲伤的想，这下宋一定会生气的。
翁玉没见过吸血鬼，即便意识不清醒也觉得有趣，尤其还是一只一直唉声叹气的吸血鬼。
玛纳斯感觉自己的脸颊被掐起来，被迫再次和翁玉对视。
这下，他终于看清这个伤了自己男朋友的女鬼到底长什么样。
她头发很长，盖住脸，隐隐从发缝里能看见一张伤痕累累的脸，身上的裙子也破破烂烂，而掐着自己脸的指甲又细又长。
玛纳斯尝试和她讲道理：“你好，我只是来这野营的，不会打扰你们打架的。”
翁玉听不懂他的胡扯，威吓地呲牙，从喉咙里干涩咳出几个不成调的音节：“z……”
玛纳斯正准备仔细听听，便听见一声冷呵：“翁玉！”
翁玉下意识回头，看见宋癸后立刻进入暴躁模式，十指指甲更长。
玛纳斯不敢抬头看自己男朋友，假装是只鹌鹑。
小鹿看见月光下被绑起来的小少年，吹了声口哨：“不错的长相。”
话音落下，他的屁股被踢了一脚，宋癸咬牙：“赶紧上！把鬼抓了。”
小鹿被迫冲上去，在地上打了个滚站起来，速度极快冲着翁玉冲去。
玛纳斯只能看见两道残影混到一起，紧接着朱九肚子涨大数倍，也跟着冲上去，却被翁玉借力打力，一脚踢出去撞在树上。
玛纳斯看的肚子一疼，又着急去找宋癸。
后者趁着小鹿和女鬼缠斗，悄无声息到了玛纳斯身边，解开他身上的绳子。
“对不起，”玛纳斯飞快道歉，跃跃欲试，“刚才是我大意了，我能帮你们抓住她。”
宋癸冷声：“站在这。”
玛纳斯愣了下，低低哦了声。
宋癸长记性：“答应我。”
“答应你，不会乱动，”玛纳斯很有诚信，但等宋癸走之后，又补充上下一句，“但这是建立在你没有受伤之前。”
宋癸加入混战后，局势明显向他们倾斜了很多，他虽然速度没有小鹿快，但力度确是实打实的重。
玛纳斯看见翁玉好几次被迫向后退了好几步。
即使身为人类，但自己的男朋友也是足够厉害呢。
玛纳斯小声感叹，勇敢又聪明，就是现在有些生气了，看起来有点难哄。
宋癸躲开翁玉的指甲，脸上又被挠开一条口子：“捆妖索？！”
“在这，”朱九已经成了脏兮兮的皮球，但还在尽力配合，“她速度太快了！”
“小鹿，抓住她的脚，”宋癸目光盯着翁玉，看她头发四散，在空中漂浮，“小心，她要爆发！”
小鹿抓着捆妖索，四肢隐隐化成鹿的四肢，狠狠一踏地冲上空中——
翁玉看出他的意图，对准站在地上的宋癸冲来，新仇旧恨一起算，她指甲伸长，对准宋癸的脖子！
宋癸目光如墨，半分不退后，同时脖子上皮肤迅速发青发硬——
一团黑影比翁玉的速度还要快，直接撞到她脖子上。
怒嚎声在空中响起，翁玉捂住脖子，在空中摇晃几下身体，小鹿抓紧机会，一把用捆妖索绑住她的脚腕。
狠狠往下一扯，女鬼轰然落地。
宋癸快速冲过去，把一齐掉下来的小蝙蝠搂进怀里：“玛纳斯！”
玛纳斯摔得摇头晃脑：“放心，我很好……”
宋癸抱着人，等他稍微清醒才放缓声音：“我不是让你好好站在原地？”
他无奈又自责：“我应该把你锁在屋子里。”
玛纳斯拉他的小拇指，“别生气，宋，我只是担心你再受伤。”
宋癸话到嘴边又咽下去，给他看自己的脖子：“没有受伤。”
玛纳斯看他神情依旧不是很好，偷偷看那边正忙着绑女鬼的小鹿和朱九，凑到宋癸耳边：“宝宝，别生气了。”
他亲亲宋癸脸上的伤口：“我的爱人是脆弱的，我要保护我的爱人。”
宋癸看着他，半晌沉默地和他交换了一个湿漉漉的吻。
等唇瓣分开，玛纳斯转头，对上两双好奇的视线。
朱九看着手表，严谨道：“这次接吻比上次少了一分二十秒，是在这里缺少氛围感的原因吗？”
小鹿又吹了声口哨：“接吻！”
玛纳斯脸颊红红，把脸埋进宋癸衣服里装死。
宋癸搂住人，这才感觉受到惊吓的心脏落回原来的位置。
“好了，那咱们现在来看看她吧，”朱九摸着下巴，“玛纳斯，你的唾液里是不是有什么安神的物质？翁玉现在冷静了很多。”
玛纳斯探出眼睛眨了眨：“我刚才太紧张，稍微用了点力气，可能是把修复的唾液一起注入她身体了。”
“呀，没想到还有这种效果呢，”小鹿惊讶地身后在翁玉面前挥舞，“嗨喽，女士？”
翁玉愣愣看着他们，半天发出一声惊叫：“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妈呀，能交流了！”朱九握着玛纳斯的手使劲晃了晃，“神医啊！神医！”
玛纳斯愣愣微笑，看着小鹿和翁玉交流。
据翁玉所说，她是白城人，家里虽然没有多有钱，但也是知识分子家庭。
从小她被父母教的知书达理，成绩一直是班级前几名，大学考上了本地最好的学校，变故发生在大二那年。
翁玉有了网恋对象，独自奔现时被人迷晕，带到了偏僻山村，卖给当地的单身汉，被迫结了婚。
单身汉好赌好喝酒，翁玉趁着他喝醉后尝试逃离，却每次都被困在山里，最后一次被找到时，她已经认命。
两年后，她怀孕了，更没办法离开这个地方，但男人的好赌并没有因为这个孩子的到来而变化，他依旧赌博，依旧输了钱之后回来对着她非打即骂。
翁玉早已麻木，默默忍受，但直到某一天，男人拿着一把钞票，回来后带她进了城，说以后要好好对她。
还说自己已经挣了钱，等孩子出生之后，一家三口好好生活。
那天在城里，翁玉做了美甲，穿上了多年没碰过的裙子，还把头发烫了卷，就当她以为生活会逐渐好起来的时候。
当天夜晚回村的路上，男人小三轮车开到山上，把翁玉锁在车里，推了下去。
半个月后，妻子翁玉失踪，丈夫报警。
三个月后，翁玉确认意外死亡，丈夫获赔三百万。
翁玉坐在地上，看着自己的双手：“我死后，意识昏昏沉沉，但总有一个念想。”
“我要报仇，”翁玉笑得哀伤，“给我自己，也给我的孩子。”
周围三人静静听着，玛纳斯再看她的指甲，没了刚才的害怕。
漂亮的指甲，头发和裙子，成了她无声葬礼上的供品。
“这件事我会联系人类那边，”宋癸弯腰脱下自己的鞋，递给她，“要是不嫌弃就穿上，地上凉，对女孩子不好。”
玛纳斯看着他的动作，把外套脱下来披到翁玉身上，“夜里冷。”
翁玉愣愣看着他们，泪水涌出，从沉默转到嚎啕大哭。
朱九摸摸脑袋，没想到是这么个故事，“那你找到那个人渣了吗？”
翁玉说男人拿了钱之后跑得无影无踪，她一直在找。
“找到了，”翁玉抽泣，目光遥遥落向小塔子：“就在这里。”
她眸里闪过厉色：“他杀人心虚，在房子周围贴了东西，我进不去，要不然他早就死了。”
宋癸阻挡她的视线：“有明令禁止，鬼怪不能擅自和人类发生冲突，杀人骗保，买卖妇女，这人大概率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朱九拍拍翁玉的肩膀，意有所指：“到时候他和咱们成了同类，鬼怪之间发生点冲突……那是多正常的一件事啊。”
小鹿点点头：“对啊，千万不要搭上你未来投胎。”
翁玉点点头：“好。”
追捕了一个月的女鬼翁玉终于被抓，宋癸把事情来龙去脉写成卷宗，向上一级交接，同时依据翁玉给的信息，联系人类警方查找证据，最后对嫌疑人王大刚实施抓捕。
王大刚在看见妻子尸骨的刹那吓得小便失禁，哆哆嗦嗦地把事件都交代了。
他坦白自从前几天看见窗户上有个黑影之后，这几天都没睡好，做梦就是妻子来找自己。
精神濒临崩溃下，警方找上门，便直接交代，顺便把当时牵线的人贩子也供出来了。
玛纳斯坐在自家房顶上，看着秃头男人被抓，指给宋癸看：“我那天晚上趴在他家窗户上休息，没想到他竟然是个人渣。”
宋癸算了算王大刚看见黑影的时间，失笑：“恐怕他那天晚上看见的黑影不是别人。”
玛纳斯瞪着眼睛看他：“什么意思呢，是我吓到他了？”
宋癸揉揉他的脑袋，“他逃了这么多年，被抓住也有你一份功劳呢。”
玛纳斯挺起胸膛：“我就说我能帮助你！”
宋癸把人抱紧，头埋在他颈窝：“要是我也是坏蛋怎么办？”
“那我就狠狠咬你一口，然后变成蝙蝠飞走，”玛纳斯被弄得痒痒的，偏过脸亲他的头发，“爱情真是比人类还要脆弱的东西。”
“是啊，”宋癸摁着他后勃颈吻的更深，直到憋得小吸血鬼脸通红才放开，“但我保证我们的爱情不会。”
“我们要百年好合。”
小吸血鬼翻译：“Eternal bliss together。 ”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