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有需要就撩 ...
-
跟蒙德上将互加光星又经历了一番鸡飞狗跳。
一是因为言昕对光星实在称不上熟悉，虽然他也拿到这玩意有一阵子了，但他可从没加过联系方式，按半天找不到在哪处理，还是出动菲尼克斯测才搞清楚操作。
二是，出动菲尼克斯找到联系界面之后，看到上面明晃晃的权限不足，言昕才想起来，他的光星根本就不能加联系方式啊。
当初给他光星的那个医疗兵曾经跟他说过，言昕当时着急只想赶紧查资料，随便一点头就过去了，那之后又根本没有需求，哪里还记得这件事！
总之，还得是西维安给开了一个临时权限才让他们顺利加上联系方式。
这事让蒙德又逮住西维安好好调侃了一番，比如什么把看上的雄虫强硬绑在自己军舰上的话都说出来了。
西维安给他甩了好几个冷脸，也没能打消蒙德八卦的劲儿，后来还是蒙德的副官提醒他后面还有行程，他才一边大笑着一边断开了通讯。
断开前，还不忘说，会安排需要安抚的军雌过来第三军主舰。
……虫族的科技真是了不起啊。
言昕虽然能意识到对方只是全息投影，但这样相处下来，确实有了跟新朋友见面的感觉，而且看着联系虫列表里蒙德上将的全息迷你小虫……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跟西维安加上……咳。
总之起居室又恢复了安静，西维安也带着凯尔往办公桌一坐，一脸严肃地开始军务，言昕觉得他也该回到常识的海洋……希望不要淹死。
正想招呼菲尼克斯开始，一转头，发现在靠近那扇锁着的门的地方，多了一张带滚轮的临时床。
不是医疗部用的那种软垫床，而是看上去就很柔软舒适的大尺寸单虫床，还铺着厚实的棉被。
言昕眨了眨眼睛。
这是依照凯尔建议搬来给西维安使用的床！
绝对是！
不知道西维安昨天晚上是睡得临时床还是卧室……嗯，他觉得应该不会是卧室，西维安那么严谨有边界感的一个虫，肯定睡得临时床……
咳嗯。
棉被叠的很好，跟刚整理好的一样，他没有试图辨识西维安到底睡没睡，没有，西维安肯定睡了！谁用说吗！
他没有乱想！他想的只是，只是，西维安睡觉时，慵懒中带着放松的……跟平时完全不同的好看……哦，刚才，西维安双碧绿色的眼睛含情脉脉地，又亮又专注地看他……
对不起，他不想了，他保证他绝对没有想什么不礼貌的事情！他只是觉得西维安很好看！对，就是这样。
也不知道是在跟谁保证，言昕摇头摇头摇头，把头发晃了个东倒西歪。
总之，该干正事了，比如敌对势力什么时候申请通讯，比如明天要去医疗部配合测试，比如学习还没有学完……
言昕说做就做，喊声菲尼克斯，两虫往沙发区一坐继续基础教育。
专心在自己脑袋瓜究竟礼貌还是不礼貌的言昕没有察觉，看似专心办公的西维安其实一心两用，一直在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尤其是当言昕看着临时床表情无比精彩的时候，西维安微微眯起了眼睛，直到言昕往沙发区坐下开始学习，西维安的脸色才回到面无表情。
他与凯尔正在处理的是第三军事务性与决策性的工作，除了作战与谋略，作为第三军上将，西维安从未轻视这一块，也从未拖延过。
今天也是如此。
他认真而快速地将凯尔汇整确认过的档案一个个批阅、回传，效率与平时没有区别，但是与他搭配工作的凯尔却发现了细微的不同——西维安目光落向沙发区的频率实在是太高了一些。
如果是跟西维安比较不熟悉的虫，比如菲尼克斯，比如现在的言昕，也许会觉得西维安这只是正常的视线移动，但凯尔身为第三军最了解西维安的虫，他可以明确分辨出这其中的差异。
西维安有意识地在关注着言昕的状况，目光中，也隐隐约约带着反思。
他确实是在反省，也在思考自己的下一步，不过那都是军务结束之后……？
时间还很充裕，但面前的虚拟屏幕一片空白，凯尔没有递交下一份资料给他。
平时如果他没有下达指示，凯尔都会继续递交下去。
西维安知道大概有多少事务需要处理，肯定不只他们刚才处理完的那些，于是他微微皱了下眉，眼中带着询问地转头看向凯尔。
凯尔面对西维安的疑惑，坦然地笑了笑，没有解释，只是反问。
“上将，所有今天必须处理的紧急军务都已经处理完毕，您想要开始处理明天的那一部分吗？”
按照西维安的习惯，他确实会这么做，他并不喜欢把所有事情都压到极限的最后一刻才处理，凯尔也知道他这个习惯，但凯尔还是这么问了，并且隐晦地比了比正专心学习的言昕。
作为副官，凯尔总是能分辨出西维安现在需要什么，并递交上去，他笑着眨了眨眼睛，将一段空闲时间给了他的上将。
接收到凯尔的暗示，西维安皱着眉抿了抿唇，凯尔的提醒没错，这件事情不能拖也不应该拖，应该尽可能地快速解决。
西维安又看了一眼沙发那边，决定接受副官的建议，低声开口指示道。
“凯尔，菲尼克斯，回避一下。”
凯尔笑着敬了个军礼，菲尼克斯略微诧异，但也快速起身回应，然后两位副官便一起退出了起居室。
这突如其来的打断，让言昕有点懵圈，他刚刚还在听菲尼克斯讲课的呢？
发生什么了？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让副官回避了？
言昕茫然地回头往办公桌看去，西维安已经起身，在往沙发区走来，也在看着他，于是他这一回头，就对视上了。
不同于他一对视就有点紧张的心跳，西维安很冷静，至少表面很冷静，他在沙发上坐下后，斟酌着语言，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低声开口道。
“阁下，我很抱歉。”
啊？啊？？？
言昕头上迅速跳出不止一个问号，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对他道歉？
言昕看了看西维安的脸色，冷静严肃凝重犹豫，觉得事情可能不小，赶紧挪动到西维安旁边的位置坐下。
“我在听。”言昕尽可能放轻放柔了声音，想借着这样的态度，给西维安一些说下去的信心，至少不要增加他的心理负担。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效，西维安只是又皱了皱眉，便接着说道。
“…我刚才的做法过于草率，利用您对我的感情来达成战略目的，是我思虑不周，我很抱歉。”
他语速有些慢，但很清晰。
“您是一个优秀的合作者，而且成长得很快，我确实有意给您更多锻炼机会，但刚才其实有很多机会能提前向您说明，我不应该选择故意动摇您的情绪，导致加剧您对……对我的好感。”
言昕先是被夸得飘飘然，然后听懂了，西维安是在为刚才刻意撩他，让他自己主动答应去应对乔文，的举动道歉。
西维安认为这是一次利用，造成他更喜欢西维安了，是不好的？为什么？
因为蒙德的调侃？因为他脸红心跳？因为他刚才看着床发呆？
可能性太多反而让言昕没能立刻确定关键点，但他知道这时候不能犹豫，任何停顿都绝对会被过度解读，于是立刻开口回应。
“刚才那种场合，要是提前告诉我这是一次锻炼，效果肯定没有这么好。”
言昕说得很认真，也很诚恳，他知道西维安一定能看出来他有多认真，而且西维安习惯逻辑缜密的思维方式，这样说更容易让西维安接受。
难得有跟心上虫谈心的机会，他也想好好说一说他的感觉。
“您以上将的立场判断，这样做对我有好处，所以您做了，我没觉得是被您利用，更像是三位联手给我上了一课…我相信，您一开始也是如此认为，能不能告诉我，您为什么突然…觉得愧疚？”
最后一个词言昕斟酌着还是说了出来，西维安现在的情绪，包含他说明的内容，确确实实就是一种愧疚，因为事后的自省而自责，而认为不应该对言昕这么做。
果然，西维安并没有反驳，他也斟酌着用词，然后，在言昕以为他要像平时那样抿唇的时候，发现他这次是轻轻咬了咬唇。
虽然动作很小，但确实不是抿，而是咬。
言昕脑中灵光一闪——与平时不同程度的小动作，或许代表西维安心中的动摇，其实比他想象得更厉害。
要不是气氛还这么凝重，他都想欢呼了，家虫们，谁懂啊，他心里有我。
言昕用尽全力隐藏着自己的欣喜若狂时，西维安表情恢复了平时的严肃，冷静地用自我批判的语气回答道。
“目前，我对您的感觉没有逾越合作者的范围，也尚未决定是否让这种感情继续加深，我不会也不能在此阶段接受您的感情，以此为前提，进一步动摇您，并明显加剧您的感情，这对您不公平，也是对您的不负责任。”
言昕心里的幸福与兴奋简直就要藏不住了，他也不是很想藏了，他的嘴角慢慢咧开并上扬，洋溢着幸福与温柔。
“西维安，如果面对的是喜欢你的敌虫，我相信你肯定会抓住这个弱点，继续精准打击，直到取得胜利，这是战略优势，也是你应该做的，这不需要公平。”
言昕一边说，一边小心谨慎地观察着西维安的表情，确保有一点不对就能立刻改变话锋。
他其实并不认为西维安做错了，这是上将的惯性思维，在此之前西维安没有这种顾虑，于是他选用了他熟悉的做法，这很正常。
西维安的脸色还是很凝重，好看的眉毛拧在一起，没有放松的趋势，然后微微点了点头。
呼，还好，他点头了，这招应该行！言昕在心底给自己鼓了鼓劲，继续说道。
“可我不是敌虫，你会对我感到愧疚，是因为你已经开始在乎我了，哪怕只有一点点，哪怕不是爱情，比如，你也不会这样对待朋友或下属，对吗？”
西维安又点了点头，间接承认了他是在意言昕的。
言昕也喘了口大气，这种意识到喜欢的虫可能也喜欢他时的激动，他实在没办法平静。
“西维安，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是如果以后还有这种情况，只要你认为这样做比较好，我希望你继续这么做，这不是对我不负责任，是我允许你做，我想成为你的助力，而不是你的阻力。”
言昕觉得，西维安的思考逻辑其实也没有问题。
这就比如说，你对别虫明明没有意思，却因为各式各样对自己有好处的理由，而故意吊着那个虫，或是利用他去做一些事情，这确实是很不好的。
所以他选择顺着西维安的思考往下说，并给出更大的承诺，他认为这样应该比较能让西维安接受，然后感觉好过一些。
西维安没有挪开视线，他一直很专注地看着言昕，很认真地听言昕说话。
言昕的推测没有错，道歉被接受后，西维安心里确实好过很多。
言昕观察着西维安的表情，觉得哄虫有效，才斟酌了一下继续说。
“其实我赞成你现在先别回应我，我们认识才几天啊，别说感情需要时间发酵，就是新兵适应期都要好几个月吧？如果要求你现在做决定，那答案肯定是拒绝啊。”
西维安习惯性地想要预估一个时间，然后他又停下了，因为这不是能预估出来的事，于是他选择改为定一个期限。
“您希望我多久之后回复您？”
言昕抓了抓头，他可算知道西维安在感情方面是多没经验了，谈个暧昧都一板一眼地，未免太可爱了。
“不是希望多久，而是希望你顺其自然，不用特别在意这个，先把你自己的事处理好，等哪一天有感觉了再说就行，而且就算之后真的不喜欢我，也不是你的责任。”
西维安本来已经有些放松了，言昕这话又让他凝重起来。
“…阁下，这也许要很久，也有可能，即使真的产生感情我也不会选择您，因为我的身份，成为我雄主的雄虫必定会影响到很多事情，我现在甚至无法向您坦诚，究竟有哪些事。”
听西维安这么说，言昕反而轻松地笑了起来。
“那可真是太好了，因为这代表我有很多时间学习锻炼，用来让我自己成为一个真正能配得上你的雄子，让你觉得选我，是对你有帮助的。”
西维安再次抿了抿唇，紧绷的表情终于稍稍缓了，他轻声回应道。
“好的，阁下，但，请不要抱持太大的希望。”
……呜，别这么严肃啊上将！有梦最美嘛！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有需要就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