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妄想一下更有动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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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接罗坎通讯耽搁了时间的关系，言昕跟菲尼克斯在医疗部待得比平时晚很多，晚餐都是在医疗部吃的营养液，连带整个研究小组都跟着加班。
“感觉有点对不起大家……”回房间的路上言昕如此感叹着。
“阁下，请不必在意，我们是军虫，应对突发状况也是我们的工作之一。”菲尼克斯走在他身后，语气淡定而温和地回答道。
“话不是这么说…能下班难道不想下班吗？”言昕撇撇嘴。
“那当然——想。”菲尼克斯笑了笑，上前敲响房门通报。
两虫推门进房，言昕有些呆楞地停下脚步，跟在他后面的菲尼克斯同样停了下来。
起居室里，灯光亮堂，没见到凯尔，只有西维安坐在沙发上，微微低着头，像在思考。
本来他们回到房间，还会接着学习一会儿，但西维安明明知道他们会使用沙发区教学，却还是坐在沙发上，这让言昕有些迷糊了，西维安这是……？
不等他猜出理由，西维安侧过头，轻声开口道。
“阁下，今天辛苦了，有些事想跟您谈，稍微占用您的学习时间可以吗？”
“当然可以。”
言昕哪有什么不可以，他学习也是为了给西维安帮忙，既然西维安有话要说，那当然是先陪心上虫说话了，学习什么的明天还可以学。
言昕回头对身后的副官说赶紧下班，菲尼克斯自然不会反对，敬了个军礼便离开了。
西维安直到菲尼克斯退出去关上门，才站起身，走到一直锁着的那扇门前。
其实在这房间住了这么多天了，言昕也已经知道这扇门是做什么用的了，这本来是个小储物间，因为卧室让给了言昕，西维安便把私虫物品放到了这里，言昕不只一次看到西维安从这里取换洗衣物去洗漱。
西维安打开门，从里面的柜子取出一只酒瓶跟两只酒杯。
“喝点？”西维安侧头看向言昕，唇角带着很轻很轻、很淡很淡的笑意。
在亮堂的灯光下，言昕能确定自己没眼花，西维安就是笑了，他看得心旷神怡，我心上虫就是好看，笑不笑都好看，不接受反对意见。
他刚刚其实还有些忐忑来着，不知道西维安要谈的事情严不严重，但是现在看西维安带着这么好看的笑，还拿出明显是私虫物品的酒来，他觉得这事应该是很轻松的才对，除非西维安是准备了鸿门宴要把他骗进去杀……不至于、不至于。
于是他也跟着轻轻笑了笑，点头回答。
“好啊，这是你珍藏的？”
“珍藏算不上，这只是随处都能买到的普通的酒。”
两虫在沙发上坐下，西维安开瓶、并给自己跟言昕都倒上一杯，言昕注意到，这酒瓶不是满的，显然之前喝过一些，西维安习惯偶尔小酌的可能性增加了。
言昕从西维安手上接过酒杯，轻轻晃了晃杯，然后微微侧头，问道。
“要谈什么？”
他刻意用比较轻松的语气与态度，他觉得西维安应该也不想很严肃的，毕竟酒都拿出来了。
果然，西维安神态相当放松，很随意地与言昕对视、微微点头当作回应便挪开视线，然后先举杯抿了一小口，才开口。
“我听说了，您想再接一个通讯，而且希望是能提供高价值情报的公爵或者侯爵。”
言昕点点头，这不是需要隐瞒的事情，甚至他本来就想征询一下西维安的意见，没想到氛围会这么好，还能边喝边聊。
“我觉得，罗坎说的如果是真的，我们主动接触一些公爵或侯爵，肯定能知道更多，只是我不确定我现在有没有能力直接面对公爵或侯爵，尤其是，呃，就是知道比较多的那种。”
说完，他也抿了一小口酒。
言昕没怎么喝过酒，喝酒对他家里的经济条件来说负担有点重了，他喝最多的是，聚餐时跟套餐算在一起的餐前酒。
他也不怎么懂酒，只觉得这酒极香，类似柑橘类的果香，入口有一点点苦涩，但很快就回甘。
见他喝酒，西维安开口介绍道。
“这酒叫流星，浓度不高，也很顺口，我喝得比较习惯，平常都喝这个。”
听西维安这么说，算是坐实了平常喜欢小酌这个情报，言昕有些飘飘然，酒还未醉他，他已经因为这种日常之间慢慢知道对方细微习惯的感觉而陶醉了。
“名字挺好的，很香。”言昕没把心里有点像痴汉的陶醉表现出来，只是直白地说出自己对酒的感想。
西维安点点头，提醒道。
“如果您平常没有喝酒的习惯，请喝得慢一些，否则容易醉。”
“这是个很重要的提醒，我会的。”言昕笑着，又抿了一口，但抿的很少，不打一点折扣地执行。“您曾经喝醉过吗？这个流星？”
西维安先是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解释道。
“正式从军之后，我就不曾喝醉过，为了应对紧急突发情况，我不能喝醉，也不会让自己喝醉，但我很喜欢微醺的感觉。”
西维安也再度抿了口酒，言昕看得出来，他不是在豪饮，而是真正在感受酒的香气与味道，喝得很慢也很少，显得极其克制，更安心了一些。
西维安看着坐在隔壁的言昕，表情很放松地开口，接上话题。
“其实，我一开始就说过，您想不想接、想接多少都可以由您自己决定。”
确实，这个事情一开始是这么说的，而且还加上一个补丁，让他即使搞砸也无所谓，可以安心去浪。
但是言昕现在却不是用随便浪的心态在做这件事了，他希望自己能够对第三军有所帮助，希望对西维安有所帮助，更不希望当猪队友帮倒忙。
言昕也轻轻抿酒，慢悠悠地晃着杯子，带着苦笑半开玩笑地回应道。
“我也不知道我好胜心这么强呀……就想要尽可能给你多捞点好处，毕竟我可是夸下海口，要成为对你有用的雄子。”
西维安侧头看了看言昕，碧绿色眼眸轻轻眨动，又挪开视线，浅浅抿酒。
“现阶段，如果您是以获取高价值信息为目标，选择较高难度的公爵或侯爵通讯，即使乐观估计，我们也不认为您能复刻与罗坎通讯的出色表现，因此完全不建议您现在进行通讯，这也许会进一步打击到您的自信心。”
西维安说完，顿了顿，又补充道。
“但确实，您即使什么都做不到也没关系，只要您能够调适得过来就不存在隐患，所以其实决定权还是在您。”
与他放松的神色相反，西维安说出来的话还是相当冷静，甚至是有点无情的，几乎是直白地告诉言昕——他现在应该办不到。
言昕抿了抿嘴，他想也是，毕竟他本来只是一个大学生，但又有些不甘心地问道。
“那些侯爵公爵这么难缠吗？”
西维安考虑了一下，决定不说制度或其他，直接选了对比来说明。
“凯尔能够应对，菲尼克斯也许就不一定，嗯……这方面，我们，我是说我、蒙德跟乔文，应该更擅长些。”
“…那确实，我现在肯定办不到。”
言昕无奈地咕哝，三位上将他是不敢比的，凯尔跟菲尼克斯他也不敢说一定能比得上，他不想逞强，也不想放弃，但更不想不小心透露情报。
西维安盯着他看了一会，抿了一口流星之后，带着酒香平静地开口道。
“如果您是想借此提高自己的价值，增加追求我的几率，那您完全不需要这么着急。”
听到这句话，言昕突然福至心灵，他突然懂了西维安今天怎么会突然找他说事，毕竟就算参谋部有答案了，也只需要回给菲尼克斯就行，哪需要上将亲自传达。
“……能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言昕先是开了个玩笑，然后用比较俏皮的语气问道。“您今天主要就是想告诉我别太拼吗？”
“这只是其中一件事。”
西维安稍稍侧过脸去，像是随意地移动视线，言昕立刻条件反射地去看西维安的耳朵……好吧，没有泛红，可能还不够害羞？
“我不会那么快做决定，所以您也不需要着急，从事实角度来看，您也不可能在几天之内、学完职业军虫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积累。”
西维安说完这段话，才若无其事的转回头，动作轻缓又优雅地抿酒。
言昕干笑两声，西维安这拐弯抹角的关心，让他又开心又无奈的，他也明白这个道理，但就想多表现表现嘛，尤其是明确知道心上虫会关注，这让他怎么能不拼。
“但是有个目标也是好的，偶尔妄想一下更有动力。”比如妄想一下站在西维安身边陪他一起阅兵什么的，多威风啊。
然后接着开始胡言乱语地东拉西扯。
“而且如果我能成长，对我自己也有好处，比如——我总得想想我在帝星该怎么活下去？就算要请第三军雇佣我，那我也要有真材实料吧。”
“如果只是为了生活所需，您的价值已经足够高，光是独一无二的安全安抚便足以让您一辈子奢靡生活。”西维安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带着点无语。“即使您不这么做，雄虫保护协会也会给您提供生活保障的。”
“啊？他们为什么会？”言昕有点诧异。
“这是雄虫保护协会提供的保护的一部分，而且保障补助并不低，没有特殊开销的雄虫即使只依靠这份保障也能生存得十分滋润。”
言昕皱了皱眉，虽然他也能获得这个好处，不过他能想象这会养出多少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的雄虫。
“今天想跟您谈的另一件事也跟雄虫保护协会有关。”
西维安看了看他的表情，顺势开口。
“您想要高阶贵族爵位吗？如果您想要，雄虫保护协会内部那些争夺第三军也能下场。”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妄想一下更有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