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佩洛德．索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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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虫回到西维安的办公室，也就是连着卧室的起居室，门一打开，乔文的目光就集中在那张移动床上，然后意有所指地看了看言昕。
把言昕看得一阵心虚，乔文这是又看出什么了？他怎么什么都能看出来？这到底是军雌还是高性能扫描机？
言昕开始相信西维安说的，乔文如果想对付谁，对方根本察觉不到——比如现在，他只要别让目光那么明显，言昕真的察觉不到。
门一关上，西维安便直接问道。
“拿到比对结果了？”
言昕瞬间瞪大了眼睛，明白过来西维安为什么让他一起听，接着在心里推算了下时间，确实快要两周了，当时乔文承诺的是两周内。
他又想了想刚才乔文说的话，要名额、承诺还没兑现……比较模糊，但敏感度比较高的话确实能联想到这个事情。
听西维安现在反问的语气，应该是有七八成把握阅读理解正确。
这就是上将们交流的方式吗？
言昕一边感叹自己还得练，一边好奇地看向乔文，真的拿到结果了？
乔文点点头，然后不客气地再次确认。
“西维安，你确定不需要言昕阁下先回避？我看里面的房间就很好。”
言昕在心里爆了句粗口，乔文果然看出来了现在里面卧室是他在住？这到底是什么火眼金睛？
同时也非常好奇，结果到底长什么样，为什么乔文接连确认了两次他要不要回避？有什么他不方便直接听的内幕吗？可是那不是他的比对结果吗？
西维安率先往沙发区坐下，他选的是一个单虫座位。
“阁下有权知道真正的结果，以及你希望围绕结果做的布置。”
乔文没有否认布置一说，只是优雅地跟着落座，选的是西维安左侧的长沙发，最近的位置。
“还有你待会听完后想做的布置。”
西维安也没有否认这一点，如果是让乔文都如此看重的结果，情报价值与战略意义都不可能太低，作为统领上将，他确实也很有可能选择进行一些布置。
言昕看他们都坐下了，赶紧也坐下，选择了西维安右侧，也就是乔文对面的位置，副官们也安静地站到背后，副官中军阶最低的菲尼克斯自觉去准备茶水了。
与乔文面对面，让他有点紧张，但有西维安在旁边，菲尼克斯在附近，他又强撑起形象，试图表现出他可以，他不紧张。
没想到乔文下一秒就轻轻笑了两声，摆出他纯良无害的笑容。
“阁下，在我面前不必这么辛苦，我不是敌虫，没有恶意，而且——对我来说，您的紧张足够明显，掩盖不住的。”
直接被一眼看穿了。
言昕下意识看向西维安，想知道西维安的判断。
西维安点了点头，回答道。
“他说的没错，阁下您可以放松一些，第四军虽然没有表明过立场，但信誉与形象一直都还不错……而且您也累了吧。”
确实，记者会把他弄得身心俱疲，尤其是神经，紧绷得仿佛随时会断。
“…好的。”言昕长呼了一大口气，既然西维安都这么说了，那他也不强装了，抿了抿嘴，点头。
乔文这时候才慢悠悠地开口进入正题。
“这次下场的势力比想象中还要多，帝星的整个高阶贵族圈子都下场了，而高阶既然下场，中阶与低阶，以及藏在暗面的灰黑势力也都会被牵动，可以说——”
乔文向送上茶水的菲尼克斯道了声谢，拿起杯子边喝边继续说。
“言昕阁下的比对结果直接震动了帝星的权力结构，各个势力都在积极调整，这段时间帝星简直混乱得可怕，就连想保持中立都得消耗大量资源，也有不少趁乱攫取好处…这就略过不说了。”
言昕听得是又紧张又茫然。
怎么回事？怎么公爵侯爵全下场了？怎么就开始权力圈大乱斗了？
他不就是一个没背景没靠山，比对结果就是没结果的外来虫，等着捡个从男爵而已吗？
“而隐藏在高阶贵族身后遥控他们，间接下场的王室成员，不是旁系的亲王们，是嫡系的三位皇子殿下，对，三位都下场了。”
西维安听到这里，已经皱起了眉，似乎已经推测出结果，但他没有急着发言，他知道乔文还没有说完。
“甚至三皇子殿下好几次直接指示亲近的贵族，比如想办法参加刚才的记者会——对情报敏锐的势力来说，跟直接下场没什么差别了，这确实也符合三皇子殿下一贯的行事风格，直接、果敢、强硬，毫无顾忌。”
言昕回想了一下，刚才记者会上确实有直接立场就是亲近三皇子的记者，隐藏立场的肯定更多。
但是皇子殿下关注他干什么？他的安全安抚应该还没暴露啊？
“众所周知，皇子殿下们经营的势力范围各有不同，侧重点也根本没有重叠，但他们共同在意的目标却很明显——皇储位，那个陛下直到今天都还没决定的继承虫的位置。”
言昕越听越迷糊。
乔文的意思是，他的比对结果厉害到让皇子殿下们觉得，他的动向会影响皇储位变化吗？是怎么做出这个推论的？
这时，西维安终于开口了。
“这个结果，已经证实了吗？”
西维安已经明白乔文为何接连两次提醒言昕回避，甚至用绕这么大圈的方式说明，就是在告诉他，要打断还来得及，要回避还来得及。
而他也终于是在乔文说出结果前打断了一次，西维安判断，如果结果造假，或是还未确定，或许让言昕先回避会更好一些。
言昕已经表态过，假的，他不会要，那就没必要让假结果的事情这么早就影响到他。
乔文似乎很高兴西维安终于打断他，完全没有被打断的不悦，顺着问题转了话锋。
“雄虫保护协会内部乱成一团，各个派系都在保证是真的，或者是假的，除了最终结果还没有正式公布之外，他们在这件事情上已经失去了公信力，因为谁也不知道自己的暗线传回来的信息到底是不是已经被别的势力骗了，大家都在积极运作，让那个最后公布的结果是他们想要的。”
言昕心里就一个想法，被渗透成筛子了啊雄虫保护协会。
估计得等他这个事情结束，雄虫保护协会才会回到原本在拉锯勉强平衡的日常运转，搞不好在这个过程还会换几位委员……
“而我们，花了点时间，终于拿到比对一出就引得各方震动的那份，言昕阁下最初、最原始、谁也没想着阻拦雄虫比对数据的报告。”
乔文依然慢条斯理地一点一点释放信息，似乎也是一边在对言昕解释。
毕竟，言昕相信，这些基础信息西维安一定非常清楚。
“以当前的科技水平，只要没有干预，身份比对的正确率是百分之百，可以说，就是这个百分之百正确，引起了各方震动，才开始试着阻拦、干预、造假，而且，皇子殿下们的入场，也在侧面证实了这份结果的真实性，不然他们其实只要公开做次比对，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乔文说到这里，很刻意地停顿了下来，望向言昕。
“阁下，您想知道结果吗？”
他不再询问西维安，而是直接向言昕询问，他已经知道西维安的立场与决定，所以现在，他在确认的是言昕的立场与决定。
似乎怕言昕听不懂，乔文贴心地补充。
“在上将办公室里，发生的事情不会外传，您可以看结果，然后假装没看过，也可以不看结果，然后就当作没这件事，或者是你想先看结果再跟我们讨论，这都不是问题，您现在唯一需要思考的就是——您想知道真相吗？有的时候，真相光是知道，就已经足够对您产生影响了。”
他想知道真相吗？
这是西维安无法替他决定的事情。
他确实非常好奇，到底是什么结果能够影响皇储，也从乔文说明的内容，以及两位上将的态度，判断出这个结果非同小可，牵连層面极广，就像乔文说的，如果他看到了，或许就已经无法再装作不知道。
不过，这个决定他早就已经做好了，只要结果真实有效，他会去承担他应该承担的。
或许就是因为早已决定，言昕虽然带着不应该有结果这种疑惑，但他没有一丝动摇，脸上也微微勾出一点，带着紧张的笑容。
“西维安上将跟我谈过身份比对可能的结果，当时我就已经决定，是我的，我不会逃避，不是我的，我也不会强求。”
言昕深呼吸一口气，坐直了身体，认真严肃地回应道。
“请告诉我吧，我已经准备好了。”
乔文笑了笑，他一直在笑，但他现在这个笑容，似乎有种……得意感。
他向副官示意，很快，言昕、西维安、凯尔、菲尼克斯的光星，都收到了一份机密资料，正是言昕的身份比对结果。
言昕没有去看看那些数据，他直接将目光落向结果，也就是写着名字的那一栏。
佩洛德．索恩。
一个他完全陌生的名字。
养父母捡到他时他身上什么都没有，被一块摸起来很高级的布包裹着，这块布在他成长过程中，一直被保存得很好，也是他直到最后都放在随身包包里的东西，没能跟过来。
而这块布上，没有任何信息，干干净净，当然，也没有这个佩洛德．索恩的名字。
言昕可以感觉到，除他之外的虫都紧绷了，甚至包含西维安，他看见西维安轻轻咬了咬下唇，这是他几乎不会出现的动作。
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
乔文就像是可以感觉到他的疑惑一样，适时地开口。
“索恩家族是现今皇室嫡系，佩洛德．索恩，是二十二年前，遭遇意外而死的，二皇子殿下。
随后乔文转向西维安，语气十分轻盈地开口。
“西维安，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佩洛德．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