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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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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明月高高悬挂在深蓝色的天空中，银色的光辉洒满人间。轻吟的晚风带着微凉的气息拂过万物，惹得路边的树枝微微发颤。在无人注意的一个角落，有一席窗帘正在快速地抖动，不到五分钟，复又恢复了平静。
马盼半依靠在枕头上，右手持着打火机点燃夹着的香烟，而左手却像有着自己的想法，还在不停地捻揉着易念念心口的柔软，似乎还在回味着刚刚的刺激。
易念念不时发出声声轻吟，她眼眸里闪烁着挑逗的光芒，看着马盼刚点燃香烟便抢过去，自己先吸上一口。
“这烟可呛着呢，小心点。”
易念念朝着马盼的脸轻轻吐出烟圈，妩媚一笑：“这烟才带劲，我吸不来女士香烟，太淡了。”
马盼捏了捏易念念的脸，问：“那个苏羽曦，怎么样？”
提到苏羽曦，易念念的笑容带着不屑：“说尽量想想办法，一副清高的样子，真是令人作呕。今天你也看到了，傅俊弈问的话多奇怪，他们如果不是认识，肯定就是对她感兴趣。所以，我今天先让她去联系孟知，想看看她的反应。她倒是坦白，直接说了不认识。但这无所谓，她不认识也正常，嵘城集团的太子爷是什么地位，能是她一个小职员认识的？但是吧，一时见色起意也不是不可能。呵，如果傅俊弈真的对她感兴趣，那么知道她联系孟知，怎么可能不出手呢？”
马盼眯起眼睛，笑了两声：“宝贝，你真聪明。”他浑浊的眼睛突然在昏暗的灯光下亮了起来：“苏羽曦清高更好，她不从傅俊弈，那就是我们的机会了……到时候卖点人情，人呢，傅俊弈得到，我们的项目也到手，未来还愁接不到嵘城商场的长期合作？”
易念念听完，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丝心照不宣的笑意：“我们果然是心有灵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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嵘城商场总裁办公室。
傅俊弈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揉了揉眉心。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旁，俯瞰着这座城市璀璨的夜景，可惜却无心欣赏。
助理孟知轻轻敲门进来：“傅总，这是需要您确认的下周日程安排。”
他放下文件，顿了顿又说，“另外，木棉广告的苏主管已经回复了邮件，表示会按流程对接后续工作。”
傅俊弈转身的动作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随即恢复自然，轻轻地“嗯”了一声。
“保持正常的工作往来即可。”傅俊弈语气平静，“不需要特别照顾，但也别让她那边为难。有什么情况，及时告诉我。”
“是，傅总。”孟知点头，心中已有了分寸。
孟知离开后，办公室重归寂静。傅俊弈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凝视着这座富丽堂皇的大厦下的车水马龙。脑海中浮现出今天会议上苏羽曦的样子。比起记忆中的少女，她瘦了很多，脸色也有些苍白，但那份专注工作时的光芒，却更加动人。
九年。
他找了她九年。
他拿出手机，点开一个单独设置的相册，里面只有一张模糊的旧照片，是十八岁的苏羽曦，青春靓丽的女孩子对着镜头羞涩地笑着，漂亮的眼睛里盛满了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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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羽曦加班到很晚，终于将修改方案的思路初步整理出来。
办公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空荡而安静。她靠在椅背上，轻轻地闭上眼。前所未有的疲惫如惊涛骇浪般瞬间将她淹没。
手机突然响起短信声。
一个陌生的号码。
内容只有言简意赅的一句话：
【参考嵘城商场年度品牌白皮书第五章，或有助于效果追踪论证。】
苏羽曦指尖微微发麻，心脏如擂鼓般砰砰作响。
嵘城商场年度品牌白皮书，是嵘城内部的指导性文件，对外披露的只有概要。
这条短信精准地指向了她目前优化方案中最棘手的部分——可见此人必定是与会人员之一，专业度极高。
是傅俊弈吗？
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公事公办地提供一点“启发”，算是甲方对乙方的提点？
或者是总裁助理孟知？
可按孟助理的风格，他发信息应该是会署名吧？
无数个问号在苏羽曦脑海里闪现，让她一夜辗转难眠。
第二天顶着淡淡的黑眼圈来到公司，萎靡地坐在工位上，喝着牛马专属提神饮料——生椰拿铁。
牛、马累了知道休息，牛马累了给自己买咖啡。
一大早，易念念便开始唤苏羽曦。
“羽曦，来我办公室一下，聊聊方案。”
苏羽曦深吸一口气，放下咖啡，拿起昨日整理好的初步优化内容走了进去。
易念念今天心情似乎不错。
“昨天和你沟通的事情有眉目了吗？方案优化得如何了？”
“正在梳理中，有一些初步的想法，主要是参考了市场上一些通用的数据监测模型，结合我们以往的投放经验……”
易念念不知是否有在认真听着，她的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笔，忽然打断苏羽曦：“说服力不够。我要的是能打动傅总的东西。昨天让你想办法联系孟助理的事，有进展了吗？”
又来了。
苏羽曦微微抿了下唇，顿了顿说道：“我想，目前最紧急的事情是优化方案，用专业能力说话更稳妥。”
易念念脸上的笑容瞬间消散。她将笔“啪”一声拍在桌上：“苏羽曦，你不知道对外沟通也是你的工作之一？”
苏羽曦直视易念念的眼睛，提醒道：“对外沟通向来是市场部的职责所在。”
易念念紧绷着脸色：“我不管你怎么做，三天内必须完成任务。想办法联系上孟知，最好还能约傅总出来，由马总和我做东请客。不然，有什么后果，我想你的心里很清楚。”
苏羽曦的心中腾起一股怒火和屈辱。她很想把手上的资料丢到易念念的脸上，质问她：作为一个创意经理，你在本次项目上做了什么？上班时间就钻马盼办公室里大半天，邮件不看微信不回。下班时间就抓着大家加无谓的班，一看马盼走人了也跟着跑，徒留部门里的同事完成突然布置的任务！在工作上能有点实质性的帮助和指导吗？
但是不行，苏羽曦还需要这份工作，她的背后还有家庭，所以一气之下的她只能在心里小小怒了一下。
回到工位的苏羽曦气得又开始用指甲掐手心，让情绪快点平复下来。她现在确实有孟知的联系方式，但以这种打探的形式去和孟知沟通根本就不合理。双方又没有交情，在此之前根本互不认识，孟知凭什么会把自己领导的想法透露出来呢？难道用贿赂手段吗？还有易念念的那句“年轻人之间，说话总是方便点”是什么意思？她自己就不是年轻人了？她怎么不去……而且说一千道一万，这事情本身就不该安排苏羽曦做。
苏羽曦脑海中思绪纷飞，最终还是决定先把方案优化完毕再论其他。
她开始搜索嵘城商场历年的财报摘要、某些高管接受采访时的信息。试图拼凑出那条短信中提到的白皮书中可能蕴含的逻辑和倾向。
她全神贯注，浑然忘我，忘记了时间，在庞杂的信息中捕捉一条条有用的线索，连午餐都忘记了。
陈怡过来找苏羽曦吃午餐时，看到她屏幕上的思维导图与繁杂的信息，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羽曦，你也太拼了吧！这个推导思路太厉害了！”
苏羽曦抬起头，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勉强笑了笑：“胡乱查的一些资料。快来帮我看看，这个视觉化呈现怎么做更直观。”
一切尽力而为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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嵘城集团总裁办公室
傅俊弈听完孟知的工作汇报后，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木棉那边，有新的动静吗？”
“苏主管那边没有再次联系我。”
傅俊弈闻言，语气平淡地“嗯”了一声。
孟知稍站片刻，又道：“傅总，还有一件事。马总那边通过其他渠道，递了一次话，希望能约您私下聚个餐。”
傅俊弈毫不犹豫地说：“拒绝。”
孟知离开后，傅俊弈任由自己松懈地依靠椅背，思绪飘远……木棉这个团队未免有点不干净了，她在这样的环境里工作，是否顺利呢？
她又是否知道那条短信是他发的呢？
下班时间过了很久，苏羽曦才疲惫地关上电脑。优化框架终于有了雏形，直到此刻才惊觉自己腹中空空，晚餐又忘记吃了。
她独自走出办公楼，夜风微凉，明月高挂。
今天的手机安安静静，那条神秘短信之后再无下文。
她站在街边的路灯下，看着车来车往，莫大的空虚突然席卷过来。有一股莫名的冲动从内心深处涌起，苏羽曦拿出手机，找到那个陌生号码，编辑了一条短信：
【谢谢。很有启发。】
看着屏幕上短短的几个字，她犹豫半响，最终还是按下了发送键。
苏羽曦不确定对方是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收到回复。
她只是遵循本心，道一声谢谢。
之后苏羽曦飞快地将手机塞回单肩包里，像在逃避和害怕什么一样，脸颊微微发烫。
而此时，在夜色中有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她不远处的街角。车窗玻璃贴了深色的膜，让人看不清里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