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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自作自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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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教学楼的玻璃窗，在走廊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斑，空气里还残留着昨夜雨后的湿润气息。
时令提着两个保温杯走在楼梯间，杯壁贴着掌心，传来温热的触感——左边是给闻厌的蜂蜜柠檬水，右边是加了枸杞的温水，是他今早特意早起泡的。
昨天篮球训练赛结束后，闻厌说今天要加练投篮，让时令不用太早过来，可时令还是忍不住提前半小时到了学校。
路过食堂时，还顺便买了两个肉包，用保鲜袋裹好揣在口袋里，想着闻厌练球消耗大，肯定会饿。
刚走到三楼拐角，就听见舞蹈室里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和音乐声。
透过半开的门缝往里看，白涵正站在队伍最前面领舞，身上穿着淡紫色的拉拉队训练服，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二十几个女生排成四列，手里拿着银色的啦啦球，跟着音乐节奏跳跃、转身，阳光落在她们身上，像是镀了一层浅金色的光晕。
时令放慢脚步，怕打扰到她们训练。正准备继续往前走，就看见萱乐从队伍里退了出来，走到饮水机旁接水。
她今天穿了件白色的训练服，领口别着一个珍珠发卡，头发却有些凌乱，显然是没跟上训练节奏。
看见时令路过，萱乐的眼睛亮了一下，放下水杯，朝着门口走了过来。
时令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想加快脚步。自从上次萱乐在图书馆故意把水洒在他笔记本上，又在班里说他和闻厌关系不正常后，时令就尽量避免和她单独接触。
可还没等他迈开步子，萱乐就已经走到了门口，双手抱在胸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不是时令吗？手里拿的什么？给闻厌送的吧？”
“不关你的事。”时令低头避开她的目光，声音有些轻。
“怎么不关我的事？”萱乐往前凑了一步，挡住了时令的去路，“整个学校谁不知道你天天围着闻厌转？你说你整天跟在闻厌后面，不觉得丢人吗？”
时令攥紧手里的保温杯，指尖泛白：“我和闻厌是朋友，正常交往，有什么丢人的？”
“朋友？”萱乐嗤笑一声，声音拔高了几分，“谁信啊？你以为闻厌是真的想跟你做朋友吗？他不过是可怜你，觉得你没人陪罢了。”
这句话像一根针，狠狠扎进时令的心里。他抬起头，有些生气：“你胡说！闻厌不是那样的人！”
“我胡说？”萱乐往前又走了一步，几乎贴到时令面前，“你要是不信，就去问问他啊！问问他是不是觉得你烦，是不是早就想跟你保持距离了！”
舞蹈室里的音乐不知何时停了下来，白涵带着几个女生走了过来，显然是听到了她们的对话。
白涵皱着眉头，挡在时令面前：“萱乐，你别太过分了！时令和闻厌怎么样，跟你没关系，你凭什么在这里乱说话？”
萱乐看到白涵，脸色变了变，却还是强撑着气势：“我跟时令说话，关你什么事？白涵，你别以为你是拉拉队队长，就可以管我的事！”
“我不管你的事，但你不能欺负时令！”白涵语气坚定，身后的几个女生也跟着点头，“上次你在图书馆故意洒水，这次又在这里说闲话，你到底想干什么？”
萱乐被说得哑口无言，眼神扫过时令手里的保温杯，突然计上心来。她往后退了一步，身体微微晃动了一下，然后突然朝着时令的方向倒了下去，同时尖叫起来：“啊！时令，你为什么推我！”
“砰”的一声，萱乐摔倒在地上，膝盖擦破了皮，渗出点点血迹。她抱着膝盖，眼眶通红，看向周围的人：“我就是跟他说了几句话，他就推我，你们都看见了吧？”
舞蹈室里的女生们都愣住了，有人小声议论起来，目光落在时令身上，带着几分疑惑和探究。
时令站在原地，手里还提着保温杯，整个人都懵了——他根本就没碰萱乐，是她自己倒下去的。
“你胡说！我没有推你！”时令急忙辩解，声音有些发颤。
“不是你推的，我怎么会倒下去？”萱乐哭得更凶了，“大家都看见了，你刚才那么生气，肯定是因为我说中了你的心事，所以才推我的！”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岳阳抱着篮球跑在前面，闻厌跟在后面，显然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
看到地上的萱乐和脸色苍白的时令，岳阳立刻冲了过来：“发生什么了？萱乐，怎么躺在地上？”
“岳阳，你别误会，不是我推的，是她自己倒下去的！”时令急忙解释。
萱乐听到岳阳的声音，哭得更委屈了：“岳阳，你要为我做主啊！我就是跟时令说了几句话，他就推我，你看我的膝盖都擦破了……”
岳阳皱着眉头，看向萱乐：“到底是他推你还是你自己倒的，你自己心里清楚吧。”
时令转头看向闻厌，眼神里满是无辜，“闻厌，你相信我，我没有推她。”
闻厌走到时令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里带着安抚：“我相信你。”
然后转向萱乐，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冷意，“萱乐，你说时令推你，有证据吗？”
萱乐愣了一下，没想到闻厌会直接质疑她：“证据？大家都看见了，刚才舞蹈室里的人都看见了！”
“是吗？”闻厌看向舞蹈室里的女生，“刚才谁看见了时令推萱乐？”
女生们面面相觑，没有人说话。
刚才萱乐摔倒的时候，大家都在关注着白涵和她们的争执，根本没人看清到底是不是时令推的。
有几个女生小声说：“没看清，就看见萱乐突然倒下去了。”
萱乐的脸色变了变，急忙说：“就算她们没看清，我总不会自己摔倒吧？我的膝盖都受伤了，这就是证据！”
“自己摔倒也可能受伤。”白涵站出来，语气肯定，“刚才萱乐一直在跟时令吵架，情绪很激动，说不定是自己没站稳倒下去的。而且时令手里一直提着保温杯，根本没机会推她。”
岳阳看着地上的萱乐，又抬头瞅了瞅时令，挠了挠头：“对啊，时令那么瘦，平时连说话都轻声细语的，怎么会推人呢？”
“我没有记错！”萱乐急得大喊，“就是他推的！你们为什么都帮着他？难道就因为他跟闻厌关系好吗？”
“我们帮他，是因为我们相信他不会做这种事。”闻厌蹲下身，看着萱乐的膝盖，“你的伤口看起来只是轻微擦伤，你可以去医务室处理一下。不过，萱乐，我希望你能说实话，到底是不是时令推的你。”
萱乐看着闻厌的眼睛，那眼神里没有丝毫偏袒，只有冷静和探究。
她心里有些发虚，不敢再直视闻厌的目光，低下头，声音小了下去：“我……我刚才可能太激动了，没站稳……”
这句话一出，周围的人都明白了。岳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萱乐，你这是干什么啊？没事找事吗？！”
白涵也松了口气，看着萱乐：“萱乐，你以后别再这样了。有什么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耍这种小把戏，很没意思的。”
萱乐的脸涨得通红，又羞又愧，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捂着膝盖快步跑开了，连一句道歉都没说。
看着萱乐跑远的背影，岳阳拍了拍时令的肩膀：“对不起啊时令，让你因为萱乐而不舒服了。”
“没事。”时令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心情还是很难评，“幸好你们相信我。”
“我们当然相信你了！”白涵笑着说，“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们还不清楚吗？萱乐那点小把戏，也就只能骗骗不了解你的人。”
闻厌拿起时令手里的保温杯，打开其中一个，递到他嘴边：“先喝点水，别吓坏了。”
时令接过保温杯，喝了一口蜂蜜柠檬水，甜味顺着喉咙滑下去，心里的委屈和紧张也消散了不少。
他看着闻厌，小声说：“谢谢你，闻厌。”
“跟我说什么谢谢。”闻厌笑了笑，揉了揉他的头发，“走，我们去篮球场，岳阳还等着练球呢。”
岳阳早就等不及了，抱着篮球催促道：“对对对，赶紧去练球！今天咱们还要练那个新战术呢，可不能被这点小事耽误了！”
几人朝着篮球场走去，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他们身上。时令走在闻厌身边，手里握着温热的保温杯，心里暖暖的。
他知道，不管遇到什么事，闻厌都会站在他身边，白涵和岳阳也会相信他。这种被人信任、被人保护的感觉，让他觉得很安心。
到了篮球场，岳阳立刻拿着篮球跑向篮筐，开始练习运球。
闻厌则走到时令身边，帮他把保温杯放在旁边的台阶上：“你在这里坐着等我，我去练会儿球，渴了就自己喝水。”
时令点点头，坐在台阶上，看着闻厌跑向球场。岳阳已经运着球跑到了三分线外，看到闻厌过来，把球传了过去：“闻厌，快来！咱们练那个挡拆战术！”
闻厌接过球，运球闪过岳阳的阻拦，然后迅速把球传回去。
两人配合默契，一个传球，一个投篮，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准确地落进篮筐。
白涵因为要继续带拉拉队训练，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就回舞蹈室了。
时令坐在台阶上，看着球场上奔跑的身影，嘴角忍不住向上扬起。
口袋里的肉包还带着温度，他拿出来，放在闻厌的保温杯旁边，想着等他练累了，就能吃了。
就在这时，教学楼的方向传来一阵喧闹声。时令抬头看去，只见萱乐和几个女生站在走廊上，正朝着篮球场的方向张望。萱乐看到时令，眼神里带着几分怨怼，却没敢过来。
时令收回目光，不再理会她们。他知道，萱乐肯定还会找机会作妖，但只要有闻厌、白涵和岳阳在，他就不用害怕。
他从书包里拿出笔记本，翻开昨天没写完的习题，一边看着闻厌练球，一边开始做题。
阳光越来越暖，篮球场上的欢呼声此起彼伏。闻厌和岳阳练得很认真，时不时会传来他们讨论战术的声音。
时令做着题，偶尔抬头看一眼闻厌，看到他投篮成功后扬起的嘴角，心里也跟着开心起来。
不知不觉间，上课铃响了。闻厌和岳阳停下练球，走到台阶边。时令连忙把肉包递过去：“我早上买的肉包，还热着，你们快吃吧。”
岳阳接过肉包，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说：“还是时令你贴心！练了一早上，我早就饿了！”
闻厌也接过肉包，看着时令手里的笔记本：“又在做题？没累着吧？”
“没有，我就做了几道题，很轻松的。”时令笑着说，“你们练球才累呢，快吃吧，一会儿要上课了。”
三人朝着教室走去，岳阳还在兴奋地说着刚才练球的细节，闻厌偶尔会应和几句，时令则走在他们身边，听着他们说话。
三人在阳光的照耀下，悠闲的向教室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