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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退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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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处了差不多一年后，任霖换了工作，来到了我的城市。
他没有瞒他的父母，没有必要，所以我就这么明晃晃地第二次出现在了任霖母亲的面前。
至于我的父母，他们还被我瞒着。
“我还记得你。”
这是任霖母亲第二次见我的开场白。
时间过得太久了，年纪越大，记性越差，很多话都记不太清了。
从小就担心自己做错事，去亲戚家用餐摔碎碗被家人的责骂，说话不过脑子······那时的心一定跳得如同鼓点。
不安、尴尬充斥着我的脸。
仿佛那句“我还记得你”不是一句亲切的问候，而是一句响亮的耳光。
丹凤眼、瘦长的脸、冷白皮，一看就让不管是高中还是现在工作的我有些“胆战心惊”，总担心被“找茬”。
任霖和他母亲单独聊了几句，而我和任霖的父亲对坐着，面面相觑。
“小沈是吧，你们是高中同学啊？”
我点点头，“我们之前住一个宿舍，高一的时候。”
“哦——”
那一声“哦”拉得老长，仿佛要让时间抓紧走过，赶走我们的尴尬。
“这么说了，顾家那小子你也认识吧。”
意识到任霖的父亲说的是顾意，我又点点头。
“喝水，喝水。”
我捧起面前还仅剩着一点热气的温水，喝了两口，窗外又是一年寒冬。
沉默蔓延着，完摸索着玻璃杯，玻璃杯壁上的温度一点点消散。
“你父母那边·······”叔叔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任霖和他母亲终于姗姗来迟。
“小沈啊，阿姨就不留你吃饭了，来，过年的红包，虽然有点儿早了，但一定要收下啊。”
任霖揽过我的肩膀，兄弟一般拍了拍我的背，用眼神示意我。
“谢谢阿姨，叔叔。”我接下了红包。
没说什么推脱的话，虽有迟疑，但在伸手的速度上根本不值一提。
不记得是怎么出任霖家家门的，我们在楼下没走几步路，我和任霖说差不多要回去了。
“送你？”
这一次我答应他了。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中，我迟疑再三，还是开口，称还没有把我们的现状告知我的父母。
“我以为，你只是没提见家长。”
车载音响缓解着此刻我的尴尬。
“抱歉，我······”
“那他们知道你和我在一起了吗？”
他看着我的表情，一下子猜到了许多。
同居、见家长、换工作、约会，甚至只是有对象，“你可真是好样的，沈思也。”
任霖扯了扯嘴角，“我会处理好的。”
“你要怎么处理？从无到同居？”
“反正我会解决，不行就慢慢来。”
我和他都闭上嘴巴，防止一场争吵开始。
车载音响的音量慢慢变响，心中的烦躁也更甚。
车停在了我的小区门口，眼见任霖打算进小区，沈思也喊道：“就在门口好了。”本意是想着不想让任霖麻烦了，哪知却是：“怎么？连你家在几栋几单元都不能知道？”
我抿着嘴给他指路。
“可以了，您下吧，我这司机现在就回去了。”
“任霖，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我边推开车门，边朝他抱怨。
眼见又来了车，“可以了可以了，微信再聊，早点回去吧。”我请着任霖消气。
恋爱让人幼稚，好吧确实是当时我犹豫不决，缺乏像他一样的果断和干脆。
开着窗，冷着脸，驶出停车位。
“等你的解决。”抛下一句话留在风中，我看着他拐弯，开走，再见不到影子。
“我当然会解决好。”
后视镜的人越来越小，转过弯来再看不见。明明心中有气，却又容易心软。
“不管怎么说，过年上班，天天见面。”任霖心想。
“你做了选择就要承担选择的结果。”任霖母亲的话还回响在他耳边。
选择、责任、结果，每一个词都有不可承受之轻。
沈思也，你的选择呢？
说实话我并不赞同，但我的赞不赞同没有什么用。看你们自己吧。既然决定了那就自己承担责任。
所以你确定好了？
她问任霖。
你总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去吧。
就这样我和任霖开始在同一个城市里上下班。我们当然没有同居。
其实我知道，他的目的还不仅仅只是来到我的城市。
在后来的相处中，他希望我们两个一起回到家乡，回到出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