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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电灯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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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刚漫过阳台栏杆，门铃就响了。成谦绍趿着拖鞋跑过去，刚拉开门，就被带着晨露气息的怀抱裹住——龚承单手拎着行李箱，另一只手稳稳圈住他的腰，下巴蹭着他的发顶笑：“开门这么快？是不是等一早上了？”
成谦绍挣了挣，脸贴在他温热的衬衫上，声音闷乎乎的：“才没有，是刚好听见动静。”说着就拉着他往屋里走，指着客厅角落堆着的新抱枕：“我买了你喜欢的灰色，还有……你的房间在我对面，床单是你上次说好看的格子款。”
龚承放下行李箱，伸手捏了捏他泛红的耳尖，目光扫过屋里透着烟火气的布置——阳台挂着的双人份牙刷，茶几上摆着的两个同款水杯，处处都是他的痕迹。他忽然从身后环住成谦绍，声音裹在晨光里软得发黏：“以后不用等门铃了，我有钥匙，咱们的家，随时能回。”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衣柜上，成谦绍蹲在地上帮龚承叠T恤，指尖刚触到最下层的收纳盒，就被龚承从身后轻轻攥住手腕。
“别碰那个。”龚承的声音贴在他耳后，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闷，指尖都在发紧。成谦绍愣了愣，回头时撞进他泛红的眼尾，才后知后觉地松开手，耳尖瞬间烧了起来：“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龚承却忽然弯腰，从身后把人圈进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发顶笑：“没怪你，就是有点不好意思。”他伸手把收纳盒往衣柜深处推了推，指尖蹭过成谦绍发烫的脸颊，“先帮我叠这件衬衫好不好？”
成谦绍点点头，慌忙转回身去碰那件摊在床尾的白衬衫，却被龚承伸手从背后环住腰，连带着叠衣服的动作都慢了半拍，连呼吸都裹着点羞赧的热意。
课间操的铃声刚响，言舟就拽着龚承的胳膊往楼梯间走，撞了撞他的肩膀笑骂：“你小子最近玩失踪啊？约你打球三次都没影，天天躲哪儿呢？”
龚承被他晃得踉跄了半步，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那是早上成谦绍帮他叠衣服时，不小心蹭上的一点洗衣液清香。他偏头笑了笑，声音里藏着点藏不住的软：“没躲，最近忙着……住新家，事儿多。”
“新家？”言舟挑眉，刚要追问，就看见龚承的目光飘向走廊尽头——成谦绍正站在班级门口，手里攥着两瓶牛奶，悄悄往这边望。龚承立刻拍开他的手，往那边走了两步又回头：“下次约，我先过去了。”
言舟看着他快步走向那个白衬衫少年的背影，忽然“哦”了一声，摸着下巴笑出了声——难怪，原来是有新“牵挂”了。
龚承刚走到成谦绍身边，就听见身后传来言舟刻意放大的喊声：“行啊龚承！藏得够深！下次打球记得把‘新家室友’带上啊！”
这话一落，成谦绍递牛奶的手顿了顿，耳尖瞬间泛红，把牛奶往龚承手里一塞就想往班里躲。龚承伸手攥住他的手腕，回头朝言舟比了个“滚”的手势，却忍不住笑了，低头凑到成谦绍耳边：“别理他，不过……下次要是他约吃饭，带你一起去？”
成谦绍抿着唇点了点头，刚挣开手要走，就见言舟还站楼梯间冲他们挤眉弄眼，吓得他加快脚步钻进了教室。等上课铃响，龚承收到言舟发来的消息：【可以啊兄弟，眼光不错！周末约火锅，把人带来让我审审！】，他盯着屏幕笑了半天，回复了个“再说”，指尖却悄悄点开了和成谦绍的聊天框，问他周末想吃什么。
周末的火锅店人声鼎沸，蒸汽裹着牛油香扑在脸上。言舟刚把毛肚倒进锅里，就见成谦绍攥着筷子往龚承身边缩了缩，连夹菜都只敢碰自己面前的青菜，当即笑出了声：“兄弟，不用这么紧张，我又不吃人——倒是你，怎么只吃青菜？龚承没给你夹肉啊？”
这话让成谦绍耳尖瞬间红透，刚要开口，龚承已经夹了一筷子肥牛放进他碗里，瞪了言舟一眼：“吃你的，哪来这么多话。”言舟挑眉，故意把虾滑往两人中间推了推：“我这不是关心吗？毕竟是能让龚承推掉三次球赛的人，可得好好‘审审’。”
成谦绍埋着头小口嚼着肥牛，听见这话更不敢抬头，却感觉到龚承悄悄在桌下碰了碰他的手背。他抬头时，正撞见龚承眼里的笑，瞬间松了口气，也跟着夹了块豆腐放进龚承碗里，小声说：“你也吃。”
这小动作落在言舟眼里，他捂着嘴假装咳嗽，却在两人看过来时比了个“OK”的手势：“行，审过了，比龚承靠谱多了——以后他要是欺负你，直接找我告状！”
蒸汽把龚承的眉眼烘得软了些，他夹起那块豆腐咬了半口，没好气地踹了言舟凳子一脚：“少在这儿挑拨离间，我怎么会欺负他。”话刚落，就见成谦绍悄悄把自己碗里没动的鹌鹑蛋拨了两个过去，动作轻得像怕被发现，耳尖还沾着点热意。
言舟看得直乐，故意舀了勺辣汤浇在自己碗里，咂着嘴叹气：“得得得，算我多余。早知道你俩这么黏糊，我就不该当这个电灯泡。”说着就拿起手机晃了晃，“我约了别人开黑，先走一步——账我结过了，你俩慢慢吃，争取把锅底都喝干净。”
他起身时故意撞了撞龚承的肩膀，挤着眼压低声音：“好好表现啊。”等言舟走了，店里的喧闹好像都淡了些，成谦绍才抬头看向龚承，小声问：“他是不是……都知道了？”
龚承伸手帮他擦了擦嘴角沾着的芝麻酱，指尖蹭过软乎乎的脸颊：“知道就知道，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说着就把菜单推过去，“再点两份你爱吃的虾滑？刚才言舟在，看你都没怎么敢动筷子。”
成谦绍盯着菜单上的“芝士虾滑”红了脸，却还是点了点头，手指在桌下悄悄勾住了龚承的指尖，像握住了一小块偷来的暖。
刚出火锅店门，成谦绍就被迎面来的晚风呛得轻咳两声。龚承立刻停下脚步，伸手帮他把外套领口拢了拢，指尖蹭过他泛红的耳垂：“早说让你穿厚点，偏不听。”
“谁知道外面这么冷。”成谦绍小声反驳，却顺着他的力道往他身边靠了靠，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共享单车区，“要不我们骑单车回去？比走路快，还能少吹点风。”
龚承没应声，先去扫了两辆并排的车，扶着车把等他过来。成谦绍跨上车时，龚承伸手扶了扶他的车座，叮嘱道：“抓好了，别骑太快。”两人沿着路灯下的非机动车道往前骑，车轮碾过落叶发出沙沙声，偶尔有晚风卷着桂花香飘过来，成谦绍忍不住侧头看龚承——他的侧脸在灯光下轮廓柔和，连被风吹起的碎发都透着温顺。
骑到小区楼下锁车时，成谦绍忽然拉了拉龚承的衣角，举起手里攥着的半颗糖：“刚才在店里拿的，芒果味的，你吃吗？”龚承低头，看着他指尖捏着的那颗糖，忽然笑了，没接糖，反而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你吃吧，甜的都给你。”
成谦绍愣了愣，把糖塞进自己嘴里，甜意瞬间漫开。他跟着龚承往楼道里走，脚步轻快，连带着楼道里的声控灯都亮得格外及时，映着两人并肩的身影，暖得像刚吃完的火锅。
两人刚把单车锁好，身后就传来言舟的笑声：“可以啊，吃完火锅还浪漫骑行呢？早知道我就不提前走了，还能蹭个顺风车。”
龚承回头时，就见言舟倚在自己车旁，手里晃着车钥匙，眼神在他俩牵着的手上转了圈。成谦绍瞬间松开手，往龚承身后缩了缩，耳尖红得像刚蘸过火锅辣油。
“你怎么还没走？”龚承把成谦绍往身侧带了带，挡了挡言舟的视线。言舟挑眉笑：“忘拿充电宝了，回来取。”说着朝成谦绍挥挥手，“小朋友别躲啊，我又不是来抓早恋的——就是提醒你俩，小区楼道灯坏了两盏，龚承你记得护着点人。”
等言舟开车离开，成谦绍才从龚承身后探出头，小声问：“他会不会觉得我们……”话没说完，就被龚承揉了揉头发：“觉得什么？觉得我们好？本来就好。”说着牵起他的手往楼道走，“走了，言舟说得对，楼道黑，我牵着你。”
楼道里的声控灯果然坏了两盏，昏黑的光影里，龚承攥着成谦绍的手格外紧，每走两步就轻声问一句“怕不怕”。成谦绍摇摇头，却往他身边贴得更紧，连脚步声都跟着放轻，像怕惊扰了楼道里的安静。
刚走到家门口，成谦绍掏钥匙的手还没碰到锁孔，就听见龚承忽然在耳边笑：“刚才言舟说‘小朋友’，你怎么不反驳？”他的气息扫过耳廓，带着点火锅残留的烟火气。成谦绍的手顿了顿，钥匙哗啦响了一声，耳尖又热了：“本来就比你小……”
“是比我小，但也是我的人。”龚承伸手按住他拿钥匙的手，自己俯身去拧门锁，声音裹在昏暗中软得发黏，“以后不管谁笑你，有我护着。”门“咔嗒”一声开了，屋里的暖光漫出来，成谦绍看着龚承牵着自己进门的背影，忽然伸手从身后轻轻抱住他的腰，小声说：“嗯，有你就好。”
房间里只剩空调送风的轻响，成谦绍躺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往龚承那边挪了挪，膝盖轻轻碰了碰他的腿。龚承没睁眼，却顺势伸手揽住他的腰，把人往怀里带了带：“怎么还没睡？在想白天的事？”
成谦绍往他掌心蹭了蹭，声音带着点刚酝酿出的困意：“没有，就是觉得……今天的火锅好好吃。”顿了顿又补充，“比上次你带我去的那家好吃。”龚承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传到成谦绍耳边，酥酥的：“喜欢吃以后常带你去，或者……我们在家自己煮？”
“真的吗？”成谦绍立刻抬头，夜灯的光落在他眼里，亮得像星星。龚承捏了捏他的脸颊，指尖带着点薄茧：“骗你干什么？周末就买食材，你负责洗青菜，我来炒底料。”
这话刚落，就见成谦绍乖乖点头，重新窝回他怀里，没一会儿呼吸就变得轻缓。龚承低头看他额前垂落的碎发，悄悄把被角往上拉了拉，盖住两人交叠的手，在他发顶印了个极轻的吻，跟着闭上了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