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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识世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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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寻珀坐在拍摄场地边的椅子上，发了会儿呆，突然朝殷该的方向侧了一下头，问，“我这段时间拍戏是不是……有点不太认真啊？”
殷该将上下唇仅仅凑在一起，接着缓缓开口道，“如果一定要跟您之前的工作状态比一比的话，是有点，您之前拍戏的时候，很少想剧本以外的事情，还不会在片场发呆。但其实还行，毕竟您拍摄的时候态度还是很认真的，拍摄之外的时间您的状态……也没有影响到拍摄，我觉得，应该还好吧。”
韩寻珀轻轻笑了笑，“你这些话，要是让别人听到，应该算恭维老板了吧。”
殷该理直气壮，“那我恭维老板这不是应该的嘛，不恭维老板，谁给我发工资。”
韩寻珀的嘴角又往上扬了扬，然后坐直身子，长长地吐了口气，“行吧，我还是应该调整好状态，工作就该有工作的样子……”
“其实您现在也挺有工作的样子的，反正，在我的角度就是，您工作完成的挺好的，也没拖后腿，该做好的都做好了。”
韩寻珀忍不住阻止道，“行了，可以了，说再多我也不会给你加工资了。”
“我又不是为了加工资，说得都是实话。其实我觉得您之前有些太绷着了，现在状态还是挺好的，松弛。”
韩寻珀抿着嘴，一脸严肃地看着殷该，然后突然开口道，“你是不是，这，怎么，是不是有人教你呢，我看你戴‘耳机’没……”
殷该张了张嘴，“……没有。没有。那可能也是我之前‘耳机’听的那些，我可能也学到点东西。您是个优秀的老板，对我们还不错，所以，合理的范围内，稍微溺爱一点也是应该的……当然，你有问题我们也是应该提醒的，但现在没问题，那也不能故意挑骨头啊。”
韩寻珀静静地看着殷该。
“完了，我现在有点担心了，万一我以后飘起来可怎么办。”
殷该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您……不至于……”
韩寻珀摆摆手，“开玩笑的。其实我也觉得我前段时间可能是绷得有点厉害。我现在觉得我状态还可以。但是你也得帮我关注我的状态，记得是不是把我往回拽拽。”
殷该抿了下嘴，小声道，“我觉得吧，就算我不拽，肯定有人也会拽的……那，苟哥，谁的，肯定，是吧。”
韩寻珀笑了笑，没有接话。
这时，沉默了许久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这突然出来的什么破毛病，欺负人家小孩做什么？】
韩寻珀轻轻扬了扬嘴角。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会找机会夸我。】
【怎么，你还缺人夸？】
【倒也不是缺人夸，就是……】
韩寻珀龇着牙吸了口气。
【就是想看看“你”会怎么夸我。好玩嘛。】
【好玩？你可真行。】
因为接下来还有戏要拍，韩寻珀便没有继续跟“声音”闲扯，认真准备着后面的拍摄。
韩寻珀最近在拍的这部戏，是他比较熟悉的题材，对他来说难度并不算大，这也是他敢在这部戏拍摄期间请假的原因。
一天的拍摄结束，韩寻珀便离开了片场，往自己休息的酒店去。
他走进酒店大堂的时候，就看到了靠在一边柱子旁的苟意一。
韩寻珀忍不住笑出了声，“你站这干什么呢？”
苟意一一脸嫌弃，“等你啊。不然呢。”
“什么事啊？”
“你是就打算在这里跟我聊啊。”
“啊对，那走，我们先上去。”
于是，韩寻珀便带着苟意一往自己的房间去了。
进了房间之后，知道两个人有正事要聊，殷该便自觉地进了自己的卧室。
韩寻珀靠坐在沙发上，“什么事啊，你还特意过来这一趟。”
“还能有什么事，就是你前几天提的，想跟杜哥见面的事。”
韩寻珀愣了一下，“怎么说，你们约好了？”
苟意一瞥了韩寻珀一眼，“嗯，是呗。就你下次录制不是要去胡州吗，正好杜哥也在胡州，他晚上有时间，可以过来跟你见面，正好聊一聊后面他邀请你参与的那个项目的事。”
韩寻珀点了点头，“行，我知道了。我会安排出时间来的。”说着，韩寻珀扬起嘴角，看向苟意一，“不是，就这件事，你还特意过来跟我说啊。”
苟意一盯着韩寻珀，叹了口气，突然抬起手，蹭了蹭鼻子，“也不全是，顺便过来看看你的工作情况。毕竟，你这次做节目基本都在这个组里，虽然剧组的人支持你的工作，但是我们总也不能把这当成理所应当的，我反正有时间，就过来跟人家交流一下，也别人剧组的人对你有什么意见。”
从刚刚开始，韩寻珀就一直盯着苟意一，不说话，脸上也没有表情。
苟意一注意到苟意一的状态，抬起头在他眼前晃了晃，“嘿，睡了？”
韩寻珀回了下神，“嗯？”
“想什么呢？”
“没，我……”
韩寻珀依然有些不在状态。
“声音”突然响起。
【你用你的无名指摸一下自己的鼻子。】
韩寻珀其实现在还有些回不过神，只是跟着“声音”的指示做。
苟意一看着韩寻珀的动作，愣了一下，又皱了皱眉，叹了口气，“行吧。怎么说，我现在要请你们剧组导演他们吃个饭，你要不要一起？”
“我现在去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又没想让剧组给你加戏，正常沟通，正常表示感谢。”
韩寻珀点了点头，“哦。可以。”
这时，殷该突然打开门，探出半个脑袋，“那我是不是该一起去啊。”
苟意一有些无语，“我们说话你都听见了？要我说你就多余进去……”
不管殷该房间进的多不多余，总之，韩寻珀跟殷该在苟意一的带领下，约了剧组现在没有工作的几个负责人一起吃了饭。
饭局这个东西，韩寻珀并不算排斥，但也的确说不上喜欢。
但是就像苟意一说得，人家给了他便利，他多少还是要向人家表示谢意的。
就算是为了之后还有机会合作，也得把礼数做到位。
但，因为韩寻珀现在还在组里，拍摄任务也算比较重，苟意一又是个能扛的，所以饭桌上，大家也没太难为他。
一顿饭下来，最后的结果就是，殷该酒店帮苟意一订了个房间休息。
看着躺在床上，状态算不上差，但也着实一般的苟意一，韩寻珀对殷该说，“你今明两天就先顾他吧。等他没事，回去了，你再找我去。”
殷该点了点头，说，“我都有点不明白苟哥这是干什么来了。”
韩寻珀看着殷该，又转头看了苟意一一眼，“照顾好他吧，我先回去了。”
说完，就离开房间，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韩寻珀沉默着走了一段之后，“声音”突然响起。
【这是……差点有事啊。】
韩寻珀默了一下，语气也沉了下来。
【是，看桌上的状态，其实人家对我还是有点意见的。要不是这顿饭，后面还真不好说。】
韩寻珀想了想，继续道。
【怎么苟哥身上也有啊。】
“声音”轻笑一声。
【你都“差点”有事了。要是没有，怎么帮你解决啊。】
韩寻珀抿了下嘴。
【我感觉我越欠越多了。不只是“你”，还有苟哥。】
【虽然这么说，有些“抢功劳”的意思，但还是不得不说，你放心，你经纪人应该没什么事，状态“我”会替他兜着。】
【你怎么知道？】
【我能感觉到。我现在觉得，“我”的思维不在这里挺好的。】
【怎么说？】
【“我”想瞒着你的事情，我就不会瞒。因为我不知道。】
韩寻珀微微低下头，用手指蹭了蹭鼻子，没有回话。
苟意一究竟有没有被兜着，韩寻珀不知道，也没办法判断。
只是，第二天，韩寻珀才到片场没多久，殷该就也赶到了现场。
韩寻珀愣了一下，问他，“你就来了？苟哥呢？”
殷该脸上的表情很平静，“他早上醒了之后，就挺精神的，知道你让我过来照顾他的之后，就说自己一点事没有，然后就赶我过来了。”
韩寻珀皱了皱眉，“他昨天都迷糊了，才睡多久，能歇过来吗？”
“我觉得苟哥挺好的，反正看着比我都精神。”殷该看着韩寻珀，安慰道，“他真没事。你信我的。”
在韩寻珀的状态来说，他还是有些犹豫。
但就在此时，他突然感受到了自己心跳的存在，紧接着，鼻子上的每一寸肌肉从上到下的舒展了一下。
他深呼吸了一次。
【你看吧。我就说。“我”会兜着。】
韩寻珀抿了下嘴，没办法回应殷该，也没办法回应“声音”。
因为就在他的鼻子舒展的那几秒钟内，他感觉一股二五纯的味道在自己的鼻腔内走了一遍。
韩寻珀突然觉得鼻子有些酸。
【忍住。“我”也能感觉的到的。】
韩寻珀想起之前“声音”教他的阻止噪音的方式，就也用手指压了下鼻子，然后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将注意力转到后续的拍摄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