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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上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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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程母在厨房看到我，“怎么是你在做早餐？”
我一如平常笑着回应：“今天元旦，丁婶休息了。”
“我怎么不知道她休息了？”她的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阿姨，法定假期。”
我并非为了刻意讨好，确实睡不着罢了。早餐本就不复杂，一起生活这么久也早就熟悉了大家的口味。我把亲手做的早餐端上桌，不期待夸奖大体也不会翻车。
“阿姨，程玥？”
“你让他睡吧。下午和欧洲那边的供应商还有个会。”
“好的。”
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以为她会说点什么，甚至说期待她能说点什么。可是，她只是安静地和我吃了个早餐，什么也没问，临起身的时候我看到桌子上留下的手机是我的。
午后时分，我进了程玥的房间，见他迷迷糊糊半睡半醒就把他薅了起来。
“起床啦！”
他一把揽住我的腰耍赖道：“再睡会儿。”
“快点醒一醒，”我抓着他的头发揉成鸡窝状，笑道：“下午还要开会呢。”
“你怎么知道我有会？”他抬起头，眯着眼，好像一只狗狗。
“阿姨说的。让不要吵你睡觉。不过现在都快两点了，饿不饿？”
“嗯，有什么吃的？”
“我订了披萨，一会儿就到。你快起来洗漱。”
他抱着我又蹭了半天才肯撒手。
我们和其他热恋中的小情侣一样，贴贴、抱抱，撒娇、嬉闹。今天家里只有我们两个——“我妈呢？”
“阿姨约了朋友，中午前就出门了。你的会几点，别晚了。”
“三点。”他委屈巴巴地看着我，“可怜吧？”
“是啊，元旦假期还要工作，真可怜。”我捧着他的脸揉了揉。
他却突然伸出一只手。
干嘛？要我把下巴放上去吗？那么中二，我可做不来。
“手机给我。”
“程玥同学，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哦。”我一边说一边把手机往背后藏。
他扑上来就亲，不容反应手机已经到了他手，抬起屏幕刷了我的脸，然后一番操作。
“我给你绑了我的卡。”
“怎么，要包养我啊？信用卡还是储蓄卡，额度多少？”
“瞧瞧你那贪财的嘴脸。”他笑得宠溺，“我的都是你的，对你没有上限。”
“那我就不客气啦！谢谢金主爸爸。”
既然答应了程玥的求婚，我和他就不该见外再分彼此，所以，我越是肆无忌惮，他反而越开心。
“你一会儿出去逛逛，买件礼服啊鞋子包包什么的。公司年会的时候陪我一起吧！”
“你们公司年会，我去合适吗？”毕竟程叔和程母可从来没跟我提过年会的事。
“怎么不合适？你可是我的未婚妻，未来的老板娘。”
“谁是你未婚妻？”
“你可戴了我戒指的不许反悔。诶，戒指呢？”他摩挲着我的手指，眼神里有一丝不易觉察的不安。我想他应该是也想到了什么。
“我收起来了。早上做饭来着，那么大颗，戴着干活不方便。而且，阿姨要是看到了该怎么解释？”
那一瞬的沉默里，房间里只剩我俩的心跳声……
望着礼服店精美的橱窗，我突然真切地感觉到自己长大了。过去，一直不喜欢的社交场合，人们穿着考究的礼服，微笑的面容，周到的礼节，眼睛却无时无刻不在搜索猎物，人脉、资源、利益。少时，我躲在楼梯拐角处看着下面的“假面”舞会，自此就很抗拒。但现在，即将告别学生时代步入社会的我终究也要亲自走下这名利场。
“小姐，有什么需要，我来为您服务。”
“就橱窗里的那件吧！”
从试衣间出来的时候我见到一个人。
“蒋小姐，您的礼服改好了，我拿给您试一下。”
蒋思楠，我去程玥学校找他的那次见到过，好像是传播系跟程玥是一届。我当时还开玩笑说她喜欢程玥，然后被他“修理”了一顿。她该不会就是程母口中蒋家的女儿，程玥相亲的对象吧？
要打招呼吗，毕竟只是一面之缘，如果对方不记得岂不尴尬。正在我犹豫之际，她却率先向我走来。
“沈步？真的是你！”她记得我。
“思——楠姐？”还好，我记住了她名字，不然就尴尬了。
“你居然记得我？”
“学姐是陵大校花，凡是见过的人都很难忘记吧！”
“你这嘴甜的，是刚吃了糖吗？你——一个人？”
“嗯。我随便逛逛。”
她的目光扫过我身上的礼服，“很漂亮，也很显你的身材。”明明是夸奖，我却不好意思地捂了把胸口。
她略加思索，还是说道：“不过，坦白讲这一件于你有点过于成熟了。”
“是吗？”没错，这也是我的感觉，她倒是坦诚一点也不做作。
“嗯，来都来了，咱们多试几件。我帮你挑。”
我没想到，蒋思楠是真的很用心地帮我选礼服，从款式、材质甚至考虑到活动方便度。最后挑中的那件果然很适合我。
“我今天答应爸爸回家吃饭了，下次请你吃好吃的。”她的笑容真诚干净，说话也很直爽。
其实，程母的眼光也许真的不错。我难受不是因为潜在的情敌是如此大方且优秀的人，而是我感觉自己好像并没有吃醋的迹象。爱的附加值是占有欲，嫉妒是本能，大度只是基于理智的选择，然而太过理智本身就是踏入爱河的堤坝。所谓智者不入爱河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我正乱七八糟想着，一抬头，前方站着一个人。
我跟着杨牧上了车，熟悉的场景让人不觉轻笑。
“杨老师，好像上次我们交流也是在车上。”
“嗨，没办法。到处人多眼杂的。哦，对了，这个还给你。”杨牧说着递过一个小袋子。
我打开，拿出那款折叠手机，电量已经耗尽开不了机了。
杨牧在旁边解释道：“我们也是发现，过去的东西是可以通过穿越者被带回到未来的。”
“倒是符合逻辑。”我接着拿出一条黄金手链，粗排设计，掂掂分量起码20克得有了。“这个不是我的。”
“是你的。”杨牧非常肯定，“在你口袋里，和手机一起的。你要非觉得不是你的，那我——”
“是我的。”我想起来了，那天和时谨一起逛商场，海报上展示的正是这款手链。所以，是时谨？在我们最后拥抱的时候。那家伙，他不会以为我盯着海报看是喜欢这个吧？那个傻瓜！
“对了杨老师，你说找我有事，不会就是给我东西吧？”
“哦，有事，挺重要的事。”
杨牧告诉我，穿越实现的条件有很多，正确的技术操作和适宜的环境密不可分，他们实验过很多次，但迄今为止完成穿越的算上我和他一共也只有5例。经过研究，他们发现穿越者本身的磁场也是必要条件之一。
“就是说，只有磁场契合的人通过时空传输机才有可能完成穿越？”
“目前看是这样的。但是，符合条件的志愿者确实难找。基于项目的保密性，又不能大张旗鼓地寻找，所以我们希望你能加入，配合我们完成下一阶段的实验——去往未来的短途旅行。”
“非我不可吗？不是还有几名合格的？”
“不瞒你说。在过去的实验中，有两名穿越者至今没有返回。所以，我们也是思虑再三，反复研究后才正式向你提出邀约，你可以慎重考虑。当然，不是无偿的。我们会给志愿者提供一笔很丰厚的报酬，帮助其在任何领域进行创业，当然如果想折换成现金也是可以的。”
“我考虑一下。”
我惊讶于自己没有立刻拒绝，甚至没有关心那笔报酬的数额，就下意识脱口而出说要考虑。难道说我还真把穿越当成了一场实景游戏，玩上瘾了？还是说我在期待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