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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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我醒来的时候，雨水顺着窗户打湿了阳台，养在阳台的百合也在雨水的滋润下，慢慢展开，露出洁白的花瓣。
阿姨已经准备好早餐，正在厨房打包中午的便当，我坐在桌前，说：“阿姨，今天不用做晚饭了，我要上个晚班。客房的是我朋友，一会儿给他准备点吃的。”
“好的，今牛先生。”
这是我换的第7位阿姨，差不多一年一个，我也很少和她们相处，甚至连名字都记不清，但对于她们的家庭了如指掌。
其实这样做有些太过谨慎，有些东万的“同事”知道后，觉得我的担忧没什么必要，只是一个底层人员，哪有人会专门找麻烦。
那个时候，我也只是笑笑，岔开话题。
雨下的并不大，我换了一身衣服，提着便当撑着雨伞出门，地铁站离得并不远，进站口的时候，我奇怪的瞥了一眼路边的汽车，这里不能停车的，但也只是个小插曲，很快就被我抛之脑后。
“就是他吗？”
“是的，柴小姐。”
东万的底层人员每天的具体工作是什么呢？
如果你的直系上司是武斗派的话，一般都要巡视东万名下的场子，偶尔出去扩宽一下地盘，收保护费，接生意单，处理叛徒，做一些黑色生意。
当然如果你的上司是纯粹的文职人员，那你要做的事情就不确定了，而我的上司，九井一，原黑龙干部，现东万的财政大臣，就是一位文职人员。
他的工作地点也不在纸醉金迷的夜店里，而是在规整肃穆的高楼上，明晃晃的东卐挂在顶端，过了明路的公司里填满了不知情的普通员工，和我一样，赶地铁，拎着便当，刷卡进公司。
到更衣室换工作服，我翻开墙上的排班，要我替班的这名同事，名叫冲阳，今天是值24小时的秘书职，这算是比较轻松的职位。
九井干部本身有很多的秘书，但大部分都是不清楚东万的底细的，而身为重要干部的他自然需要和东万的人有交接，我今天要做的，就是在秘书室等着九井干部的传唤，将资料文件或者消息带给东万其他人。
我微笑着秘书室的其他员工打招呼，得益于母亲给予的容貌，相比于其他人，我的风评一向很好，和其他员工相处的氛围也很和睦，坐在固定的工位上，打开电脑。
比起其他一坐下就玩线上游戏，或是看电影打发时间的“同事”，我一般会自学一些其他技能，前段时间对化学起了兴趣，最近一直在补习这方面的知识。
那些有机分子的空间结构透露着自然与人力对抗的精妙，我在白纸上默写着方程式，为这份奥秘而惊叹，手边的呼叫机滴滴的响了两声。
关掉页面，清楚浏览痕迹，使用后的A4纸投进粉碎机，快速的处理完自己的业务爱好后，轻轻敲响连通老板办公室的门，里面立刻传来同意的声音。
“老板。”
在这家公司的时候，我们都称呼他为“老板”，如果乾干部来找他的话，称呼为“乾先生”。
我低垂着头，看不见九井一打量他的目光，只能听见这位上司的吩咐。
“将这份文件送到柴那边，看到他签字之后再拿回来。”在我上前接过文件之后，九井一想起来另一件事，叮嘱道：“柴正在招待很重要的客人，见到陌生人要保持礼貌。”
“是，老板。”
开着公司的车离开，文件被他安置在副驾驶监控下，以证明自己没有打开的机会，外边的雨一直没有停，甚至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往前走半条街就是柴干部的住所，我却径直开了过去，点开工作群，将自己现在的情况输入，然后发送。
在外边绕了两圈，车后传来车祸的碰撞声，我对着后视镜勾了勾唇角，也不知道哪家的探子，跟踪的技术真是拙劣。
我在附近的停车站找了位置，抱着文件下车，不用担心被隔水膜包裹的文件被溅湿，脚步很快，和路上处理车祸现场的东万成员擦肩而过，作为两条线上的成员，他们也不会知道，他们所制造的车祸是为了帮我清除跟踪人员。
来到挂着“柴”字的住宅门口，按响门铃，等到里面传来询问声，我开口：“九井干部要将一份文件，交由柴干部签字。”
“请稍等。”
安静的等在外边，脑中却在猜测跟踪的人来自哪一方，如果我只是单纯的东万人员，那就很好推断了，但是，我的手上还有一些让人觊觎的东西。
应该没有漏出什么破绽，我来回回想着这段时间的生活，除了昨天，狮音那边的人，看来要去横滨一趟，哦，还有春千夜，昨天到底去机场接谁了呢？柴干部接待的重要客人吗？
雨水成缕从伞边垂落，黑色的伞沿下是蓬松雪白的发丝，低垂的睫毛挡住大半的巩膜，唇角一动不动的弯出适宜的弧度。
柴八戒并没有在接待重要客人，他站在门口，透过监控的小窗，盯着屏幕上的这张脸，唇边的疤痕让他面无表情的脸带上凶狠。
“好了，八戒，你先上去吧，我来接待他就好了。”柴柚叶伸手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她换上了一件连衣裙，露出精致的锁骨和肩膀，漂亮柔顺的橘色长发披散下来，甚至画了一个淡妆。
柴八戒脸色更难看了，但还是乖乖听姐姐的话，带着手下上楼，柴柚叶轻叹，对等在门口的属下说：“放他进来吧。”
对于时间过长的等待，我并没有感到奇怪。之前送文件的时候，我还在酒店门口，听着里面/做/爱/的声音到结束，才见到人，现在只是多等了一段时间而已。
雨伞放在屋外，开门换鞋，门口守着的保镖细致的搜身之后，被放了进去，往二楼走的楼梯也有人在把手，我将文件递了过去，并说明了九井干部的要求，之后就是站在原地等待。
“要来一杯橙汁吗？”
我愕然的抬头，这里为什么会有年轻的女性，冰镇的新鲜橙汁已经递到眼前，是要拒绝的，见到那张脸之前。
昨天碰到的春千夜，早上停在地铁口的汽车，被派送到柴干部这里的文件，出了公司就被跟踪的拙劣人员，还有……
眼神扫过周围，突然消失的保镖，我捧着橙汁，和这位年轻的女性坐在沙发上，为什么会亲自来试探呢。
十代的妹妹，十一代的姐姐，发生那件事后，立刻离开霓虹，前往国外的，柴柚叶。
可能是觉得我应该不记得她了，也是，十代黑龙的时候，我将那些都交给了乾，表面上只是一个普通的黑龙成员。
“介意我抽根烟吗？”
在对方顺从的坐在沙发上，柴柚叶知道失算了，她抽出一支女士细杆香烟，象征性的询问之后，就去摸茶几上的打火机，有人比她提前伸手。
橘红色的火焰凑近烟杆，柴柚叶手指夹着香烟，微微低头，细碎的烟从唇边逸出，她交叠双腿，目光毫不掩饰的打量着规整坐在对面的男人。
腰身自然的挺直，双手交叠放在大腿上，头低垂着，视线落在地面上，要不是知道他也是不良出身，这个样子就和去面试一样。
“你认识我？”
“并不是，小姐。”我说谎了，没关系，看不出来的：“只是，柴干部身边很少出现女性，更不用说，这里是他的住所。”
“啊，嗯哈，我都快忘了这事了。”柴柚叶想了起来了，她的弟弟啊，以前可是不能和其他女生说话的，现在看，好像也没长进啊。她垂下手，烟灰落在玻璃缸里，问：“你是可可手下，叫什么名字？”
“今牛若锦，您可以叫我阿锦。”
“阿锦，有爱人吗？”其实这些资料，柴柚叶都看过了，但她还是想问问本人：“女朋友也算。”
我心中升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还是立刻回答：“没有。”
柴柚叶伸手，抬起他的下巴，袅袅升起的烟让他的五官变得模糊：“你长得这么漂亮，应该有很多女孩子喜欢吧？”
我顺着她的力道抬头，这应该今天我第二次见到她的脸，才发现这位女士精心打扮过，不好的预感，成真了？
“确实有很多，但我都拒绝了，目前还没有成家的打算。”
“是吗？”手指暧昧的刮擦着对方的脸颊，撩开耳旁的碎发，朴素的耳环，指甲划过耳廓，柴柚叶凑近了，小声的说：“我也是，看来，我们很合得来。”
“姐姐。”
柴柚叶的手一下子收了回来，掩饰一样的抽了一口烟，还差点被呛到。
听到声音的那一刻，我立刻站起来，鞠躬问好：“柴干部。”
柴八戒捏着文件的手指很用力，手臂上青筋暴起，但还是勉强压制住心里的怒火，尽量平稳的说：“嗯，文件签好了，你给可可带回去吧。”
“是。”我绕过沙发，走到柴八戒面前，恭敬的双手接过文件，对方用力的拽着，好无奈，既然不愿意，还要这样做，不就是在折磨双方。
柴柚叶拍了一下弟弟的手，不温不火的瞪了他一眼，转过身说：“正好我也要找可可，一起走吧？”
“是，柴小姐。”
外边的雨小了，却变得更加缠绵，也更冷，我脱下西服的外套，搭在她单薄的肩膀上，走在后两步的位置撑伞。
就算有了不好的猜测，让一个女生穿的这样单薄的走在寒风冷雨的外边，我的教养就不允许。
这周围都是高档住宅，排水系统的功能完善，下了半天的雨，地面上并没有积水，车子停的位置不算远，走了一会儿就到了。
我拉下前排后座的格挡，一边启动车子，打开空调，一边说：“柴小姐，副驾驶后边的暗格里有湿巾和毯子，打火机在车门的格子里。”
柴柚叶拉开暗格，除了他说这两样，还有一件危险品，她扯出毯子，盖在腿上，车上的空调运作还需要一段时间，合上暗格。
“这是你的车？”
“不是，这是九井干部的车。”
“可可很大方的，你自己没有买车吗？”
“除了工作，我平时很少出门，没有这种需求。”
“和父母一起住吗？”
“没，他们前两年回北海道了，以后可能会跟大哥一起住。”
“你是幼子啊，八戒也是幼子。”
“不敢和柴干部相比。”
“为什么这么说，我觉得你比八戒好多了，为人体贴，性格也好，周围的邻居对你的评价都很高。八戒……这么多年，好像也没长大。”
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一路，升起的挡板不仅是为了避嫌，也是为了遮挡住我的神色，扫过后视镜，原来不是他们的跟踪技术拙劣，也是，对于一个底层人员，也不需要太认真。
车子驶进公司的时候，办公室里的九井一正在和乾青宗通话，一边核对着这个季度的财务报告，一边给他讲昨天晚上的干部会议。
“稀咲的意思是，让半间去接手这一部分的生意，柴没有提意见，东万那群老人不同意，后来又说让三谷来，三谷本人没说什么，但稀咲不同意。”
“总长是什么想法？”
“总长啊，本来一直在和柚叶聊天，后来可能是被他们吵烦了，就叫了停。”九井一停下笔，用电脑计算器算了两圈，才继续说：“最后，三途给出了一个人选，总长的意思是让他辅佐柚叶接手。”
“辅佐？这种事我们不也可以做？”
“不是那种了，我也不知道是总长提出的，还是柚叶自己的想法，”九井一合上文件，说：“他们要结婚的。”
“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